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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佳女(女尊)-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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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知他心里放开了些,便了笑了笑,松开手,正想转身出去,忽然被他从身后环住了腰。他胸口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火热地传递到了我的身上,好似冬日暖阳,叫我忍不住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怕我,觉得我心狠,可我绝不会对你下手,”他声音从耳边传来,柔情似水,却也坚如磐石,“因为,你就是我的命。”
我闭上眼,听着他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像是蕴含了无穷的力量,穿透了耳膜,融入了我的血脉,在身体中止不住地激荡奔流。
“你再不喜欢,我也会继续狠辣下去,也许将来会比现在狠上千倍万倍,我们如果想要活下去,你就得走你该走的路,坐上你该在的位置。”
我坐在马上,心里回荡着他在我耳边的话,只觉得心里又苦又甜。
“买花啦!买回去一种保管活!种在院里防沙尘!”
一个买花的老妇正在街边叫卖,爽朗的叫卖声将我的心绪全部打断。
我听了她的喊声心中一动,秦州春季多风沙,连日来天晴少雨,风沙更是肆虐,每日院里都会落上一层沙土,北院倒还好,有几棵树木遮挡,倒是容锦住的南院,光秃一片,每日欢喜都会抱怨沙尘埋人,若是能种些花草,自然会好些。
我翻身下马,向那老妇买了好几棵易养活的紫花醉鱼木的幼苗,交给了身后的墨砚,让她将这些送到容锦那里,然后才带着琴筝继续赶路。
驻军营离秦州城不过十里之外,骑马不过小半个时辰,刚到营口便有两个身着铁甲的卫兵将我们拦住盘查,交出了范将军的回帖,才有人进去通报。
片刻,便听见一声爽直的笑声远远传来,一个武将走了出来,她身穿黑红两色武将劲装,头戴宽抹额,腰挎一柄弯刀,看起来大约六十上下,身材高大魁梧,方脸虎目,声如洪钟:“一大早就等着外甥女你来啦!”
我虽未见过,但一看便知这位就是范将军,刚忙拜见,还未俯身,就被她拖了起来,她拍着我的肩连声道:“好好好,不必多礼!”
不想她不止声音大,手劲也不小,拍得我肩上一阵火辣辣地疼。
范将军的营帐在最里面,穿过营地,一路上都是一排排整齐的营帐。由于并非战时,士兵们相对空闲,有不少人三五成群地集结在一起,或是聊天,或是掰腕子,还有人围成一圈,中间两个壮实的女子在摔跤。
我放眼望去,一路上有不少好奇的目光,似是都在探究打量,看看将军迎来的客人到底来了个什么样的人物。有人好奇,自然有人不屑,像我这样的身形,一看便知是个文弱的官家小姐,也许她们觉得她们动个小指都能伤了我。
走进了范将军住的营帐,我才发现里头摆设十分简单,完全不像一个一品官员的住所,入眼的不过几张桌椅,后面还有一张素面屏风将起居与床分开,壁上更是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把长刀和一套黑色铠甲带着几分萧杀地立于角落,成为整个营帐中最醒目的一处。
我们俩走进了营帐坐下,聊了几句家常,之后我便将来意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她越听着面上的表情就越发凝重,最后忍不住拍案怒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黑刀军’的名号也敢用,真是污了颜家军的威名!”
我看了看她的面色,也沉下脸来,为她这熊熊怒火添了些干柴:“想我祖母当年为了东齐鞠躬尽瘁,安定四方后又功成身退,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却不想被这些乱臣贼子盗用了名号,我这做孙女的,真是愧对了她的在天之灵!”
她听了更是怒不可遏,骤然立起,面红耳赤地对我道:“外甥女你放心,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我这做姨娘的绝不含糊!”
我心中叫好,却又面带凄然地道:“我们颜家的女子去的去走的走,便只剩下了我一人,这么多年来没个帮衬,今日有姨娘这句话,我这心里才有些底。”
她面上有些动容,叹了一口气道:“你且放心,你母亲去了,还有我,我虽长年不在京城,但只要用得上,你只管开口。”
我立刻起身,走到她跟前拜谢,她面带笑意地将我扶了起来,接着又将我细细打量了一番,才满意地开口问道:“不知外甥女还曾娶了夫郎?”
我一惊,心知不妙,却也只能老实地摇了摇头。
她见状大喜,搭着我的肩膀笑呵呵地道:“正好,你母亲当年曾与端木将军约定,若是生了女儿就将端木家的儿子配给她做女婿!”
这事我可真没听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下榜了,文又开始冷了,感叹一句,我果然不是这块料啊~~~~
内牛中~~~~~
 第四十一章 婚 事
我听了一蒙,连忙开口道:“颜玉已经……”
“你先听我说,”她笑了笑,将我按回了椅子上,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事你也许不知晓,都是些你未出生的陈年旧事。”
她坐回了上座,面色微沉,思索了片刻,便对我说起了一段往事。
当年,范将军与端木青、我母亲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母亲从乾州调回了京城,身子一直不太好,再加上生了哥哥后便一直未再有身孕,心中郁郁,端木青为了安慰母亲,便对她说,自己的儿子留给她做女婿,这女婿都有了,还怕生不出女儿来?
结果没过两年母亲还真生下了我,而端木青却因为军中的调任,一家人远赴了西南,范将军也被派到了西北驻军营,从此三个姐妹便天南地北各在一处,一直到我母亲去世也没能再见上一面。
几年前,西南边陲发生了一股暴乱,端木青作为西南驻军营的统帅,自然要出兵镇压,却不想,这股势力不容小窥,它勾结了西南的新南国,野心勃勃的想要攻占下整个昌城,这场战到得异常艰难,最后虽然是赢了,却也是损失惨重。
最要紧的是平慈嫡王的女儿御品郡主,也在战场上失踪了,一直到这场仗打完三个月后,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折损了皇家的血脉,女帝自是愤怒,下旨将端木全家流放了三千里。
一年之后,郡主才被找到,重返了京城。借此机会范将军和一干老臣联名上表,才将让女帝赦免了端木一家,而端木青却因为在战场上受了重创,死在了流放途中。
怪不得我不知晓,有这样一桩不得力的亲事,父亲又怎么会对我说。
转念之间又想起了京中的传闻,不由暗自苦笑,这可真是冤孽!
据说,端木一家之所以会被流放,还是因为嫡王去了宫里狠狠哭诉了一番才求来的。嫡王丢了女儿,心中自然悲愤,便将一腔怨气全部出在了领兵将领身上。这传闻虽上不来台面,却是为京城人士所熟知的,恐怕只要有心,就是军中也有人知晓。
“将军,”我直起身子,低着头对她慎重地道,“陛下已为我赐了一门亲事,怕是如今……”
范将军紧了紧眉头,沉吟片刻,才复而笑道:“这样吧,我将事情的始末上表给陛下,大不了,两个一起,娶做平君进门,不偏不倚……”
“万万不可!”我听了她的决断立刻大惊声色,急声道,“我已立誓,今生只娶他一人!”
范将军听罢面上的笑容僵了僵,继而失声道:“你还真像是个颜家的女子,一样的专情不二。”
我低头不语,只是凝神静气地听她教诲。
“不过啊,我这个外甥可不是一般官家男子可比的,”她提到这个外甥似乎很得意,嗓门也敞亮了几分,“等你见过了,再说这话也不迟!”
我低头苦笑,你这外甥,我怕是早已见过,而且,想必他也是看不上我这样的好色之徒。
“这时辰也不早了,你随我来,我已吩咐下去,准备好了筵席,”她站起将我拉了起来,笑着对我道,“今日听闻你要来,几个颜家军的旧部都想见见你!”
我随她到了另一处营房,进门一看赫然是军营中上级军官的饭堂,里面摆了一张大圆桌,上面放的都是西北当地的吃食,烤得金灿灿的全羊,抓饭和馕饼,另外便是地衣之类当地的素食。
圆桌的一旁站着几名年逾不惑的武将,神色都带着几分激动,一走近便逐一上前抱了抱我,手上的力道紧的叫人窒息,却让我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姐妹,现如今已是死的死,贬的贬,零零落落留下来的几个,却早已将当年的意气风发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面霜色,两鬓斑白。江山依旧,只是人事已改,会不去金戈铁马热血激昂的峥嵘岁月。
我正入神地听着她们聊着昔日战事,一边吃着频频为我递上的吃食,忽然一名士兵进门禀报,端木校尉已回营,即刻便过来。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一时间便齐齐向我看了过来,眼神之中都戴着几分欣喜与暧昧,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蒙头吃喝。
片刻,端木校尉便走了进来,我抬眼一看,果然就是端木夕,他依旧一身女子装扮,一件黑色粗布短袍,厚底军履长靴,头上的发髻只用木簪固定,朴素却也清爽,有种寻常男子少有的英姿飒爽。
他眉眼狭长却神采奕奕,进来门便先是低头行礼,范将军乐呵呵地向他介绍我:“端木,来来,见见你将来的妻主!”
我听了头皮发麻,却又不能再这么多人面前拂她的意,只好勉强扯起嘴角。
端木夕听了一愣,立刻抬起了头,看到这“未来的妻主”居然是我,脸上再也没了原来的自若,而是慌乱地低下了头。身边的人以为他这是害羞,都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不由齐齐笑出了声。
我心里无奈,这暗中的汹涌怕是只有我和他才能领会,估计他也暗自叹息,怎么和这样的女子扯上关系。
“将军,末将不愿成亲,”他垂着眼,向范将军拱了拱手,朗声道,“末将此生不嫁,只愿将余生投入保家卫国之中。”
在座的各位将士听了一愣,全都静了下来,半饷,范将军才叹了口气道:“真是傻孩子,你一个男子,若是不成亲,你母亲在天之灵,怕也是放心不下!”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每个人都劝上了两句,他却依旧恍若未闻,低头不语。
“你这孩子,”范将军嗔怪地一声,转脸看了看我,拍着我的后背道,“颜玉正是男儿家的良配,你们可以先处处,若是实在和不来,这事就当我没提过!”
有了她着句话,我和端木夕都松了一口气,不由对视了一眼,范将军见了觉着有戏,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
“对了,颜玉手上有事要帮忙,以后就由你去协助她,”她笑着对端木夕道,接着又对我说,“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找他,端木做事仔细稳妥,值得托付。”
那最后一句话中有话,引得旁人全都笑了起来,而我却觉得万分难熬。
说到这里,范将军便喊了端木夕坐到了我身边用餐,他往我身边一坐,我只觉得如芒刺背,偷偷用余光扫去,觉得他也显出了几分僵硬,心里才感到些宽慰。
还好,不自在的人不止我一个。
“颜玉,不知你骑射武功如何?”忽然,坐在对面的肖将军问道,面上的表情十分严肃,诚然,武力是将士生存之道,“颜家也是将门出生,你若是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说得过去!”
我放下手中的酒杯,含笑答道:“颜玉的武功粗浅,唯有开弓一项还算拿得出手。”
范将军听得笑出来声,急声道:“这可是巧了,端木的射箭可是全营数一数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琴瑟同谱?”一桌人全都跟着哄笑了起来。
我心里却苦笑不得,这会怎么连新婚祝词也用上了?
身边的端木夕脸色已微微发青,搁在膝上的拳头紧紧握住,泛出了青白色。
“我看不如让他俩比试比试?”肖将军一拍桌子,大笑道,“颜玉,你这个颜家的后人也不能丢了颜老将军的脸!”
军人的行事作风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片刻,我们一群人便来到了射箭场,甚至连弓箭都已经准备好了。
周围更是围了不少士兵,听闻端木校尉要与颜家后人比试,每个人都赶来看热闹,不过一会儿功夫,整个射箭场便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我看着这样的场面,心里有些紧张:颜玉,你今日若是技不如人,脸可就丢大了。
“这样吧,我们就快些比完,”范将军看了看我和端木夕并肩站在一起,欣慰地笑了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箭靶道,“十丈开外,十发,哪个命中红心的多,便算哪个赢!”
原本在外帐休息的琴筝听见喧哗也赶来过来,看这架势便已了然,低头看了看我的手,急忙对我道:“小姐,没戴扳指,割到了可手怎么行?”
这军营之中,甚少有扳指这样娇贵的器物。大家都是常年使用弓箭,早已皮糙肉厚,哪里需要这些,我若冒然开口去要,倒显得我这官家小姐的娇气了。
身边的端木夕听到了,从腰囊中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一个骨质的扳指,递给了我,我见了一愣,他见我不接,倒是显出了几分不耐:“我可不想胜之不武!”
我接过刚要道谢,他却冷冷地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开始!”
我从箭篓中抽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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