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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妈逼出家门,流
浪街头,求收留……”
周彦顿时乐了,他坐起来,洗了个澡,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打开电脑,习惯性的又去看何双双的QQ签名。
“卖网本的小姑凉”
闷闷一乐,反正也是奇怪了,周彦莫名的就懂了何双双的遭遇,于是,一碗面条下肚后,周彦拿起电话拨给何双双……
初春的天气透骨的冷,何双双要了一碗豆腐脑,加了六回汤。卖豆腐脑的南方小媳妇十分不高兴,一直冲她翻白眼。何双双也不爱跟这里呆着,可是……大清早的,妈的!不到九点,商店都关门。她刚才倒是躲银行自动提款屋里了,那不是,那不是被保安问的实在烦了吗。一阵电话响,何双双拿起来看下号码,楞了半天。
“喂!伏地魔,找我干嘛?!”何双双对罪魁祸首不是很客气。
“什么底磨?卖出几部网本了?”电话那边声音露着何双双认为的幸灾乐祸。
“烦着呢啊,别理我!真翻脸啊!”何双双一顿烦躁。
“我收留你好不好?”
又呆住了?
“什么收留?”何双双傻乎乎的。
周彦一边换鞋,一边开着玩笑:“快点儿着,在哪儿呢?大清早的到处溜达啥。”
何双双的心脏一顿乱七八糟跳动,二十个石林妈在合唱喜唰唰,她慌乱了好一会子,看下左右,鬼使神差的就报出地址,心中难免雀跃的再次想犯点二啥的……
没过多久,狭窄的小巷口开来一辆银色的车子,周彦摇下玻璃冲着这边笑眯眯的招手。
何双双傻兮兮的笑着,手里完全不看屏幕的在那里盲打并发了一条微博:
“有个弟弟说,姐姐,我带你去看金鱼吧!”
很多年以后,何双双想起那个早晨都深深地认为,那天,不管是谁,只要是个未婚男性都能领走她,不是她二,只是,她就是那么脆弱,现实逼迫的她已经薄如一张脆纸,便是随便一呼吸,心就破一个血拉拉的大窟窿,那窟窿里无限循环着几行大字……
何双双,女,三十岁,未婚,嫁不掉有罪,反社会,反人类……
☆、(八)
中兴新城一号楼,17…A户,面积一百四十平米。五年前房产开发的时候这边每平方米五千,现如今随着楼价增高,这边的房价整整翻了一倍。即便如此,这里都不算是是北拓最好的房子,只算中上等。像北拓这样的生活水准,上万的房价原本就不该有,可是偏偏就有了,还到处都是。
有时候何双双都觉得很神奇,那些花大价钱买房子的人倒是是谁呀?这么好的楼,高级到二十四小时电梯都有人看着,何双双觉得有些窘迫,虽然看电梯的并没有看她一眼,她也觉得窘迫,搞不懂为什么,反正就是像做了坏事被抓住了一般。
进周彦家门的时候,何双双想换鞋,周彦抱歉的说家里只有男士拖鞋,他这里只有路志青会来,所以男士拖鞋也只有两双。何双双不相信,表示要巡视一下,周彦很大方的请她随便看。他是个爱干净的人,什么地方该放什么东西,这是最基本的。他的家很简单,该有的东西放在该放在的地方,一切多余的零碎都没有,就像一套茶杯应该有可爱的茶杯垫,周彦觉得,茶杯垫是多余的,所以他家就单调到连一朵装饰性的假花儿都没的,虽然豪华,可是却失了家的味道。
何双双穿着不合脚的拖鞋,吧唧,吧唧的做出很大方的样子,在周彦家晃荡了一圈后,趴在周彦家的窗户上看自己家,这种感觉挺奇妙的。她的家又遥远又陌生,这样看上去很亲切,又有一种想要炫耀的感觉,于是她指着窗户外说:“喏,那是我家呢。”
周彦端着两只马克杯走进客厅,看着正趴在窗户上看自己家的何双双,便不由止住的发笑,他不是觉得她有多可爱,大清早的,何双双的形象并不好,蓬头垢面的。他想起了那个评价,“爷爷的屁”。
“那里还能看到市政府呢,成了,喝水吧。”周彦递过杯子。
何双双回身坐好,摆手:“不要了,任何流质的东西我这会子都咽不下。我都不记得我喝了多少豆腐脑汤了。”
周彦又笑,他一看到何双双憋不住的就想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何双双将两只手压在屁股下下面,捎带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拘谨,她四下打量周彦的家。虽然刚才已经假装看过了,此刻,她的心思乱成一团浆糊,就这样跟着陌生的男人回家了?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来了呢?
怪不得她老妈要定了他,啧啧……条件还真不错呢,多好的房子,看这一水的仿古斜铺砖,混白色的家具都是欧式古典样子的,看上去就讲究。他的沙发是带着细细碎花的欧式布艺的,头顶是黑水晶,白色水晶配的完美的水晶挂灯,地板上的地毯与玄关的样式是一种款式的,最不耐脏的黑色水晶玻璃桌面上,简直一尘不染,看上去就值钱。不过……这屋子中规中矩的有点……像个样板间。
“这屋子像个样板间。”何双双很随意的评论。
周彦点点头:“聪明,就是样板间,那时候我是提着行李就住进来了。”
“你可真能凑合,要是我,我就不会这样装修。而且这种装修不适合你。”何双双白了一眼,接着继续四下看。要是她的家,她会买很多很多舒服的毛拖鞋,画画的布艺靠垫,要在窗子那边摆个躺床,再买很多盆景,盆景边上要买个藤秋千,这样就可以在秋天的中午,端着自己的马克杯,坐在秋千边,靠着靠垫看书了……
周彦笑了下,并不打算进行深度解释,那里住,那里睡,都是一样的。衣服放在衣柜里,书本放在书柜里,家对他来说只是个寄存自己的地方,看的过去就成了,他没什么高尚的审美观。他所生活的环境其实很窄小,即便是家里后来有了钱,圈子还是窄小。以前,他爹刚发财那会儿,买豪宅,买名车,各种奢侈的衣服皮带是成打买的。有一度,他父亲跟几个朋友是使劲往所谓的上流社会靠拢的,他们靠了很久,也没找到所谓的上流社会,还闹了不少笑话。
各种名牌的手表,不能在山西特殊路况上行驶的低底盘跑车,莫名其妙的古董,比如号称是檀香木的梳妆盒,搞不懂他老爹买梳妆盒做什么?他老爹活的相当讲究,在他身边有保镖,有女秘书,虽然他没有什么公事。
托有钱的福气,该长的见识都长了,该吃的都吃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世界上永远有人比你有钱,煤老板不算什么,在国外,有的是高消费的地方,拿中国的钱花在国外是超级不值当的,这是周彦跟他老板一致的观念,所以,他们还是喜欢在国内呆着。
周彦家的生活,越来越像进入一个怪圈,他老爸,甚至还有一个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阴阳先生。他爸对那位阴阳先生痴迷到一定程度,信奉到一定程度,人家说本月十五不许出门,他就绝对门槛那边都不去。人家说,属兔子的和他命格相克,他周围就再也不许有兔子这种形状的物体出现,玩具兔子都不成。
他爸常说,他住国王住过的豪华酒店,睡外国国王睡过的床。他买世界上最奢侈的高尔夫球杆套具,去全国最好的高尔夫球场打过球,他的教练在国际上享有盛誉,拿过大奖。然后呢?
球杆就用了一次就丢到墙角接灰,周德凡记不住那些狗屁的高尔夫规矩,觉着拖着一根破杆子撵着一颗小球跑这样的行为很傻。所以,他最终还是回到了看人打麻将这样的洪流当中去,他认为那才是他该做的事情。
他带回第一个女人的时候,周彦也曾愤怒无比,很显然,对方年龄小的可以做他闺女,大吵了一架之后,周彦远离了父亲的怪圈,那之后,就是周德凡带回各种女人,直至俄罗斯金毛妹子来的时候,周彦都麻木了。最后他留在了北拓,不管周德凡怎么威胁,他都跟他保持距离。当初看着老爹愤怒,他真的感到解气,唯一没料到的是,周德凡会那么早死。这些日子,周彦常想,老爸,如果你还回来,我陪你玩麻将,我打你看着,你带什么女人回来我都不生气,哪怕是热带雨林的母猩猩……
“那你帮我看看吧,这家应该怎么收拾?”周彦开着玩笑,其实他就是想不令何双双那么尴尬。
何双双也就顺势站起来,她是搞美术的,对美学还是有些基础的,于是,她也就是为了抵抗尴尬,随意的说了起来。
“其实吧,家这个词,意思很简单……怎么摆放,其实大部分人的观念,是摆给客人看的,这样想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要我看,还是方便自己为主,你看这里……”何双双说的很认真。
双手抱怀,靠在家里的门廊上看着这个女人对自己家评头论足这样的感觉奇妙而有趣。他只是听她说,这里应该有一幅画,那里应该有一副脚垫,那个地方应该有个水晶杯,杯子里要四季放着白色百合花,为什么是百合?何双双自己喜欢吖!以前……华梅也来,她就没有这么多话,次次都很拘谨,叫她来,就像带她进火坑那般样子,其实,周彦只是想做一碗手擀面给她过生日而已。
周彦不用奢侈品的原因特别简单,那些没需要,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任何东西,买回来就要有使用它的地方,周彦生活的地方,工作的地方,社交的地方都不需要那些玩意儿。就像路志青,那家伙够烧包吧,五六十万的车开着,复式豪宅住着。这在北拓就相当不错了。就连他身边都没有任何酒会,舞会,派对等等之类的场所,只出现在电影里的那种场景就活在电影里,这是中国,家是用来过日子的。虽然,有时候路志青挺失落,做梦都想搞个睡衣派对。
屋子里很温暖,缓过来的何双双开始不自在。她这才想起,就这样贸贸然的在大早上来一位独居男士的家评头论足实在是太冒失了,她的脸色涨红,没话之后,回到沙发,眼睛开始往地下瞄,双手捧杯子直抠抠。
“说的挺好啊,怎么不好意思了,上次见面你也不是这样?”周彦打趣她。
“呃,上次夜黑风高,我羞涩你也看不到啊。现在可是朗朗乾坤之下啊……呃。”何双双讪笑调侃。
周彦笑了下,抬起手腕看下手表说:“厨房有吃的,书房有电脑,你随意。我中午不回来,外卖电话在厨房冰箱边的墙上。”
“哎?你去哪儿?”何双双惊讶了。
“上班啊,这都八点半了,一会儿会塞车,我上午还有会呢。”周彦解释到。
“你就把我丢你家,就这么放心?”真是怪事年年有了,何双双对自己都不放心。
“你随意啊,只要你不嫌累。那边的大酒柜最值钱,你要扛得动,就送你……别客气啊,随意……”周彦站起来,去卧室拿起外套风衣,就那么无所谓的离开了,留下愕然的何双双,傻站在地板上一脸无所适从。
何双双呆在原地看着周彦离开,最开始她的确有一种到处再次溜达一下,窥视窥视的欲望。可是,她还是很快的转身抱起自己的电脑包,换好鞋子离开这个地方。对于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一点点幻想的余地都别给自己,她跟周彦的世界太远,两岁对她来说是不可能跨院的鸿沟,这家伙什么都合适,就是太合适了,才不可能属于她。可怜的何双双,已经被世界打击到了没自信的地步了。
这么好的房子,大概是这辈子都跟她没缘分了,千万千万不能呆了,再呆着,为这套房子都有邪念了……
石林大早上起来就看到秀秀一脸无奈的抄着川普话跟她抱怨:“阿姨,早餐买多喽,叔叔跟姐姐是悄悄出去地。我么看到……”
石林气的饭都没吃几口,带着一肚子火的去了单位,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有两张喜帖放在办公桌上。她翻开那两张喜帖,看下名字,坐在那里渐渐的委屈起来,那眼泪珠子,哗啦啦的向下淌,她反锁了门,哭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算完。
“石科长!忙呢?”
心境刚刚平复,打开门开始正常工作的石林顺口应了一声,一抬头却是同一个单位的女同事,姜凯芳。
姜凯芳与石林是一起分到税务局工作的一代人,很久很久以前,她们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结怨,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