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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战前后目击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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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严重。吴庭儒和他的妻子,一个冷艳美人,此时已公开行使权力:他命令立即布防特别警察,要以“坚决的手腕”消除日益高涨的暴力事件,并限期查明在广德法师葬礼时捣乱的幕后操纵者。
楼房内的一间地下室里设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天花板的铁勾挂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这间阴森恐怖的房间里,站着一名身穿军便服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吴庭艳总统的弟弟,刚从顺化赶回来的中部军事长官吴庭谨。正是在他的命令下,特别警察秘密逮捕了本已消声匿迹多年的四名平川教派尼姑。
作为美国中央情报局西贡站的工作人员,我出席了对所谓“恐怖教徒”的审讯,名义上是为了沟通中央情报局与越南警察之间的联系,实际上是监督已经遭到几乎所有越南人反对的吴氏兄弟的活动。
“把她们弄出来!”吴庭谨命令道。
麻袋口解开了,四名反捆着双手,嘴里塞着布的尼姑被拖出来。她们穿的袈裟已经撕扯得褴褛不堪,脸上都是灰尘,目光愤怒地瞪丰吴庭谨。
“为什么把我们抓到这里来?”当特别警察扯去她们嘴里的布后,一个中年尼姑质问道。
吴庭谨没有回答,只是阴沉着脸打量着她们。
“我们为高僧广德法师举行葬礼,究竟犯了什么法?”中年尼姑接着质问道,声音有些嘶哑。“你们无端端禁止举行佛祀仪式,逮捕、杀害佛教徒,逼死广德法师,现在又把我们抓到这里,难道总统所保证的自由、和平就是这个样子吗?”她脸色涨工,越说越气愤,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些话。
“con ba nang ac la mi!”(这婆子太凶了!)吴庭谨用越语咒骂了一句。实际上,他并没有听到中年尼姑的斥责。那种话他听得多了,也许太多了。所有的人,包括佛教徒,都开始公开地站出来反对他们。吴庭谨同他的哥哥吴庭儒都感到,他们的政府太软弱,美国人把手伸得越来越深,使得他们一再妥协下去。在即将离任的美国大使瑙尔汀和中国情报局卢西恩·柯奈恩上校的压力下,吴庭艳总统被迫于6月16日签订了一项联合协议,在协议上政府同意了佛教徒的五项要求,燕与佛教徒一起安排了广德法师的葬礼。然而,尽管他们作出如此的努力,葬礼却出人意料地演变成一次反对政府的公开游行。参加这次反政府行动的七十多万西贡—堤岸的市民涌上街头,与警察发生冲突,导致整个西贡陷于瘫痪状态。
这次空前规模暴乱的起因是5月份顺化市禁止佛教旗帜,尽管吴氏兄弟是越南皇帝清泰的礼仪和宫监大臣吴庭可的儿子,他们信奉的却是天主教,其中吴庭艳(吴可庭的第三个儿子)的全名叫作让·巴蒂斯特·吴庭艳。由于吴氏兄弟刚刚在老家顺化市举行升天主教旗仪式,庆祝接受主教职位,他们以政府的名言宣布厉行禁止升佛教旗帜,这项缺乏理智的决定在绝大多数人信奉佛教的越南,注定要引起酣然大波。
 5月8日是佛祖释迦的生日,当天两万多名佛教徒和数万名群众在抗议集会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在吴庭儒的授意下,信奉天主教的副省长下令向游行队全开枪,当场打死九人,打伤十四人。然而,这种独裁专制的残暴镇压却激起了更大规模的示威游行、绝食抗议和其他政治活动。至此,吴庭艳政权却没有变得理智一些,反而一意孤行地用催泪弹、警棍和逮捕回答愤怒的人们。5月10日早晨,三个和尚和十六个尼姑被剥得一丝不挂,双手被长绳反绑在一起,由警察押送着走过立新街。这种野蛮残暴的镇压方式没有平息暴乱,却从另一个反面证实了越共方面的宣传,就连正在越南南方进行暗杀的恐怖分子也停止了行动。
 6月11日,西贡市七十多岁的高僧广德法师在一条大街中心把汽油浇在自己身上,实行自焚,以抗议政府的行为。这个事件使驻西贡的美军司令保罗·哈金斯和大使瑙尔汀非常震惊,在与杨文明中将协商之后,当天晚上到“独立宫”找吴庭艳总统交涉。与此同时,美国国务卿腊克斯、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泰勒将军(后为驻越南大使)纷纷致电吴庭艳总统。《纽约时报》刊登了尼僧在警察押送下赤身裸体行走和广德法师自焚的传真照片,并呼吁美国政府“在经济上施加压力”。
 6月17日,西贡的英文报纸《时报》发表了一篇文章,对美国和佛教徒进行了隐蔽的攻击,并且暗示自焚的广德法师是被药死的。文章的最后说:“政府和警察正在查明此案。”
以上就是四名平川教尼姑被秘密逮捕的前提。西贡特别警察局接到密报说,广德法师是由于教派斗争被毒死,抬到街上焚烧的,幕后策划者是越共恐怖分子。密报还说,7月2日佛教徒还将举行更大规模的抗议活动。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必须在7月到来之前澄清这件事。这就是为什么吴庭谨亲自出席对平川教四名尼姑的审讯。无论采取什么手段,都必须迫使她们供出凶手,况且吴庭谨从来没有为达到目的限制过手段。在审讯前,他特别吩咐负责这次审讯的辉中校,可以采取任何严酷的刑具迫使她们招供,唯一的条件是必须留下活口。这是为了避免以后可能引起的麻烦。
但是,吴庭谨被她们的斥责激怒了,他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撕碎这个胆大妄为的尼姑。他向辉中校低声说:“动手吧,看你的了。”随即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辉中校下达了命令,十几个打手蜂拥而上,把四名尼姑按在地下,强行剥光了她们的衣服,然后反拧起她们的双手,强迫她们赤身裸体地站在辉中校的面前。
辉中校于1954年到菲律宾克拉克美军基地受训,曾任吴庭艳总统的卫队长,一向以凶狠暴戾著称。从1955年调到西贡警察局后,他成为吴庭儒“铁腕”政策的积极实行者。
在“控共”运动中,他亲手杀死了几十个“越共分子”。1955年7月初,他逮捕审讯了一名叫阮氏月的小学女教师。当时阮氏月28岁,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正怀着孕。辉中校亲自对这位孕妇进行了严刑拷打,采取了各种专门对付女犯人的酷刑。他用电击阮氏月性器官,用火烧她的双脚,用针刺穿她的乳头,用手术刀割她的皮肉……最后,他亲手把她活活吊死在审讯室,然后把尸体扔到西贡近郊的一个山洞里。阮氏月的尸体被发现时已体无完肤,血肉模糊。辉中校的暴行激起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在北越,胡志明亲自参加了声讨集会,南北方的群众都强烈要求吴庭艳政府严惩凶手。然而,尽管吴庭艳总统决定逮捕辉中校进行公开审判,他的兄弟吴庭儒却把辉中校保护起来,不久又把辉中校派到由他自己直接控制的特别警察部门。
那件事引起美国中央情报局西贡站理查森站长的强烈不满,同时也加深了杨文明、陈文敦两位将军对吴氏兄弟的猜疑,而且为吴氏兄弟后来被杀埋下了伏笔。
眼下,面对着四名赤身裸体的尼姑,辉中校的暴戾本性蓦然涌上。他拷打过的妇女闪过他的脑子,他似乎又听到了那种令他心满意足的惨叫声和哀求声,又看到她们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和痉挛的身体。这一切他太熟悉,太需要了。他有的是打垮女人意志的办法,从各种凌辱到对她们身体敏感部位进行令人无法忍受的折磨。由于他把拷打女犯人当作一种享受,所以他并不希望她们一开始就招供出来。臭名昭著的三K党党魁希尔·卡洛斯在描述他虐杀海豹(三K党对黑人妇女的蔑称。——译者注)的心情时说:“她们从皮肉的痛苦到精神上的崩溃需要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应该是缓慢的、残酷的和令人心惊肉跳的。”辉中校正是那样一个人,他并没有立即对她们严刑拷打,而是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这四名尼姑裸露的身体,目光好象在品评几头牲口一样。
为首的中年尼姑看样子已经年过四十岁了,凸鼻凹眼,瘦骨嶙峋,只有两只耷拉下来的乳房和稀疏的阴毛证明她的确是个女人。紧挨着她的是个矮壮的尼姑,年纪约三十岁左右,身上肌肉发达,皮肤黝黑。她双拳紧握,好象随时准备以死相拚似的。
她们是密报中名叫静缘和了缘的两个尼姑。在游行和葬礼时,她们作为组织策划者被密探拍下了照片。经查明,她们都属于前陆军参谋长阮文馨将军支持的警察武装平川教派,从1955年就在西贡市不断发生武力冲突;同年秋季,吴庭艳下令军队镇压了平川教派,从而顺利地击败了保大皇帝当上总统。为此,平川教派一直耿耿于怀,伺机进行报复,此后发生的数起暗杀恐怖事件都与该教派有关。广德法师自焚的前夜,有人发现了缘走进过广德法师的禅房。
“下毒的一定是她!”辉中校盯着这个矮壮的尼姑,心里想到。“对付她恐怕需要下一番工夫呢。”
他的目光移到另一个年轻尼姑的身上,然后停住不动了。她的名字叫静真,二十二岁,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晰,两只半球状的乳房和微胖的身躯使人很难相信这样标致的姑娘也会遁入空门。她面色惊恐,嘴微微地张着,眼睛却不时地瞟一下挂在铁勾上的尸体。
“这样漂亮的女人要是站到人肉市场去,那才能嘛呢。”我心里想到,为她感到非常惋惜。
小尼姑年约十四、五岁,厚厚向前凸出的嘴唇,上身较长,虽然乳房已经开始发育,但是阴毛还没有长出来。她因为这样光着身子站在男人面前而感到羞辱,脸上泛起了红晕,泪水涌出眼眶,沿着脸颊淌下去。
辉中校冷笑了一声,指着她们说:“政府现在已经查明了你们的罪行,抵赖也没有用处,”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我早就看出你们他妈的真念经,假修行,暗地里为越共卖命。今天你们如果明白点的话,就趁早招供,免得后来招供了,皮肉也吃尽了苦头。”
他停下来等了一会儿,然而四名尼姑没有说话。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他走到了缘面前,伸出手拍了拍她结实的乳房,又捏住她的奶头拉出。就在这个时候,了缘突然大吼一声,猛地向他身上踢出一脚,但是没有踢中,辉中校料到了了缘暴烈的脾气,闪身躲开了。他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吩咐打手们把她绑到刑讯架上去。
了缘身强力壮,拚命地踢打抓咬,几名打手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捆到大字型的刑讯架上。这时,静缘也大骂着要奋力挣脱打手的握持,扑向辉中校。
“你这条老母狗!”辉中校骂着,对静缘拳打脚踢,把她打得躺倒在地,然后命令打手当着其她三个尼姑的面轮奸她,直到她昏死过去。在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辉中校坐在审讯桌上,若无其事地吸着烟,脸上挂着冷酷的微笑。
残酷的轮奸结束了,打手把静缘抬了出去。
辉中校防走到了缘的面前,把烟蒂往她的肚脐上一按。出乎他的预料,了缘咬住厚厚的嘴唇,用愤怒的目光瞪着他,并没有发出痛苦喊叫。
烟蒂捻灭了,了缘的肚脐上留下了一块黑色的痕迹。
辉中校又习惯地摇摇头,好象并没有为这第一次的失败而沮丧。他碰到这种顽强的女人太多了,尽管她们以超人的毅力忍受肉体的痛苦使他感到惊诧,但是无论怎么说,她们毕竟是女人。这就够了,除非她们可以脱离肉体而存活,否则皮肉的痛苦总会使她们的毅力土崩瓦解。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手段和时间。辉中校坚信这一点,虽然有时候他的这种信念在某些誓死不屈的女人身上动摇过,那么等待她们的将不再是生存,而是在痛苦的折磨中慢慢地死去。那时候,辉中校要尽量延长她们痛苦的过程。冀求她们在最后的关头垮下来。
从一见面的时候起,辉中校就意识到这次审讯的核心人物就是身强力壮的了缘。凭着多年的审讯经验,他从了缘的脸上读出了这样的结论:她不仅能够下毒,甚至可以端起枪来杀人。很明显,她肯定在平川教与高台教的冲突中起着执行者的作用。孱弱的静缘是幕后的策划者之一,有头脑,老谋深算,要从她打开缺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给她用刑只不过是杀鸡给猴看而已。
这一招对了缘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从幼年就对遭受各种各样的毒打习以为常了,要不是被绳索捆着,她会扑上去以死相拚。然而,坚固的绳子把她牢牢捆成大字固定在刑讯架上,并深深地勒进她的肉里。她的四肢由充血到麻木,勒在脖子上的绳索使她喘不过气来。
静缘遭受轮奸的情景,她都看到了,觉得特别恶心,并非只因为她是个尼姑,而是她从来对男人有一股无可言状的厌恶,就象讨厌苍蝇一样的心情。她黑亮的眼睛从来没有放射过温柔的光彩,厚厚的嘴唇向前凸出,轮廓分明得象雕刻,挺拔结实的乳房没有一丝肉感,倒象是两块圆滑冰冷的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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