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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定好的几份文件发给他们,上面说的就是让他们按照文件的上的机构自己组建乡班子的事情,可坐在旁边的那个叫唐允的乡长连文件都拿倒了,看着他那粗壮的手臂和紧皱的眉头,熊希龄真的不明白自己当初就没想到要求被推选出来的人必须识字才可以呢?
唐允只是一个杀猪卖肉的,书都没念过。因为这个人平日在乡邻比较仗义,处事公正。热心肠,十里八乡谁家有事他都愿意去帮忙。就被老百姓给推选了出来。
熊希龄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老百姓推选出来他就得用,不可能说让重选一遍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看这些人能不能代替我们以前的行政机构,把乡里的事务给运转起来。预订观察期限是半年,半年之内如果一切运行正常,这个模式将推广到全省。
然后再看这个模式在山西全省运转的如何,能不能让经济和社会秩序保持稳定健康的发展。如果可以,再推广到全国各地。
看到唐允把几份文件翻来覆去的样子,他都替这个杀猪的着急。
杀猪的乡长估计实在是受不了了。把几份文件一下全部放在桌子上面,站起来冲熊希龄一鞠躬:“熊大人,我一粗人不识字,这上面写的啥我也不认得,您能不能给说说?”
熊希龄还没有开口,旁边就传来一声冷笑声:“哼。”
冷哼的人叫黄忠星,前清举人。和这杀猪的乡长是邻乡,他被推选为乡长的原因更简单了,那个乡里面十一个村,有八个村都是姓黄的。两个乡挨着不是什么好事,每年到了夏秋的季节如果雨水少一点基本上都要干一仗,抢水么。
杀猪的唐乡长把凳子一踢:“你哼什么你哼?”
熊希龄忙的冲他们两个挥挥手:“二位。关于你们之间的矛盾我也知道,在这里我先说上一句话,以前你们年年打架,都说官府处置不公,现在你们自己当了乡长,还是乡亲们推选你们出来的,要是你们再带头斗殴的话。多少说不过去了吧?二位是不是应该先坐下来把你们的水源问题给解决了?”
黄忠星眼睛都没往旁边看:“熊大人放心,我一知书达理之人岂能和一些粗鄙之辈计较?在我们前黄村的边上有块荒地,我打算把那里开成一个水库,以后雨水充足季节我引水入库,等到农忙时节提来用便是。”
“你搞错没有?那块地是我们乡的!”
熊希龄看了旁边的县长一眼,县长知道这是熊希龄想看看他能不能调解了这个纠纷。这两个乡因为水源的问题闹的不是一年两年了,好像从清朝建国他们就开始互斗了。有历史的。
县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黄乡长,唐乡长,那块地是谁的就和那条河是谁的一样,你们争了很长时间都没争清楚,能不能别在提了?熊大人刚才说的一点没错,以前你们打过架之后都抬着尸体到我这闹事,说我处置不公。好,我现在承认你们说的对,我没能耐,办不好你们的事儿。”
他的话音忽然放高:“现在已经六月了,今年我可把事情都让你们自己来处理!不管你们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们,但是有一条你们听清楚了,再打架死了人,你们自己给我找地埋了!要是有人告到我这里来,对不住了二位,我到时候要让你们过一遍大牢。”
两个刚刚当上乡长的家伙听了这话都有些气结,相互看着对方那眼神的火焰明显小了很多。都是讲道理的人,如果他们不讲道理老百姓也不会推他们上来。
人家县长这话说的没错,以前的事都可以往官府身上推,现在自己就是官府了,还往哪推?再说了,现在他们真的有处置的权利了,当了官也要有个样子,马上要用水了,自己现在应该解决这个问题。再带头斗殴,好像真的不像话。
杀猪的唐乡长慢慢的坐了下来,熊希龄笑笑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继续说着他们执政要注意的事情。
唐乡长认不得字,听的格外认真,就在听熊希龄说以后乡长工资和奖金提成的问题的时候,一旁的黄乡长忽然把脑袋凑了过来。小声说了一句:“三千大洋,那地归我们。”
别看唐乡长不识字。可人家卖肉的,知道怎么做买卖:“少废话,八千,缺一个大洋别谈。”
熊希龄不知道他们最后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好像是谈妥了。对于这些乡一级的机构来说,他们的财政是怎么支出的政府不做过问,每年只来查一次账目,然后公布,并且收取他们年度收入的百分之二十。
其实这对中央来说也是一种减轻负担的方式。乡财政状况是什么样的中央不管。以后乡长的收入和乡工作人员的工资我们都不过问了。你有本事能把乡里的经济搞好,老百姓对你没意见你使劲的发钱。你没本事经营好这片地方,弄到你自己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老百姓自然会让你下来。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公平。
现在在这一个县城做试点大家自然条件差不多,但是以后随着推广到全国,各个地方的资源和交通条件是不一样的。有的地方搞一两个矿山出来,他日子就是好过。有的地方有大型企业入驻,吃喝的问题总不会发愁。
到时候我们可以差别对待,现在还不去考虑这个问题。
熊希龄知道,公平这个东西其实和民主一样,都是相对的。想要创造一个绝对公平的世界。根本就不可能。
这个官制的形成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更为重要,就是要保证老百姓在选举出来这些乡长之后,还有监督他们的权利。要让这些乡长即是选举出来的,还要能被我们的政府掌控才可以。保证我们的官制改革之后,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有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
路。刚刚起步,还有很长距离要走。
山西的改制进行的悄无声息,北京这里没有一点点的动静,偶尔有几篇社会寄送到报社来,也被邹容给扣押下来不准发表,报纸上全篇都是中英冲突的各种消息,万泉的事情除了高层知道以外,老百姓是全不知情。
在舆论的刻意渲染之下,中英在藏区的摩擦好像是越来越激烈了。
六月十日。
杨司令的脚步在走廊里面踏出一阵急促的声响,从目前看来一切还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英国人显然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在海牙会议即将召开的时候,大英帝国虽然在藏区动作很大,他们不断通过政治途径给中国施加压力,要求义勇军放弃对布达拉宫的占领,同时还把那些愿意和英国合作的藏族部落给武装了起来。
但是英印军进入争议地带之后就没有再往前一步,这个动作就像是杨小林当初做的一样,看起来凶狠,却保留了最后一丝和平解决的可能。
蒋百里跟在杨小林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念着几份刚刚收到的电报:“到目前我们已经控制了藏区东部和北部的大部分区域,西南方向却还在那些亲英国的藏区头人的掌握之中。英国给他们提供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并且有可靠的消息,大量的英印军士兵参加了他们的武装。同时在藏南地区,英国人毁掉了我们当初留在那里的所有建筑,构建工事,英印军最高指挥官已经公开发表声明,他们会必要的时候做必要的事情。”
第四十五章 撤军
必要的时候做必要的事情,这句话说的当真很有外交水平,既没有示弱,也没有把中国给逼到死胡同里面去。
杨小林听后笑了一下:“部队进军情况怎么样?”
“西南方面军两个师从南面逼近拉萨,西北方面军的一个机械化师也从北面压了上来,距离布达拉宫仅有一百多公里了。不过蔡司令和载涛司令都来电报,我们对战斗的估计明显有些不足,上一次我们入藏的时候藏兵没有给我们添什么麻烦,而且是小部队进入,这一次大部队压上,加上遭到抵抗,机械化部队的物资供给出现了一点困难。”
杨小林没有丝毫的意外,上一次我们只去了一个团,还是由那些藏兵帮我们运送物资的,西藏那里的地势和气候一般人很难以下适应,所以一旦需要的补给量大了,可能就会出现问题。
“有多困难他们没有说么?”
“没有,他们只是说有一点困难,但是没有要求任何援助,应该是可以克服的。”
杨小林的手指摆动了一下:“发电报,把占领布达拉宫的部队接出来,然后撤兵吧。”
“是。”
打这一仗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我们成功的吸引了全中国的注意力,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虽然改革还只是刚刚开始,但是熊希龄已经把在西北的北洋势力给彻底的干掉了。
抓了三十多个,杀了两个,剩下的全部都老实了。北京城现在依然有北洋的复兴党,还有新党,甚至这几天还成立了工人党,学生党,进步党等十几个党派组织。
但是拿新党来说,现在的党员和以前的那一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孙文先生宣布要离开之后,原来的新党中大多数人也选择了离开中国,他们继续追随孙文先生,如黄兴,胡汉民。还有一些像宋教仁这样的,选择了留下来,他们说要看看杨打鬼到底能把中国搞成什么样子。
留下来他也不是新党了,新组建的新党党员全部都是要经过政府审核的,新党主席要经过政府任命。也就是说,现在所谓的新党和复兴党一样。都只是杨小林摆在台面上的花瓶,欺骗一下全国民众的眼睛而已。
我们已经完成了熊希龄说的改革所必需要有的中央的高度集权,现在正在尝试打造基层的绝对民主,英国人已经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们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和大英帝国斗一个你死我活。
当然,我们的部队撤离之后,问题还是会继续存在的,布达拉宫肯定不愿意咽下这口气,有了大英帝国的支持。他们会马上报复我们的,这一点不用去怀疑。
杨小林也从没有想过让那里的事情平静下来,问题要继续存在,这样我们才可以慢慢玩。太安逸了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真的不太习惯。和英国人保持有点矛盾最起码能扩大我们的国际影响力。
别把英国搞急了就行,较劲归较劲,改革的事情一切顺利,我们就不用打一场和英国的战争。现在还不到和大英帝国刺刀见红的时候。至于那些藏兵,杨打鬼不怕他们拼命,因为他们打不过自己。
机要秘书就拿着一份文件跑了过来:“司令。俄国急电。”
杨小林接过来看了一下,眉头不由的皱在一起:“看来要去找萨道义了。”
俄国那里组织上有点撑不住了。
托洛茨基同志掌握政权之后,他一直再向西方国家传达他的友好,他曾经一度放弃了那嘹亮的口号,可是最终绅士们还是不愿意接受他。
名义上统一之后托洛茨基同志以为西方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会跟他和解,所以他按照英法的要求,在土耳其部队和巴尔干联军要撤退的情况下依然不顾俄国部队的客观困难,强行发起了追击。
他想证明他完全可以完成当初英法希望尼古拉二世完成的任务,只要你们能给我支援就行。
在追击战中俄国士兵被德国人干掉了十几万人,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却依然没有让西方国家承认他的政权,相反英法对于从白俄罗斯过来的克伦斯基却是相当的青睐。
在两个对立的阶级的斗争中,克伦斯基能够得到了帮助要比组织上大的多,白俄罗斯依然可以和西方做生意,但是托洛茨基这里不行。白俄罗斯能得到英法的借款,组织上却一分钱都看不到。
在组织上统治的区域内,生产资料和生活物资都被那些资本家掌握着,好多地方临着物资匮乏的局面。劳动人民当家作主之后发现生活居然越来越困难,到处都是等着分发食物的排队的人。托洛茨基同志现在面临着他掌握了大部分的政权,却无法给他的追随者填饱肚子的残酷现实。
俄国地大物博,但是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他的物资只有中国人买他的,他需要的东西只有中国人才卖给他。最关键的是他们自给自足生产出来的那些生活物资还被克伦斯基那帮人掠夺着。
光指望中国的那点援助真的没有办法让组织上走出困境。托洛茨基同志已经技穷了,他只能用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这句话来安慰那些劳动者。
可是空口白话总难让人信服,现在俄国的人口出现了大面积的逃亡,白俄罗斯和西伯利亚成了俄国人选择的第一站,如果可以话,很多人都想着离开这里,到欧洲去,到中国来,不是为了让自己生活有多好,只是为了求一条生路。
他找过克伦斯基,让克伦斯基不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但是人家给他的回答很简单,想要吃的很容易,你承认我们选举的结果,我保证所有人马上都能吃到东西。
这个要求真的不过分,组织上却无法接受。
托洛茨基同志发电报给杨小林就是因为这个,他不是要食物的,他知道如果他开口杨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