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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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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管你水平有多高,这两家酒楼上到掌勺的总厨,下到烧火的火工,全都得去那学艺,得到了结,结什么来着?唔,没错,是结业证明,得到结业证明后这才能离开回到原来的酒楼做工。你想啊,这么重要的所在,自然是要能镇得住那些个大厨们的人物才行,黄廿是什么人啊?房陵县丞的泰山,房陵县丞是什么人啊?建安侯最疼的弟弟,那么这个掌柜的位置,自然是黄廿大掌柜的莫属了不是?”

“兄弟你扯远了罢,刚说到鱼腥味,怎么就扯到了这上头来?你还没说说那鱼腥味是怎么回事呢。”路人乙白了路人甲一眼,面有得sè的听着身边那些说话声越来越小的食客,甚至有一两个食客的手夹着一筷子的菜已经停在那半空中有很长的时间了,都已经忘记了他们是来山外山吃酒的了。

“别急么,这里头可有关联,某总得jiāo代清楚了,免得你到时候又来没完没了的盘问。”路人甲呷了一口酒,夹了一粒huā生丢到嘴里,皱了皱眉,“这只有一个下酒菜,也没甚味道么。”

“来了,来了,客人,这是本店掌柜的送给您的一碟下酒菜,炒牛rou,您慢用,放心,掌柜的说了,您说的话,他爱听,所以,这盘菜是本店奉送,不收您的钱,请慢用。”这时候来了一个伙计,端来一盘冒着腾腾热气的爆炒牛柳过来,只不过呢,这爆炒牛柳在山外山就换了一个叫法,叫爆炒牛rou,以示与建林酒楼的区别。

提醒:

 第四七零章 俩活宝的炒作

第四七零章俩活宝的炒作

山外山的掌柜给这俩家伙送菜?这么说来,这俩家伙说的话似乎是真的了,至少来说,那建富酒楼是必定存在的了,不然的话,山外山又何必要给这俩家伙加菜呢?原本还有一丝怀疑的,现在大家就都静下了心来听,一时间已经忘记了这俩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如此吝啬,只叫一碟huā生的人,怎么可能到山外山来?

山外山在长安的地位,是属于仅次于建林酒楼的存在,在山外山吃东西比在一般的酒肆要贵多了,油炸huā生,哪都有卖的,而且这俩家伙叫的酒也不是山外山独有的酒,而是市面上随便就能买到的大路货,这酒,在外面卖,可比在山外山便宜一半呢。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如此谢过你家掌柜的了。”路人甲一直在关注着堂前的客人表现,对他们这俩活宝来说,已经从事这样的行当多年,察言观sè就是他们吃饭的本钱,什么样的人对什么样的话题会感兴趣,什么样的人大方,什么样的人吝啬,等等这些,经过近十年的锻炼,几乎可以堪称大唐靠小道消息骗吃骗喝的第一人了。

甚至于,客人的面部一个细微的表情,他们都能很容易的捕捉到,并且马上得出判断,这人是想听呢还是不想听,是想听好的方面的呢,还是想听坏的方面的。

不过这兄弟二人为人还是谨慎,初到长安,京畿地区的风貌人情那是两眼一抹黑,他们也不敢很是确定什么样的开头能引起关注,但因为此次孙管家说了的,干系实在重大,能不能成,在很大的程度上会影响到今后小东家及建安人在外的地位,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此,他们是小心又小心,琢磨了几个晚上,终于还是决定稳扎稳打,一步一步的来的好。

要稳就要把前面事情都jiāo代个一清二楚,长安一地人可不像建安人,你要问建安人某某家的小郎子今年多少岁了,可能没几个会答得上来的,可你要问起:某年某月某日小东家来街上逛了多久啊?和谁说过话啊?笑过几次了啊等等这样的话题,会答得上来的人那可就多了去了。

既然要jiāo代个清楚,又要不引起其他客人可能的反弹,所以,他们就找上了山外山的大掌柜的,大掌柜那是李靖家的人,来前的时候,孙二担心事有变故,特地找王冼把王况留下来的铜牌子请了出来,给这俩活宝用,所以,这俩活宝在进店之前,就已经和大掌柜的说好了的,什么时候上一道菜,让伙计说一句什么样的话,全都准备好了,什么菜那是无所谓,只要路人甲一说只有一道菜,没个什么味道,柜台上就吩咐将厨里烹好的给其他客人点的菜先给他们端了上来。

如今看来,这效果虽然没有很明显,但至少,没人对他们说的话不耐烦,这就是个好的开端了。

于是,路人甲有清了清嗓子,扫视了一眼那些已经竖起耳朵在听的客人一眼,面带着一种让人看了就想冲上去恨不得将他的嘴巴撕开来,看看里面究竟藏了多少东西的诡异微笑,提高了嗓mén:“你猜这鱼腥味哪来的?”

“哪来的?难不成还是上午有客人吃完的鱼汤沁到桌里去了?又或者说是桌底下有一堆的鱼骨头?”路人乙一副着急的模样,急急问道。

“切,又孤陋寡闻了吧,你去富来客栈看看,多少年前,富来客栈就已经没有客人将鱼骨rou骨等杂余吐到地上,吐到桌上的习惯了,都是吐在客栈提供的一个骨碟里,而且那桌面,可是上好的红木所做,严丝合缝的,又用桐油刷过多变,别说汤洒上去了,就是整张桌子浸在鱼汤里一整天,捞起来抹布一抹,啥味也没。”路人甲敲了敲摆在在和路人乙面前的骨碟,“如今就连长安各酒楼都已经学了富来客栈的这一套,你想想,建富酒楼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那鱼腥味究竟是从哪来呢?莫要卖关子了。”路人乙更加急切,边上已经有不少的客人开始附和起来了:“这位汉子,莫要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那客人出言骂起来后,柜上管事和伙计都没解释,反而是边上的客人吃吃笑了起来,拉了那客人指了指那客人所坐的桌椅上头,他那桌椅是挨了壁板的,你猜那上头有什么?”

“难不成是鱼?这建富酒楼也怪,怎么把鱼挂在客人头上了呢?”路人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旁观的客人也暗道,原来如此,可这也说不通啊,有哪家酒楼会把鱼挂在客人头上呢?要说其他酒楼他们不敢肯定,但那建富酒楼可是有建林酒楼的一份的,按理说不会出现如此情况的呀。

“是鱼,却也不是鱼。”路人甲好整以暇,不紧不慢的夹了一条牛柳到嘴里,嚼了几口,“嗯,不错,这牛rou又滑又嫩,和往日里吃过的不同,必定不是耕牛来的,莫非是从草原来的牛?”

“哎呀,急死个人了,你把话说完成不?”路人乙见边上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情知已经到了火侯,就又添了一把柴。

“急什么?是你急,又不是某家急。莫慌,莫慌,等某先填饱了肚皮再说,这一口气说了这么些,都没得力气了。”路人甲才不理会,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他的牛rou,还时不时的眯上眼,叭叽几下,“这要是有杏huā村的红酒,配上这牛rou,那就真个叫美味了。”

“伙计,给这位客人上一角,不,上两角杏huā村的红酒来,记某帐上!”旁边一个客人等不及了,这是个络腮胡子,长的很是飙悍,可他身上的穿着,又不是那种贵勋人家的,大约是外地来长安做生意的商人,见路人甲如此做派,哪能看不出来路人甲所图?于是就忍耐不住,把伙计叫了过来。

路人甲和路人乙对视了一眼,心底里偷偷的笑,总算有人耐不住了,小东家管这叫什么来着?哦,叫钓鱼,你越是忍住不说,那些人就越是想听。其实对他们兄弟来说,如今早已经不必要为这几道菜几壶酒计较了,在富来客栈,在建富酒楼乃至于建林酒楼和山外山,他们都是可以敞开肚皮的吃喝,完了嘴一抹,拍拍屁股走人的!

只不过呢,既然演戏,那就要演得真不是?所以,这些年来,这俩活宝还是遵循着他们的老套路,在外人面前骗吃骗喝,这已经是他们的一种乐趣了。

既然有人上钩了,那么就代表着他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了,有人肯出钱请他们喝酒,那就代表这堂前的大多数客人都在听着呢。于是路人甲也就不再卖关子,又清了清嗓子,那嗯哼的一声,直让听着的人真想将他按倒在地,踩上两脚才解气,这拿强作势也太明显了罢?可故事没听完呢,所以只能恨在心里,面上却要堆出一副虚心讨教的表情来。

“那人抬头一看,却见一张画正正的挂在他上头,里面有一条鱼直yu从那画里面蹦了出来,那鱼嘴生两须,背青、腹红、肚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画中的一只甲虫,尾巴圈曲着,刚从水面跃了出来,那甲虫的翅膀上,还有一滴水珠,正摇摇yu坠的挣扎着飞着。”路人甲笑笑,道,“你是没见着那鱼,那鱼画得那个叫栩栩如生,猛一看,没人会相信那是一张画,其他本地客人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但那客人却是第一次见着啊,当下,吓得出溜一下就跪到地上磕头,最里直嘟哝着:‘鱼神上仙饶恕则个,小的只是想吃一口鱼,未想到竟然多有冒犯,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就一张画么,有那么夸张?”路人乙一副不信的样子。

“哟,这位汉子,你说话可就不地道了,那画,某也是见过的,果真如这位郎子说的那样,真真是要活过来了一样。”这时候边上一个长得消瘦的中年汉子chā话了,“某年前曾到房陵采买,就有幸见识过,那画可是真的,要不是时间紧,某都愿意在那多逗留一日,好好欣赏欣赏,如某这等粗鄙之人,都能看出那画的好来,想来那画必定非同一般了,只是不知是何高人所做?或许是阎大家?”

“非也,非也!”路人甲眼见得事情发展比他们预计的还要顺利,竟然开始拽起文来,摇头晃脑的,“某先前不是说了么,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jiāo代得一清二楚,某先说了什么?房陵县丞可是建安侯的弟弟王三郎,这王三郎可是去年的状元,又得了阎大家指导画艺,禇大家指点书字,马宾王为其奔走,其一身可谓聚各家所长,某为啷子要jiāo代那么多?实不相瞒,这鱼却是王三郎所画。”

“你们可知道,这一幅画出来当日,曾经引起房州士子轰动,士子们纷纷到建富就楼去临摹,那些纸笔店那几日的生意是大好,一时间是房陵纸贵,百文难求一张纸啊。”路人甲总算是一口气的把自己该说的说完,正好伙计也把杏huā村的红酒端了上来,就不再理众人,低头慢慢的品了起来,只是谁也没看到,他眼中那得意的笑。

这便是孙二和黄廿两人商量后的行动,孙二滑头,在富来客栈里对王况曾经的那一套口口相传来扩大富来客栈产品知名度的做法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黄廿呢,虽然三丫头不是他的亲生nv儿,但他这些年和祝四娘子感情极好,爱屋及乌下,对三丫头也是上心,早就视为己出,而将王冼看做了自己的乘龙快婿了,王冼得了状元后,并不是没有怀疑声音的,这些声音在长安那是被压得死死的,但在外面,就有人敢说,也没人能压得住,豪mén大阀们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看着。所以黄廿对那时不时的传到他耳中的流言也是深感头疼。

而王况在离开房陵之前,已经跟孙二说清楚了,要让他们想办法让王冼的鱼拓尽快的扬名天下,以堵上悠悠之口,这是最好的办法,用的实力来证明王冼的状元是实至名归,这可要比那种威吓啊,动不动就跨省啊喝茶啊什么的手段高明多了,你有疑问,我就解答你的疑问,而不是不许你说。人的天xing本就叛逆,你不让人做的,人们就越发的想做,不让人知道的,人们就越发的好奇。

孙二和黄廿俩可谓是一拍即合,两人都没怎么huā时间,就敲定了由路人甲和路人乙这兄弟俩到长安做宣传,这些个手段,对孙二,对路人甲兄弟而言那是信手拈来,熟得不能再熟,所以,就有了这么一幕。

于是,当路人甲和路人乙就这么着在长安几个大酒楼里转悠了几天之后,长安人里就流传了一个建安侯的弟弟竟然能将鱼画活了的段子,有说那鱼真得只要泼上一瓢水就能活转过来的,有的说那鱼本就是活的,被新科状元王三郎请了文曲星下凡来施了法力禁锢在纸上的,其他人听了就瘪一瘪嘴,直嚷胡说。而说的呢,自然也是言辞凿凿的:建安人都说建安侯是灶王星君下凡的,灶王星君管的什么,管的那是天上地下所有人包括鬼神魔佛的一日三餐,那和文曲星君的关系能差到哪去了?君不见那些个文人sāo客不都爱往酒楼里钻么?可见文人们对吃是极为上心的。

既然关系好,那么请文曲星帮这么个小忙,那也不算什么大事,说不定,王三郎就是被建安侯请了文曲星君附了一会儿体,所以才夺得了状元的。不然的话,怎么解释那殿试时的文章和王三郎平时的文风不同?那文章可做不得假呢,要经过各位相公过目后才呈给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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