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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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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况并不接自己抛过去的包袱,于广兆只能耐了xing子,说出了自己来建安的真实来意。

原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个月来,于家突然发现,自己所在的大业坊东西两个坊街口,看守的坊兵明显比以往多了几名,以往都是一个街口两个兵,现在好了,一个街口一伍兵。

如果只是兵多了,倒是没什么,兵多了更安全啊,说明朝廷对这坊内的某个官员上心了,可能是要一跳连升几级了,担心这家被来拜访的人所扰,就派多点人来护着点。

可诡怪的是,这些个兵士是比平日更加的严格排查进出坊区的人,若是所有进出的都这么排查,倒也罢了,一视同仁么,可兵士们对其他家的并不理会,随意进出没任何的问题,与以往没什么不同。而对他于家,除了他于广兆和于祁中父子及家中有命fu身份的nv眷外,任何进出的人均要细细的盘问许久,少的一刻钟,多的竟然达到了小半时辰之久。

这可麻烦了,偶尔一次两次的盘查许久,也没什么,可架不住天天这么查啊?要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被这么一耽搁,黄huā菜早也凉透透了,这么说来,这些坊兵分明就是冲着于家而来,难道陛下怀疑自己有异心?他自然是没那胆子去问李世民的,在忍受了十几天之后,实在耐不住了,就去找坊兵营的理论。

可人家坊兵营的怎么说?人家说,咱这是严格执行律法,所有进出人员一概要加以排查,以防不法之徒潜入官员家里行那不诡之事,引起朝廷困扰。

这话说得实在是滴水不漏,作为shi御史,于广兆对大唐律法是烂熟于心,里面确实是有这么一条,可有归有,但是那些个坊兵,哪个不都是练就的好眼力,谁是谁家的,见过一次两次都能记住了,再碰到,那就不会再盘查了,哪里需要这么复杂?而坊兵一般都比较稳定,即便是有新兵被派去守在坊街口的,那也是老兵带新兵,新兵不认识,老兵认识啊。

人家确实是在严格执法,对进出的于家人,也只是盘查,又没有什么克扣财务、猥亵nv眷的事情发生,盘查也是彬彬有礼的,于广兆实在是挑不出máo病来,去找了几次,人家就不买他的帐。

没耐何,碰了几次壁之后,于广兆只能东托人,西求人的央人去说合,可他得罪人实在不少,这么托了一个多月,才被他打听到事情的缘由,说是程处默程小公爷看他于家不爽利,而坊兵这两年可没少受了建林酒楼的供,寻常吃喝而已,也没法算什么受贿之类的。坊兵们一听程小公爷说对于家不爽利,都不用上官发话,自发的就使出了这么一招来。

源头是找到了,那么好罢,咱姿态放低些,去求小公爷罢,可人家不是不在家,就是去别院打那什么台球去了,再赶到别院,哦,又去踏青去了或者围猎去了。

这可把个于老头气得呀,哦,秋天都到了,你去踏青?méng谁呢?分明就是不见么。

于是又使了不少的银钱,上下打通关系,托了七拐八弯的关系,才听说原来是宣德郎当初来长安,被自家小子骂了句土包子,这事前段时间被程小公爷知道了,不爽了。

如果这坊兵是王况唆使的,于广兆估计一本就参了上去,但这又不是王况唆使,王况还在万里之遥呢,而且王况要报复,也不会等到两年之后再来,估计当初在长安就会报复了,所以这事,于广兆判断是由王况而起,但又和王况没半点关系。

关键是程处默是谁?他于广兆一本参了上去,陛下也能发话训斥一二,可那是小公爷啊,这招不能用,还可以有别招啊。这还好是程处默小公爷,要是是鬼见愁小黑碳,估计早就带了一队家兵过来把他房子都掀了。

于广兆是护短,可他毕竟是常在朝堂里的,这朝中的许多微妙关系,他都知道,有的人,你可以得罪,但有的人,你是绝对不能得罪的,比如说程知节,比如秦大将军,尤其是秦大将军,那可是帮陛下挡了一箭的,陛下时常都说亏欠于秦家,你护短,可你能强得过皇帝护短么?谁不知道,秦家小子和那俩小魔头就是穿同一条ku子的?

好在,宣德郎素有德名,以德报怨已经被传的是在长安fu孺皆知的,又是和几个小公爷称兄道弟的,为今之计,只能去求宣德郎,别无他途了。

正好是陛下说要派人去给宣德郎封赏了,于是他借口说要给建安考课,正好顺道走上一遭,要了这个差使来。

本来么,他也不至于一见王况就跪下的地步,实在是这两三个月里,坊兵把他的家人折腾得够呛,甚至已经有不少的家人宁愿撕毁契约赔几倍的钱也要离开于家了,没离开的,一听说要派出府去办事,个个都面容惨淡,尽量推脱不去。可以说;这几个月来,每每一想到这个事情,就睡不下,白天还必须要在皇宫里,这些个日子,已经是把他折磨得jing疲力竭,加上从长安到建安,心有所挂,一路也没怎么个好好歇息下来,旅途劳累了,心智也就不免受了影响。jing神这么一恍惚,就糊里糊涂的给王况跪了下来。

而也正是经过这一跪,倒是把他彻底的跪醒了过来,在等待王况的时候,他就已经思前想后,全盘考虑了一遍,既然已经把面子丢尽,反而看开了,所以一夜睡得很是踏实,早上一起来,就没事人了,因此上,实际他是准备从今天开始就要和王况软磨硬泡,旁敲侧击的达成目的的,反正要给建安实行升格后的第一次课考,这课考时间可长可短,全由自己掌握。

这倒是出乎王况意料了,程处默要为难于家,估计就是因为投毒事件的,那么谁告诉他的?除了苗五或者徐吃货,还能有谁?徐吃货的嫌疑更小些,反而是苗五,原来就是程处默手下,旧主的余威应该还是在的,再加了程处默应该是了解苗五的表情动作的,能从一两个异常中发现问题,再追问一下,苗五捱不住盘问,恐怕就倒豆子一样倒出来了。

 第二三八章 的地得

第二三八章的地得

这个苗五,险些坏了王况的大事,看来要找机会敲打敲打,别老以为自己还是程府的人,相比于苗五,反而是魏小五更能守口如瓶,现在就连苗五都不知道魏小五曾经干过什么事,以后干脆,把魏小五这支单独摘出来的好。/ 15

还好程处默还知道节制,知道拿了两年前自己被于祁中冷嘲热讽的事来做文章,估计这也是程处默从苗五那bi问出来的,王况是从来没有把这件小chā曲当做回事的,嘲笑一下而已么,没真伤到自己,只有真伤到自己了,王况才会下手,总不能说,一条狗对着你吠了几句,哦,你也要吠回来吧?只有那狗咬人了,王况这才会抡起**āng,要么把狗打老实了,见了他就夹着尾巴跑,要么就是把狗给打死。

单单就于祁中当初的冷嘲热讽,王况并没计较,也就无所谓记仇不记仇。所以,在听了于御史把缘由都说了后,心里着实可怜这老头,瞧他现在瘦得,记得当初徐吃货说于老头并不瘦的,从一个以胖为美的唐时人口中吐出的“不瘦”,那至少也是中等程度的发福吧?

在于老头说完,还等着加上那么一句两句话求情的时候,王况就哈哈一笑:“处默兄也太小题大做了,某都忘了此事了,他反而重提起来,委实有些不厚道了。话说这点上,况也有不是,本该早提醒处默兄的,但这事情一忙,倒忘了,得罪得罪,这么的,况送您一对璃瓶,权当陪罪了,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当下,当着于老头的面,王况写下书信一封,自然的,他还是用他的鹅máo笔,用máo笔写字,以他现在的水平,就和个刚发méng的孩童差不多。写好了,王况为了让于老头宽心,特地给他看了看。

信的内容无非就是说当年的事情,自己早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年轻人嘛,火气大一点是难免的,若是为了此事而大动干戈,那也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些,所以请处默兄到此为止,莫要难为别人了。最后加了一句“处默兄莫要误况。”

信的通篇,没有提到于家一个字,也没提到是什么事,但意思却是表达得很清楚,那就是让程处默不要再闹下去了。

于广兆看这信看得有点心惊,他从这信中看出了几重意思来,第一个,宣德郎和几个小公爷的关系可能比传言中的还要铁,看看这信里,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能看出来是一个小小七品宣德郎写给小公爷的信来的,整个就是个平等商量的语气,仿佛那读信人就是自家兄弟一般,是个和小公爷平起平坐的程家另一个小公爷。

第二个被于老头看出来的就是王况做事的滴水不漏,整篇里没提到任何和于家有关的词,这说明什么?说明宣德郎做事基本都是谋定而后动,走一步,就已经把后面几步的可能全考虑了进去,将所有不利因素全堵死死的,没个漏dong。

这信要是落到旁人手中,一点máo病也挑不出来,不会落下任何的把柄。本来于老头在接过信的一刹那,心里是起了一丝的bo澜,有种想将此信作为日后拿捏王况指使程处默的证据的想法,万一以后要搞王况,这信不是很好的证据么,搞小公爷是搞不动,可要搞个小小宣德郎,那不是容易得很?可一读完,他就放下了那点小心思,这信,只有当事人知道怎么回事,旁人看了就是云里雾里,没有任何的作用。

第三个就是那信写的,字虽然是不好看,而且有不少的错别字(王况会认繁体字,但记不大全,所以经常写错),但字字锋勾独特,和他平日里所见到的其他人写字力求点点如桃,撇撇如刀完全不同,那哪是点,那就是个千变万化的短横,有的一顿,有的一顿一折,有的折了后还要和后面的笔划相连,整个信里的字,十成中有至少六七成都是一笔连成,这样的字,谁能模仿得出来?看看笔划间那细如máo发的连线,于广兆也是傻眼,谁能做到?

其实这就是硬笔字和máo笔字的大不同,因为笔的构造不同,所以,硬笔有硬笔的自有锋勾处理,用máo笔来写,是绝对模仿不出硬笔来的,而只要王况不说,其他人想要掌握这中间的要领丢了máo笔去学用鹅máo笔,恐怕没个十几年几十年的经验积累都做不到这效果来,还需要许多人同时都用这笔,写完后互相jiāo流心得才行,这又要归功于王况后世的教育了。「域名请大家熟知」没想到倒成了这个时代的防伪利器。

最后的一句“处默兄莫要误况”,于老头的理解是王况请程处默莫要为了这事损了王况的名声,呵呵,看来宣德郎你也是注重名声的么。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这注重名声就是你的软肋,你的弱点。

于老头自以为抓到了王况的弱点,但他哪里知道王况却是个根本不注重名声的,对王况来说,名声当不得饭吃,不用刻意去维护,只要自己做事凭着本心去,只要不是个坏人,只要是个普通人,已经足够了。王况写这句是提醒程处默不要耽误了自己的计划,对付于家,他早有谋划。

等于广兆看完,王况又当了他的面,叫来了一个家人,封好了信,让他用加急送去长安卢国公府,并笑着对于老头道:“于御史但请放宽心,此信一到,保管您家那恢复如初。”这一句又把个于老头打击的不轻,保管?就这么吃定了小魔头?

实际上,王况这封信里还有于老头看不出来的,王况将平日里一些常用的助词都改了,通篇和他以往写的书信不同,这也是他临时起意的,后世可是有无聊人用了“的地得”的出现频率来推断一篇文章是不是某个人本人所写,还言词凿凿的说什么哪怕你有文稿有视频也不算,那都可以做假,我就是怀疑你了,怎么了?

因为有过太多这样的例子,王况也想玩这么一手,万一真的有人能组织起几十上百号人来揣摩,来仿了他的字,而且也仿了出来,王况就也可以用助词的用法不同来反驳,虽然说一个人的文风并不是真的固定的,每个时段,每个环境都会有不同。但是,就凭这一点,口水战上,王况就可以让他们费去好多的jing力,万一真有什么事情,也能给自己拖延一下时间。从这点上来看,那些个无聊人士,倒是给王况提了个醒,帮了他一把。

于广兆倒没想到王况这么好说话,只是一提就满口答应了下来,还送了一对璃瓶,他一个shi御史,总呆在皇帝身边是没错,可品级还是不够资格常得封赏的,就是赏,也多是丝帛之类为多,像是yu瓶啊,璃瓶啊金器啊等等,那基本都是四品以上的大员才有资格,上次得了对璃瓶,还是因为王况封官的时候得的,算起来,因了王况,加上这对,他已经得了两对璃瓶了。

这么看来,昨夜那一跪确实是冤了,一个行将入土之人,还要向个máo头小伙下跪,这传出去,脸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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