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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丹露能找到你,我怎么可能找不到?”柳光宗一边开着车,一边拉住了云静的手,“朱丽丹,我现在有钱了,可以照顾你了,我不想你受半点儿委屈。”
云静把脸扭向车窗:“我很好,也不委屈,更不需要你来照顾。”
“你很好吗?你一个人住在那么破烂的小宾馆,还说不委屈?”
“你放开我!”云静被戳到了痛处,想要挣开柳光宗的手。
“不放,你是我的人,我不会再放开了。”柳光宗停下车,紧紧抱住云静,“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朱丽丹,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嫁给我,嫁给我!我发誓,今生今世我柳光宗只爱你一个人,我会全心全意对你,甚至为你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我正式向你求婚,嫁给我吧。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只会爱你一个人,你需要五光十色的生活,我就去奋斗!你想要的我都要给你!如今我已经接近成功了,我已经可以保护你了!”
“不,你走吧,我不会答应你。”
面对云静的坚决,柳光宗难过极了。他不再说话,重新启动了汽车。汽车停在小旅店楼下,云静下车后,柳光宗默默把车开走了。但开出几米远后,柳光宗从反光镜中看到云静站在路边没有走,忙把车倒了回来。
“你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别离开我,我……我害怕,我害怕!”
柳光宗下了车,走过去紧紧抱住云静,在她耳边说:“嫁给我吧!嫁给我吧!我说的是真的,我对老天发誓!”
就这样,在这家小小的、肮脏的破旅店里,他们一起度过了新婚之夜。
云静以为天亮后,柳光宗就会带她离开这里,但没有。柳光宗边系领带,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娶你!我们去南洋,度长假。”
8
柳光宗赶到冷家的时候,冷志成带着人正要出门。
“大哥,我来了!没有我就要出发?”
冷志成听到柳光宗这样说,笑道:“好兄弟,我没看错人,你还是来了。姓林的仗着有日本人撑腰,居然敢在我冷某人的码头上私运武器,我这次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他!”
既然是为了军火火拼,双方带的家伙都非同凡响。冷志成和柳光宗带人跟林老板一对上眼,码头上立刻枪声四起。
林老板眼看冷志成人多势众,忙退到一个角落里,眼睛一转,拉着身边一个叫小四的喽啰的手,突然举着手,走出暗处,把枪扔在地上,大叫着:“哎呀呀,冷老板,误会误会,你不要开枪啊!冷老板果真脾气不小啊,上来就干掉我这么多人,我只是做生意,运点儿货而已,好了,我怕了你了,咱们合作!”
冷志成突然站起来,走到明处,吼道:“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这个汉奸走狗,上次没死成,竟然投靠了日本人,还从我这里运军火,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举起枪,对着林老板准备扣动扳机。
林老板惊恐地捂住头,夸张地叫道:“哎呀呀,怕死我了,千万不要开枪啊!冷老板,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什么汉奸走狗,说得这么难听,日本国很强大的,投靠日本人有什么不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你和我一起,我们合作运军火,我会在日本人面前给你美言几句。”
冷志成愤怒地打断林老板的话:“放你娘的狗屁!我冷志成顶天立地,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屈服于日本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冷志成的话还没说完,林老板突然吹了声口哨,突然从阴暗处围上了无数人。柳光宗大惊,低声说:“冷大哥,我们中埋伏了!”
冷志成突然开枪,却发现自己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他愤然回过头去,发现平时跟着自己的几个随从竟然已经哆哆嗦嗦地跑到了林老板身后。
林老板哈哈大笑:“冷志成,你不知道我上次是怎么逃掉的吗?要知道,你的手下也是人,也喜欢钱!告诉你吧,你手下都是我的人,你早就成光杆司令了。我给你设这个局,你还真来了,今天就是你冷志成的死期!”
冷志成扔掉手枪,仰天大笑:“你这样的走狗也配和我说话,我冷志成坦坦荡荡,顶天立地做人,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如今生死由天定,用不着你来给我定死期。”
林老板听到这话,冷笑着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打中了冷志成的腿。冷志成一下子单膝跪地,咬紧牙关刚刚站起来,林老板又一枪打中了冷志成的另外一条腿。冷志成双膝跪地,柳光宗想把他扶起来,可冷志成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恶狠狠地看着林老板。
林老板笑道:“冷志成,你也有今天,你给我跪下吧,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不过就是个上海滩的流氓地痞!我是生存有道,你是活该受死!”
冷志成趁着对方说话,突然夺过柳光宗手里的枪,向林老板开枪,林老板手臂中枪,鲜血喷射出来,他丧心病狂地大叫:“开枪,开枪,打死他!”
枪声四起,冷志成推开柳光宗,独自和周围的人对战,终于身中数枪,重重倒地。黑暗中,郦照存率众冲了出来,林老板的手下一个个倒地身亡。林老板极为惊恐,抱着受伤的胳膊,狗一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郦照存走到冷志成身前,蹲下身子,急切地说:“冷老板!谢谢你在临行前通知我。”但冷志成已经听不到感激了。郦照存脱下外套,盖在冷志成脸上,然后起身对手下的人说:“你们几个,把货都搬到车上去,要快!”
老田是当天晚上深夜接到情报的,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吴烈。吴烈问:“这么说劫走军火的那些人是我们的人?”
见老田不吭声,吴烈又担心地问:“他们这么大本事,能劫军火难道运不走吗?”
“吴烈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每个人的工作都是有分工的。我们的同志冒着生命危险劫到了军火,这些军火对组织有很大的帮助。”老田说着,瞪了一眼吴烈。
“现在情况这么紧张,很难找到人,也容易暴露。”
老田明白吴烈的担心是对的,点头说:“是,这是事实,但我们也要尽量想办法。”
吴烈点点头答应道:“明白!我尽量想办法!”
第七章 反骨
吴烈跑了两步,想要掏枪还击时已经晚了,他被人从后面一下抱住摔倒在地。柳光宗率领更多的打手围上来,一阵拳脚相加后,便将吴烈和李碧纹押走了。
瑞喜远远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地惊呆了。她双手捂住嘴,眼睁睁看着吴烈和李碧纹被押走,无奈地坐在车上,朝相反的方向越跑越远。
很多东西,拥有的时候不觉得可贵、不懂得珍惜,可一旦永远失去,才会明白它的美好。
感情也是这样。
1
得知冷志成的死讯后,瑞喜的脑子里全是冷志成对她的好:把她接进升腾,让她做第一女主角;介绍她认识黄山,鼓励她拍抗日电影;在医院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战乱中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她知道冷志成对她好,一直都把冷志成当作她的亲人,然而,她却从来没有为冷志成想过什么,也没有为冷志成做过什么。即使帮冷志成挡那一枪,也是出于下意识而无心为之的。
瑞喜特地在家里为冷志成设了香案,早晚上香,为他祈祷,却忘记了把自己收集到的政府要人名单交给吴烈。当吴烈找到家里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歉意。但看到吴烈面对冷志成的香案那不屑的眼神,瑞喜心里仅有的一点儿歉意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拿出两天后要参加聚会的伪上海市政府要员名单,递给吴烈,皱着眉头说:“我这里不安全,你赶紧回去吧,至于他们的详细资料,我会尽力的。”
瑞喜以为吴烈拿了名单就会离开,却不想吴烈并没有走的意思,反而站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瑞喜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前几天见了一位从山区来的同志,他告诉我,那里环境非常恶劣,不但粮食奇缺,而且枪支弹药、药品以及生活用品都难以为继。组织上想为他们搞一批物资,药品、粮食和油盐什么的还相对容易一点儿,至于武器就比较困难了,没有路条,这些东西根本运不出去。”
瑞喜心里一惊,问:“那些武器,不会就是冷志成用生命从日本人手上抢来的吧?”
吴烈躲过瑞喜的眼神,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说:“路条的事儿,我们原打算请商会会长司徒先生帮忙的,不过,司徒先生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他的底细我们摸不透,贸然去,怕他会怀疑,反而给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瑞喜叹了一口气说:“明白了,我会尽力的。”
瑞喜的话才说完,一块石头突然砸破窗户落到了房间中央,紧接着又一块石头砸了进来。瑞喜惊呼一声扑到了吴烈怀里。吴烈一手抱着瑞喜,一手展开石头外面包着的报纸,上面用红笔写着:“打倒汉奸!日本人的走狗没有好下场!”
吴烈担心地问:“瑞喜,怎么回事儿?你现在很危险吗?”
“因为山口经常送我回家,还有黛西也来找过我,周围的人可能看到我和日本人接触频繁,就对我横眉冷对,我也有些害怕了。上次黛西要我搬到她的地方,但我不想去,如果去了,我们就更没法见面了。不过,冷志成很早就考虑到了我的安全问题。他走之前,曾经给我留下一把钥匙,为我租了栋房子,在租界里面,很安全,我打算搬到那里去住。”
吴烈听到冷志成的名字,皱了皱眉,但还是说:“安全最重要,你搬吧。”
两个人把事情说完,看看楼下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就一前一后出了门:吴烈去找老田汇报工作,瑞喜到片场去拍片。黛西正安排瑞喜拍一部《电影皇后东京行》的新片,并且花巨资为她在片场搭建了一条日本风情街。
几天后,瑞喜把新家收拾停当,再去片场时,瑞喜走到黛西身边,很亲切地说:“黛西,我看了剧本,上面很多日文我都不懂,你能教教我吗?”
“没问题,待会儿我们一块儿吃晚饭,我来教你吧。”黛西高兴地拉住瑞喜的手摇晃着。
瑞喜接着她的话说:“最近,我托一个朋友租到的房子,在租界里,很安全。要不,去我家吧,顺便麻烦你邀请一下山口先生和黄老板,大家一起吃个便饭。”
“太好了,你原来住的那个地方啊,真是鱼龙混杂,很不安全呢,这下好了。”黛西很兴奋地打量着瑞喜,“瑞喜,我觉得你开朗了很多,这样就对了。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经常聚在一起才对。”
当天晚上,黛西、山口和黄老板都到了瑞喜的新公寓,你一言我一语地祝贺瑞喜的乔迁之喜。这个说“瑞喜,这里真的很不错啊,安静又优雅,很适合你啊”,那个说“这里才符合你的身份”。客气之后,山口很机警地环视房间四周,问:“丹露小姐是上海滩着名的朴素明星,不过这栋别墅却很能体现您的身价。这样的乱世,您是怎么找到这处房子的?”
瑞喜赶忙回答:“是以前的好友介绍的,租金是贵了点儿,但是安静。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也觉得以前那个地方不太适合我,经常会有人打扰我。住在这里可以潜心研究剧本,我很喜欢。不说这个了,来,尝尝我做的火腿。”
丰盛的晚餐之后,客人们喝着乌龙茶,还想听瑞喜的唱片,山口更是想随着音乐和瑞喜共舞。瑞喜没有办法,只好回房间去找唱片。瑞喜刚进门,还没喘口气儿,山口便跟了进来,把门“砰”地关上,靠到瑞喜身边,眯缝着眼睛,喷着酒气抓住瑞喜的手说:“丹露小姐,您今天晚上真的很迷人。实话告诉您,我在日本是有家室的人,我本来……我十分仰慕您,可是……可是,唉,想想真是造物弄人啊!”
“山口先生真会说笑,我有什么好的?再说了,我们这样做个好朋友不是更好吗?您说是吧?”
瑞喜把手抽出来,退后两步,边应付山口,边假装寻找唱片。她翻遍了书架,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便以很泄气的口吻对山口说:“我的唱片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如改日我给你们亲自唱吧。唉——”瑞喜突然叹息了一声,站在山口面前说,“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了一些烦心事儿,扫您的兴了,对不起。”
“丹露小姐遇到了什么事情?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你只管说。”山口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瑞喜迟疑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地说:“是这样的,我有个亲戚是做贸易的,最近生意很不好,有一批货想运出上海,您也知道的,现在货物进出上海,都要有路条,所以,他很着急,求到我头上了,我也帮不上忙,所以想起来很难过。”
山口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小事儿一桩嘛。但是,不知道这是批什么货啊?”
“没什么吧?就是一些粮食,油盐酱醋什么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