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已经到凌晨了。
沈君临回到医院,秋婵的病房,里面没有一个人,只有那个女人脸色惨白如纸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他走过去,轻轻的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瞳孔赤红,面色阴沉憔悴。
他拿着她的手吻在唇边,眼泪低落。
“你一定非常的恨我,恨我不是人,是禽兽,在你怀着我们的骨肉,命在旦夕的时候,我却还能跟别的女人躺在床上欢好,我知道,我纵然有千万个理由来跟你解释,可怎么都换回不来已经犯下的过错。”
“我现在只能跟你说对不起,我错了,要是我当初不去招惹那些女人,要是我前几天不离开,一直陪在你身边,事情就不会发生。”
“秋婵,你醒过来,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能睁开眼睛来看着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对不起,是我不好,总是那么一次又一次残忍的伤害你,在你被人诬陷背负一条生命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给你依靠的肩膀,却给了你一份离婚书……”
“我是禽兽,我是混蛋,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她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她闭着的眼角边,竟然悄悄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他看着她,他痛心疾首,“孩子没了,我们俩的关系结束了,我知道他们要将你送走,我没有资格拦着你了,我只希望,你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沈家后,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别总像小时候那样,笨笨的总为别人着想,总让人欺负你。”
说到小时候,这男人的唇角边,挂上了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吻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握在脸上给她加温。
“秋婵,你还记得,当年我带你回沈家的时候吗?”他盯着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她的脸,淡淡的将记忆回放到n年前。
“那个时候,我16岁,你12岁,你刚失去了母亲,蹲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哭得想个森林中迷路的精灵,我去拉你,让你跟我走,你诧异的看着我,说你不认识我,不要跟我走……”
他吸了口气,继续哽咽着说:“其实那个时候,我也不想管你的,可是看见你实在可怜,医院的医生都说你成了孤儿,要把你送去孤儿院,我心一狠,便将你抱起来,直接送上车,带回了沈家。”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接触女孩,第一次抱女孩,我不知道当时怀中的你,看着我为什么安静了,为什么脸红了,后来我在你的日记里发现,你说了,你喜欢我,梦想有一天长大了,能成为我的新娘。”
“秋婵,要是知道你成为了我的新娘,会那么痛苦,我永远都不会娶你的,我要像当年那样,把你当成是我的小妹妹来关爱着,疼惜着。”
“你不知道,结婚后我为什么那么厌恶你,是因为我觉得,是你破坏了我跟言诺之间的感情,言诺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我以为,我的新娘一定会是她,可是当我有一天接到爷爷给我的电话,让我回家跟你结婚后,我就彻底对你改观了看法。”
“我一直以为,是你逼着爷爷让我娶你的,所以从那以后,我恨你……”
【159】说出事实
“我一直以为,是你逼着爷爷让我娶你的,所以从那以后,我恨你……”
“你不都一直想知道,我不爱你,为什么又要娶你吗?那是因为,这辈子我注定了要娶你,我的新娘,没有第二个人选。”
“我也一直困惑,为什么爷爷跟爸爸,无论如何都要逼着我娶你,他们明明知道我在外面有女朋友的,可是他们非要拆散我跟言诺,让我务必回来娶你,当初,我不愿意的时候,爷爷气得心病又犯,我是迫不得已,才在他们的威逼之下立了军令状,娶你为妻。”
“现在你知道了吧,结婚后我之所以那么对你,那是因为我一直认为是你为了嫁给我,从而逼着爷爷他们来逼我的,所以,我才会在婚后背叛你,折磨你,让你知道,嫁给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当初你给我递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我认为你毁了我的幸福,就想递上一纸离婚协议全身而退,我恨你,恨你破坏了我跟言诺之间的感情后,怎么那么容易就放了你,所以我要狠狠的折磨你,这辈子,我不幸福,你也别想好过,所以我不放你走。”
“到后来,发现自己对你有了感情后,我曾试图过要放弃以前,好好的跟你过日子,对你好,可是……”
可是他却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又让他误会了她跟尹彻的事,所以……
“事到如今,我又怎么还能怪你呢?”
“秋婵,今后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活得快乐一些,我相信,没了我,你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你要保重,天冷了,出去的时候多穿些衣服,别总为了工作而忘记吃饭,如果可以……”
他哽咽了下,眼泪低落,剜心割肺,“如果可以,你忘了我曾经在你心底创下的伤疤吧,重新找一个爱你的,懂得珍惜你,呵护你的男人,好好跟他过日子,知道吗?”
她的眼角边,又滚烫下了晶莹的泪珠,他看见了,感觉她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他唇角弯起一抹苦涩,抚摸着她的脸庞继续说:“我承认,我爱你了,可是在这爱的基础上,却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这样的爱太虚伪,连我自己都觉得他不配在你面前说爱。”
“你要好好的好起来,离开我的世界后,忘记曾经,好好的振作起来,我们的日子都还很长,你要珍重。”
他吻着她的手,心痛得仿佛有利器划过。
垂着头,他不在说话,就那样握着她的手,一直握着,到天亮都没有松开。
秋婵睁开双眼,盯着他垂着头不在看自己的模样,她心一窒,难受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刚才他的那一番肺腑之言,她都听到了。
其实她想睁开眼睛来告诉他,不是的,当初之所以跟他结婚,不是她的意思,她也是接到爷爷的电话后,从新加坡赶回来的。
她不知道他跟言诺的事,要是知道他跟自己结婚那么不情愿,而是被逼的,当初,她也绝对不会跟他结婚,以至于婚后,俩人会过得犹如形同陌路,甚至彼此折磨。
结束了,现在什么都结束了。
他赔了言诺,她赔了豆豆,这就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谁都好不过谁。
翌日
沈君临离开秋婵,直接去军区里审言诺。
萧扬没有违背沈君临的意思,将言诺五花大绑的带了来,自己也负荆请罪。
在带言诺来的途中,言诺知道自己的诡计被爆,她想尽各种办法向萧扬求情,跟他解释,甚至不要脸的还说出了跟他远走高飞,只要他不把自己送去给沈君临,她愿意跟着他。
谁知道萧扬就一根筋,什么都听不进去,还亲手用手铐铐了言诺,带着她,他也负荆请罪的来军区见沈君临。
审密室里,阴森冷暗,宛如地狱之门。
沈君临一进门,就见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坐着的是言诺,被手铐铐着,动弹不得,站着的是萧扬,脱了上身的衣服,双手呈着一根皮鞭。
一看,沈君临就知道他是何用意了,想学战国时期的廉颇,给蔺相如负荆请罪,这玩得也太没有创意了。
他迈步走上前面的座位,坐下,双眸似死潭般深不见底的盯着前面的两个人,久久不发一语。
“君临……”言诺抬起头,终是先开口,“放了我,千万别把我送去警察局,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柳晨溪污蔑我的,君临……”
那男人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很费劲,目光转向萧扬,薄唇里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想戴罪立功?”
萧扬垂着头,“如果不是我一贯的依着言诺去做一些事,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甚至还残忍的害了一条人命,我甘愿倍受处罚,请首长对言诺从轻发落。”
那男人还是从容得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唇角轻轻的翘起,流露出一抹诡异幽深的弧度。
他盯着萧扬问:“你跟言诺,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扬直言不讳,“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念书,直到大学毕业才分开。”
“……”
知道沈君临要的不是这个答案,萧扬又道:“在跟你相识以前,我是她的追求者,直到你跟她的事发生,我才终止了那种奢望。”
沈君临盯着眼前的男人,手伸到腰处,很想拿出枪,一枪将他给毙了。
他忍,一直在隐忍着心中的暴戾,控制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冲动的惩罚,往往比冲动的结果来得更残忍,更现实。
可是,谁又能有那么大的度量去隐忍这种事。
一直以来,他把他当成是亲兄弟的来对待,到头来,换来的不仅仅是背叛,还是好几年的欺骗。
因为一直把他当兄弟,所以他从来没有去怀疑过他,甚至有的时候,知道一些事情的蹊跷,他也不愿意去想那些都是他们刻意安排的。
好比那一次的那个晚上,他明明打的是萧扬的电话,来的人却是言诺。
他不愿意去追究,那是因为他相信萧扬,可没想到,他还是令自己失望了。
【160】一个兄弟,就是一辈子
好比那一次的那个晚上,他明明打的是萧扬的电话,来的人却是言诺。
他不愿意去追究,那是因为他相信萧扬,可没想到,他还是令自己失望了。
沈君临盯着萧扬,眼眸中有抹灭不掉的深意,抿着唇,眉梢上寒气逼人。
旁边的言诺按捺不住开口:“君临,我跟扬是清白的,之前柳晨溪说的那些,分明就是污蔑我的,君临,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那男人还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眼神示意萧扬,“既然要负荆请罪,那好,就用你手上的鞭子,替那无辜死去的孩子,给我狠狠的抽打在她身上,以祭那孩子的在天亡灵。”
“……”
萧扬诧异的抬起头来盯着沈君临,那男人一副帝王之气,残酷冷血尽显,丝毫让人看不出他对他们以前的任何情感。
言诺更诧异,盯着前面下达命令的男人,难以相信,此刻的他,竟冷血得宛如地狱撒旦。
她摇着头辩解,“不……君临,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奈何我做了错事,你也不可以滥用私刑,我是凌伯伯的侄女,我也是军人,何况我不是你部下的,你没有资格对我采取任何私刑。”
“放开我,否则我会向上级起诉你。”
“哼!”他男人冷笑一声,阴冷的目光掠过言诺惊恐的神色,“上诉吧,反正你早晚都会为那条生命付出代价,凌云志算什么?只要我愿意,他早晚也会跟你一样。”
倏尔,目光转向萧扬,“你到底动不动手?”
“君临,她是个女孩子……”
那男人的眸子阴眯了起来,薄唇紧抿,眸光变得阴冷骇人。
一咬牙,对着审密室外喊,“来人!”
立刻,审密室的门被打开,两个身着军装制服的男人出现,笔直站定,铿锵应道:“道。”
“把这女人,送去司法处,就说是我的命令,让易琛亲自着手调查她害人一事,证据确凿,让她血债血还。”
“是!”两个制服军人一应,立刻上前来压着言诺,准备要离开时,萧扬道:“君临,你不可以把她送去司法处,这样她会没命的,君临……”
“带走!”又是一声厉喝,两个属下不敢逗留,压着言诺走了出去。
在这途中,言诺一句话没说,绝望的盯着那男人丝毫没有温度的表情,眼泪夺眶,心如死灰。
她从前也知道他办起事来狠辣残酷,但是不知道他竟然对自己,也半点情面都不留,她小看他的残忍了,哪怕曾经的感情那么深,哪怕曾经的海誓山盟历历在目,他也丝毫不动容,说处罚就处罚。
他简直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恶魔,不折不扣的恶魔。
言诺被带走了,萧扬还笔直僵硬的杵在那儿,盯着言诺被带走的背影,爱莫能助,忍痛割爱。
沈君临站起身,踱步走来萧扬面前,拿过他手中的鞭子,还不等萧扬反应,一鞭,便狠狠地抽打在了萧扬没有穿衣服的身体上,一鞭一条痕,鲜红得触目惊心。
萧扬眉梢拧了下,被沈君临那一鞭抽下来,身子虽有些颤抖,但倏尔他又镇定住,双拳紧握,半声都不吭一下。
见他如此,沈君临一咬牙,又是狠狠一鞭抽下去,两条红肿的痕迹交错在一起,看上去像死囚的封杀线。
他只是倒吸了口气,咬紧牙关,不作声响。
“哼!”沈君临冷笑一声,扔了鞭子,转身背对他,“两鞭,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走吧,不要让我在见到你。”
他还是站着不动,胸膛上两条交错的痕迹,火辣得他又痛又难受,可他还是能忍,抬眸盯着他倨傲的背影,声音有些颤抖,“我萧扬,认定的兄弟,一杯酒,一个朋友,就是一辈子,你若不想在见到我,我定会消失,但在我心里,始终当你是我的兄长。”
他忍着身体上的痛,转身背对他,迈开步伐走的那一刻,赤红的双眸中,泪眼模糊。
背对他的那个男人,内心深处何尝的不是难过。
他们一起欢笑过,一起痛苦过,一起翻山越岭,一起跋山涉水,一起度过生死考验,一起睡过同一张床,穿过同一件衣服,戴过同一顶军帽,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弟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