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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疯狂（上）
高二爷对这些棘手的问题是一筹莫展，根本就想不出法子。
“二爷啊！现在高家已经到了生气攸关的时候了，要是您还不赶快做主的话，弟兄们被青帮他们灭掉这都是早晚的问题了，我们连这个年都过不去了！”
“是啊，二爷！”……
高二爷现在是左右为难，青帮杀了自己的大侄子高满堂，然后又抢了高家的军火，他心里不生气不上火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没有想到高老爷子会玩的这么大！
不但将整个高家搭了进入，还将整个上海滩都给弄了进去。
说实话，高二爷打心底就不愿意和青帮闹的这么大，这事要是搁他身上处理，他就将军火被劫的事给捅出去，最好是让市长也掺和进来。这样虽然军火回不到高家的手里，但是至少也不会让青帮捡了大便宜！
要是现在他做主收手，这不就是打高家的脸吗！
混乱是高家一手挑起来的，现在却又是高家主动结束，非但会让外面的人笑话高家，也会让冯家对高家这种软骨头的做法感到不满意。
如果冯家在高家这么危难的时候，断了给高家的援助的话，这撑不到年关，这高家就已经玩完了！
所以高二爷做不了主，也不敢做主，打是一个死，这不打也是一个死，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但是却又架不住众人的苦苦相劝，高二爷忍无可忍，终于拍板做下了自己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大的主！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既然现在困难重重，家主也病了，能做主的也就是我一个了，既然大家信得过老夫，那就全都听我的！”
所有人都表示没有问题，现在缺的就是一个能够做的了主的当家人，这高二爷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现在听我的，放弃和青帮的争斗，被他们打去的场子也不要去争了，让他们拿去就是了，要是他们上门挑战的话，尽管闭门不出，过两天我就派人去和他们谈判！”
反正打是死，不打也是死，晚死要比要死好一些，所以高二爷果断的选择了和青帮议和，准确的来说是投降。
至于冯家那边可以自己亲自上门去解释，看在两家联姻结盟几十年的份上，冯家或许会理解高家。
至于被青帮占去的接近上百家的场子，那就当是高家送给青帮停战协议的礼物吧，虽然高二爷这样做实在是窝囊了些，但是在这种局势下，丢车保帅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如果青帮真的愿意与高家停战的话，估计遭此一难后的高家想要回到以前的辉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说元气大伤这还是往好听了说，说的真实一点儿的话，高家可以是从此一蹶不振了！
用不了三五年的时间，说不定就会沦落成为像是千叶赌场这样的小小的地方势力了。
一个没了车的大帅，纵然是兵马炮俱全，那也是失去了将人家军的左右手，就算是小兵全都过河，兵永远只是兵，永远成不了车。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去吧，还是先顾眼前最重要，要是连帅都没了的话，有车有炮那又怎样？
当然了，一个领导者做出的决定少不了底下的支持，这才是一个好决策。
“我们都听您的！下午，我们就将人全都撤回去，你不让打，我们肯定不打！”
这些小帮派们早就被打的是苦不堪言，要不是忠心高家，怕撤出去后受到高家的报复，早就集体下东洋了！
“咳咳，老头子做的决定，哪个敢来更改！”
正当高二爷的建议获得了一致通过的时候，一个苍老的随时都会断气的声音响起，直接一票否决了全部的赞成票！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在卧床昏迷不醒的高老爷子。
老郎中随便的给老爷子开了一方保健药，刚刚服下去就让昏迷的老爷子醒过来了，歪打正着的让这老郎中给医了过来。
老爷子醒来第一件事不问别的，听说高家的人都在这里开会，赶紧的让人搀扶着赶了过来。刚过来就听见了高二爷这番没有骨头的投降话，差点儿让刚醒过来的高老爷子死过去！
在两个丫鬟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老爷子慢慢的走进了大厅里。他苍老的脸庞瘦的吓人，一层布满皱纹的包裹在骨头上。
竹竿似的身板要是没有那两个丫鬟搀扶，恐怕二级小风便能将这个老人吹到海南岛去。
“大哥，你病好了！怎么不躺在床上多休息几天呢？这里有我呢！”
高二爷欢喜的从丫鬟的手里接过高老爷子，却被他一把甩开。
“哼！要是我再不来的话，这高家不就让你给卖了吗！”
高老爷子虽然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各方面机能都不太健全，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再这么多人的面前，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高二爷留下。
“大哥，我这不是为了我们高家着想吗？要是我们再这么打下去的话，我们高家迟早都会被青帮他们打垮的，这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风这段时间过去后，我们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高二爷赶紧解释。
“是啊，老爷子，二爷说的没错，现在弟兄们的伤亡实在是严重，有段缓冲的时间，这也好让弟兄们休养一下啊！”
一边的人赶紧替高二爷说好话。
“放屁！这高家的情况老头子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要是我们现在撤了的话，高家明天就完了！”
高老爷子比谁都清楚高家的现状，外面知道的仅仅只是些表面上的因素，实际上得高家已经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全靠他那坚硬的外壳包裹着那早已消弥的内在，他自知只要是高家撤出，青帮要是反击的话，高家马上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高老爷子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将会是这个下场。
可以将上海滩的这场混乱当成一场赌博，这庄家无疑就是叶凡，对赌的两边就是青帮和高家，虽然后来参与的赌徒是越来越多，像是冯家，洪门，大上海，百乐门等都参与了这场赌博。
但是实质上依然是高家和青帮的决斗。高老爷子在这场赌博中，将自己的所有筹码全都压了上去，但是这庄家叶凡却暗中帮助另一方，偷偷出千！
高家输了，那就输了，从此上海滩将再也没有高家的存在了，赢了，叶凡将会从中抽取百分之一百二的水分，高家将会保存下来，但是会沦落为上海滩三流帮派。
所以坚决不能撤！
“哼！一群没有见识的笨蛋，你们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一旦我们高家示弱后将会面临的困境吗！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是我们高家要求休战，他们会同意吗，难道你们就能够保证他们不会趁火打劫吗！”
高老爷子说完这一连串的问题后，便觉得头晕眼花，两个丫鬟赶紧上前给他捶背！
高二爷他们面面相觑，不是没有想到，而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在老爷子的质问下，没有一个人敢张口回话，见到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高老爷子心中是一片悲凉。
自己这身板是肯定撑不过年关了，要是等自己死了以后，这个高家又能够交到谁的手里去呢？
唯一一个有见识有眼光的儿子高满堂还早早的死在了自己的前头。
难道这个高家真的玩完了吗？
越想心里是越不甘心，自己赤手空拳在上海滩四十多年打拼下的基业，难道要在自己死后土崩瓦解吗？
还是将会给他人做了嫁衣？
“咳咳，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做事情从来都不考虑周全，等老头子死后，你们早晚要死在黄浦江里的！”
“大哥，你先消消火，你老这么强壮，肯定能够长命百岁的，教训我们的话，就先不要说了，能不能给我们指一条明路出来呢？先让高家度过眼前的危机再说不是！”
高二爷忙劝道。
“咳咳，我就知道一遇到大事的时候你就掉链子！什么都不能指的上你，这几天虽然老头子一直昏迷着，不用问，眼下的情势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看的透彻，虽然这半个月一来，我们高家受到了一些阻碍，被青帮打了回来，也被他们给占去了不少的场子，在外人看来我们高家是一直都在节节败退，其实事实不是这个样子的！”
“大哥，您能不能说的再详细一些？”
一听这话，高二爷来了精神了，这几天老是吃败仗，难得听到什么好消息，高老爷子这么说，那么他手里一定还有后手！这让高二爷感到十分的兴奋！
“嗯，虽然高家一直都处于劣势，伤亡和损失都是十分的惨重，甚至都已经几乎要陷入到青黄不继了，换个角度想一想，我们都已经伤亡成这个样子了，这个青帮也未必会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根据老头子多年对青帮的了解，他们只会损失的比我们严重，他们虽然有青帮相助，但是我们也有冯家协助，几天前就会有一大批的物资从大上海运来。
你们将所有的人全都聚集到一起，然后不惜一切代价猛攻青帮总部！
我们和他们做最后的一搏！
只要是我们拿下，这最后的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第十章 疯狂（下）
青帮的损失大吗？当然不小！
有来自大上海方面的援助吗？当然有！
高老爷子了解青帮吗？当然清楚！
青帮与高家交战几乎一个月了，没有伤亡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伤亡和损失相比高家，几乎不到一半，更可况青帮还有死党洪门的大力相助，来自洪门源源不断的支援早就将青帮的损失给降到了最低。。
大上海虽然并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是出于对自己利益的考虑还是在暗中对高家隐蔽的提供了部分的援助，当然大上海不像是洪门帮助青帮那样提供免费的物资。
而是低价的卖给高家，同样的钱，高家可以买到以前几乎两倍的货物，尽管大上海已经仁至义尽了，但是现在高家的财力状况几乎已经是无力为支了，所以大上海的援助对于高家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高老爷子对青帮的印象还停留在四十年前的老样子，经过了四十多年明里暗里的发展，青帮只会更强！
这些情况高老爷子当然再清楚不过了，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调动他们手下人的积极姓，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让他们知道其实青帮并不是一个怎么可怕的帮派，也是可以打挎的！如果叶凡知道了他的想法的话，一定会认为这个老头疯了！
调集所有人手进攻青帮总部，这可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别说青帮会不会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就算是他们得到了机会，有没有进攻进去的可能姓都不一定。
这些小帮派的老大们对高老爷子从来都是保持着高度的信服，没有不服从的道理。当他们全都走了以后，高老爷子将伺候他的人全都赶了出去，一个人躺在卧室里，浑浊的眼球里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嘴里喃喃的呼唤着一个名字。
“满堂……满堂……爹想你了……”
腰缠万贯也好，功成名就也罢，没有了儿孙满堂的那种幸福感，这一切要了又有何用？
高老爷子用干枯的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也罢，既然你不在了，这高家那也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爹很快就来陪你了……整个高家都会来陪你了……满堂……”
难怪这个老头子会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无论胜或者是负，高老爷子都不打算高家继续存在下去了，高家已经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了，早晚也是被人家给毁灭。
他绝对不希望在自己死后，高家被别人给灭掉，真的要是这样的话，高家是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他宁肯亲手终结在自己的手里！……
这一夜异样的安静，原本打的热火朝天的高家人在一夜间毫无征兆的从所有的场子中撤了出来。
当青帮的人杀进高家的场子里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原本顽抗到底的高家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莫名其妙的占据了一家又一家的场子，都没有发现一个与高家有关的人存在，仿佛在大晚上的全部人间蒸发了一般。
冬天的夜，冷冷清清，漫天的繁星点缀着上海滩的叶凡，只是这样的晴空，却是不见月亮的圆缺。
原本繁华无比的上海滩夜市，在高家与青帮的大战后，现在也已经变得是一片凄凉，大街两侧的商铺要不就是关门大吉，要不就是一片狼籍。
只有清冷刺骨的寒风穿梭在空荡荡的街市里。
大街上早已经没有了普通的行人，在这种时候，大白天的出门买个菜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砍，就更不要提现在大晚上的了。
一男一女漫步在荒凉的街道上，男的是叶凡，女的当然是白玫瑰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夜晚寒风的刺骨，围着白貂围脖的白玫瑰下意识的抱了抱肩膀。
一件带着男人体温的风衣从后面披在了她的身上，白玫瑰向叶凡投去一个妩媚温柔的笑容。
“唉～这条街道还是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们姐妹的地方，物是人非，才隔了半年多的时间，这里就成了一条没人的鬼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