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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役陈浩完全可以救索腾,只需早一步冲进城内便可以使索腾化险为夷。但是陈浩却没有这么做,因为陈浩向来对仇人不会宽容。虽然有些借刀杀人的意思,但是陈浩觉得未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今一切皆已尘埃落定,陈浩便张贴布告安抚纳职城乃至整个县的百姓。随后备上棺木将索腾的尸体成殓送往索家,为了防止索家诬陷是他谋害索腾,陈浩特意让幸存下来的几十名士兵扶棺跟随。陈浩相信有这些人证在场,索家也不会无故寻事。
随后待一切事务安排妥当之后,陈浩便将纳职县交由屠狼暂时镇守,自己则带着一众骑兵回到柔远县。虽然此事陈浩未有太过宣扬,但是收复纳职县这等事情又岂能算是小事。伊州一州也只有三个县,如今陈浩将纳职县收复,就等于整个伊州已归唐。
张议潮闻听此讯当即欣然大喜,虽然他很不明白陈浩是如何利用少量兵力收复纳职县,但是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此刻他在为当初的决定而感到庆幸,若不是邀陈浩入河西为官又岂会有如此大捷!于是当即任命陈浩为伊州都尉,总揽伊州一切事务。如今东、南有党项人以及吐谷浑人经常作乱,因此张议潮一直为麾下良将甚少而困扰,仅有侄子张淮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如今陈浩的异军突起使得张议潮寄予厚望,虽然他不知陈浩武艺如何,但是这些并不重要,因为张议潮看重的不是武力而是谋略。一更。by:89|10054282》
第三十章 火速回京
第三十章火速回京
且说陈浩自从掌管伊州以后,依旧朝朝秣马,日日练兵,以备凶顽,不曾暂暇。虽然如今边境暂无战事,但是陈浩知道不久之后将会是遍地狼烟。其次陈浩分拨兵士开垦农田,着手恢复农业生产,注意兴修水利发展灌溉。
河西是少数民族杂居地区,因此许多民族杂居在此地。于是陈浩将纳职县内回鹘百姓融入其中,如今陈浩要做的是团结各族人民,妥善安置他们的生活与生产活动。在陈浩看来没有解不了的民族矛盾,这些人都是以后立足于河西的根本。
况且回鹘善于骑射马上民族,因此陈浩以后的骑兵还是要多依仗回鹘。经过大半年的休整,基本上各项事务也皆已走向了正轨。其中值得让陈浩高兴的是,回鹘仆固部的仆固俊已经入得麾下。此人能征惯战颇有大将风范,陈浩觉定将此人重点培养,届时回鹘部的骑兵便可归于此人统领。
陈浩相信由回鹘人统领回鹘骑兵,这其中的抵触心理相对会小很多。而陈浩也无需将所有的精兵尽归于麾下,只要让仆固俊诚服,就等于整个回鹘部落臣服于他陈浩。
在伊州陈浩过着忙碌但是很安心的日子,而京城的一则消息则让陈浩明白,他的回京之日已然为时不远。果不其然不出几日一道圣旨便传至河西,令陈浩火速回京。陈浩看着手中的圣旨只能无语的摇了摇头,思忖好不容易有几个安稳日子,就不能让小爷消停两天?
不过所幸这伊州之事已经步入正轨,将伊州交予易成天与屠狼陈浩着实很放心。二人一文一武,相互协助倒也相得益彰。于是待安排好伊州一切事务,陈浩便带着仆固俊与十几名随从火速向京城而去。
之所以圣旨旨意如此急迫,实则是因为雍王李渼摊上了大事了。近日仲夏乃是多雨季节,突然淮河河堤决堤使得淮河两岸百姓死伤无数。虽然近期李忱已经不甚管理朝政,但是对于这淮河决堤的大事他还是很是震怒。
但当询问此事根源之时,在治理河务上的所有官员全部将矛头指向雍王李渼。纷纷将责任推给了李渼,言说李渼在治理河务上丝毫不听阻劝,以至于所修建的堤坝未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这才使得梅雨季节淮河决堤。
此次淮河决堤绝非一处,不但淮南周围诸多州县淹死无数百姓,淮河以北乃至徐州等地也有不少被洪水吞没的州县。小小的一条淮河竟然引发如此大范围的灾害,这倒是让陈浩大吃一惊。心道这崔党欲要玩死李渼,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然而此事的严重性也引得朝野为之震动,李忱一边派人赈灾一边阻止河水肆虐。在朝堂之上由于众人皆是指认李渼,使得李忱一怒之下将李渼打入了天牢。
虽然李忱将雍王李渼打入天牢,但是却未有给予处置。因为他知道此案若是秉公处理,李渼定是在劫难逃。此事牵连数万百姓的性命,若是处理不当定会招来众人的非议。但是若是不处理又显得他这个皇帝罔顾私情,因此李忱对于此事很是郁结。
最后还是在天牢里的李渼主动请求李忱,可传召陈浩进京替他伸冤解围。李渼的这一提醒倒是让李忱想起了陈浩,于是这才一道圣旨传旨河西令陈浩火速进京。而此刻的陈浩却未有如圣旨那般火速,自从出了河西之后便一直悠哉悠哉的赶路。
这可急坏了李忱,于是一路之上连发了六道圣旨催促陈浩加快进程。但是陈浩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扬言自己因伊州之战已经身有隐疾,多有奔波会使得病情加重故此不可加快进程。李忱闻听陈浩的推搪之词虽是有气,但是也无可奈何。
他自然知晓陈浩近期于河西的情况,也对陈浩有如此军事才华很是欣赏。但是他并没有给予表彰的意思,而是抱着一副视若不见的样子。即使张议潮曾经上奏朝廷给予陈浩轻功,他也没有立即给予回复。很明显这是在为当初陈浩公然据婚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未有消散怨气。
其实这一次李忱倒是有些误会陈浩了,陈浩之所以徐徐向京城而来,其中虽有置气的因素,但主要还是为了弄清淮河河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否则即便他及时回京,届时在朝堂之上也是睁眼瞎子受制于人。
京城、崔府、是夜二更时分。
府中灯火有些摇曳,当崔府的书房内却聚集着不少人,众人各自分宾主落座。此刻崔从面色有些怨毒的沉声道:“兄长,那陈浩又回京了,不知我等该如何做?”
“以下官之见,不如暗中派一两名好手,途中神不知鬼不觉取其性命,也好免除后患”还未等崔式搭话,李褒便毛遂自荐道出了他的想法。
崔式微抬眼角微微戏虐一笑:“李尚书,若是陈浩真的如你所言,一两名好手就可以打发的,我崔家又岂会屡屡受挫?若是李尚书觉得我崔家无能,可自行选派两名好手前去试探一番”
如今的李褒已经迁至礼部尚书,位居六部之一。见崔式言语之中似有不悦,李褒于是忙解释道:“阁老莫要误会,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是与不是皆是无妨,不过老夫不得不提醒你,他陈浩能够十五岁便镇压淮南道,十七岁铲除太极门,如今而冠之年几百人杀的几千回鹘骑兵仓皇逃窜这些可不是偶然,若要近得他身实属不易,与其最后把柄落入他手,不如守株待兔静观其变”崔式神色如常的自顾说着,扪心自问他崔式的确很欣赏陈浩,若非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他宁愿可以退让一步将陈浩收为己用。他乃是三朝元老何种俊杰没有见过,但是如陈浩这般全才者他却是平生未见。若是真的可以选择的话,他倒是希望二人不是敌人而是谈而论道的忘年之交。一更。by:89|10054283》
第三十一章 谁是谁非
第三十一章谁是谁非
对于陈浩的要求李忱觉得甚是合理,于是准许陈浩前去探望李渼。如今李渼身在大理寺天牢,任何人不得与之见面是李忱特下的命令。如今的李忱内心可谓十分的矛盾,作为父亲他自然希望李渼是无辜的,因为李渼是他为数不多儿子中最为疼爱的一个。
然而作为皇帝他又不能徇私枉法,在群臣的一致指认下,他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将李渼关押在天牢。之所以严令任何人不得探监,实则也是为了保护李渼的安全。如今他李忱虽然听从了群臣的建议,但是对李渼的失职一直存有疑虑。也正因为如此,才急诏陈浩火速回京,希望以陈浩之力能够将此事查明。
陈浩奉命来到大理寺,王铮见陈浩奉命而来自然不敢有所怠慢,于是便欣喜殷勤得引着陈浩在天牢里见到了雍王李渼。若说如今王铮所盼望的人,首当其选当属陈浩无疑。王铮虽然身为大理寺卿,但是对于雍王李渼一案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铮之所以如此希望能替李渼翻案,除了觉得李渼蒙受冤屈之外,陈浩知道这根本缘由,是因为李渼是王家的女婿。李渼如今的正室王妃乃是王家之女,因此身为王家的骨干力量王铮,他自然不希望李渼从此沦落,否则这对于王家而言并非好事。
在天牢里陈浩见到了相别一年的李渼,如今的李渼神色憔悴,早已不复当年东都的意气风发。此刻李渼形色憔悴的站立一旁,面对墙壁沉默不语。闻听脚步之声临近,于是慌忙转身便看到陈浩近在眼前,接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哽声道;“陈兄你终于来了”
陈浩只是苦涩一笑,随后轻声叹声低语:“即便如此,陈某此次前来也未必能帮得了殿下”
李渼闻听陈浩此言,方才激动异常情绪顿时冷却了许多,但李渼没有失望而是坚定的向陈浩行了一礼;“陈兄是否还在生本王的气?若是如此本想在此向陈兄道歉”
在李渼想来陈浩如此推搪,定是在埋怨当初他未有按照陈浩的指示,以至于攥在手中的崔潼这张王牌无故的交还于崔党。其后更是在治理淮河上未有与之商议,致使此后在应对崔党上,陈浩却俨然成了局外人。
李渼之所以如此,倒不是他卸磨杀驴忘恩负义,其根本原因是也是想自己能够独当一面,毕竟李渼也是一个有着雄心抱负的人。从内心深处而言,同时也不希望事事听人筹谋,他希望自己不是听从者、参与者而是执行者。
若说此事陈浩没有一丝芥蒂是不可能的,但是陈浩也能明白李渼的心中所想。对于李渼能有这般心性陈浩也倍感欣慰,能够有如此念头说明李渼正在趋于成熟,这也是陈浩乐于看到的。
“殿下多虑了,能见到殿下趋于成熟,陈某也倍感欣慰,岂敢生殿下的气!”陈浩神色如常的躬身回禀道。
李渼汗颜的屈身向陈浩哭诉道:“无论陈兄是否生气,本王在此都要恳请陈兄助我!”
“殿下言重了,陈某定会全力相助!还请殿下勿要忧心!今日陈某前来便是询问治淮一事中的种种细节,因此请殿下细细详述于陈某!”陈浩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太多,于是便转移话题言归正传。
闻言陈浩应下此事李渼欣喜若狂,于是便激动的将这此中的事情,悉数的与陈浩一说。陈浩仔细的听着,希望能够从中或许有用的信息。
三日后宣政殿上李忱端坐朝堂,与众人商讨关于李渼治淮失职一事。对于众多群臣的为难李忱甚是无奈,于是便将陈浩诏上殿来,希望陈浩能够抵住群臣的发难。待陈浩再次缓步走上宣政殿一时感慨良多,陈浩在这政殿之上可谓是几多沉浮。而殿中的群臣均是纷纷侧目看着陈浩,对于陈浩此刻进京上殿很是不屑。
如今的朝堂已非昨日,由于令狐绹的反叛使得白敏中与魏谟离开了朝堂,也自然失去了应有的正气。因此陈浩这一次进入宣政殿,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整个朝堂充斥了冷意。待陈浩跪拜李忱完毕之后,李忱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陈浩对于李渼一案有何看法。而群臣也是纷纷将目光落在了陈浩身上,众人倒要看看这陈浩此次回京如何替李渼翻案。
就在众人纷纷侧目之际,陈浩却开口轻声道:“微臣对雍王治淮失职一事抱有怀疑!”
“陈翰林久离朝堂想必对朝廷之事不甚了解,雍王殿下一手执掌治淮工务,却因为有失其职使得河堤崩塌,致使淮河两岸百姓死伤无数,万顷良田洪水滔天。此等罪责已是证据确凿,如何容得你质疑?”礼部尚书李褒出列言辞犀利的辩驳陈浩,此事已成定居岂能因陈浩而一举翻身。
陈浩一瞧竟然是自己的老对手,不禁摇了摇头冷笑道;“李大人还是如此的火急火燎,陈某只是怀疑而已您有何必动怒?你已是年近六旬之人,若是因此气坏了身体可就真的得不偿失!”
“哼!老夫身子骨尚算硬朗,不由陈大人操心!”李褒手捏胡须冷眉以对,对于陈浩他是一直报以恨意,虽然二人没有不共戴天之仇。陈浩呵呵一笑,旋即接着道:”若说此事雍王殿下有责任在身,那兵部尚书崔大人也难辞其咎!此次治淮工务中崔从崔大人可是雍王的副手,身在左右却不思解劝阻止,是有意纵容还是欲擒故纵有待商榷!”崔从一听陈浩将此事牵扯到了他,于是便出列戏谑道:“陈大人为了替雍王辩解罪责,竟然任意加罪于人。本官虽是在治淮工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