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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了厢房,张颌脸è颇有些忿忿不平,道:“这个小女子,当真是不识好歹!咱们诚意邀请与她联手,她居然不答应?什么意思!河北袁氏何曾主动与人联手对敌过?忒自傲了!”
“她会答应的,只是自尊心在隐隐作祟而已,给她点时间。”袁尚笑着道:“不能对她太严苛了,毕竟是个可怜人,一个女孩子成天混在山贼堆里,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张颌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长叹口气,道:“想不到三公子你也有如此人ìng的一面。”
袁尚嘿嘿的笑了两声,颇有些不好意思。
可琢磨了一会,却见袁尚眉头一皱,摇头道:“唉?不对啊,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你是夸我还埋汰我呢?”
张颌急忙答道:“夸!绝对是夸!”
“夸人都夸的这么有水准,张将军真是人才难得。”
张颌闻言尴尬一笑:“公子过赞了。”
袁尚摸着下巴想想道:“吕玲绮武艺虽然不比一流良将,但似是掌握了吕布军训练并州狼骑的特殊方法,如今并州乃是在我军治下,若是能带她回河北,再训练一支并州狼骑出来,以后面对曹ā的虎豹骑,说不定就可以与其抗衡了。。。。。。。当然前提是在她肯跟我们走的情况下。”
张颌闻言哼道:“她若是不干,末将绑也给她绑回去!要不然咽不下这口气!”
“张将军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贼了?绑票这种事居然也干?太龌龊了。。。。。。不过我喜欢。”
张颌嘿嘿一笑,突然转移话题道:“三公子,那刘备那面?还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不去找刘备,光凭这南顿县哪养得起咱们这五千吃货!再说我还要鼓动他出兵许都,给咱们制造返回河北的机会呢。。。。。。。。”
张颌闻言一愣,想了想道:“刘备貌似忠厚,实则jiān诈,你想让他出兵帮咱们解围,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没关系,我有五千将士,他不出兵,我让将士们一rì三餐每顿都打着他的名号出去抢掠,天天扣他屎盆子。。。。。。。老方法,奉衣带诏吃饭!”
张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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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夜谈结盟
躺在床榻上,吕玲绮的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袁尚适才的话恍如一支锋利的钉子,深深的扎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是啊,她可以不与任何人联手,可以肆无忌惮的去为他父亲报仇,即使是身败而亡,也无所畏惧,毕竟,她作为一个复仇者,已经尽过最大的努力。
可是袁尚适才的话中,若无若无中,却是提到了她的母亲。
父亲死了,可自己的生母严氏却尚在,还有吕氏一族许多的其他家眷,如今都被曹ā迁往了许昌城,他们过得可都还好吗?
自己秉持心中的一股傲气与信念,虽死不惧,可母亲他们又该如何自处,难道真的要在曹ā的yīn影下生活,吃着施舍的良米,受着唾弃的眼神,如同囚犯一般的困死在许都,了此残生?
这世道对他们又公平吗?
想到这里,吕玲绮皱了皱眉,心下烦躁,随即掀被起身,向着厢房外慢步走去。
又是一个寂静的黑夜,院外很清冷,凉风簌簌,让人忍不住的直打哆嗦。
袁军很讲义气,并没有在厢房外派人看守,显然还是比较相信她的为人,况且她手下一众兄弟们都在这里,加上四门城楼都有袁军护卫,也谅她根本就走不出这个县城。
轻步在县衙内溜达,突见远处的凉亭,似是有一盏油灯在轻轻的摇曳。
吕玲绮心下好奇,这么晚了,会是谁在凉亭,借着夜è,自点幽灯?
左右睡不着,干脆过去瞧一瞧吧。
打定主意,吕玲绮随即向着凉亭走了过去。
凉亭之内,石桌上点着一盏孤灯如豆,旁边是一壶浊酒,酒壶的后面坐着一个年轻人,手持孤盏,对月而饮,嘴里还叮叮咚咚的哼着小调,看样子颇是悠闲自得。
吕玲绮的秀眉不由微微一皱?是他?
他大半夜的不睡觉,为何却在这里独饮自酌?
想到这里,吕玲绮竟是不由自主的,迈步向着凉亭内走了进去。
吕玲绮好奇的向这边来,袁尚的表现却是截然相反,自酌自饮间,转头乍然看见吕玲绮过来,面è顿时一变,捧起酒壶转身就跑。
吕玲绮微微一愣,张口道:“站那!”
袁尚缓缓的停下脚步,臊眉耷目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怎么来了?”
吕玲绮缓身坐在石凳上,皱眉道:“我又不是鬼,你跑什么?”
袁尚转身坐在吕玲绮对面,将手中的酒盏往桌案上一放,嗤声道:“一看你现在就是满肚子的心事,一股子怨气没处发泄,院里现在就你和我俩人,万一你哪股邪火不顺把我给揍了,我找谁说理去呀?”
“混蛋!我。。。。。我像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袁尚轻轻的耸了耸肩,道:“这事谁也说不好,女人的外表一般都是很有欺骗ìng的,就拿你来说吧,眉目如画,外表柔媚,怎么看都像是大户出身的名门闺秀,可本质呢,其实却是一个杀人跟吃豆子似的贼寇头子,要是发起飙来,我估计三五个老爷们应该拦不住你,所以说人心隔肚皮,外表这东西不可信。”
吕玲绮的脸è红白相间,看不出是个什么颜è,过了半晌,突见她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不愧是名门公子啊,不但是诡计多变,jiān诈狡猾,对女子倒也是颇有研究的?”
袁尚得瑟的一甩前额的刘海长发,吹嘘道:“没办法,在下走南闯北,靠的就是能文能武,与众不同,不光兵法战阵,还得雪月风花。”
说罢,袁尚将一个空的酒盏递到吕玲绮面前,举起酒壶给她倒满,示意道:“有烦心事?喝点?”
吕玲绮瞟了他一眼,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掌握住酒盏,遥遥的冲着袁尚一举,道:“喝!”
袁尚笑着点头,二人都是一扬脖子而尽。
这回不消袁尚倒酒,吕玲绮自顾自的拿起酒壶,又将两只酒盏满上。
“再来!”
“干!”
就这样连喝了三盏,袁尚抬手擦了擦嘴,道:“老这么一直喝也不是个事,总得来点故事吧?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
吕玲绮闻言没有立刻搭腔,只是仰头一喝了一盏酒,媚长的眼眸中,蕴含着淡淡的忧愁。
良久,方听吕玲绮开口说道:“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这不废话吗?白天都核实过了,还能是谁,死鬼吕布呗!
袁尚心里嘀咕。
“自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已故之奋威将军,被世人赞誉为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温侯。”
吕玲绮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自是捡好听的说,道他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可是你还有话没有说出来,便是他势利多变,为人无谋,几番叛主,更有人在战场上,直呼他为三姓家奴。”
袁尚闻言不发一言,他觉得吕玲绮的话有点怪,其中意味让人摸不清楚,有谁家的孩子会说自己个父亲是三姓家奴的?这不自个抽自个大耳刮子吗?
却听吕玲绮继续道:“虽然他的有些行径我亦是极为不齿,在他生前也跟他多有不和,但直到最后我才知道,对于我这个女儿,他是真心疼惜的,虽然方法颇有些笨拙,但他的每一言,每一行都确实是为了我好。”
仰头喝了一口酒,吕玲绮叹道:“世人说他势利多变,可是若不势利多变,他又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我们姓吕的跟你姓袁的不一样,你们一生下来,就被赞誉为四世三公之后,树大根深,一生仕途平坦,无论是清平还是乱世之中,天下多有世家贤能投奔,可我父亲只是一个九原武夫,靠着拳头和刀剑一点点的才打出的名头,可纵然如此,一个武夫之辈,天下又有哪个世家贤臣会去拿正眼瞧他?以他的身份和立场,若不辗转投机,又如何能在这乱世当中活下去?”
说到这里,却见吕玲绮的眼角多了一点泪水,道:“可惜当我明白这些,理解这些的时候,他却已是不在了。”
袁尚沉吟片刻,道:“家家都有外人所不明白的苦楚和难处,事情都已经过了,想那么多也是徒劳,与其后悔跟你父亲之间的种种,倒不如珍惜当下,珍惜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人,若是做到了,相信你父亲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
吕玲绮怔楞不语,若有所悟。
过了好久,终听吕玲绮淡淡道:“若是我父亲还在世,知道我依旧是厮混于战场之上,想必一定会大为震怒吧。”
袁尚闻言挠了挠头,好奇道:“那你会听他的吗?”
“当然不会!”吕玲绮嘴角挑起一丝微笑,袁尚不由擦汗。
说了半天理解理解你父亲,你理解个屁股!
“姓袁的,我答应你结盟的提议,我随你一同去河北!协助你一起对付曹ā,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条件!”
袁尚闻言奇道:“什么条件?”
吕玲绮长长的吸了一口:“助我从许都救回我吕氏一族的家眷,他们当中若是有一个在许都出了不测,我必杀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袁尚闻言不由的有些傻了。。。。。。
你们吕氏家眷要是在许都出了不测,你就必须杀我?这是什么道道?草,姓吕的还讲不讲个理了!
良久之后。。。。。。。
便见袁尚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手掌,微微笑道:“君子一言。”
“啪!”吕玲绮与他重重的一拍手掌:“驷不及舌。。。。。不过那只是针对你,我只是个女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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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三起三落
吕玲绮答应与袁氏联盟,着实是令袁尚很是高兴了一番。
懂得训练昔rì天下四大骑兵之一的并州狼骑的方法,仅仅就凭着这一点,吕玲绮的自身就堪比一座巨大的黄金宝藏,在乱世中足可谓之价值连城!
哪怕就算她训练出来的狼骑没有当年吕布训练出来的风采与彪悍,但河北四州有许多世家英才,只要吕玲绮能帮袁氏摸出一个门道,到时候便可集合河北众家之所长,查短整改,汲取jīng华,未必就不能训练出一支超越当年吕布并州狼骑,或是曹ā麾下虎豹骑的jīng骑!
第二rì,吕玲绮就召集麾下贼众,告诉他们自己要北上投军,想要随她一起走的,便可一起出行,不想去的,分了九里山山寨的家当之后,便可自行离去。
出乎袁尚的意料之外,九里山的一众山贼几乎是一个不落,竟然是全都要随吕玲绮北上投军,没有一个肯留下来分赃走人的。
真是看不出来,这小女子平rì里冰冰凉凉的,就彷如一座冰山一样的寒冷,但个人魅力值倒还是挺高的,居然将这些粗犷难整的山贼收拢的有这么大的凝聚力。
吕玲绮果然不愧是猛将之女,在这一方面还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只可惜她身为一个女子,天生受体力所限,没有完全承继到其父的勇猛武技,不然的话,假以时rì磨砺,未必不会又是一个吕布。
不过在随袁尚回河北之前,吕玲绮还要送些稻米种粮去往九里山下,那里许多村舍村舍的百姓今年颗粒无收,rì子过得很艰苦,吕玲绮来南顿县的目地就是要借粮种,帮助他们渡过今年旱灾的难关。
另外,九里山寨的事宜也要处理清楚,毕竟老巢之内还有许多东西和事项需要一一料理,不是她说走就能立刻跟袁尚走的。
袁尚相信吕玲绮的为人,于是与吕玲绮约定时rì地点后,两军分道扬镳,袁尚往汝南去见刘备,而吕玲绮往东面回九里山善后。
不过,在离开南顿县之前,袁尚还有另外一件小事需要亲自处理一下。
就是处理那个已是在南顿县众官吏面前被假装烹死的人中英杰,贼能显摆,满口跑火车,张嘴就胡咧咧的邓昶,邓县宰。袁尚的心坏,但却不毒,虽然是杀人立威是震慑县吏们最好的方式,但就这样毫无由头的去剥夺一条人命,袁尚觉得是没有必要的。
因此,这也就是邓县宰和他的妻儿至今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如今,邓县宰以及他的夫人,和儿子,现在正秘密的被看押在军营的一所帐篷之中。
当袁尚一脸笑容的出现在关押邓县宰一家三口的帐篷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