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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阿娇?”
陈娇感觉更晕了,头昏脑胀地点头,努力点头:“有,有!”
“有?!”听到这个答案,馆陶长公主面色一白,气急败坏:“何?何处?吾女何不适?”
阿娇苦着小脸,很纠结地指指自己肩头:“阿母……娇娇痛啦……”
“呀?”长公主到这时才发觉心急之余手下失了轻重,赶忙换成轻搓慢揉,呵护备至:“阿娇,阿娇呵……”
‘嗯,现在好了。’阿娇动动胳膊,为母亲绽开一个甜美的微笑:“阿母,娇娇无妨啦!”
看女儿大致无碍,长公主高悬的一颗心这才略略放下一些。可一看到小宝贝面前那只空了的羽觞,刘嫖皇姐的怒火再度上扬,‘嗖嗖嗖’地往上猛窜:混账阿武竟敢偷偷给女儿喝酒,还第一次就喝一大觞?!活得不耐烦了?作死啊……
回头见窦太后和薄皇后离开没几步了,将女儿安顿好,长公主提起袍裙就健步如飞地追那罪魁去了……
2008 娇蕊醉袭……彘 。。。
阿娇觉得,刚才那种晕晕的感觉暂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怪怪的空空的陌生感受,非常非常之陌生。
“阿娇呀……”耳边,传来皇太后祖母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阿娇,汝母何急哉?”窦太后由薄皇后伺候着安然落座,向小孙女询问才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公主那声‘阿武’的怒吼,可是把她老人家吓了一大跳。偏偏薄皇后语焉不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奇怪啊!为什么听上去那么……远?大母明明就在身边呢!’阿娇皱起小眉头费劲地思考,然后发现:非但大母的话音飘忽不定,就连眼面前大母和二母的人也奇奇怪怪地忽而远忽而近,呈极不稳定状态。
拉拉耳朵,揉揉眼眶——情况却毫无好转!
‘大母到底说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嗯,不管啦……’阿娇竭力汇聚起精神,向祖母方向平平静静地回复:“大母,阿母善焉……”这是万能牌回答,任何时段放哪儿拿出来都没错的那种^_^。
果然,轻易过关!“哦,如此,可矣……”窦太后理所当然地首肯了爱孙的应答:女儿刘嫖和小儿子刘武是嫡嫡亲亲的姐弟,能真有什么事?安啦!
。
阿娇认为,她现在十分清醒!
就是有点儿——热!
扯扯衬礼服和最里面中衣的两层交领,馆陶小翁主立时松快多了。‘咦?胡亥,胡亥呢?’阿娇向赴宴的众人张望:这么久了,表姐们玩够了没有?也该还了吧。
想着想着,突然不耐烦起来。小贵女站起身抬腿就望台下走。薄皇后看见了,不解地问:“阿娇,阿娇何往?”主座上的窦太后听了,也停下进食的动作。
“大母,二母,娇娇欲寻胡亥归。”阿娇回首说一句,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见阿娇言语清晰步态平稳,皇后并不疑有他,只命女官跟上照料,自己则专心服侍婆婆进餐。
后面跟了吴女和另一名女官,馆陶小翁主陈娇在一张张长案和一个个亲戚熟人之中慢吞吞地走着。之所以走不快,是因为经常被打扰——小贵女时不时被谁谁谁拉住寒暄几句套套近乎。
‘胡亥在哪个手里呢?’小翁主一心二用,左张张右望望:今天来的人不少啊!按以前聚会的经验,超级抢手的胖兔子在这类场合必定处于‘流动’状态——真是想想就头痛。
‘是啊,头痛!’阿娇摸着脑袋,止了步。然后,定洋洋看着前方某一点,眉毛越拧越紧……
吴女在后面提心吊胆:“翁主?”从梁王给小主人偷偷喂酒,这位首席贴身侍女的心就没放下来过。可怜她人微言轻的,实在不敢出声啊。
阿娇没理睬,凝视前面的眼神越来越显怒意!
女官看出不对,追着小主人的目光找过去,随后莫名其妙——衣香鬓影,花团锦簇,和乐融融……谁惹了她家翁主?
很快的,长乐宫女官就不必猜了。
馆陶小翁主突然蹦起,小短腿动得飞快,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她的目标:“刘……阿………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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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叫我……阿………彘?’胶东王刘彻停了和胶西王刘端之间的聊天——或者说是隐密性斗嘴,很纳闷地回头瞭望:谁,谁那么讨厌?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不怪胶东大王诧异。为了摆脱‘阿彘’这个旧名字,刘彻曾和异母兄弟们发动过大大小小好几个战役,并且,战绩——辉煌!自那以后,宫中罕有‘刘彘’之称。
‘不识趣的家伙,难道不怕挨揍?’刘彻卷卷袖子,狠生生的。不过,王美人的儿子很快就明白为什么了:阿娇,是表妹妹阿娇!
馆陶姑姑家的阿娇妹妹象阵风似的,高喊着“阿彘,刘阿彘”,直直地向他冲过来……
避开小表妹迎面而来的袭击,在胶东王刘彻原该不在话下。
可出乎众人意料,生来健壮的刘彻,武技出色的刘彻,看上去比同龄男孩高上足足一个头都不止的刘彻,敢找哥哥们单挑对打还赢多败少的刘彻,却偏偏被他自幼娇弱的表妹阿娇给——打倒了!
“哗……”群情哗然,交头接耳,大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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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扑在刘彻身上,也不分左右哪里,抡起小拳头只管使劲儿打。肩膀、胸膛、脸蛋,脖子……这一通乱敲。
四周之人起先是惊愕,最后则成了窃笑和起哄。
外戚重臣们不想掺和帝室内部纠纷,都退开半步。成年皇子们袖手旁观,笑而不语。只有小皇子们最起劲,拉帮结伙赶过来给两边加油——两边?!!
“大王,大王,翁主……住手,住手呀!”吴女官急得快哭出来了,叫另一个女官回高台那边去报信,自己则试图插进去分开两位小贵人。没想到被边上的刘彭祖横出来一把掖住,顿时动弹不得。
吴女不敢用力挣脱,只苦苦央求:“大王……大王?”
刘彭祖装作没听到,和鲁王扯天扯地,说什么都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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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彘,哼!”阿娇越打越起劲,挥拳头之外还加上甩巴掌:啪……啪啪……
娇娇翁主呵斥:“绿衣,吾之绿衣……恶彘!”
江都王刘非听不懂了,挤过来向亲弟弟刘端讨教:“阿弟,绿衣者,何?”
“绿衣者……”胶西王刘端嘿嘿一阵冷笑,注释:“绿龟也,为前吾兄弟所赠。阿娇细君赐之名曰‘绿衣’。”
“哦,赐名‘绿衣’焉……”江都王也想起来了:是有过这么一桩事。‘绿毛龟’是珍奇,历来被当成祥瑞。当初听说小表妹想要,他们三兄弟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搞到送进长乐宫的。为此姑妈还特意向他们母子致谢来着。
兄弟们正说着,耳边一道厉喝不期而至:“欺人太甚,陈阿娇,汝欺人太甚!”
大家诧然抬眼,只见南宫公主迈着豪迈的大阔步,从大殿对角线另一端‘噔噔噔’地冲过来。做姐姐的救弟心切,十只手指张成抓挠状,直接就往馆陶翁主头上的方胜招呼过去!
陈娇不察,眼看着就要落入南宫表姐的十指魔爪了!反倒是地上的刘彻反应快,拉着小表妹一个卧倒再侧身一滚,堪堪逃离南宫公主力所能及——自然,瞻前不能顾后,免不掉头发散了衣服歪了这些小纰漏。
“呃?”旁观众人看得面面相觑,又好笑又好气:上帝,这是什么状况?到底谁和谁在打架?谁和谁是一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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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还没搞清楚敌我,王美人家大公主娇喘吁吁的呼唤先到了:“南宫,南宫,南宫……”
“南宫,南宫,随我来!”阳信公主急死忙活赶至,什么也不说,一把揪了妹妹就往外围拖:还好还好,南宫还没正式加入战圈。
“阿姊,阿姊,阿娇欺吾弟焉!”南宫公主气愤难耐,撕扯着姐姐手里的袖子不停往后挣:有这光明正大的理由,非好好教训教训陈娇不可!
“南宫!”阳信公主疾言厉色,压低了声音贴在妹妹耳朵上警告:“南宫……欲为母招祸乎?”有了这话,南宫公主顿时就不言语了,默默垂了脑袋乖乖跟着姐姐离场。
闲杂人等撤离,小插曲划伤休止符。战斗,继续!
‘甩巴掌’不解气,阿娇再添上‘扭’和‘掐’:“青鸟,翠翘!噫……吾之‘青鸟’‘翠翘’……小人彘!”
“弟君端,‘青鸟’‘翠翘’为何?”长沙王刘发也凑过来不耻下问,边问还边找中山王刘胜:奇怪,刘胜躲哪儿去了?竟然错过这么大个热闹。
刘端现在心情超级好,好到可以和平常素不往来的异母哥哥侃侃而谈:“‘青鸟’‘翠翘’者,二翠鸟也。陈氏从兄赠女弟娇。”
原来长乐宫里阿娇妹妹的宠物都有名字啊!几位亲王禁不住相顾微笑:真是小孩子情趣!不过,这几个名字起得倒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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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怒意横生,手上不停,口中还兀自声讨不休:“呀……小白,小白!”
刘彻挣扎着想要起来。阿娇人小力弱制不住,眼看着刘彻就要反身了;不料被胶西王刘端抽冷子踢了一脚,还正正好好踢在关节上。
于是,胶东王再度——趴地!
对异母弟弟的难堪处境视若无睹,皇家的兄弟们悠闲自在地东拉、西扯……
‘小白’这叫法引起了程夫人长子的好奇,鲁王扔开王后,兴兴味味来凑趣:“细君言‘小白’,莫非指春秋之齐桓公耶?”
“非也,”刘彭祖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怪笑:“小白者,非春秋五霸之一,乃女弟之细犬也。梁太子买所赠。”
‘不会吧?!’几位皇子瞅瞅地席上抱着脑袋挨揍的弟弟,连连摇头:怎么会连平度妹妹的宠物都招惹上?而且还是梁王家堂兄弟送的礼物。
江都王觉得新鲜,马上进一步探问:“小子……何为?”
“诸兄弟,彼日……”刘彭祖眯起眼,一脸莫测高深的模样,到后来更是“扑哧”一声笑起来。这下亲王们的好奇心更旺了,勾肩搭背穷打听。
可就在这当口,天子和太后派来拉架的人——赶到了!
2009 天家传统 。。。
一进殿门,天子就发现‘麻烦源’了。
殿宇一角,袅娜多姿的馆陶长公主站在高大威猛的梁王面前,疾言厉色,耳‘提’面命。以这两姐弟为原点,以一丈为半径画一个圆圈;圈里圈外的座位啊,尽是空空如也,半个人都没有^_^
‘客人们都投亲靠友去了吧!’无声轻笑,天子转脸看向身边长姐的次子。陈硕与皇帝舅舅坦然对视,微微一笑,随之垂首侍立如故。
‘好孩子!’刘启陛下如海般深邃的眸中闪过一层笑意,手臂伸出示意陈硕扶着,缓缓走向高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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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公主的神色,简直不能看!
眉头纠成一个疙瘩,嘴巴可以挂上油罐子;人的坐姿还好,勉强算得上端端正正,可就是不消停,‘哼哧哼哧’地一个劲喘粗气。
林滤公主瞧瞧二姐的脸色,悄悄地躲进大公主背后。觉察到小妹妹的动作,南宫公主虎起眼睛,恶狠狠瞪妹妹几眼——小公主吓到,一把拉住阳信公主的衣带。
阳信不能不说话了:“南宫,此乃宫宴!”这是什么地方?到场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她能不能注意注意场合?
低低“哼”一声,扭头仰脸,南宫公主一张脸臭臭的;右手的拳头更是捏得死紧死紧。
阳信无语,搂了小妹妹摇头哀叹:她该拿这个妹妹怎么办?刚才石公主就一直往这边看,现在连石长公主和郑良人家两姐妹都开始往这边瞧了……母亲受罚,姐弟分离,寄人篱下的日子还不足以南宫变得谨慎些吗?竟然还那么冒失!
许久,南宫公主掉转回头,硬邦邦问:“阿姊,因阿母之故,吾姊弟莫非任馆陶娇欺压邪?”二公主这回还算聪明,刻意压低音量不让四周的其她公主贵眷听到。可那话语中的怒意,依旧是暗潮汹汹。
“南宫,”大公主抿嘴轻嘲:“何来欺压?”
林滤公主瞅瞅大公主,不明所以。王美人家的二公主几乎跳起来:“何来欺压?!”这还不是欺压?陈娇可是整个人压着弟弟刘彻大打出手啊!
阳信公主急忙按住两个妹妹,眨眨眼提醒:“南宫以为,阿彻武技何如?”
二公主一愣,想了想:“出彩。”
大公主赞同地点头,绽开一抹含义丰富的巧笑:“以阿彻之能,阿娇之弱,‘欺压’二字所谓何来?”
“咦?”被提醒,两位小公主顿时就感觉到不对了:刘彻年龄虽小,但从小健壮好动;和人打架,无论单挑还是群殴都少有败绩。馆陶姑姑家的表妹自幼体弱,娇生惯养。弟弟怎么可能被阿娇按在地上打而无还手之力?
“长姊!”南宫公主性急,凑过来伸出右胳膊想拉姐姐;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把握成拳的右手收回衣袖中,改用左手:“阿姊,为之何?”
阳信没回答,优雅地侧过身,往远处观察小弟所在处的动静:结束了。两个小孩由皇子们簇拥着,正往父皇和祖母太后面前去。
摇摇手中的折扇,阳信公主手一抖,‘啪’地一声展开扇面,掩口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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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皇帝和皇太后一个西一个东,闲坐在高台上等两个小当事人——刘彻和陈娇。
刘彻,是被带过来的;被皇兄们万分好意地‘带’过来。阿娇,是被抱过来的;被表哥们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