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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原--乱世英杰传-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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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昕爽然应允。两天后,张昕和桓修就参考云开从武昌带来的有关船坞和码头的卷宗,根据巴郡江面的实际状况,拟出了一份详细的建设规划,其中最特别的一点便是:先集中人力财力修建一座试验性的小型船坞,参照汉江帮大船的设计研制出一种适合巴蜀大江水战运输的军民两用大船,然后再依此类推一个水道一个水道的扩建船坞,而非按照传统,把摊子铺得很大,船坞建完后才能生产船只。这样一来,船坞的规模将是逐次扩大,在建新水道时,老水道同步建造战船,既能立刻加强水军力量,也能保证及时解决前一个水道在建造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将时间和效率调整在最佳状态中。这个计划很快付诸实施,与此同时,巴蜀之战结束后便向云开请辞的张凝风再次来到,而此时他的身份,竟是巴陵帮帮主!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正在扩建的水寨的一处箭楼上。箭楼凭江而建,远眺大江,遥遥可见对岸巴郡的城墙和已重新修缮完毕的码头。球风起江上,吹得二人衣衫猎猎作响。
张凝风一身白衣,仍是那般英挺潇洒,腰间的长剑换成了折扇,一派名士风度。驻足良久,张凝风打破了静默:“大人可曾记得,那日梓潼告急,我等拟订的幕府之策?”
云开道:“当然记得,然幕府适用于军中,而今我身系川南数百里防务,手中事务千头万绪,麾下将官分派不足,又岂能常留身边以供幕府决议?”
张凝风道:“幕府之策,在其神而不在其形。大人在半年间收拢残兵知人善用统筹谋划,令川南整肃一新、秦军不敢越大江一步,这,便是那幕府之实!”
云开淡淡一笑,道:“张兄谬赞了,幕府之策,终需脚踏实地方为正道!”
张凝风微微一笑,抖开纸扇,在秋风中优哉游哉的摇了几下,“啪”的一记合拢,握在掌心,眯起眼睛道:“江津的船坞起来了,可我知道,大人手中还少一样东西。”
“哦?”云开眉角微挑,不动声色道,“张兄行事,每每出人意表。”
张凝风笑了起来,道:“大人所虑及者:技术、材料、样本、钱粮,唯独漏了一样。”
云开心下一动,这些天来,他一直觉得全盘谋划中漏了某一处重要关节,可偏偏百思不得其解,总是把握不到问题出在何处;而今被张凝风一点,更是觉得这处关节很可能会影响到整个计划,遂拱手,正色道:“还请张兄教我。”
张凝风“唰”的抖开纸扇,朝江面和水寨那一大片区域一划,道:“技术、材料、样本、钱粮,皆是死物,要想繁荣一座城市甚至一片疆域,靠得是活物!”
云开似有点明白起来,紧接着问道:“何谓活物?”
张凝风“啪”的合上纸扇,道:“活物者,船工、水手、巧匠、经验也!”
“船工、水手、巧匠、经验!”云开豁然开朗,一下子明白过来:船坞可以在短期内建好、战船可以在短期内下水,可熟练的船工和水手却非几个月能练出来,经验丰富的巧匠,更是百里挑一难得一寻!如果没有人,再先进的船只也只徒然无用而已!云开望着泰然自若的张凝风,猛然想到,既然他能点破这个关节,也必定有破解之道,遂道:“张兄教我。”
张凝风提着纸扇在掌中敲了几下,道:“张某此来,正是为了助大人一臂之力!”
原来,武陵王司马晞被桓温扳倒失势后,巴陵帮便失去了在荆南云梦一带最大的靠山,在长沙太守桓济和桓秘的汉江帮的联手打压下,巴陵帮节节败退,不但失去了大江水道的控制权,就连荆南湘水一带的商路也变得十分艰难。帮主宗照月权衡之下,果断收缩战线,只牢牢守住巴陵武陵云梦泽周围的买卖,而不与汉江帮和官府一争锋芒。
武陵王司马晞被废后便来到云梦大泽的君山上,终日与宗照月品茶赏月不问俗事,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也从十几年来的相互利用变得惺惺相惜起来,更加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两位曾经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竟选择了同时退隐,把云梦君山当作了自己的归宿。
司马晞把封地武陵还给了朝廷,宗照月把巴陵帮留给了徒弟张凝风——往西烟云、谋略纵横,都在一方青山、一盏碧茶、一缕清风间烟消云散。
然而宗照月留给张凝风的已不是那个“号令三湘、船走云梦”的大帮,巴陵帮在荆州各处的买卖都已严重缩水,甚至发生了好几起几个重要香主、老帮被暗杀的事件,帮中几派不服张凝风的势力也蠢蠢欲动,整个帮会一时陷入内忧外患中。
张凝风没有荒乱、也没有坐以待毙——他坚定不移的执行了宗照月的对外收缩之策,将所有忠于宗照月心腹干将统统调回巴陵总舵保存实力,又利用官服和汉江帮的力量将反对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剪除;同时盘查帐目、结算坏账、死账,安抚多年来殉难之人的家眷;在死守云梦商路的同时,明确了“丝茶木材”的买卖大方向,在历经半年的收缩整顿后,终于使垂垂老矣的巴陵帮重焕生机。
不久之后,江东传来了桓秘桓济在桓家内斗中失势的消息,张凝风看准时机,没有贸然去与仍然有荆州刺史桓豁在背后支持的汉江帮争夺大江水道,而是果断出手,与接替桓济的新任长沙太守合作,夺回了巴陵帮在荆南三湘地区的商贸控制权。
就在张凝风准备全力开拓三湘地区与岭南贸易的时候,他得到了云开已与汉江帮达成协议的消息:汉江帮的船队承担云开在川南与荆州间的钱粮兵员物资等运输事宜,云开则承诺汉江帮在川南的特许通商权力。张凝风坐不住了,商战,就是讲究一个先手,他决不能容忍汉江帮独占巴蜀南中的巨大商机——不争荆州大江水道,不等于放弃巴蜀大江水道!
为此,张凝风派出聂修韩长恭两位得力手下潜入川南,仔细调查了沿江一线乃至巴郡腹地、南中建宁几处的情况,尤其是云开针对秦国的种种布置。在分析了大量情报和资料后,张凝风十分幸运的发现了云开谋划中那最致命的漏洞:人才!
这一点,云开没有看到,桓秘也没有想到,也就成了巴陵帮与云开合作的机会!
张凝风手中最能打动云开的一张牌,便是巴陵帮几十年来积存下来的丰厚的人力资源——晋室南迁后,随着官府加大最荆南地区的开发,水土肥沃、资源丰富、交通便利的三湘地区便逐渐成为荆州的另一个粮仓。
三湘地处大江与岭南之间,往来都是水路,大宗商旅贸易也促进了当地造船业的发展,近十年来,三湘已成为与建康齐名的两大造船基地之一。建康船坞主要建造水师战船和用来海上贸易的大型海船,三湘船坞生产的则是适用于内河航道运输的大型商船。造船业本就是巴陵帮在三湘地区的主要产业之一,在夺回对三湘地区的商贸控制权后,巴陵帮更是一口气吞掉了数家大型船坞,随之而来的,便是大批熟练的船坞工人和有经验的水手。
在决定与汉江帮在巴蜀一争高下后,张凝风果断搁置了开发岭南的计划,在维持云梦泽和三湘两处根基的前提下,集中力量进军巴蜀!他承诺给云开的,便是三百名从三湘带来的熟练船工和十名经验丰富的技师,所有水手操练、培训,船只调试、维修、保养等事宜,都会由巴陵帮派来的人一手操办;而云开所要承诺的,仅仅是给巴陵帮一个与汉江帮在大江水道公平竞争的机会,如果说桓秘只是把巴蜀看成一次获利丰厚的投资的话,那么张凝风则是把巴蜀看成巴陵帮向南向西战略扩张的重点——他要用巴陵帮的船与车、人与货,让川南建宁郡以东一直到三湘以西的几百个苗疆土著部落与中原联系起来!
云开没有丝毫犹豫,换个角度来看,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不管开除这些条件的是谁,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允诺,他手上唯一的本钱,就是川南未来繁华带来的丰厚回报。
第二天,第一批巴陵帮船工和技师便如期来到江津。云开将与汉江帮巴陵帮的合作协议全盘告诉桓石秀、张昕和桓修后,这才带着桓谦殷仲文随傅淳的人马一同赶回泸州。
云开到达泸州时,已经带着武昌卷宗正本提前归来的桓桢已经和卫塔、诸葛海、王仁孝等人就整套方略的可行性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与勘查,最终结论是——想要让泸州成为第二个武昌,除了卷宗所提种种外,更重要的是开商路、打通巴蜀通向南中的茶马大道!
云开的规划很快开始实施,各人均有派任,唯有往南开通商路一事被搁置下来,还是张凝风的那句话——要想繁荣一座城市甚至一片疆域,靠得是活物、是商旅、是人!
九月的大江格外壮美,忙完了府上一堆事务后,云开换上一身便服,徒步来到江边。从桓府内斗到大江历险、从武昌定计到夹江斗智,从船坞到水军、从川南通商到全盘谋划,这两个月来,他始终让自己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下,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今年,他二十九岁,一个承上启下的年纪,一个告别年少轻狂的年纪,一个需要他为家人和事业的将来好好思考的年纪。一阵江风吹过,云开伸手往两腮抹去,不知从何时起,他蓄起了胡子,他的眼中少了少年时的那股子血气刚胆,多了几分成熟与坚毅。
云开伫立在江边,泛着白色水泡的浪花一朵朵扑打在不远处的河滩上,他弯下腰,俯身拾起一枚扁扁的石子,远远丢去。石子在粼粼的江面上一下一下的跳开去,越跳越低、越跳越远,终于“噗!”的一声落入水中,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一轮一轮缓缓荡漾开去的水纹,像是在告诉人们,这里曾有一枚石子经过。人的生命,便是那一枚微不足道的小石子,不经意的在岁月长河中留下一轮一轮的记忆。
“通商路,活水之源;通商路,活水之源……”云开默默念道。从江东到川南,他考虑的方向,已经从如何为大军反攻巴蜀构建大后方转为如何借助反攻的契机把川南真正建设成像武昌一样繁华的城市。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通商路这件事,如果由官府出面去办,很可能会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行商走货毕竟关系到一方生计,如果当地百姓没有需要,官府自上而下的强派决非解决问题的良法。自上而下不行,自下而上呢?云开暗暗问自己。
老百姓自己不会主动去走通商路,而官府又只能从旁起到协助的作用,那么究竟谁才是完成两者之间串连的最佳人选?他皱起眉头,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很好的解决,那么自己的通盘谋划,顶多只是为大军反攻所做的前期准备而已。
“在商言商,大人为何不站在桓秘和张凝风的立场来看呢?”那是诸葛海的声音。
“在商言商!”云开重复了一遍,尝试着角色的转换。
诸葛海道:“商人逐利,利从何来?百姓,官府,还是财货本身?”云开思索着,一句简单的“通商路”,竟成了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难题。诸葛海面朝大江,道:“北方多牛羊,南方多丝茶,商人之利,便在于取多补少、货通天下!”
“货通天下!”云开重重的重复了一遍,隐约把握到了要害所在。
诸葛海微微一笑,道:“唐宿崴唐先生正在府上等候大人,某特来告之。”
“唐先生来了!”云开举起食指在脑门旁一点,道,“来得好,走!”

 

第十一章 唐家来客


 
历史总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公元373年,中国大陆版图上最大的两个国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非暴力作为巩固边疆地区统治的手段:秦国借助高僧顺道传播佛法的机会与同样是鲜卑族敌人的高句丽交好,晋国则在桓温去世的烟幕下开始了对西南地区的开发;秦国的使者在高句丽足足逗留了两个月,当纪雨之和蒙佐在炎炎八月回到长安时,蒙佐的长子蒙汉已经出生,这位征战多年的将军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怀着期待的心情,云开见到了唐宿崴。这位身兼江阳帮和川南唐家双重身份的中年男子紧随桓秘和张凝风的脚步,为云开的通盘谋划加上了最后一个也是最为重要的砝码。
唐宿崴的双手保养的很好,尤其当他弓起食指与中指轻轻弹击桌面时,那轮廓舒展优美的手指起伏着,指尖与木质的接触,奏出别具一格的韵律。唐宿崴用他那带着川南口音的叙述,给云开揭开了如彗星般崛起而又销声匿迹了的江阳帮的神秘面纱:江阳帮原本只是川南巴郡沿江一带的二流帮会,以小规模的水路走货、贩卖南中、建宁等地土产为生。三年前,江阳帮的前任帮主病逝,老帮主没有儿子,在临终时托付好友川南唐家家主务必前往北方找回失散已久的独生女。老帮主死后,帮中几处分舵的舵主和老帮互不服气各立山头,眼看着江阳帮就要陷入分裂。与江阳帮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唐家并没有明目张胆的插手帮中事务,而是秘密派出几路好手前往北方,终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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