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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惊,张灏失声道:“果然里面有鬼,对了,这已经是第三个小妾意外暴毙了。”
“何止三个小妾,还有几个通房丫头呢,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嫂子做的手脚,不当回事,但刚才收到嫂子的亲笔信,才知道,那天要不是阴差阳错,那狗原本是要咬她的。”
“定国公,又是徐家,果然不愧是徐达王爷的后人啊,手段实在了得”
张灏明白过来,虽然没有证据,但这几年他也调查过那几位小妾的死因,但往往没有任何线索,还被兄长伸手阻拦,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可是这死因越是正常,其实往往就意味着越不正常,只不过到底是人家家事,张灏也不好太过干涉。
一只冰冷小手悄无声息地探过来,紧紧握着张灏的手,感觉到嫂子情绪激动,张灏叹息道:“此事我会出手的,朱勇兄长,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唉。”
一丝颤音,朱元香凤目圆睁,紧张的问道:“你,你猜到了?”
没有回答,张灏神色平静,好半天,突然语气冰冷的道:“这女人必须死。”
黑暗中,随着车厢不时晃动,朱元香无力的靠在兄弟肩膀上,一直过去好久,深深的叹了口气。
书说简短,等车队从成国公家后门进入,张灏陪着嫂子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径直去了后宅,看着抖擞精神的朱元香,张灏摇头无语,看来这几日,这朱家就别想消停了,绝对会被衣锦还乡的朱霸天好生折腾一回不可。
不提朱元香在内宅耍威风,这边张灏和闻讯赶来的姐夫唐瑛一起,陪着兄长朱勇坐在书房中,没过多久,张海带着几位成年的张家兄弟过来。
不时有平日交好的世家子弟连夜过来,朱勇为人豪爽仗义,朋友极多,短短时间内,整个屋中都是勋贵子弟和军中将领。
望着神色悲伤的朱勇,张灏年纪最小,却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主位上,即使姐夫唐瑛都坐在下首,一屋子的爷们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人人不以为意。
缓缓开口,张灏淡淡的吩咐:“这几日全都留在这里操办丧事,谁也不许回家,都去吧。”
众人自觉的散去,四下帮着操办丧事,整个成国公府到处都是身穿孝衣的人,里里外外乱成一团。
唐瑛察觉出不对,看着屋中人去一空,疑惑的问道:“为何不许回家?”
“姐夫问问这位混账哥哥吧,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张灏摇头叹道。
唐瑛愕然,目光炯炯的盯着一脸悔恨表情的朱勇,直到张灏低声说了几句话,气的唐瑛大怒,阴沉着脸猛的站起,一脚踹飞身前一张楠木雕漆椅子。
成国公府,一间院子内,朱家下人全都被唤到院子里,很快,就见无数婆子丫鬟,簇拥着朱大*奶过来。
下人们急忙低头,又偷瞧着走入正屋中竖起帘子,就见大小姐昂然端坐在内,盯着往日一干家人。
“哼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们了吗?都给我仔细着身上差事,要不然,轻则鞭打,重则打死了事。”
开场第一句话,就听的大家莫名其妙,不过人人深知大小姐精明强干,翻脸无情,纷纷低头不语。
“这家里如今乌烟瘴气,莫不是欺负我朱家无人了吗?你们都是几辈子的老人,该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站在台阶上的大管家朱大富神色激动,朗声道:“今晚大小姐在这,少不得老夫也要动动家法,来人。”
几十位壮汉闪身而出,朱大富沉声道:“把那一干偷奸耍滑的混账拖出去,今日谁的脸子都不给。”
好似事先安排好的,几十位壮汉二话不说,上前按住一些下人,不等对方大叫挣扎,手中棍棒狠狠打下。
满院子都是哭嚎惨叫,怎一个乱字形容,很快,又冲进来一群帮手,竟然都是来帮忙的亲戚爷们,随着一干下人被拖走,剩下的家人全都看明白了,那些挨打的,都是往日不把老管家放在眼里的,或是些新近的下人。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220章 深夜火起
第220章 深夜火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成国公朱勇自家事自己知,岂能没察觉出一丝蹊跷?
只不过他色迷心窍,无视于家中惨事连连发生,一心想着和弟妹苟且,实乃罪魁祸首也
虽然没有实据证明二太太徐氏暗下毒手害死几位小妾和通房丫鬟,但府上连二连三的死人,一些传言早已在下人中传得沸沸扬扬。
张灏和唐瑛大骂一顿朱勇后,还得帮着他善后,唐瑛负责照看前宅,张灏则负责处理此事,他也未大动干戈去寻找什么罪证,话说灏二爷认定谁该死,那此人就是该死,这世道本就没什么司法公正,何况此乃家中丑事,按照贵族惯例,往往是相干人等全都灭口了事。
走进国公夫人的卧房内,满屋子药味和密不透风的室内,令张灏有些不舒服,看着朱勇妻子于氏,那苍白憔悴的面容,整个人半躺在锦被之内,一位丫鬟拿着碗黑糊糊的汤药,正低声相劝。
走近嫂子朱元香身侧,张灏轻声道:“那碗汤药没问题吧?”
“已经检查过了,不过这药方却是那贱人请太医开的,这几个丫头还算忠心,知道护着嫂子。”朱元香悻悻的说道,很为没有查出碗里暗藏毒药而懊恼。
“难为你们过来相帮,唉,都是我的过失。”于氏轻轻一叹,原本不想吃药,但随着张灏进来,她心中有愧,不敢在继续发小姐脾气。
“慢着。”张灏挥手,那丫鬟有些惊讶,急忙端着药起身退到一边。
在一屋子女人注视下,张灏走到床边坐下,直视于氏躲躲闪闪的双眼,冷道:“你自然有错,那些小妾身死,也是嫂子有意纵容的结果,而兄长更是不堪,贪花好色也就罢了,竟然连身边的女人都护不住,真是一对混账。”
眼泪流下,于氏惭愧的低头无言以对,而一边的朱元香则震惊的捂住嘴,随即跟着明白过来,自己哥哥和弟媳妇暗中勾搭,这嫂子岂能不知?看样子是明知也不去管,反而对于受宠的小妾被人接连害死,一直无动于衷,这看似温柔软弱的嫂子,冷硬心肠着实令人心寒。
其实原因很简单,小妾们能威胁到于氏的地位,而弟妹徐氏却是人家妻子,就算是两人生下孽种,那也算是二房的子嗣,名分上永远是见不得人的。
张灏没有什么感慨,对于这种豪门恩怨不算在意,这于氏选择作壁上观,固然有令人齿冷的一面,但她往往也是事后得知,类似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何况那些女人又算是情敌,不过
瞬间反应过来,张灏目光一片冰冷,忽然反手抓住李氏的手腕,在其她人的惊叫声中,怒道:“都闭嘴,探春进来。”
修长身影缓缓走进,清秀绝伦的探春面无表情,脸上隐隐有些厌恶,等走到张灏身边探下腰,青葱似地手指搭在于氏脉搏上,略微停顿一下,淡淡的道:“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满室震惊,紧接着就是人人狂喜,唯有张灏心中冰冷之极,为了子嗣,这些女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这屋里肯定有被收买之人,而那徐氏也有手段,竟然能提前判断出妇人有无身孕,在大家皆不知情的时候,马上下手害人以绝后患。
这次就是算到嫂子没来月事,想着用疯狗咬人的吧?这长房没有后代,徐氏的儿子就能继承爵位,真是好算计,好狠毒的心肠。
原本打算亲自出手诛杀徐氏,把杀人之事扛在肩上,但此刻张灏却已经对成国公府心灰意冷,再不愿为他们惹麻烦上身。
张灏头也不回,带着探春径直去了书房,把于氏身子有喜和一些分析全都说与朱勇听,一想到死去的小妾或许都有身孕,朱勇面部抽搐,狂吼道:“来人,把夫人送到城外庄子里静养,把二弟一家全都赶出去。”
成国公府后门,一片哭喊之声,姿容秀丽,原本万种风情的徐氏脸色铁青,怒道:“都给本夫人闭嘴,来福,派人通知四哥了吗?”
“已经派人过去了,夫人。”管家徐来福哈着腰跑过来,顺便把老爷挤到一边。
几十个拎着行李的下人急忙收声,鄙夷的望着一脸窝囊的二老爷朱强,这大半夜被赶出家,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就乖乖的收拾行李出来。
作为主心骨的徐氏,虽然脸色难看,但她心里却反而兴奋,原本还担心那煞星张灏不会放过自己,却没想到,只不过是撵出府上而已,以自己的风流手段,过几日那莽夫朱勇,还不得乖乖的跑来求自己回去?
害死几个小妾丫鬟,徐氏没有丝毫愧疚,对于她来说,那些贱人不过是猪狗一样,只是担心暗害大太太之事被人追究,好在人最终平安无事,那自己就没有丝毫过错。
夏天夜晚,气候清爽,徐氏一想到能顺便回去和哥哥团圆,心中就美滋滋的,低声问道:“那些爷们都通知了嘛?”
贪婪的盯着夫人高耸胸部,来福嘿嘿笑道:“都通知了,这次回家,夫人别忘了赏小的。”
“滚,没出息的东西。”徐氏吃吃一笑,一想到能尽情享受男人,就不禁心中一荡。
看了眼脸色不好的窝囊丈夫,徐氏冷道:“这次回去,自有漂亮丫头伺候你,你也别碍着我的事。”
懦弱的点点头,朱强盯着一脸荡笑的丫鬟小翠,要被戴上无数绿帽子的委屈,煞那间不翼而飞。
望着黑漆漆的大门,徐氏鄙夷的笑笑,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就看见兄长徐谦手下的亲卫石猛,带着一群长随赶过来。
一阵忙乱,车队缓缓出发,徐氏独自坐在一辆马车中,就见车帘被人挑起,长相威猛的石猛弯腰进来。
没等徐氏笑着说话,那石猛就扑在美妇身上,双手一阵乱摸,惹得徐氏小声媚笑,喘气吁吁的问道:“是回府上,还是去那院子?”
“自然是去少爷的别院,你这**风骚入骨,没有几个爷们,谁能满足得了你。”石猛喘着粗气,就要剥下身上美人的衣衫。
徐氏不想在大街上**,急忙阻止住对方,媚笑道:“稍微等会,还怕我飞了不成?”
“不行,一会儿你就要陪公子们,现在得让我痛快痛快。”石猛捏着硕大的胸部,双眼赤红。
“红儿进来。”徐氏朝外面叫道,吓得石猛急忙起身,看着这外表粗豪,实则一副奴才模样的男人,徐氏心中不齿,表面上却一脸笑意,也未整理凌乱的衣衫,放荡的笑道:“去伺候你石哥哥,但不许你们做那恶心事。”
“是。”进来的美貌丫鬟笑笑,脸上没有一丝羞涩模样,转身就投到石猛怀里。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很快消失在尽头处,青石板上,一块黑黝黝的盒子被人拾起,取出里面的纸条,略微看了下。
“真没想到,好一个人尽可夫的**,哥哥,你还有何话要说?”
“贱人,无耻的贱人,我要把她们全都宰了。”
张灏有些意外,原本派严海龙盯着徐谦的一举一动,没想到竟然打探出这一幕来,这徐氏放荡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果然不愧是豪门浪*女。
豪门啊豪门,还真是仅次于皇宫,天底下最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一想到自己的荒唐事,张灏转头看着暴跳如雷的朱勇,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过此事兹事体大,不能曝光于世人眼中,不说朱家丢不起这个人,就是抓住那一干京城勋贵子弟,其实也奈何不了他们,虽说和豪门妇人苟且属于死罪,但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世家,绝不是明智之举。
就是趁机把徐谦和郭义搞得名声扫地,但得益的却不是张灏,而是那些文臣了,至于锦衣卫指挥使的宝座,没了这位草包,也有的是人继任。
深夜三更时分,京城夫子庙不远处的一处豪宅之内,一众荒唐一夜的豪门子弟各自散去,郭义和徐谦为人机警,第一个和妹妹徐氏风流一番后,心满意足的连夜回府。
萧逸陪着徐谦离去,而石猛则找了个借口留下,苦等了半天,这才搂着浑身酸软,也不知和多少男人大战过的徐氏相拥进了一间卧房。
四更时分,一场大火突如其来,等第二天终于扑灭火势后,才惊恐的发现,朱强夫妇和一些自家下人竟然葬身火海,而不久后又发现,那石猛竟然也消失不见。
大惊失色的郭义带领大批锦衣卫赶到,可面对烧成一片狼藉的现场毫无办法,虽然此事可疑,但却查不出什么疑点,况且火势又不大,其它院子又安然无恙,应该是她们夫妻和石猛筋疲力倦之下,没察觉到烛火引燃布帘等物,以至于被大火烧死,遂叹气离去。
成国公府,张灏和朱勇脸上毫无一丝欢娱之色,反而一脸悲痛,朱勇借口二房下人失职,不许他们回来,又请妹妹帮着整顿家事。
家里一连死了三人,眼瞅着就要闹得满城风雨,谁的脸色也不能好看,还好定国公府徐家和一干纨绔子弟心中有鬼,都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只是上门吊唁,不敢借机生事。
很诡异的众口一词,朱家责备朱强夫妇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