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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一干人齐齐拱手道了声。
“各位兄弟!”林弈点点头,一指子桓介绍道:“子桓公子入军历练,暂屈就帐下卫队,待大军在蓝田整编后,再行委任新职!”
“子桓公子!”虽然已从子桓口中得知消息,郑浩等人依旧同子桓再次拱手招呼道。
“走,到城门去!”林弈大手一挥,便带着众人匆匆出了府院。由于一心记挂着今晨开始的征兵,林弈都顾不上洗漱用膳,一跨战马扬鞭直奔南门而去。
策马赶到南门之时,征兵告示前人头涌动的景象,竟让林弈又惊又喜。林弈原本心想,咸阳的老秦人已是十去七八,加上国人人心涣散,怕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应征入军。虽然应征登记的队伍中,有不少人已是花白胡须,但老秦人昂昂从军热情,让林弈不禁心下恻然。派郑浩挤入人群中一问,仅仅两个时辰不到,便有近五百人登记入册。照此速度,一日之内征集数千人,亦是不成问题。
林弈正为眼前的征兵热潮心下欢喜之时,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在其耳边响起,循声望去,便见一骑快马从西门方向直奔而来。
“禀报上将军!赵成、褚韦趁乱逃走,下落不明!”马上甲士远远地久滚鞍下马,拱手气喘吁吁报道。
“你说甚!”林弈剑眉倒竖,竟是霍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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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子婴登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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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上将军,我等行将拔营出发之时,看守囚犯的百长突然向大营主将朱辉禀报,说赵成、褚韦打晕看守,趁营中一时混乱逃出了大营。”那匆匆赶来的甲士喘息稍定,拱手报道:“朱将军已经派出飞骑前去追捕,至今还未有消息!朱将军派属下来请示上将军,是否按时开拔,还是先等抓捕到赵成、褚韦二人再行开拔!”
听清了甲士回报的事情始末,林弈顿时脸色阴沉下来。略略思忖片刻,林弈铁青着脸挥手道:“叫朱将军按时开拔,无需再派兵去追捕赵成、褚韦!”
“诺!”甲士躬身应诺,随即翻身上马,一拨马头绝尘而去。
“将军,这赵成、褚韦怎么就这样轻易地逃脱了?”郑浩近前低声问了句道。
“回府再说!”林弈此刻也是满腹的疑惑,摆摆手对身后众人道。一两万人的大军营,赵成、褚韦说逃就逃,其中定是大有玄机。若非没有人相助,岂能如此轻易地逃出大营?可这相助之人,又会是谁呢?咸阳城内逃出的赵高余党?亦或是,守军军中褚韦的余党?林弈脑中也是一时纷乱乱的理不清。
子婴虽已拜林弈为上将军,可一时仓促之间,未能找寻一所合适的府邸给林弈做上将军府邸,只能暂时寄居在子婴府中。策马匆匆回到府门前,刚下马落地,子婴府中的家老就匆匆过来对林弈道:“上将军,公子请你过去商议登基之事!”
“好!有劳家老,末将这就过去!”林弈心下微微一错愕,随即拱手道。子婴为何不顾自己伤重未愈而要强行登基即位?莫不是韩谈之意?此举却是耐人寻味!
怪异之事一桩接一桩,只让林弈觉得脑袋有点大了。乱纷纷地想着,茫然无神地跟在家老身后,来到子婴屋里。一夜休息之后,子婴脸色微微恢复了点血色,可神情依旧疲惫不堪。见林弈入屋,子婴无力地微微抬手一指床边矮凳,轻声道:“林将军请坐!”林弈便大步赳赳地在子婴床头坐定。
与子婴交谈一番后,林弈得知,子婴仓促即位原是老韩谈之意。昨日夤夜造访那些退隐老臣之后,韩谈与子陵一大早又去王城铺排登基之事。子婴还将与韩谈定下的新任各个官署大臣的名单,交与林弈,请林弈一同商榷。林弈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又递还给子婴道:“选任大臣之事,还是请公子定夺。末将行伍之人,对内政文事不甚熟悉,不敢随意臧否。”
子婴疲惫地笑了笑道:“经诛奸之事,可见林将军之文韬武略,运筹帷幄亦是不亚于胸怀长策之文臣。婴恳请将军莫要谦逊,旦抒己见才是!”
“末将常年征战在外,对都城之事确实是不甚了了。请公子莫要为难末将!”林弈一脸歉然道,心下暗道这子婴莫不是又要在试探自己。
“也罢!”子婴见林弈如此坚持,遂轻叹一口气道:“婴还想最后交代将军一件事,权且当做口谕密令,还望将军谨记!”
“公子请说!”林弈挺身肃然道。
“若咸阳有事,请将军务必鼎力相助犬子子桓回都!”子婴看似无神的眼睛突然寒光一闪而过,含糊一句道。
林弈闻言心下一凛,子婴这句看似含糊的话语却隐隐指向即将领政的储君子陵与韩谈。细想之下,子陵是子婴之子,子婴没必要多加防范。这句所谓的口谕密令更深的含意,大概是要林弈助子桓提防城府颇深的宦官老韩谈。相助子桓回都,实则是说,若有急难,便是要林弈助子桓回都靖难!飞快思虑之下,林弈对子桓突兀入军历练之事豁然开朗。
“诺!末将谨记在心!”想通其中关节,林弈挺身赳赳一句。
将近正午时分,子陵、韩谈两人匆匆回府,皆是疲惫不堪。韩谈向子婴回报说,王城登基大典所需铺排之事,都已安排妥当,只待子婴用过午膳,沐浴更衣后,便可赶往王城,完成登基大典。子婴淡淡地点头应允,老韩谈便兴奋地吩咐下人准备诸般事宜。
众人用过午膳之后,由于子婴重伤未愈,原本的沐浴更衣只能改为由侍女为子婴细细擦拭身体。之后,子婴换上了黑丝绣金锦边的大朝服,戴起了韩谈从皇帝寝宫带回的天平冠,配上了古朴过时、又宽又短的镇秦剑。冠带整肃完毕后,由四名禁军甲士用一副躺椅稳稳地抬出府门,登上那辆皇帝御用的驷马轺车,由一支两百人的禁军甲士队护持,辚辚地驶离子婴府邸,向王城开去。
子陵、子桓、林弈及韩谈等人,则或走马或步行,紧随着轺车之后。马队驶过长街之时,已是昂昂然一副扬眉吐气之色的咸阳老秦人无不肃然驻足,皇帝万岁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隐隐昭示着咸阳国人对新君子婴的认可。
轺车马队徐徐驶入王城南门,穿过宽阔整肃的王城石板巷道,在王城中央广场的白玉铺就的车马场处停下。随行甲士小心地将子婴抬下放入宽阔舒适的躺椅之上,带着身后众人,稳稳地踏上了丹墀之地。(丹墀即红漆所涂之殿前石阶。按春秋旧制,理应是将青石条铺就的台阶用红漆涂色,以显吉庆。战国后期及至秦统一中原后,国力强盛,王城正殿前的台阶皆用上等蓝田白玉铺就,未免白玉涂红而暴殄天物,故而改用上等红毡铺之。)丹墀两厢是黑色衣甲手持青铜斧钺的禁军甲士,人人傲然挺立,威风凛凛如同黑森森金灿灿的树林般。
走上了丹墀台阶,经过殿前平台的四只大鼎,便是是高阔各有两丈许的正殿正门。进入正门,便是一道直达正殿深处王台的厚厚红毡,红毡两厢则是稀稀拉拉站立的一些皓首白眉的残存老臣元老们,以及一些若干的功臣后裔年轻后生们。望见被甲士抬入正殿、重伤初愈面色苍白的子婴,那些老臣无不是嘘唏不已,有甚者老泪纵横呜咽成声。帝国鼎盛之时的群星璀璨的功臣干员们早已消失殆尽,留给子婴的是一个气息奄奄暮气沉沉的末日帝国。
当子婴被甲士抬到五尺宽九尺长的帝案后入座,子婴竟是突然精神抖擞地竖直原本虚弱的身子,扶了扶头顶上的天平冠,整肃地在帝案后端坐起来。刚刚坐定,王城大钟轰鸣九响,轰鸣之间,殿旁依次穿出若干司仪大臣。“皇帝即位——皇帝即位!”司仪大臣与传声吏员的声lang一波接一波地传出。
“皇帝万岁!”殿中稀稀拉拉的皓首大臣及若干年轻后生参差不齐地朝贺扑拜。虽则如此,帝案之后的子婴却顿时满面红光,神情亢奋,微笑地朝众人微微额首。接着司仪大臣按着一杯韩谈简化掉的仪式程序,继续引导着登基大典。
站在距九级白玉红毡阶不远处的武将区域内的林弈,王者帝座后肃然端坐的子婴,渐渐地陷入一阵恍惚之中。一个威严壮伟的身影陡地与子婴重叠。那王者似乎在望着自己,面色冷漠地微笑。“林弈!复我大秦万里河山,继我帝国万世春秋!尔当得起重任乎?”一个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撞进林弈心间,那次在章台宫中触摸王案时的奇异感觉再次弥漫林弈心头。电光火石间,林弈只觉得自己魂魄再次时光穿梭,来到一位面色冷峻、身形伟岸的帝王跟前,一道如火炬般的凌厉目光,正从头到脚地审视自己。
“始皇陛下!”林弈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低声轻呼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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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子婴登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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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站在林弈身后的郑浩突然听见林弈含糊的怪叫声,连忙轻轻一拉神情有些恍惚的林弈。
被郑浩一碰,林弈这才抖地醒神过来,竟是不自觉地惊出一身冷汗。耳边那个如洪钟般的声音隐隐退去,只剩下司仪大臣宣读皇帝即位的第一道诏书时,那悠长而又抑扬顿挫的声调。再定睛往王台上细瞧,帝案后端坐的,依旧是面色有些潮红的子婴。适才那个恍若在跟前、威武壮伟的身影,却是再也找寻不到了。
“怪哉!莫不是老子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秦始皇?”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林弈,对这位开天辟地的千古帝王,原本就是满心的好奇。微微发热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林弈对适才的神异之象,虽说并不是害怕,但多少还是有些惶恐。
“将军,你没事吧?”郑浩近前低声关切地问了句。
“没事,可能太累了,有些犯迷糊了!”林弈摆摆手,搪塞道。
登基大典的仪式虽已由韩谈大为简化,却依然耗费了近三个时辰。大典之上,子婴正式宣布继位,称秦三世。继位后的第一道诏书,便是立公子子陵为太子,接着便是拜官诏书,拜韩谈为太子太傅,并正式拜林弈为上将军,授黑鹰兵符,统领全国秦军抗击剿灭山东叛军。除此之外,便是任命一批元老大臣功臣后裔为各署主官,诸如拜樗里疾(秦武王时丞相,三朝元老)曾孙樗里霖为右丞相,拜蒙恬(秦始皇时上将军)族侄蒙云为太尉等等。如此一来,缉拿赵高余党之后出现的吏员空缺,勉勉强强地填补的七七八八了,政事也能勉强运转开来。
除了拜官诏书之外,子婴另一道诏书便是昭告群臣,丞相府将由太子子陵兼领统摄,右丞相樗里霖居府常署政事,太子太傅韩谈襄助太子处理国政。如此诏书一出,便大是彰显太子太傅韩谈的显赫地位。樗里霖虽常署政事,但其已是昏昏老迈之年,实际掌丞相府实权的便是太子太傅韩谈。
新皇即位的最后一道诏书,便是向天下大昭赵高之罪状,并下旨定于明日午时将赵高于渭水刑场一体行刑。司仪大臣诵念诏书话音刚刚落地,殿下群臣尤其是那些深受赵高荼毒的功臣后裔们,兴奋地卖力齐声吼道:“国贼伏法,大秦中兴,皇帝圣明!”
随着登基大典行将结束,各得一方要职的老臣、功臣后裔们都暗暗长舒一口气。当司仪大臣扯着尖细的嗓门,吼出两个字“退朝!”之时,满殿的皓首老臣、年轻后生们便要纷乱地退出大殿。正在此时,勉力撑持着要起身离案的新君子婴,忽地一口鲜血喷出,便骤然软倒在帝座边上。
“陛下!”离子婴最近的内侍一声尖叫,让正要退出正殿的群臣猛地一愣怔,闻声回头一望,顿时惊慌失措地乱作一团。
“父皇!”子陵、子桓连忙冲上九级白玉台阶,一左一右地扶起昏厥过去的子婴。
“快传太医!”紧跟其后的韩谈,冲着慌乱无措的内侍吼道。内侍醒神过来,慌忙转身连滚带爬地去殿后找寻太医而去。
须臾之后,内侍扯着步履蹒跚的白发老太医长袖,匆匆地奔到帝座旁。老太医满头大汗、气喘未定,便赶忙打开药箱,取出一粒褐色药丸,吩咐内侍取来温水,撬开子婴舌关,喂了进去。而后,才翻看子婴眼皮,细细地把住子婴脉搏,皱着老眉沉吟片刻,正要起身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的老韩谈一使眼神,抢过话头,对围在殿内、人心惶惶的群臣高声一句道:“陛下康宁,回寝宫静养即可!群臣各自散去,速去各自官署上任,勿要怠慢政事,违者严惩不殆!”
殿下群臣这才忧心忡忡、三三两两地边小声嘀咕边走出大殿。
“速将陛下抬回寝宫!”老练的韩谈丝毫未见慌乱,一挥手对在一旁犹自愣怔的内侍呵斥道。被韩谈一喝,内侍回神过来,连忙招呼几名禁军甲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