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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如电掠至!
房中气流有了一丝波动,羊越竟觉察到了异样,猛回头!可未等他看清情况,一股凌厉的枪气已透颅而入,枪尖在离羊越眉心半寸处停住,没有留下一丝伤痕。
两体仍在交合,人却已毙命当场,艳女嘶叫不绝。
三木飘然回到自己房中,猛扑上床,狠狠压在巴女身上。巴女被惊醒,可她并未发觉自己曾昏睡过一小会儿,当三木开始炽热的进犯时,她也立刻热烈的迎奉起这位年轻英挺的新主人。三木早已被撩拨的欲火难耐,全然不讲温柔,恣意征伐。
当他离开房间时,巴女已是香汗淋漓、在极度疲劳中睡去。
大堂的喧哗声一浪高过一浪,三木整了整衣服,带着两场战斗胜利者的姿态春风满面的走进堂中。
第 十 章 机谋权变(上)
大堂众人见三木回来,均报以会心的微笑。三木故意不去看尹万怀里的莺莺,径直来到云开背后,用力在他肩头一击,两人暧昧的笑着。
三木落座,云开起身,走到尹万身边,若无其事的举起杯子,低声道:“我帮大头领杀了羊越,这一杯,还请大头领满饮。”尹万虎躯剧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双目精光暴现,举杯的手僵在半空,缓缓问道:“你究竟是谁?”
云开在他身边坐下,悠然品了一口杯中美酒,笑道:“我替大头领解决了羊越这个大难题,大头领不高兴么?”尹万苦笑,张重的确没安好心——张重掌握着巴郡川口一带的大批盐井,若无食盐,自己的部族想要在汉水划地独立根本没有可能;正是仗着这点,张重要自己拜他为巴人之主,还要献上铁器美女,如果不答应,就断了本方盐路、并引晋军前来进剿。
可如今使者被杀,等于和张重撕破脸皮,再无退路。云开压低嗓子,凑在尹万耳边道:“在下乃是晋国两川巡阅使云开,办法不是没有,就看大头领愿不愿走了。”
一连串的惊讶让尹万乱了方寸,又一杯下肚,埋头道:“我倒想看看大人有何高见。”
“如果朝廷把两川的赋税减去一半,大头领还愿做这社稷的乱臣贼子么?”尹万再一次抬头打量着他,云开一句话,便说中了事情的根本:历代只有官逼民反,岂有天生的暴民!
“我不相信你的话。”尹万直言道,“秦国压境,晋国想要守住两川,怎么可能削减赋税,大人拿我当娃娃骗呢!秦国密使就在此间,你说我是信他,还是信你?”
“好!”云开长身而起,“那我就要看看断了盐路的巴人能坚持多久!大头领既然相信秦国,就让秦国给你运盐吧!”言罢,甩袖离去。
慕容文隐隐觉得不妥,连忙起身欲追,却被三木拦住:“慕容大人,酒,还没喝完呢!”
慕容文眼一瞪,想要推开三木,却被三木有力的手臂牢牢架住,不能动弹半分!惊骇之下,撤了力道,走回尹万身边,不无担心的问道:“大头领,出什么事了?
“羊越被人杀了!”尹万黑着脸,一把推开身旁的莺莺,咬牙道,“他们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地方动手!”慕容文的脸“唰”一下变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牙关“咯咯”作响,怒道:“大统领,当机立断吧!”
“嘿嘿嘿……”尹万冷笑起来,眼珠子滴溜溜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反问,“慕容大人,秦国大军何时入川哪?”慕容文像被浇了一盆冷水,通体彻寒,他明白,老东西变卦了,自己在巴族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尹万是不会拿全族人的性命去做秦国的替死鬼的!
乐声戛然而止,整个大堂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慕容文身上。巴族的头领当户们见尹万面色不善,也都一个个放下酒杯踹开美人,静待事态发展。
三木从尹万的神色上也猜到了几分,突然提高嗓门道:“慕容先生不是内急吗,来来来,同去同去,做个伴儿,免得掉进茅坑都没人知道……”满堂哄笑,慕容文接过灵子,投去感激的一瞥,跟在他身后走出大堂。
尹万目送他们离去,冷笑,一刀劈开盘中的鲜果,吓得莺莺面无血色。
丝竹远去,江风习习,慕容文喊住了三木:“多谢穆先生出手相助,慕容文就此告辞,后会有期了!”三木转过身,笑道:“你是个聪明人,不过这次,你走不了。”
慕容文露出惊讶之色,哑然失笑:“我慕容文想走,只怕还没人能留得住。”
三木双手负背,抬头仰望天穹,悠悠道:“羊越是我在玩女人时抽空解决的,他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慕容先生自比羊越如何呢?”慕容文脸上的惊骇愈甚,羊越是张重麾下有数的好手,正面交手决不在自己之下,这个穆山竟能一举将他击杀,那是何等的实力!再者,他为何要杀羊越,方才离去的殷仲明(云开化名)究竟是什么身份?一个个谜团涌上他心头。
“我倒是对穆先生和殷先生的真实身份很感兴趣呢!”慕容文并没有乱了阵脚,此间的局面虽然因为羊越的死而急转直下,可他不能输的不明不白,更不能失去风度品味。
“晋国两川巡阅使云开,满意了吧?”一侧传来云开的声音,三木双臂抱胸,补充道:“我就是那个能在晋国各地白吃白喝的三木。”
“云开,三木。”慕容文默默记下了这两个名字,原本纷乱的思路立刻清晰起来——自己必须离开,晋国已意识到两川的重要性,也针对巴人的叛乱做出了相应举动,秦国渗透分化的大计更需要重新谋定!从眼前局面看,尹万已然倒向他们一边,云开和三木更是要留下自己为晋国巩固两川祭旗!
手,按在剑把上,慕容文屏气凝神,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谁知云开微微一笑,道:“从仇池到汉水,孤身一人独闯敌境,也是一条汉子。你走吧!”
慕容文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们。三木毫不客气道:“我们不杀你,不代表你就能平安回离开;要走快走,尹万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滚吧!”
“好!”慕容文挺起胸膛,凛然道,“只要能活着回去,他日引秦军入川者,必是我慕容文!二位,大恩不言谢,告辞了!”说完,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为何要放了他?”三木问道。云开叹了口气,语气中透出几分无奈:“杀了他又有何用,大晋与秦国争夺两川是国策、军备、民心、财力的全面较量,单靠玩诡计、派奸细决成不了事;想要守住两川,就得脚踏实地步步为营,容不得半点侥幸啊!”
“若朝廷里人人都跟你这般想法,大晋也不会处处被动偏安一隅了!”两人并肩而行,三木道,“回船吧,我看用不了多久,尹万就会派人来请我们。怎么没见杨古廷?不好,他定是去劫杀慕容文了!”
云开也是一怔,却摇头道:“我看未必,杨古廷氏那种识大体的人。”
慕容文不敢停留,早在来时他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连夜渡过汉水,在北岸换马,沿着二百里旬水河谷穿越茫茫秦岭,直插西北面的子午谷,这是回长安最快的捷径。
当慕容文驾小舟来到北岸时,他才发觉,想要离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早已有人在渡口静候着他。懒洋洋的月光下,一道黑影如利剑般射来,正顶在他脚尖处。
“让这位朋友就等了。”面对危局从容不迫是那个时代的人特有的气质,慕容文摘下长剑,望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悠然道,“你不是尹万的人。”
“才多少日子,慕容兄就把我忘了?”黑影慢慢转过身来,赫然便是杨古廷!
“杨兄!”慕容文的语气中竟带有几分惊喜,“仇池没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杨兄,谁知他乡遇故人。你我真是有缘,可惜没有酒,当浮一大白,哈哈哈……杨兄的内伤好了?”
杨古廷嘴角泛起一丝恨意:二哥杨宏战死,大哥杨纂被虏,仇池成了杨统的天下,自己只能聚集一批忠心的部下南下川中、投靠晋国。他曾想去刺杀出卖部族的杨统,可秦军在南秦一带屯有重兵,防范十分严密,根本无法下手。一个月来沦亡流落的滋味,让他深深的体会到现实的残酷;仇池名士杨古廷摇身一变,成了流亡势力的首领,一名真正的战士。
第 十 章 机谋权变(下)
刀,借月色,出鞘,蒙上浑浊的光亮。
剑,沐江风,现身,披着薄薄的锋芒。
第二次遭遇,含义完全不同,心境更是迥然。对峙间,已非江湖对决,更多了几许临阵搏杀的惨烈意味;衣衫猎猎作响,慕容文留意到,还有大批好手埋伏在水边的芦苇丛中,围成半个圈,封死了自己的退路。
“铮!”刀还鞘。慕容文惊讶的望向杨古廷。
“我和你没有私仇,就凭你,还不足以覆灭仇池,滚吧!”
“又是滚!”慕容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非但没有感激之意,反而露出一丝狞笑,“南人都是一副悲天悯人、大义凛然的样儿,当断不断,你们会后悔的!”说罢,长剑还鞘,往肩头一背,拔腿就跑,一溜烟不见踪影。
芦苇丛中的杨氏武士纷纷现身,一人道:“主公,现在怎么办?”杨古廷冷峻的面庞上挂着几分倔强:“暗中保护晋国的云开大人,我们要跟秦国玩到底!”
云开三木平安回到船上,被桓桢接着,这位准夫人早憋了一肚子气,劈头就道:“先在武昌被伏击,跑到这儿又被扣留,你哪像个上任的官,倒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行,咱们不能再这样忍下去,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道好欺负了!”
云开想起了桓韵的话:女人在气头上时,不用去安慰,充耳不闻,过阵子就好,遂自己倒了碗茶,只是苦笑摇头。三木见没有外人,打笑道:“我说小嫂子,今晚上可是精彩啊,尹万把族里最漂亮、最风骚的女人拿出来陪我们喝酒……”
“你找打!”桓桢飞起一脚狠狠朝他踹去。三木故作狼狈,一个踉跄躲到云开身后,笑道:“郡主饶命啊,尹万的人马上就送礼来了!”
桓桢正要发作,只听子风在舱外道:“大头领亲自带人上船来了,好像没有恶意。”
“让他进来吧!”尹万来访早在他们意料之中,云开扫了桓桢一眼,正色道,“别闹了,这儿不是大司马府,事事都得小心。”桓桢很清楚丈夫的脾气,平日里谦恭和善,可一到节骨眼上,却是冷静非常,神情中更有一种凛然大义的气度,让人不敢违逆。
尹万进舱,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卫,满脸亲切的笑容让气氛缓和不少。宾主落座,云开率先道:“云开在宴上出言不逊、不辞而别,还请大头领多多包涵啊!”
“哪里话,哪里话!”尹万连连摆手,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巡阅使大人驾临小邦,是小邦的福气;日间我的族人多有得罪,今略带薄礼,特来赔罪。”说完,起立,弓起硕大肥壮的身躯就是一躬,腰间的赘肉直往外鼓,将皮带足足撑大了一圈。
桓桢三木不禁莞尔。云开踏上半步,托起那沉重的身躯,客客气气道:“大头领不必多礼。云开既然敢孤身来此,那些场面话官样文章就免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尹万圆溜溜的小眼珠子一亮,反问:“大人想要怎么个亮话呢?”
云开请他坐下,却避开正题,悠然问道:“我们杀了羊越,大头领准备怎么善后呢?”
尹万心中泛起深深的恨意:张重在川口巴郡一带可是出了名的吃人魔王,你拔了他的胡子,他不咬死你才怪;不论怎么解释,人总是死在自己地盘上,云开只这么简单的一手,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想了想,不屑道:“还能怎么样,人都死了,赔罪有屁用;老子偏不解释,看他能拿老子怎么着!”
“先划地割据,又开罪同族,大头领所能倚靠者,秦国?”云开没有用刺耳的“反叛”,却点出了尹万的危险处境,饶有兴趣的等待他的答复。尹万支吾一阵,拍案而起,喝道:“我这就派人去杀了慕容文向大人谢罪!”
“大头领这才想起去杀慕容文呀,他早跑了!”三木揶揄道,“离了慕容文,大头领的脑子不好使呢!”尹万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唉,女人睡多了,人迟钝了!”
桓桢气得望向舱顶,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云开笑道:“大人有这份心便足够了。我给大头领透个信:巴人割据的消息,还没有传出荆州,只要妥善处置,大头领非但不会遭到责罚,我还会奏请朝廷,给大头领一个大大的封赏哦!”
尹万一听事情有转机,连忙道:“巴人本无叛心,都是那秦国奸细妖言惑众——”
“这就对了!”云开打断了他,言语中透出强大的自信,“巴人叛乱,只不过是秦国为了扰乱我大晋地方安定、恶化各族关系的卑劣手段!那个死了的羊越,就是秦国奸细!”
“这——”尹万的目光犹疑不定,就连桓桢三木都感到意外。
“大头领还不明白?”云开拍拍他肥厚的手背,道,“巴人大头领尹万及时发现秦国阴谋,于酒宴之上当场斩杀秦国奸细羊越,并割下首级送往建康向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