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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况心里藏着的好东西的人才会暗中派了人来,但是王况有魏小五那一关,把的严严的,一只苍蝇也别想混进来。
所以,王况就需要这么一个机会,好让安逸和他的护卫不要紧跟着自己,这样的机会这一路并不好找,安逸绝对是个好奇宝宝,长年久居在海岛的他对什么都好奇,都感觉到新鲜,这一路,除了他不大好意思来打搅王况外,队伍中的其他人都被他问过好几遍希奇古怪的问题,有些甚至都是大陆人的生活常识,在他看来也是奇妙无比,就连丑丑也没落下过,也亏他能放得下身段来不耻下问,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安逸王是个拿架子的人,他也别想跟着王况的队伍回建安。
正好碰到啮铁兽这个事,王况就利用了起来,就是没有啮铁兽,王况也保证会另外寻个其他的由头来抽身离开队伍几天,三白为什么从进山开始就被王况派了出去,那也是为王况的抽身做的准备。只是大熊猫的出现实在是太好了,人见人爱的大熊猫抓到又跑了,王况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在山里多耽搁几天时间,也能把安逸王撇下来。
不然的话,王况又怎么会故意的让胡姓猎户他们用藤条来捆扎木笼呢?只要他开口,猎户们肯定很乐意将自己用来固定茅屋的马钉形状和订钉是一样的,铁打的,一捺来长,脚尖,锋利,用来连接木料,农村随处可见。贡献出来钉笼子,十贯钱,都能买千个马钉了。王况就是算准了藤条阻碍不了大熊猫那连竹子都能啃得动的牙齿,所以故意不说的。
可不是么?这边丑丑一说啮铁兽跑了,安逸王连梳洗都没顾,就也颠颠的跑过来看,一见笼中空空如也,连连拍着大腿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如此清水的啮铁兽,我们又没伤它之意,它怎么会跑呢?怎么会呢?”
徐国绪反而是被他逗乐了,本来满是懊恼的他,听了安逸王这番话,就笑道:“安逸王难道也喜欢被人关着养着,一步也动不得么?得咧,某知道了,等回了长安,某就跟圣人说,安逸王喜欢住笼子。”
一句话把个安逸王吓的脸煞白,连连摆手:“徐监丞,这个玩笑可开不得,真真开不得,圣人是圣明的,可保不齐会有人嫉妒某跟建安侯走得近,正好乘机将某给真关笼里去了,那就不好玩了哦。”他也有自知之明,在长安的这段时间里,总算被他看出来了,有多少人想要建安侯的船而不得,竟然还有人托到他的门子来了,要不是他顾忌着自己内附的身份不大出门的话,想来他的府门也要沦落到车水马龙成个菜市场的地步了。
这时候村里听到这边的吵闹声,也有人过来看了,见到笼中空了,就赶快跑回去禀报,不多时,胡姓猎户就带着他儿子赶了过来,看到啮铁兽果然不见,胡姓猎户连忙呼喊了一声:“众位兄弟子侄,回去抄家伙,这几位郎君既然雇了咱们抓啮铁兽,只要没出了咱村的范围,咱们就得负责到底。”
王况答应给他的酬劳昨天在抓到啮铁兽的时候就给了他了,按事前说好的两匹绢布,十贯钱,五坛辣椒酱,一个没少,王况还另外多给了些米面盐油等物,就连护卫随身携带的好箭支也给了一筒,还外带一把五石弓。所以现在这个村里人对王况等人已经是全然没了任何的排斥,只觉得自己等人就出了那么点点的力气,就平白的得到了他们几年来都得不到的报酬。而且,即便王况他们不来,他们也是要捉啮铁兽的,这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天一直在做的事,这就好比,一个信差,本来就要从洛阳去长安,都已经走到半路了,碰到一个人,出了大价钱,只求这信差帮他送一封信去长安一样,纯粹就是属于意外横财来着。
而且王况还许了他们一两的辣椒种子,不过却是要他自己派人去房陵城里拿,一两种子,那可是千粒啊,若是真的能兑现,那么他们村就将成为整个房州第一个种辣椒的村子,有这一项,以后他们哪怕不耕田,只种辣椒也能衣食无忧了。
所以这一听啮铁兽跑了,他们也很着急,担心万一这几位郎君因为啮铁兽跑了而不再给他们辣椒种子了,以后想过好日子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因此一听胡姓猎户招呼,就纷纷应声要回去拿家伙,准备来个大搜山,如今他们有米有面,有盐有油,有钱有布,也就不在乎这几天的工夫需要不需要打猎了。
“慢着。”王况连忙叫住他们,转头对那胡姓猎户道,“胡先生是?这人多了反而会让啮铁兽受到惊吓,你们村中有谁识别兽迹的?有两三个就成,跟了兽迹走,某这边再派几个,咱们分做两路包抄过去。你看如何?”
“当不得郎君称为先生,某名钧寿,家中行二,郎君直呼胡秀才或是胡二即可,先生一称,那是乡亲们抬爱,推举了某做个领头人,又识得几个字罢了,在郎君面前可不敢卖弄。”胡秀才老脸一红,连称不敢,说完还偷偷的瞥了一眼徐国绪,当秀才的人,又怎么不会看得出来徐国绪的寺人身份?甭管这个寺人的身份高不高,首先他身穿的料子就绝对不是一般寺人能穿得起的,有钱也不敢穿的,而他竟然对眼前这个比自家儿子还大不了几岁的郎君很是亲热,那么这个郎君的身份地位恐怕比房州刺史也低不了多少去。
这都还是其次,另外那个被寺人不假什么好脸色的胖子,乖乖,别看外面穿得一般,但山风吹起外袍时,露出里面那精致的薄衫,那绝对是有爵在身的,也不管什么爵,哪怕是县子,那地位也是尊崇的,所以,他现在是一丁点掉文的心思也没了,昨天的一顿抢白,让他到现在还有点后怕,真要碰到那不讲道理的贵人,哪能有这么多的好事落到他们村里?
“既然胡先生能当得乡亲们叫一声先生,那也必定是以德服人的,某叫你一声胡先生又有何不可?只是个称谓而已,若是要计较,那可落了下乘了,胡先生想来还是有进考的心思的,不好在小事过多纠结了,不好哦。”徐国绪这时候插了话,大有一番先生教育弟子的味道在里面。
第四九九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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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九章出发
王况斜了徐国绪一眼,这个徐吃货,怎么最近这么喜欢好为人师起来了呢?没看出来啊,这家伙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又有了新追求不成?不过现在来不及追究这个,大熊猫跑了,应该还没跑多远,自己营地里的人都是兴奋到后半夜这才安静下来的,临睡前丑丑还去看过,那家伙正窝在笼子里呼呼大睡呢,所以大家也才会掉以轻心的,让大熊猫跑了。
这时候没什么动物保护法,抓大熊猫不犯法,而且从现在的房山都有大熊猫这点上来看,全天下的数量应该有至少万头左右,甚至可能更多,抓一只两只的无伤大雅。现在要紧的是抓紧机会把它抓回来,然后再用需要给它配对的理由,再在这里耽搁个三五天时间。
“国绪也莫贫嘴了,你和安逸兄呆在营地里,帮某看好丑丑,不要让他满山跑,要丑丑出了问题,嘿嘿,后果你晓得的。”王况把徐国绪后面的话给堵在了嘴巴里,真要让这家伙说下去,绝对能滔滔不绝的说上一两个时辰,从上古三圣一直说到前晋书圣。
徐国绪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这个后果他哪能不知道,想到如果丑丑真的出了事,那么到建安之前自己就只能将着水啃着干巴巴的行军饼,要是王况发了善心,还能捞着一两个罐头吃吃,要是王况不乐意了,一口也吃不着,这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当下心中后悔怎么出门的时候自己不带点吃的呢?这下好了,被二郎吃得死死的了,本来还想跟着去看看热闹的,这下得,只能在营地里干等着。
拿王况没办法的他于是嘿嘿一笑,转过头去看着丑丑:“丑丑可听到了?你哥哥可是把你交给某家看管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得离开营地半步。”
听了这话的丑丑脸一垮,闷闷不乐的低头回营地去逗三白了,没想到王况一撮口哨,三白就不再理会丑丑,三蹦两蹦的就挂到了王况的胸前,气得丑丑直跳叫嚷嚷到以后再也不给三白偷偷拿东西吃了。
这时候胡秀才也安排了懂得寻踪的人手,一个是他的儿子,另一个也是个二十左右的汉子,走过来一看到挂在王况胸前的三白,惊讶的退了好几步:“神…神…神猴”
“怎么,胡丈夫认得它?”王况稍微一想也就释然,既然房陵人里面已经传出了三白的事件,这胡秀才能认得三白,也是不稀奇,他们虽然是在远离了房陵城的房山里,但三白在房陵的时候,也是经常的跑到山上来和野人母子玩耍的,被他们看到并不奇怪。
“某真的见过神猴,那还是去年冬天的时候,下了两天两夜的雪,某等为了追一只大虫翻过了几座山岗,连续几天没吃没睡,那时候,就是这只神猴带了一大一小两个毛人,给某等拿了许多干果,让某等不至于饿晕了,从而也得以抓到那只大虫,使得整村人有了米粮度过一冬,不信郎君您去某家中看看,村里家家户户都供着神猴的牌位呢。这神猴好认,脖子上挂着明晃晃的银链子,房山上这等白猴也不少,它是唯一一个挂银链的,当时某就猜它定是人家养的通灵之物,不料却是郎君所有。”胡秀才这下对王况等人是彻底的从恭敬转为了尊敬,说话的语气也拘谨了许多。
“哟,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倒还知道救人于危难之中了,不枉我调教你这么些年。”王况低头亲了一下三白的脸颊,三白则是高扬着头,吱吱叫了几声,很是得意的样子。
分配了任务,胡秀才的儿子胡翰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况心中那个狂汗,怎么能叫这么个名字呢?)则带着那个叫胡大的汉子追寻着啮铁兽留下的足迹出发,幸好房山早晚有雾,早起的地上并不是很干,啮铁兽又重,踩在地上留下了一丝的足迹,虽然不清晰,但对常年在山上行猎的猎户来说,辨认并不是难事,莫说有足迹,就是没有足迹,他们也能从野兽经过的路径上或是树枝折断的痕迹,或是小石头被踩翻的痕迹上判断出野兽的行进路线。
对这点王况并不怀疑,比这个寻踪更神的事件他都见过不少,比如说非洲有些部落的战士,能够从一只鹿的蹄印上判断出这只鹿的年龄,性别以及是否有伤有病等等其他的迹象,国内警方也有不少这样的踪迹大能,只凭脚印就可以抓到嫌疑人,最后这还发展成了一门专门的学问。
胡翰山和胡大沿着踪迹寻去了,王况也没闲着,安排好徐国绪和安逸王他们守着营地后,就带着黄大和另两个护卫从另一条路进山了,这两名护卫都是黄大点名的,一个叫黄泽楷,是黄良家的族亲,投军解甲归田后,被黄良塞到黄大的手下让他带着也好有个照应,另一个叫苗九,是苗五的远房族弟,也是个可靠人选,原本在家中务农,听到自家族兄在当时还是建安伯的王况手底下混得很是滋润,就也跑来投靠,被苗五塞到魏小五的车马行里锻炼了两年,又被魏小五推荐了上来,说是有一把子力气,为人实诚,不适合在车马行干探听消息的工作,但当护卫是绝对能胜任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道理就是放在任何时候都是适合的,对于自己身边的人有合用的亲友,王况也乐于拉他们一把,给他们提供个机会,能抓住,那就是他们的命运转折,不能抓住,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反正用谁不是用?
一行四人,带着个三白,王况看也不看,就指了一个方向进山了,有三白这个家伙在,王况等人根本不用看路,三白在房陵呆了近一年的时间,对房山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一般地说,金丝猴都有自己的地盘,如果落单的金丝猴跑到其他猴群的地盘上去,最为温顺的灵长类发起狠来也是非同小可的,误闯进来的猴子在群攻下,不死也要掉层皮。
但三白就是个例外,它有野人母子保护着,这房山到处去得,不要说来个猴群,就是来一群狼,野人母子也能将那些狼全撕成两半。
尤其是这几天,三白天天早出晚归的,其实就是担负了王况交给它的特殊使命,负责在野人母子的保护下,到处寻找那些它认为好玩的地方。猴子的好奇心也是很重,它们觉得好玩的地方,往往都有其不同于他处的地方,不管能不能找到王况心中想要的答案,但至少,总比王况自己两眼一抹黑的往山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去碰运气要强过许多倍去。
当然ff8,只是这么点时间,王况知道三白也没办法走遍了整个房山的每一个角落,他也是在赌,赌背后那只手到底是无意的呢,还是有意的把他拉到这个时代来,或者说,那只手是有形的呢,还是无形的。同时,王况也是在赌自己的主角运势。
三白也是个懒鬼,在它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