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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此言虽然有些调笑之意,此刻却无一人敢发出笑声。魏博通正要出言替外公说话,却被令狐绹一摆手打断,因为他知道魏博通不是陈浩的对手。于是嘴角微微颤了一下,随即拱手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所谓学无止境便是如此陈大人有话不妨直言!”
几句话便将这尴尬转为虚心求学,陈浩心道这令狐绹果然是久经世故之人。于是他也不在揶揄令狐绹,继而直言道:“博通二字,可理解为博古通今,不过也可看作搏骨通筋”
嗯?令狐绹一听这话不觉一愣,心道这不等于没说嘛?说来说去不还是博古通今吗?见令狐绹大惑不解,又见众人也是疑窦不开。于是便将目光转向温庭筠,轻笑问道:“你,可明白?”
温庭筠初闻也是为之一愣,他也听不出这其中的玄机。但是当陈浩一脸笑意的看向他时,他的神思陡然明白了过来,于是向陈浩施了一礼道:“大人真是高才,晚生实乃敬佩之至!”就在众人疑云再生之时,温庭筠便解释道:“陈大人方才说的搏骨通筋,实则是医学用语,若是有人跌打损伤,郎中大夫就会搏动骨骼以正其位,疏通活络以通筋脉,可不就是搏骨通筋?因此博通,未必就是高才之辈,也许是乡间行走一郎中!”一更。by:89|10054436》
第067章 落尘缘
第067章落尘缘
“你!陈浩你!”令狐绹正要发怒,却被身后的卢匡拉住,随后冲着令狐摇了摇头,这才让这暴怒的令狐绹暂熄雷霆之怒。
卢匡知道这个时候须得他出面调停,于是便冲着陈浩拱手道:“陈大人,我等三人皆是此次科举主考,何必为了一个后生伤了和气!”
“卢大人言之有理,此次科考是否真有奇才,三日之后便可分晓。二位大人请吧,誊录试卷马上就要开始,本官可是将整个翰林院的文吏编修全部请进国子监。如此大量工作,本官与二位大人若不在场恐会生乱!”
说到这里,陈浩冲着令狐绹冷冷一笑:“此次本官倒要瞧一瞧,何人敢未经地方选拔而直接参加科举考试,又有何人敢目无科考纲纪,藏污纳垢以次充好任人唯亲!”说着不在理会众人,一甩袍袖便率先进入国子监。
令狐绹本就气恼非常,如今更是被陈浩的最后几句话,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岂能不知陈浩这是在暗自讥讽他以权谋私,因为陈浩话中所指的就是他的儿子令狐滈。
这件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朝为官的老人可谓人尽皆知。也就是当初陈浩任命淮南黜置使的那一年科考,令狐绹作为新晋宰辅担任了当年科考的主考官。令狐绹当年丝毫未有避嫌,仗着宣宗李忱对他的信任,让未经地方选拔的令狐滈直接参加科举考试。
这尚且也就算了,令狐绹不但让亲子参加了科考,反而让令狐绹在众多学子之中,脱颖而出中了进士。这不得不说令狐绹的权势滔天,要知道每一届科举中进士,无论等级最多也只有百八十人,由此可见学子要中进士是有多难。
若是令狐滈确有奇才倒也无可厚非,殊不知此人却是一个纵横不法草包。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却担任兵部侍郎一职,这不得不说是其父令狐绹的庇佑。当年一个新晋官僚令狐家族,就如此明目张胆的暗箱操作,那么所谓的士族门阀就更是肆无忌惮。
当年令狐在朝中只是单族,令狐绹常常想要把令狐家族繁盛起来,好跟崔、卢家族抗衡。因此凡是本家族的人,他都引荐到朝廷。甚至皇族中有未得到官的,想要报名应试,也要给这个人改姓令狐。这种事情纵观历史几千年极为少见,由此可见令狐绹暗中罗织了多少门生故吏。
这些陈浩都看的一清二楚,但是陈浩却是无法遏制。以前是因为位卑职小,核心权力他根本无从插手。陈浩深知当年宣宗李忱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玩官,根本就未有想过让他步入政权的核心。而如今当他能够触及这些权力的时候,令狐家族已经大势已成,而且当今圣上开始忌惮于他。
这一切的一切,陈浩都感到很是无奈,如今他作为此次科考的主考官,那他就有必要整治一番这些不良邪风。李渼虽然继承了宣宗的猜忌之心,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对父子都不是昏庸之主。因此陈浩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往后的事情还得李渼自己去面对。
一众人等皆已散去,只留下温庭筠与鱼幼薇二人。温庭筠看着愤恨而去的令狐绹,心中有了莫名的畅快。在温庭筠的心里一直看不起令狐绹父子,但是趋于权利的压迫他也只能逆来顺受。如今能够当面看到令狐绹吃瘪,又怎能不让他心情舒畅。
这时身旁的鱼幼薇,拍着玉手欢喜道:“先生,今科您一定高中,学生在这里先道喜了!”
“额!呵呵!慧兰啊,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又谈何定论?”温庭筠正在想事情,忽被鱼幼薇唤起,倒是有些愕然。
鱼幼薇咯咯一笑,随后轻问道:“先生,方才那位公额,应该是主考官,不就是昨日观壁石下相遇的陈公子嘛?观其衣着定是官居高位之人,可为何此人如此青年?而且”
“为何与师说的‘官官相护皆是以权谋私’大不一样?”温庭筠见鱼幼薇话到最后便欲言又止,就已经猜到了她所要问什么。
沉默稍许,温庭筠这才神色复杂轻声道:“他是个例外!”
鱼幼薇很是惊奇的凝望温庭筠:“当日观壁石下,貌似先生就已经认出此人,那他是谁?”
“他?呵呵!如今京城不是流传几句隽语吗?你也应该熟知才是怎么,两次相遇你却不知他是何人吗?”
“隽语?”鱼幼薇摇晃着小脑袋反复回思,最后突然瞪大双目凝声惊呼道:“先生说的是他!?”说着这里却懊恼的直跺脚:“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况且还是姓陈,除了他还能有谁?慧兰真是太笨了!”
温庭筠见鱿鱼尾懊恼的快要急出眼泪来,却是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鱼幼薇有些不舍的瞧了瞧国子监,随后便尾随温庭筠离开了考场。但是此刻的她早已六神无主,思绪也早已凌乱不堪。
平康里位于长安的东南角,那里是当今青楼女子云集之地。鱼幼薇的父亲因病去世,平日里母女二人,靠着给附近青楼娼家作些针线,以及浆洗的活儿来勉强维持生活。这期间鱼幼薇听闻最多的除了风花雪月,自然是关于陈浩的种种传说。
而坊间流传甚广的倒不是陈浩的才气,也不是陈浩的文韬武略,却是当年陈浩在落尘阁与紫鸢的风流往事。所谓流传,自然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绘声绘色。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一些青伶佳人,都希望遇到如陈浩这等才子,与其共同演绎一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非但如此,如今青楼坊间早已流传了一本名为《落尘缘》的小说。这本小说的红火之势,直接盖过了元稹的《莺莺传》(后世《西厢记》)。里面详述了陈浩与紫鸢一些过往之事,纵使里面多是撰写着凭空想象,但是极具感染力。尤其这本小说最后,留有一句最为流行的隽语:生子当如陈长风,嫁夫当嫁定北侯。
鱼幼薇对于这些她当然耳熟能详,更是私下里避着先生看着那本《落尘缘》,每每合上书页总会辗转反侧,心中也曾向往一段属于自己的感情。她不是那种看重外表的人,更为注重的是对方的才华,否则也不会后来喜欢自己的先生。而此刻的陈浩却浑然不知,因为他的出现,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许多人的人生轨迹。正因为他的出现,也改变了一些人的心。一更。by:89|10054437》
第068章 淡淡菊花香
第068章淡淡菊花香
即便是从翰林院选来的的文吏之中,也有不少人在誊录试卷之时做了一些手脚。这些小伎俩对于当年的学霸陈浩而言,可谓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当年应试教育十二载,什么样的作弊手段没有见过?因此再陈浩的火眼精金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陈浩这一番严打,可是将令狐绹与卢匡二位主考气的是七窍生烟。要知道此次科考的举子之中,不但有他们两家的子弟,更有他们收受贿赂的各族子弟。若是这一届科考未有让那些行贿的举子高中,恐怕又是一场风雨袭来。
经过三日的审阅与评选,只有两份试卷难以分出高低。之所以难分高低,其主要原因是陈浩与令狐绹各执一词。倒不是陈浩处处与令狐绹为敌,而是因为他所推举的这份试卷,文辞华美言语流畅成韵,非但如此而且主旨鲜明一阅便是乃是上乘之作。
而就是这份陈浩眼中的上乘之作,却被令狐绹一口否定了,这可就让陈浩觉得奇怪了。心道你这老狐狸纵使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够写出这样的文章,而你这老狐狸竟没有仔细阅读就予以否定,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陈浩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虽然如今改用糊名制,但是心中却有了一丝阴沉。通览整张试卷除了文字并无其他记号,而且由于翰林院的文吏抄录之后,试卷上已经没有了考生的姓名,这就奇哉怪哉了,难道是自己多虑了不成?
所谓誊录的过程,其实就是文吏抄录那些糊名的试卷,然后交予主考官评阅,因此这份经过抄录过的书卷根本不会有考生的姓名。待到众位考官综合评阅之后,再将储存考生原卷取来,一同交予皇帝御览。
这个过程在如今大唐来说,陈浩自认为是最为先进的方法。以糊名制杜绝文吏的徇私,继而因誊录制防止主考官的舞弊行为。这些看似天衣无缝的制度,但是陈浩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令狐绹对试卷的评阅很有问题,但是纵使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破绽。
阅卷的官员当然不止三位主考,还有翰林院的一众学士。每一位阅卷官员,区别优劣的方法就是,再试卷之上画圆、画叉亦或是圆中带叉,不但如此还有附录上自己的见解与理由。经过这些官员的筛选之后,最终才会将剩余的优等试卷交予三位主考评阅。而之前这些官员所附录的见解与理由,则作为主考评阅文章优劣的参考。
如今其余试卷的评选虽有不少只得商榷的地方,但是毕竟这些文章不是上乘之作,陈浩倒也未有太过争纠这些,毕竟他还是一个人而不是神,如此浩大的阅读量他也吃不消。不过就令狐绹与他争辩的这两份试卷,陈浩倒是较真了起来。
两份试卷上都有众位翰林学士的点评,可谓两者不在伯仲之间。但是今日陈浩一定要在这两者之间分出一个高低来。
“令狐大人,可否将你手中题稿让本官一览?”
令狐绹初是一愣,随后却笑道:“那是自然,陈大人乃是此次主考,岂有不亲阅之理!”说着便将手中题稿交予陈浩手中。
陈浩接过题稿通览卷中文字,不得不说这其中文章写的的确不错,不但举证有方而且据情入理。虽是如此,相较于其他试卷可为上品,但是却不如他手中的那份考卷,因为不够浑然天成。
于是陈浩正要说出自己的见解,而就在此时一阵金风袭来,将手中的书卷吹了起来,结果一不留神,这份试卷便迎面盖在了陈浩的脸上。这一番金风吹拂,可是将房内吹得是七零八落。
嗯?怎会有种淡淡的花香?陈浩将试卷从脸上取下,随后又放在了桌案上。双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份试卷,过了许久这才开口道:“令狐大人,你我各执一卷,两位考生文辞皆是上品,不过相比之下,你说的这份卷稿却少了仁慈二字,此文通篇气势张扬倒也据而有力,然正因少了这份仁慈,通览文章处处流露夺舍之气。科举选才选得是为民请命仁义之人,而这份试卷却是”
令狐绹神色冷峻的不屑道:“陈大人单凭主观臆断,是否有些过于偏私?不如让卢大人从中做个评判如何?”
陈浩一听这话不禁乐了,让卢匡作评判?那岂不是跟没有评判一个样?想到这里陈浩觉得有些好笑,当今圣上为了玩弄平衡将这两位当副主考,可是将他陈浩给坑苦了。这正面交锋得罪人的事情,全部都是他陈浩**扛着。陈浩心中暗骂了一句:什么样的老子,果然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那倒不必了,两位大人都交情甚好,好的都快要穿一条裤子,你让本官如何信得过卢大人?”
令狐绹与卢匡二人听罢,脸色很是阴冷,卢匡目露愠怒沉声道:“陈大人还请注意措辞!这等民间俚语可不应该出自您的口中!”
“措辞?俚语?额呵呵,卢大人教训的是,本官这等低俗之人言语却是有辱诗文!”陈浩揶揄一笑,随后将目光落在了令狐绹的身上:“诸位皆是名士大族,自然不会口出这等俚语,就连这抄录卷稿所用的墨汁也带有淡淡的菊花芳香!是不是啊,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