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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奄奄一息的郭义等人才被放过,张灏一脸笑容的走上前去,笑道:“真是对不住郭兄了,家里有丧事,这整条街道都禁止骑马,小的们又不知是你,呵呵,真是抱歉了。”
“你,算了,这恩情容后再报,哼”
龇牙咧嘴的郭义摇摇晃晃的站起,情知对方是故意的,此刻也不敢指责对方,倒不是他惧怕张灏,实在是他眼睛太好使了,一眼看见悬挂在半空中的圣旨,暗骂自己真是糊涂。
以张家的权势,求陛下恩准,临时净空整条街道,那是太容易不过了,自己怎么就忘了找茬?郭义心中苦笑。
公然骑马闯进来,被打死都是活该的,难怪守在街口的那几位张家下人,一副看好戏的下作笑容,委实可恶。
强忍着气,一脸青紫的郭义,咧着嘴问道:“我是来接芳宁公主的,人呢?”
“公主?你寻公主跑到我家做什么?”张灏很无辜的说道,一脸好奇。
摸着火辣辣的伤口,郭义不免呲牙咧嘴,怒道:“张灏,本官可警告你,私藏公主可是大罪。”
“大你个屁老子妹妹来家住上几天,关你屁事。”张灏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好悬没气晕过去,郭义真想告诉这位混蛋,芳宁可是咱的表妹,跟你有什么关系?但一想到这小子连娘娘都喊干娘,又不禁一阵无语。
“行,你灏二爷咱惹不起,告辞了。”郭义冷笑着拱拱手,转身就走,走的干脆无比,走的潇洒利落。
“不就是先礼后兵嘛,郭义你也不用装熊。”张灏同样一脸冷笑,接着冷哼道:“你故意过来激怒与我,又带了这么点人手,明摆着是找气受,不就是想去乾清宫诉苦嘛!老子既然敢揍你,就不怕你去告状,哼你今日要是能见到陛下,老子跟你一个姓。”
周围看热闹的下人百姓顿时哄笑,灏二爷这副纨绔公子的嘴脸一摆,还真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而此种豪门子弟间的谩骂,平日那是见多了,人人不当回事。
“你”郭义气的七窍生烟,回头阴测测的笑道:“陛下已经有意把公主许配给我了,呵呵,张灏,你也别得意忘形,虽然现在奈何不了你,但山不转水转,咱们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
得意的看着瞬间阴沉着脸的灏二爷,郭义大笑道:“今后你反正要远离京城,兄弟也不和你计较,记住了,等你们家出殡那天,我就带人过来接公主回宫,那时可就是带着圣旨而来,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哈哈。”
呆呆的看着郭义带人远去,张灏阴沉脸色早已消失不见,笑着摇摇头,扭身朝府门走去。
第三日,和尚打起罄子,道士低头诵经,合家大小都披麻戴孝,亲戚朋友,街坊邻舍,好友官吏纷纷赶来吊唁,二十六位红衣僧尼跪在灵前,念着往生接引咒,整个国公府烟气缭绕,肃穆热闹。
设席摆宴,和音奏乐,整条街道一直到城门处,各家豪门全都搭起彩棚,棚前火树银花,金银满山,绵延几十里地,最终和成国公家连成一片,种种繁华尘嚣之处,不禁令人心生幻境一样。
隆重丧礼还未完事,张家却在一片哭泣声中,老祖宗泪流满面,和早已泣不成声的媳妇一起,望着渐渐远去的一艘豪华官船,站在码头边上,久久不舍得离去。
乘风破浪,官船沿着秦淮河直入长江,整个江面上好似千帆争鸣,船下绿涛翻滚,蓝天上飞鸟盘旋,官船转眼间不见踪影。
第五日,京城皇宫,乾清宫。
“什么,那混账带着芳宁跑了?岂有此理。”
接到新任指挥使郭义的禀报,朱棣一时间哭笑不得,看着跪在身前,羞愧难当的青年,问道:“不是命你日夜守护芳宁吗?怎能被她们跑了?”
“陛下,都是臣一时失察。”郭义满脸悔恨,诉苦道:“当日一去英国公府,就被那张灏痛打一顿,临走时还不忘威胁我,臣随即赶来报讯,却听公公们说,陛下和娘娘早已出宫上香去了,唉”
“哼好一出苦肉计啊”盯着郭义面上的伤痕,朱棣质问道:“分明是你不想娶芳宁为妻,故意放纵她们离去,罢了,你下去吧。”
心中大喜,不过随即又有些失落,郭义心中苦笑,哪位勋贵子弟愿意娶公主?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呀,唉
望着郭义远去的背影,朱棣幽幽的叹息道:“果然还是张灏有情有义,芳宁,你们两个孩子今后好自为之吧”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224章 杭州西湖
第224章 杭州西湖
柳暗花明春正好,重湖雾散分林沙。
何处黄鹤破瞑烟,一声啼过苏堤晓。
站在名闻遐迩的苏堤之上,一身青衣的张灏遥望远方,看着脚下良田千亩,沼泽遍布,不禁仰天长叹,这哪还有什么西湖风光?
好在下起小雨,使得远近一片烟雨蒙蒙,远处青山古寺好似雾里看花,到还有那么一点意境,不然,今日真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这里总共良田五千多亩,几乎都是京城豪门的田产,西湖绝美风光,已经湮灭一百多年了。”
陪在张灏身边的两位青年官员,说话之人竟然是周文涛,一年多不见,昔日稚嫩青年彻底蜕变成一位成熟稳重之人,或许是父母官做的久了,神色间一派从容。
这西湖早在南宋时就已落寞,后经元朝战乱,钱塘江泛滥,湖底淤泥没人清理等因素,导致西湖到处都是沼泽,湖水水位降低,为了吃饱肚子,百姓就干脆排出湖水,种起庄稼来了,上百年下来,当年苏东坡等先人大力修建的优美西湖,险些成了绝响。
察觉到张灏转过来的探寻目光,另一位青年笑道:“按照你的意思,已经盘下一半的田地了,剩下一半也不算难题,毕竟田地不多,各家又给面子,而知府大人早有意恢复西湖原有风光,又有咱家出面,这种名传后世的善举,就连本地官绅都无不赞同。”
满意点头,张灏笑道:“你们俩才是朝廷官员,此事你们就看着办吧,我早已向太子殿下打过招呼,何况那张知府乃是太子妃的表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一切好商量。”
含笑点头,两位青年心知肚明,要是别人或许难办,但此事上有英国公张家出面,中有知府大人点头同意,下有全城百姓支持,天时地利人和都有,恢复西湖本来面貌,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此种事没人不支持,能附庸风雅的大好事,谁还不趋之若鹜?何况官府还立有功德牌坊,即使没有张灏出头揽事,这西湖在几十年后,一样被一位杨知府力排众议,重现当年风貌了。
另一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张家大爷张睿,现任杭州府正六品的通判,而周文涛则从泉州府一位县官升任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一名右参议,惊人的一跃成为从四品的官员,也是他一年来政绩斐然,又被张灏暗中操作的结果。
这布政使司相当于后世省长,位高权重,不过右参议属于幕僚性质,倒也不算惹人刺目。
当年的沈清风则继任泉州府海关司的司长,算是新成立的衙门官衔,负责收取来往海船的税赋。
天气潮湿闷热,躲在一棵小树下的张睿含笑诉说一番,他胸无大志,对于什么名传后世也不向往,一切都按照兄弟的意思办就是了,不过对于重修西湖到非常重视。
原因简单,他一来就花天酒地,包*ji女,这有了把柄,自然要卖力做事,省的兄弟把自己的龌龊事全都举报给家中那位母老虎知晓,那可就一切休矣
周文涛为人聪慧,疑惑的问道:“二爷突然被发配杭州,我和张睿兄长又都在这,好似故意安排的呀”
“算是巧合吧。”张灏笑笑,并未解释此事缘由,想了想,说道:“我身份奇特,就不接见本地官绅了,有何事直接去家里寻我,这重现西湖之举,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且关系到整个杭州城的百姓,事关重大,还得群策群力才好。”
周文涛刚刚赴任,一切毫无头绪,闻言频频点头,而张睿则来了快一年,他虽然纨绔,倒也不是什么草包之人,说道:“杭州富庶,按理说不愁清淤修堤的款项,但本地税赋甚重,这几年,为了催缴商税,官府和富户之间,关系闹得很紧张,倒是难办。”
“恐怕不是难办,是毫无办法吧。”
张灏面含深意的说道,这杭州城,虽然没有京城那样世家遍地,但书香门第比比皆是,而整个浙江,秀才以上的读书人无数,加上豪门蜂拥而至强占田地,不用缴纳赋税的人家之多,几乎已经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如此一来,占了天下将近三分之一的税赋,就全都压在了老百姓身上。
而太祖朝时,因为宿怨,朱元璋一直对杭州附近采取重税,虽说近年来已经多次减免本地钱粮,但毕竟是首屈一指的富饶之地,今后随着即将迁都北京,粮路漫长,损耗之多全都算在百姓头上,更会使得南方百姓不堪重负。
转身遥望着钱塘江方向,张灏不禁庆幸此时没有倭寇过来,要不然,百姓就更得遭殃了。
“修书向朝廷建言吧,问问众位大人的意见,大家不用缴纳田税,那都是陛下的恩典,但商税总该缴纳吧?”
“哼这商税扯皮了多少年?恐怕无用。”张睿事不关己的嘲笑。
张灏无语,如今采取的都是宋朝时的规矩,到处设置路卡,经过的车队船队都得有一份执照,一路上缴纳商税,总算是有了一点效果,但是对于真正的豪门来说,依然毫无办法。
只是采取种种改革之举,实在不是容易事,张灏自问没这个能力,而以他的勋贵身份,当个阁臣无异于痴人做梦,更别说施加影响力了,稍微妄动,恐怕就会遭到帝王猜忌。
看来只能徐徐图之,希望能有效果吧,张灏摇头叹息,自己要是敢在杭州得罪读书人,恐怕立时就会深深得罪全天下的读书人,而不管你的目的多么为国为民,恐怕这一辈子都永无宁日了,早晚会被污蔑成千夫所指的千古罪人,估计一个明初最大奸臣的帽子,那绝对是跑不了的,这就是文人最可怕的地方。
张灏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他自问本就不是什么天纵英才,也不想做什么惊天伟业,心里除了知道些粗浅的知识以外,连具体的步骤细节都不清楚,甚至连这时代的官位都搞不明白,很多事上甚至连张睿都不如,更别说天底下那么多的读书人了。
那官绅一体纳粮等改革措施,张灏从不敢说与人听,其实这时代难道就没有明白人?哪是没有,根本是明知也不去理会,而原本寄托一丝希望的朱高炽和朱瞻基,却都不是有大魄力之人,至于朱棣倒是最佳人选,可惜,就是打死张灏,他也不敢和永乐帝王交底,实在是自家身份太敏感了。
三人说着闲话,一边走走停停,严海龙带着一干亲随跟在后面,等走至西湖最有名的断桥残雪附近,望着桥下浅浅的湖水,木桥上的斑驳残痕,周文涛苦笑道:“这已经是多次修缮的结果了,原来的木桥早已坍塌了。”
“破而后立。”张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相比其他人一身大汗,他却是清清爽爽,但此刻内心之郁闷,比之三伏天更令人沉闷。
“破而后立?”周文涛和张睿一头雾水,看着低头叹息的张灏,张睿神色关切的问道:“这一会儿就见你一脸难过,还有何事会令你为难?”
“没什么。”强自笑笑,张灏转过身去,朝后面招手,严海龙大步上前,问道:“二爷有何事吩咐?”
“命蔡永和西门荣轩,王太平,张继开兄弟即刻赶来见我,命老苗一并过来相见。”
“是。”严海龙转身离去,张灏回头笑道:“今日出来久了,大家各自回去吧。”
猜出张灏心中有事,周文涛和张睿当下含笑告别,而张灏则顺着长堤策马出城,朝着南方而去。
张灏此刻已经暗下决定,毅然放弃假借他人之手,在朝堂之上进行改革的冒险举动,也放弃了由自己费心筹划,费力不讨好的一些行为,而是转而决定大力扶持坚船利炮,打通通往欧洲的海路,从那引进各方面的书籍和人才,在传播到大明天下八方,一切就看明朝人自己的取舍,反正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后果如何,张灏管不了那么多,此事好处显而易见,那就是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也不用费心的与人明争暗斗,更不会因为妄动而连累全族老少。
杭州城内一片繁华,比之京城不逞多让,街上行人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文人士子,商贾富户。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整个杭州城风光迷人,热闹喧天,处处都是历朝历代留下来的名胜古迹,处处都有凄美动人的千古传说,雷峰塔,白蛇传自不必说,只可惜杭州之美,几乎都在西湖,随着西湖变成良田,杭州城也跟着失去往日动人颜色。
径直骑马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向着南面而去,张灏选择的下榻之处,就是特产雨前龙井的风篁玲南麓附近的一处村落中。
小村庄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