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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陈水墨也并不是不喜欢狗,她只是残存了一些旧时的恐惧,下意识地做出害怕的反应。等相处时间久了,陈水墨卸下恐惧,自然而然就不怕了。现在是不仅不怕了,还跟虎子玩得特别好。连早上出去晨跑都要带着虎子在自己身前开道,那真是要多威武有多威武。
至于狗的名字,不管傅武轩什么个意思,反正陈水墨坚持叫它“武子”。每每就是两个主人叫着不同的名字,把我们的大狗弄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听谁的。
虎子,武子,傻傻分不清楚!
说是试着养几天,不喜欢就送走。结果这一试,这一整个夏天就不知不觉地被试过去了。
陈水墨的博客也从有些小资情调的文艺范儿彻底沦为了虎子的成长日记。照片,趣事,糗事,她每日更新都不嫌累!陈水墨特别喜欢自己牵着虎子威风凛凛的一张照片,只不过,要是她再有一身军装,那就更加完美啦!
九月,小金哲睿回到了学堂里,团里开始了秋季训练,安言静则打电话来告知陈水墨她已经回到杭州了。
“是么?那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去看我的小外甥了!”陈水墨踢了踢把爪子搭在了自己膝盖上的大狗,虎子呜咽了一声乖乖地收回爪子在地上规规矩矩地趴好,不再闹着要出门了。
安言静那边还隐隐约约听得到她哄孩子的声音,惹得陈水墨更是心痒不已。看照片什么的,完全不够啊!她要亲手摸到软乎乎的小外甥啊!
“言静,我好想去看你和我的小外甥啊!”
“你来就是了。。。”
听到陈水墨叹了口气,安言静敏感地问道:“怎么了?还是没问他?”
“没呢。。。”陈水墨一提起这个就有些气短。好像每次在傅武轩面前提起安言静和霍秦他都表现得格外镇定,完全看不出任何异色来。弄得陈水墨往往会产生一种是她在没事找事的错觉。不过,旁敲侧击还真不像她的作风。所以了,与其说她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倒不如说她想等傅武轩亲口告诉她。
安言静轻轻笑了笑,又道:“既然知不知道对你来说都没什么损失,你也别太在意了。他不说,或许也是有他自己不得已的原因呢。。。”
陈水墨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那姐夫知道我跟首长已经结婚了的事儿么?”
“自然是知道的。”安言静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才道,“他们几个向来不瞒对方任何事儿的。。。”
“啊?那我还是不去你那儿了吧!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姐夫。。。总觉得怪怪的。”一想到叫她“弟妹”的顾维,陈水墨就觉得她要是以傅武轩妻子的身份去见霍秦准不是什么好事儿!
“随你吧!反正你知道,我是永远欢迎你来的。”
“哎,我小外甥睡了没?”
“还没呢!”
“那让我听听他的声音吧!”
“好!。。。。。。言言,言言过来让姨妈听听你的声音。。。。。。”
霍言的性子比安言静还安静,安言静一个人折腾了好久都没能让他吱一声。
陈水墨只能遗憾地挂了电话,表示自己一定要赶紧找时间去看看这个不给面子的小外甥!
越想越气,陈水墨又踢了自己脚边的大狗一脚,看着虎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地望着自己,她眯起眼,恶狠狠地磨牙,“名字里带‘武’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时,正随队一起训练的小傅中校莫名其妙地连打两个喷嚏,用自己脏兮兮的手摸了摸鼻子,他淡定地继续跟了上去。只不过他把今天的训练量又加了一倍,敢在暗地里骂他?整不死这群兔崽子!
莫名其妙被加练的众人可是累得连腹诽的力气都没有了啊!
冤案就是这么产生的!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傅武轩的鞋子上作训服上,还有脸上全是泥,陈水墨把他赶进浴室,说不把原本首长的样子洗出来就不准出来吃饭了!
傅武轩洗完澡,陈水墨也把菜热得差不多了,傅武轩湿着头发赶忙去厨房接手,他到现在还是觉得看陈水墨下厨是一件很胆战心惊的事情。即使她确实不会搞砸什么,可他就是觉得不放心!
吃过饭,傅武轩去收拾厨房,陈水墨喝完酸奶就去洗澡。当陈水墨看到傅武轩泡在盆里完全瞧不出本色的作训服时,一时间,她突然心疼不已。
或许是生活太安逸了,让她一直选择性地忘记了傅武轩的身份,他肩上扛着的责任。
与其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往事,她还不如珍惜眼前得来不易的安宁。
慢慢蹲下|身去开始搓洗衣物,她的动作很轻,眼泪却渐渐一颗一颗地争相落到了盆子里。
换了好几盆水,总算是彻底洗掉泥土了。陈水墨的一双手也变得通红不已了。她的手比较敏感,一碰洗衣粉就会发热发痒。可她还是坚持要把这些衣服洗完,因为她觉得她总得为傅武轩做点什么,哪怕只是洗一次衣服。
“水儿!”
傅武轩干完自己的事儿,却见到如此场景,他赶忙冲过去拉起陈水墨,握着她还沾着泡沫的双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你放着,我自己洗啊!你别动,嗯?”
陈水墨挣开他,固执地又蹲了下去,继续完成自己被打断的活儿。
“水儿!”
“首长。。。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陈水墨吸了吸鼻子,眼泪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你那么辛苦,我还总是给你找事儿,我。。。”
傅武轩也蹲了下去,他用手指沾了泡沫在陈水墨的鼻尖上轻轻一点,“瞎说什么呢你!你哪给我找事儿了?”
“我没瞎说!”陈水墨自知理亏,又没法说出原因,急得声音吼得大了些。
“好好!没瞎说!来,一起洗快一些!”一边说着,傅武轩也搓起了衣服。
虎子不干被主人忽视,也摇着大尾巴钻进了浴室,爪子被地上的水沾湿了,它就毫不客气地抬起爪子使劲抖了抖,溅了陈水墨和傅武轩不少水。陈水墨气鼓鼓地用湿手撸了一把虎子的尾巴,虎子没逃开,也湿了。
好吧,大家都要狼狈才公平嘛!
于是乎,被虎子这样一闹,刚刚的压抑气氛立马荡然无存了。
“首长,谢谢你。。。”陈水墨一边搓衣服,一边还要防着虎子不会再来捣乱。刚刚酝酿的情绪算是彻底被毁了。
傅武轩低着头笑了笑,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把这些衣服洗完,他家水儿宝贝的手可不能再在水里泡了。
或许我能为你做的不多,可但凡我能的,我一定要给你最好的!
你不用特意为我做什么,因为,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了!
傅武轩和陈水墨两个人一起拧着衣服,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只看到了彼此。
如果这种感觉还不是爱情,那么什么才是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家水墨身上的怪毛病都是遗传她亲妈我的。。。比如不能晒太阳,手沾到洗衣服会痒。。。╭(╯^)╮
35 画展上怪异对话
江南的冬天向来是湿湿潮潮的寒。陈水墨虽然自诩怕热不拍冷;可更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典型;不管多冷的天都是衬衫、针织衫加一件大衣硬挨过去的。于是这冬天刚一来;她整个人就越发不愿意出门了。就连带虎子出门溜溜都不愿意;那就更别谈什么早起晨跑了。
傅武轩对陈水墨这种耍无赖的行为虽然不满却也无计可施。是啊,你想想;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看着陈水墨窝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可怜巴巴地嘟囔“首长;再让我睡五分钟嘛”,他又怎么可能真的硬要陈水墨起床呢?于是在小傅中校无形的纵容之下;陈水墨算是彻底把晨跑这一项给荒废了。再加上她老早就没耐心继续练下去的瑜伽;陈水墨同志已经彻底“堕落”了;冬天才刚开始,人就胖了好几斤。
对此,陈水墨自己倒是想得很开;就当为过冬率先储存脂肪了。
詹一一在得知此事之后,特意打电话过来对陈水墨传达了自己十二万分的鄙视。说她现在是毫无身为美女的自觉性了,在跟她家首长结婚之后就完全有恃无恐了。
陈水墨则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说詹一一那是赤|裸|裸地羡慕嫉妒恨了!
其实,陈水墨跟詹一一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两个人只能这样打打电话互相嘲讽一番,过过干瘾。詹一一本来自己店里的生意就忙,现在还多了一个高鹏未婚妻的身份,更是经常要陪着高鹏一起出席一些莫名其妙的应酬,她倒是又清减了不少。不过看她言语中字里行间死撑着抱怨跟高鹏相处的别扭,陈水墨还是可以敏锐地感觉到她心里的言不由衷。
詹一一和高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有情人嘛,迟早都会终成眷属的。
在十一月底的时候,吴珩之前说的那个摄影展如期在国内大肆举办了。吴珩依旧发来了短信邀陈水墨一起去看,陈水墨想都没想,遣词斟酌了一番,客客气气地拒绝了。即使首长没空陪她去,那不是还有詹一一在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再跟吴珩有什么交集了。
陈水墨刻意选在了展览末期才去看,因为她一直觉得看展就是要心无旁骛全神贯注,这周围的人要是一多,嘈嘈杂杂的,还怎么用心去体会每一副作品的深意呢?
刚好首长带着一拨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搞冬训了,她就把虎子交给隔壁的一营长一家代为照顾几天,在已经变得更大了的虎子瞪着大眼睛依依不舍的呜咽声中,再一次回到了南京的家里。
***
“行了,你赶紧出来吧!我跟高鹏已经进小区了,就快到你家楼下了!”
“知道啦,我马上就下来!”
南京比部队那边还要更冷一些,陈水墨裹着大衣,一下楼就赶忙冲进了高鹏的车里,相互摩擦着冻得毫无血色的一双手。
“冷不知道多穿点啊!”詹一一没好气地数落道。
“嘿嘿~”陈水墨也不辩驳,只是傻笑了两声。
“水墨,今天想去哪儿吃饭呐?”高鹏适时出声,阻断了詹一一后面还没来得及开口的训斥。
陈水墨朝高鹏递了个感激的眼色,打哈哈笑着道:“你高少请客,自然是要听你安排咯!”
“我说你们俩别以为我真没看到啊!”詹一一拧了拧高鹏的胳膊,不过也没太使劲。要不是陈水墨坐在后排,她怕是又要用自己的指甲去戳陈水墨的额头了。
“詹二,你看到什么了?我怎么都没看到?”陈水墨自知自己安全,继续不怕死地装傻。
詹一一冷哼一声,“下了车我再收拾你!”
陈水墨赶紧在嘴前比划着,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立马噤了声,乖乖地坐好。
高鹏带陈水墨和詹一一去的是高家旗下的一家私人会所,高鹏还吩咐给陈水墨办了一张VIP会员卡。难得高鹏如此上道,陈水墨不由得有种自己已经被高鹏的“闺蜜政策”收买的错觉。
吃饭的时候詹一一跟高鹏聊生意上的事,陈水墨不懂这些,她就只用负责吃。看着詹一一和高鹏心平气和地聊天,陈水墨彻底放心了。虽然已经察觉到了詹一一对高鹏的态度有所软化,不过还是比不上眼见为实来得踏实啊!
“墨妞,等下我陪你去看那个什么摄影展。”
陈水墨拼命把口里的食物咽下去,噎得她直翻白眼。
“你慢点吃!”詹一一皱着眉给陈水墨倒了一杯水。
“高少不去?”陈水墨喝完水勉强好了一点,脸却咳得红红的。
“他公司有事儿,我们自己打车去。”
陈水墨点了点头,继续开吃。
詹一一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陈水墨的食量,突然开口问道:“墨妞,你是不是怀孕了,怎么这么能吃?!”
她话音刚落,陈水墨今天第二次华丽丽地被噎着了!
“你。。。你胡。。。胡说什么啊?”
“我哪胡说了,你跟你家首长都结婚大半年了,怀孕了也正常。”詹一一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一边说还一边连连点头,眼神直往陈水墨的肚子上瞟,无奈被桌子挡住了视线。
陈水墨朝她翻了个白眼,又喝了一大口水才不紧不慢地道:“我没怀孕。不劳你操心!”
“哎,墨妞,我这不是关心你和你家首长么?”
陈水墨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却觉得这顿饭自己是没什么心情再吃下去了。
也不知道首长怎么样了,上一次收到他的消息还是四天之前,就知道说什么一切都好,不用担心,实在是太没创意了!
陈水墨拿着筷子,毫无意识间把盘子里的菜捣了个稀巴烂。
詹一一和高鹏对视一眼,又都默默地别开视线。谁都知道嫁给军人不容易,可这其中到底有难,怕是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高鹏确实是忙,吃饭的时候手机就一直在震,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詹一一的缘故,他一直没去管。刚一吃过饭,就赶忙先开着车走了。
詹一一非要把自己的围巾和手套都给陈水墨戴好才肯离开,看陈水墨朝自己笑了笑,也勉强回了个笑脸给她。她们俩手挽着手,往外走了一小段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虽然没几步路,陈水墨依旧冻得不轻,脸上惨白惨白的。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