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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我往外搬,好像对老太太有意见似的,干什么啊。我从小就没少跟她身边呆着,早习惯了,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根本不往心里去。我就是劝你,别让她那么大年纪,天天还要操心你。”
康辉叹气,也只好点了点头,看着卢婷走出医院的大门,自己颓然地转身往回走。
他心里的确因为阿威之前说的话,有那么一点受伤。
他对祁妙是有一点特别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那种同病相怜的缘故,又也许因为见了这个姑娘不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难免心生怜惜,但是,无论如何,也还远远上升不到喜欢或者是爱的程度。
可是阿威的话一说,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意思,是啊,他一个半大老头子,搅合这些事干什么?
祁妙再可怜,她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那点情伤也许很快就会被层出不穷的追求者来抚平,即便是她需要照顾,也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去照顾她。自己算什么呢?犯得上也跟着起哄么?
他们年轻人的世界,已经离他太远了,他根本不懂,也走不进去。
中午,赵菲波再次买了个花瓶回来,跟带着午饭回来的白阳一起走进了病房,吃着饭的时候,白阳告诉康辉,万盛的刘总想约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康辉想了下,便问赵菲波,“小赵,你晚上有事么?”
赵菲波听见了赶紧摇头,“康总,您忙吧,我在这就行。”
于是,康辉吃完饭跟赵菲波交代了几句,就让白阳送他回家换衣服,收拾一下,准备晚上的饭局。在家里跟老太太又絮叨了几句,应付着说完,康辉早早地就让白阳送他去赴了约。这几天还是假期,他也不想白阳一直得不到歇,饭局也没让他陪,送到了地方就打发他回了家。
这一天,康辉难地喝了点酒,一个是刘总盛情,俩人既是谈合作,又算是刘总这次出门前的践行,不喝点表示下,总是不合适,二来,康辉心里总是有些发堵,虽然他也具体说不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这一喝,便有些刹不住,一不留神,就喝到了九点多。
康辉微醺地从饭店出来,站在街上风一吹,人有些晕了起来,才要抬手搭车,手机忽然响。
白阳的声音在电话里说:“康总,赵菲波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家里有点急事,这会儿要走,您看是我过去,还是您找谁过去?”
康辉愣了下,才说:“哦,那我回去吧,你甭管了。”
24回头草
康辉前一天没吃好饭;又是有些日子没喝过酒;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头也是越来越晕;勉强回来医院里,走两步路,直觉的眼前有点发黑,只好先在一楼的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好歹清醒了点,才上了楼。
过了探视时间的医院格外安静;走廊里的灯关了大半,显得有几分昏暗;跟白天时似乎有些不同,康辉站在两个病区的分叉口,想了会儿,才想起自己该到哪边走,路上有些摇晃着,心里暗自有些懊恼,怎么喝了这么点,就晕成这样,早知道晚上还要回医院,真是不该这么喝的。
走到病房门口,康辉站定了会儿,又是狠狠地揉了几下额角,确定自己这会儿头脑尚清醒,才推门进去。
屋里很静,灯也关着,康辉不敢开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边,适应了会儿黑暗,才发现祁妙那一侧的床,竟然是空的。
他愣了下,一手拧开了床头灯,病房里果然空无一人。
康辉脑子里凌乱了会儿,整理了下思绪,才想起拿起手机给白阳拨电话,要问问什么情况。不过电话才拨了一半,卫生间里忽然传出“咣当”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哼。
康辉把电话一丢,起身就往卫生间走去。
他伸手推门,门却在里边锁着,“祁妙,你在里边?怎么了?”
隔了几秒,祁妙的声音才在里边传来,“康总,没事,我就是想洗下头,碰到了……”
“小赵呢?你没事吧?快开门。”
“波波有急事回去了,康总,我……在穿衣服。”
“你要是碰到哪了别乱动,等着,我去喊护士。”
“别……”祁妙喊了声,“我这就好……”
康辉手按在门把上,皱着眉头等了会儿,终于,里边的锁咔哒一声,门开了。
祁妙头发湿漉漉地散在肩上,苍白的脸上挂着点点水珠,也不知是汗,还是水,她一只手轻轻捂着肋下,一边小步的往外迈。
康辉上前一步扶住她,问:“行不行?不行别逞强,我去喊护士来看看。”
祁妙摇头,“没事,就是弯腰的时候,抻了下,现在过去疼的劲儿了。”
“你真行,好端端的大晚上,怎么想起洗头?这是你现在该干的事么?还弯腰,你能随便动么?”康辉开口数落道,说完,却也觉得自己像个碎嘴子的老妈子似的,看祁妙眨着一双浸了水的葡萄仁般的黑眸,几分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他无奈一摇头,自嘲地笑笑,不再多言语,搀着祁妙就往病床走。
“原本只是上个卫生间的,结果照了下镜子,实在是太丑了,就忍不住……”祁妙赧然地解释道。
康辉叹气,更加无奈,女人爱美起来,还顾得上什么呢……
康辉扶着祁妙走到床边,一只手环着祁妙的身子,缓缓地放她躺下,弯腰的时候,眼前又是一黑,他勉力镇定了下,继续把祁妙的身子放下去,可祁妙的头还没挨到枕头,他手底下忽然一软,撑着祁妙的力气散了下。
此时,离着床头还几寸的距离,祁妙被康辉猛地一下子放了下去,震得又是疼了下,可却咬牙忍着也不敢出声,生怕康辉过意不去。
可是沉了几秒,康辉环着她的手臂却还是在她颈下没动,身子也维持着下倾的姿态,毫无变化,热乎乎的呼吸在她跟前萦绕着,她这才闻出几分酒气,她有些疑惑地试探般地喊了声:“康总……”
康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痛似的,祁妙有点慌,艰难地坐起来一点,她几乎已经贴上了康辉伏在她眼前的身子,康辉却还是没动,酒气在鼻子跟前显得愈发的浓,浓得祁妙心里更是不安,她有点进退维谷地轻轻推了下康辉,嘴里紧张地问道:“康总,您没事吧?”
下一秒,猝不及防的,康辉的支起身子的手臂彻底一塌,整个人便压在了祁妙的身上。
伤口被压得一疼还是其次,祁妙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康辉要干什么,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也顾不上自己肋骨处硬生生的疼着,使劲儿地用手往外推着康辉。
康辉被推得动了下,身子渐渐往一侧滑了过去,眼看就要栽到床下,祁妙这才觉出不对劲儿,康辉并不是要对她做什么,而是没了知觉。
祁妙又伸手去拽康辉,忍痛坐起身拉住康辉下滑下去的身子,用尽全力撑起来摇晃着,嘴里再次急切地喊道:“康总,您怎么了?”
康辉面色灰败,眼睑动了动,却是没有张开,最后终于软绵绵地倒进了祁妙怀里。
祁妙几乎要被康辉压得再次倒下去,惊惶无措地发现康辉根本听不见她的话,情急之下,十分艰难地挪出一只手,按了床边的呼叫铃。
护士很快小跑着进了屋,看见屋里的情形愣了下,有点迟疑,祁妙急的几乎有了哭腔,“您快看看,他是怎么了,忽然就昏过去了。”
护士皱着眉头过去,也是用尽全力才把康辉趴在祁妙身上的身子扶正,显然,这会儿也是闻到了康辉身上的酒味,十分不满道:“搞什么啊,喝多了吧?有家属喝成这样还陪床的么?”
“他也是病人……”祁妙嗫嚅着,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病床,“他是那个床的。”
护士困惑了几秒,猛然想起前几天这个人似乎是帮祁妙找过护士的,一边吃力地拖动康辉往他自己床那边去,一边问道:“你们认识的是吧?”
祁妙点头,不放心地问护士,“他就是喝多了?”
好不容易把康辉放在了病床上,护士不乐意地喘着粗气,“应该是吧,你说他要是光照顾病人也就得了,自己还伤着呢,还喝酒……你不行赶紧打电话,再喊个人过来吧……”
护士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康辉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伸手开亮了屋里的大灯,把听诊器塞到耳朵里,撩开康辉的衣服,把听诊器的另一头,放在他心口上,开始认真地听了起来,越听神色越不对,别过头问祁妙:“他说哪不舒服了么?”
“没……”祁妙无措地摇头,“他本来是要扶我躺下的,结果忽然就昏了,什么话也没说。”
“你等会儿,我去喊大夫来,你……打电话喊个你们家属过来。”
“他怎么了?”祁妙被吓了一跳,着急地问道。
“我得让大夫来看看……”护士小姐,小跑着往外走,只丢下这么一句话。
祁妙心慌意乱,这会儿想不起找谁,只想起白阳一个,可又不知道白阳的电话,只能过去翻康辉的手机,可是翻了所有的口袋都没找到,四下又看了眼,床头柜跟椅子上也没有,只好又去看是不是在床上,她搬起康辉的半拉身子,看见手机果然被压在下边,伸手去拿,俩人离得极近时,忽然听到康辉嘴里很低声地喃喃道:“别跟他走……”
祁妙的动作滞了滞,小心地喊了声,“康总您是醒了么?”
“婷婷……婷婷……”康辉显然还陷在昏迷里,只是呓语,断续地又哼了两声,便再没了声息。
祁妙捏着手机愣了会儿,脑子里飞快地不知转了些什么,才想起从手机里翻白阳的电话。这边白阳的电话接通,那边护士已经带着大夫一起走了进来。
放下电话,祁妙看着一边床上忙成一团的医护人员,心突突地跳着,几乎要跳出心坎一般。过了会儿大夫神色凝重地扭头对祁妙说:“病人有急性胃出血症状,我们要马上进行急救,病人家属在哪,你知道么?”
祁妙大惊失色,“胃出血?怎么会?”
“病人有胃溃疡史,这几天应该是餐饮不规律,又大剂量的饮酒造成的,小姑娘,你知道怎么联系病人家属么?”
祁妙连忙点头,“我已经通知了,马上就过来。”
大夫回头吩咐着旁边的人,“去把担架车推来,看内科今天谁值班,让赶紧准备好手术室,我这就去过去说下病情。”
“要手术这么严重?”祁妙屏息问道。
“还需要检查下,看情况严重程度,不过即使不手术,也要马上冰盐水洗胃进行止血,病人家属来了,让他直接去手术室。”
大夫说完本是要走,却又皱着眉头看了眼祁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怎么脸色也这么差?”
祁妙刚才只顾着康辉,自己肋下虽是钻心地疼着,却也只是下意识地狠狠咬牙忍住,完全没想自己的事,这会儿大夫一问,她似乎才意识到她有多疼。嘶嘶地吸着气,看着大夫说:“刚才扶他,好像动到伤的地方了,有点疼……”
“有点疼?”大夫走过来,“你这看着可不是有点疼了。”他一边说,一边开始给祁妙检查,大夫一碰到祁妙伤到的地方,祁妙这下疼的险些昏过去,眼泪不受控制的,呼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大夫皱着眉头,“搞什么啊,你们这病房怎么这么不消停?你这护板全错位了,让护士带你检查下,看看需不需要重新固定。”说完喊一边的护士,“你带她去检查一下,我先跟去内科说下27床的病情,这边我回来处理。”
白阳跟火车头一样冲到病房时,正赶上康辉被抬上担架床,祁妙被护士搀着,几乎是气息奄奄地往外走,他吓得险些说不出话,颤着音问护士:“这出什么事了?”
25回头草
“你是27床还是26床的家属?”护士问道。
白阳慌的哪还分得清哪床;指了指康辉说道:“我是他的家属。”
他说完又觉得好像不对;又指了指祁妙说:“也是她的……”
护士怔了下;“你们倒是够节约;俩床就来一个家属?行吧;那要是就你一个人的话,你先跟着27床去内科手术室吧,那边比较严重,26床这边暂时看,问题还不是太大。”
白阳点头;走两步却又不放心,问祁妙;“我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吧,赵菲波有事;你看还找谁方便?”
祁妙有气无力地摇头,这会儿疼劲儿全涌上来,人几乎都休克,再没多余的心思跟白阳说什么,白阳看也实在不是办法,只好先跑了两步进病房,拿了祁妙的手机,然后紧跟着康辉的担架车走了。
等到祁妙检查好了,又重新换了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