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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琢磨!你们颜家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弄得本王家散了才舒心!”
“父亲!”容锦忽然涨红了脸喊了一声,“儿子的事都是自愿的,没所谓玩弄,颜玉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我猛然一阵揪心地疼,却又偏头了不敢看他。
我心底有惧意,我怕我伤了他的心,却没办法赔他。
嫡王横眉怒目地上前一步,指着容锦的脑门骂道:“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我心里不舍,便试探着开口:“嫡王……”
“颜世女,这事本王的家务事,轮不到你管!”我还未说完,他依旧怒目圆睁地对着容锦,嘴里却对我喝道。
“我原以为你转了性,安安稳稳地跑来别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面上发黑,冷笑道,“你们真是个个好本事,上上下下地瞒着我,要不是今天听人说起,我还不知道你和荣睿公府的世女鬼混到了一起!”
我听了一惊,身子一歪险些滑了下去。我竟不知京城竟然传出了这么不堪的流言。
“怎么,现在怕苏家知道了?”他睚了我一眼,字字含讥带讽,“怕是晚了,恐怕现在京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继而他又看向容锦,面色已经黑若锅底,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从前那些捕风捉影的不和你计较,现在你倒是越发地变本加厉。一个未出阁的男儿,被传成这般不知检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呐!”说着拿起桌上的玉碗,狠狠朝地上砸去,哐啷一声,碎玉酒水溅落了一地。
容锦面色发白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的失落浓得让我呼吸一滞。
他一咬牙,扯开了胸口的衣襟,露出了凝白如玉的肌肤,那里有一颗嫣红似血的守砂,刺目得如同窗外的傲雪红梅。
我赶忙偏头回避,心下一紧,热血便直冲到了脑门。
“父亲,”他声音微颤,却又冷若寒霜,“我和颜世女是清白的!”
嫡王一愣,随即骂道:“竖子!快把衣服穿好!”虽是责怪,这声音却软上了三分。
他怒气弱了些,面色也好看了不少:“本王也知道,那些谣言是好事之人捏造出来的,可你毕竟是个男子,声誉要紧,还是注意些得好。”
容锦听了面无表情地侧着脸,眼神空洞,仿佛心如死灰。
之后,嫡王又教训了几句,便唤了先前那名中年仆人进来,为他穿戴整齐,临走前来到我跟前,寒声道:“颜世女,本王劝你最好早些回府的好,免得时间越久越说不清楚!”
眼看着他离开,我转眼再去看着容锦,他却偏头不再看我,叫了门外的欢喜进来,将我扶回房。
出门前我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注视着窗外,端着玉碗一口一口喝着酒,脸上无悲无喜。
我正想要回去,身边扶着的欢喜却冷冷对我道:“世女今日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我一愣,发现自己回头也不知对他说些什么是好,便也默默地任她将我扶走。
回了房间,却瞧见墨砚正急得团团转,见我来了,便急忙上前对我道:“世女,你可算回来了!”
我坐到椅子上,看她如此担心,以为是因为嫡王的来过的缘故,便道:“大惊小怪些什么!嫡王难道还能把我给吃了!”
“不是,”墨砚皱着眉头,焦急地对我道,“是苏公子出事了!”
我闻言一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往日未卿巳时未至便到了,眼下已过了午时,却至今还未见人影。
墨砚见了我这般神色,有几分埋怨道:“世女只知道和郡君胡…呃,风月,全然忘了苏公子!”
我被她一言戳破了心思,有些羞恼道:“未卿到底怎么了?还不快说!”
未卿的小厮樱草在我走后便过来禀告,未卿得了重病。
我心下一颤,怎么昨日还好好的今天便病了呢。
樱草说,前些日子天忽然冷了下来,未卿便染上了风寒。他不敢告诉家里,怕他们知道便不许他出府看我,便瞒着府里,只是让樱草熬些姜汤来饮。
那姜汤虽说有些作用,但这风寒之症却依旧反反复复,一直拖到今日。
今日一早,樱草便觉得未卿脸色发青,再三阻止,未卿却坚持要冒雪上山。结果还未上车便昏倒在地,上前去扶身上却已烫得吓人。
这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了。
找了苏未央看过,却说是伤寒拖了太久,已是久病成疾,再加上太过忧思,生生弄成了肺热。
他浑浑噩噩地烧着,还不忘嘱咐樱草过来知会一声,却要他决口不提得病的事。
樱草心中替他不值,到底还是说了。他来了,在我屋里等了大半个时辰,却见我还未回来,便去请,却被欢喜拦在了门外,不做通报,只说郡君和世女有要事相商,让他改天再来。
樱草听到屋里阵阵欢声笑语,只得恨恨了回府。
我听得心中又惊又愧,惊的是这肺热可是危及性命的大病,愧的是天天见他却连他生了病都看不出来。转念之间却又恼恨起欢喜来,若不是他不肯通报,我又岂会现在才知晓,连樱草面都未见上。
这时欢喜端着午饭进来了,我见了她心里便有怒气,冷声道:“快去安排马车,我要回去!”
她闻言一愣,随即心虚地低头道:“小人做不得主……”
“哦,”我冷哼一声,咬牙道,“我看你挺会替我做主的!”
说罢,便唤了墨砚扶我,寒声对她道:“我们这就去找做得了主的!”
容锦这时已经回房,我带着墨砚匆匆赶去,到了门口便被容锦的小厮冷霜挡住,说容锦正里面在休息。
我心里着急,免不了和他争吵了几句。这时,屋里容锦的声音慵懒地响起:“让她进来!”
墨砚将我扶进了屋,便被冷霜请了出去。墨砚一出门,他便跟着也一起出去了。
我自进门便没见他,只是瞧见通往里间的纱帐盖得严实,料想他正在里间穿戴,便坐在外间窗前的软榻等他上。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抬头一看,见他撩起绣着翩飞彩蝶的白纱帐,扶着柱子,从里间走了出。
他穿着一件浅粉色的丝质亵衣,领口敞开,露出莹白胸口上的那点胭脂红色,绿云扰扰,如水倾泄,泼散在肩头。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一时间居然忘了回避。
他却步履蹒跚地越走越近,脸上已是双颊染晕,妖媚的凤目挑起,嘴边挂着一抹蛊惑的笑容,柔声道:“你来啦?”
我赶忙低头,他却勾起我的下巴,口中一阵酒香迎面冲来,几分娇蛮道:“为什么不看我!”
他的指尖轻抚我的下巴,抚的我心擂若鼓,只得撇开看眼道:“容锦,你醉了…”
他嗔怒地轻哼一声,却勾得人心底一阵酥麻,撅着嘴争辩道:“我清醒的很!”
还未等我开口,他便坐到我身边,一手轻抚上我腰间的衣带,嘴角却贴在我的耳边,用勾魂夺魄地声音道:“你若让我得尝所愿,我以后便再也不会打搅你和苏未卿……”
第二十二章 撩 乱
我听了他耳边这句险些昏倒,傻愣了半天才皱了皱眉,将他推开道:“你真是喝多了,昏了头,满口的胡话!”
他听了眯着眼,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完撑起身子,软若无骨地靠在塌边的扶手上,挑起秀眉道:“我这可不是胡话,我是思量了许久才说出口的!”
我心中有几分莫名的恼怒,正了正色,张口便道:“我不和你玩笑,我要回去,现在就要走!”
“去找苏未卿?”他笑容立刻垮了下来,脸色一变,横眉冷笑道,“怎么;知道他病了,心疼了……”
我听了一怔,才想起先前我和他喝酒时,有个小厮曾经进来过,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他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打发了。
我当时见了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却能把事情的始末串连起来了,原来还是有小厮听见了偷偷进来禀告的,只是还是被他推了回去。
还未等他说完,我便有几分恼怒道:“你知道他病了?是你故意不让我知晓的?!”
“对,就是我”他面色隐约发青,口中冷冷道,“我和你说了,只要你如了我愿,我便再也不做阻挠!”
“我看你是疯了!”我气得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骂到,“男儿的名节是你随随便便就毁的?”
在东齐,男子的贞洁历来是妻家选婿的最基本要求,所以大婚之前必要查验守砂,若是失了守砂,妻家可以立刻反悔婚事,就算容锦是皇族子弟,哪怕这门亲事是女帝钦赐的,妻家若是以此推了也算在情在理。
他一把当开我的手,抓住我的肩头,我一个不备,眼前一花,便被他按在软榻上,我看着他黑得发亮的眸子,里面倒影着一张惊慌失措的面孔。
他额前几缕发丝落下,轻轻扫过我的颈窝,让我身子不由一僵。
刚想推开他,他却面若寒霜,扯着嘴角道:“名节不名节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说完便跨坐在我身上。
我起身推他,却不小心用力一踹,用伤腿踢倒了椅子,心一拎,哼了声,想不到那患处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疼得撕心裂肺。
“世女,您怎么了?”墨砚听到了声响,拍着门在外面焦急地问道。
“姐姐放心,世女和我家郡君有话相商,说完自会出来,姐姐还是和我去偏厅等吧!”冷霜立刻柔声劝阻。
片刻两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传来了一串脚步声。之后,门外便是一片寂静。
“觉得腿如何?”几番拉扯,他身上本来就松散的亵衣现在已经全部敞开,整个皎白的胸腹全部袒|露了出来,晃得我有些眼晕,他的嘴角忽然挂上了媚笑道,“其实它早好了,只要多加行走便会一切如初。是我逼着大夫说你的腿还得养,硬是把你留下来!”
本来已有些平复的心绪又翻起来惊涛骇浪,我蹙眉怒道:“你怎么可以……”
“还有,那谣言……”他勾着妖媚的笑容,伸手扯开了我的腰带。
“那也是你造的?”我的声音陡然又拔高了几分,怒目相对道,“你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他笑容一僵,眸子一片黯然,随即又扯开嘴角道:“我本来就是如此行事,想摆脱我那就…”
我正是怒火中烧,哪经得起他多次挑唆,一怒之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按住他的双手,朝他的颈窝啃咬去。
唇齿在他身上流连,或轻或重,留下一排排深浅不一的红紫,他身子微颤,喉间泄出一丝低吟,我的手慢慢游离到了他的那处,发现那里早已硬挺得烫手,便一把握住,在尖头摩擦的几下,接着毫不怜惜地坐了上去。
那一下似是太过刺激,他原本眼神迷离,禁不住轻呼一声,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我,那眼里似有泪光闪烁,看的我愣住了,滔天的怒气消了大半,有些无措地顿在那里。他发觉便将我拉了去,一口含住了我的嘴唇,带着淡淡酒香,生涩地舔咬,用酥媚入骨的声音低声唤着我的名字。
我忍不住回吻过去,抚摸着他细滑的后背,身子不停地起伏起来……
如果说,这场情|事开始是一场赌气的报复,那到了最后却已经变得无法收场。
我在昏暗之中睁开眼,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借着琉璃窗外照进来的亮光,看到身边的人,他墨发缠绕在瓷白的胸前,脸上神色安详,睡得沉稳,透过发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暧昧青紫痕迹。
我怔怔坐了半饷,脑海里浮现出方才的场面,不禁一阵头疼。
现在的情形,到底如何是好?还是回去,让父亲来提亲吧,那未卿他……
“未卿……”对了,现在未卿还在重病,我怎么稀里糊涂做出了这样的事!我这是昏了头了!
我恨恨地掐了自己一把,又迟疑地看了一眼容锦,终究还是狠了狠心,挪到了软榻边,弯腰从地上捡起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
我心里一面埋怨自己不该如此放浪,一面又想起刚才的情形,面上立刻烧了起来,之后便又想起之前他所说种种算计,心里生出几丝心痛来。
卸了夹板,我有些踉跄地出了门,走到偏厅,发现墨砚已经趴在桌上。我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推了推她的肩膀,她猛然抬起头,见是我,本还有些不满,见我头发松散,衣服微皱,只得愣愣道:“世女,你这是……”
我皱了皱眉头道:“别多问,赶快给我把头梳好,我们立刻回去。”
墨砚不敢多问,只得拿出荷包里的梳子,着了些茶水为我梳头。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墨砚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便答道:“快到卯时了!”
我暗自惊讶,原来这几番痴缠下来,竟然不知不觉都快到天亮了。
这边墨砚还未替我将头梳好,那边冷霜却过来禀告,容锦已经吩咐下去,马车已备好,我可以走了。
我心里有些闷闷的,原来刚才容锦没有睡着,待我一出门,便让人备了马车。
冷霜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我家郡君不太好,要不您还是别走吧……”
我摇了摇头,冷霜见了满脸的失望。
“我今天必须走,”我对他勉强笑道,“等我把事办完,我会再来找他的,你告诉他让他好好保重。”
他闻言面上缓和了不少,命人过来提了几个灯笼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