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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唐瑛此时也没了注意,只好勉为其难的说道:“要不咱俩就守在灵位边上吧,论身份也勉强够得上了。”
也只得如此了,虽说不大合身份规矩,可眼前也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怎么说都是没出五服的兄弟,张灏下意识的点点头,这心中既然有了决断,当即拉着唐瑛大步朝孝棚走去,直奔着摆放笔墨纸砚的地方,一把推开正在书写单子的几位管事,张灏抢过对方手中的毛笔,在无数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略微沉思了会儿,小手一挥,就在一张宣纸上笔走龙蛇,绝无滞涩的书写起来。
几位管事慌忙凑到张灏跟前,就是不远处的几位清客,账房先生,包括稍懂些文墨的下人们,全都神色好奇的涌了过来,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瞧见二爷当众动笔,这可是有名不喜读书的小爷啊!
全都聚精会神的伸头瞅着那张宣纸,渐渐的,一个个脸上全都露出震惊之极的神色,就是那些自诩满腹才华的门客秀才,同样赞许的频频点头,情不自禁的手捋胡须,摇头晃脑的心中默念。
唐瑛更是万万没想到,这未来小舅子还有如此出众的一面,随着一个老者高声喝彩道:“好,二爷这手小篆可是深得个中深味啊!这词写得也好,此等白事点到即可就好,万不能做的花团锦簇,二爷考虑的确是周全,果然是人中如玉,少年英才。”
当下众人全都赞美个不停,一个个全都一副故作陶醉的模样,只看得唐瑄摇头失笑,不过还是对于张灏这手小字深表赞赏。
不大一会儿,张灏已经书写完毕,随手放下手中毛笔,轻轻拾起宣纸,用嘴隔空吹了吹,稍微晾了下,这才把宣纸递给那位说话的老者,吩咐道:“一会亲戚爷们进来时,你亲自念它。”
“好嘞,老夫一定不负二爷重托。”老者大喜,赶紧郑重的双手接过那张纸,珍而重之的搂在怀里。
这一番动作用时虽然不久,但那些前来吊丧的客人也相伴着走进来,张灏身边的下人们赶紧各归其位,而唐瑛自是陪着张灏亲自站到灵位一侧,作为主家招待各位亲朋好友。
不时有管事小声在客人耳边低语,当一听见传说的灏二爷亲自迎宾后,甚至身边还陪着滕国公唐瑛,一个个爷们顿时神色欢喜无限,急忙肃穆而立,正经颜色的整理衣冠,更是把身上的零碎物件全都拽下,然后才全神贯注的,按照各自身份一一上得前来上香祭拜,鞠躬施礼,竟比平日更加多鞠了几次,显得隆重多礼,看的周围的下人们大感自豪,赶紧痛哭流涕的跪下磕头。
等二爷张灏一一躬身回礼时,这些亲朋好友更是连忙摇手,低声说道一些不敢当的话。
此时,那老者庄重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周围远近,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凝神倾听,毕竟这可是出自二爷的手笔,人人都想知道,二爷到底胸中有无笔墨,可别写出一番不伦不类的胡话,弄得贻笑大方,出乖露丑丢了国公府的脸面啊。
“永乐和十年,岁次壬辰,九月庚申朔,越一十八日辛已,内弟张灏等谨以才疏学浅,诚心敬意之情,刚髭柔毛庶羞之奠,致祭于长兄张氏发妻徐氏之灵曰:
呜呼!夫人之性,宽裕温良,治家勤俭,御众慈祥,克全妇道,誉动乡邻。
闺闱之秀,兰慧之芳,夙配君子,效聘鸾凰,蓝玉已种,浦珠已光。正期谐琴瑟于有永,享弥寿于无疆。
哭悲蹉叹,令人惋惜,忽为一病,梦断黄粱?善人之逝,孰不哀伤?佳儿夭折,沐爱婚墙,不期初道,天不从愿,鸳伴失行,恨隔幽冥,莫睹行藏,天人永隔,泪洒衣裳,肝肠寸断。
悠悠情意,寓此一斛,灵其有知,来格来韶,尚飨!”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064章 盛世风云
春去秋来,夏入冬至。
漫天瑞雪纷纷洒洒,天地之间洗尽凡尘,整个原野都披上了一层新装,空气凉爽,各处景致更是银装素裹,别有一番冬日情趣。
有词为证:
‘梅共雪,岁暮斗新妆。
月底素华同弄色,风前轻片牛含香,不比柳花狂。
双雀影,堪比雪依娘。
六出光中曾结伴,百花斗上解寻芳,争似两鸳鸯。’
如今正是1415年,明朝永乐一十三年正月初十六,各地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之时。
这几年更是一连发生几件大快人心之事,使得今年的春节,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乃至宫中的皇帝群妃,都是痛痛快快过了个好年。
以至于从大年三十的除夕夜,一连整整十五天,这天下百姓都沉浸在喜庆当中,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更是皇帝与百姓同乐,下旨大开午门笑迎四海宾朋,惹得京城百姓欢天喜地,扶老携幼的纷纷聚集在午门之外高呼万岁,整个京城更是被各色奇灯烟花装点的扬扬洒洒,五彩缤纷。
从海外千辛万苦寻得的新奇物种,近几年在朝廷专人负责栽培下,经过二年时间的推广实验,终于在今年迎来开花结果,土豆,红薯如今遍布长江两岸,喜迎丰收,乐得朝廷百姓不但至此家家户户有了新的盘中餐,更能在灾荒来临时,多了能救命的恩物,此外西红柿等蔬菜也开始被一些地方接纳种植。
几千年农耕传家的汉民族,对于农事自是千锤百炼,了然于心,朝廷又不惜动员大量官吏下放到各地,专门指导农家育种栽培,京城更是成立了专门的肥料司,下拨百万两白银用于研究和推广。
除了此等大喜事之外,还有大将军英国公张辅第三次彻底平定交趾,并献俘于午门外,引得百姓争相观看,痛定思痛的皇帝朱棣和朝中百官,这次算是彻底吸取了这些年屡征屡胜,大军一走就反的经验教训,在有白衣阁臣美誉的张辅之子张灏当庭痛陈利弊之下,皇帝朱棣最终下旨昭告天下,裁撤交趾布政使司,还政于前安南王族。
并赏赐王印玉册,由礼部侍郎黄文炳亲自抵达交趾,宣读圣旨并和交趾国王陈元签订血盟,并赐还大量搜刮自当地的珍宝银钱,以示朝廷一番诚意并安抚民心,引得交趾百姓至此衷心叹服,人人敬畏归心,从此安南国作为世代附庸我大明王朝的属国而存在,不但年年进贡,岁岁来朝,还得修建港口,开放商事,开垦农田,广种水稻,朝廷又在当地驻军三千人,所需经费军饷一体由交趾承担,这就是有名的安南条约,更是被百官戏称为无耻之极的安南八款,全都是出自白衣公子张灏的亲自拟定。
同年,皇帝下旨诛杀前交趾中官马骐等官吏三十二人,以其贪暴不仁,在交趾苛敛金银,导致当地民怨沸腾,各地反叛四起,罔顾圣恩为由,抄没家产,各家一共四百八十六口,全部发配云南恳边。
罢免互相攻歼,不作为的指挥使荣昌伯陈智和都督方政,并剥夺其爵位。
下旨交趾,诛杀当地黎氏一族,以求彻底平息隐患,果然,至此三百年后,交趾再无反叛之举,世代忠于我大明皇朝。
同年,皇帝朱棣第四次出征瓦剌,战于忽兰忽尔温,大败瓦剌十二万骑兵,期间张灏御前献策,皇帝朱棣派大将淇国公朱勇和滕国公唐瑛率精骑一万,神机营三千铁骑千里奇袭,最终在辽东大兴安岭一带歼灭瓦剌王室,俘虏王公大臣,百姓牧民,金银玉器,牛羊皮毛无数,此战震惊天下。
志得意满的皇帝朱棣大胜班师,八月,聚百官于奉天殿,龙心大悦之下,一一封赏此战有功之臣,以张辅父子二人本有数件大功于国,尤其是其子张灏,不但为国为民尽忠操劳,并在此战献计献策,改良火器,绘制地图,先期调派锦衣卫潜入辽东,秘藏粮草补给于各地,使得大明铁骑顺利荡平异族巢穴,功在所有战将之首,属于赫赫开疆扩土之功,亲封英国公张辅之子张灏为安东侯,加绶太子少师,至此张灏年仅十五岁即位极人臣,名扬四海。
同年,皇帝朱棣下旨重修‘四书’‘五经’‘性理大全’,至此略微更改八股文章,只是因为群臣反对,才没有立即实施新的科举考试制度。
同年六月,倭寇侵犯浙江,烧杀沿海村落四处,七月,倭寇十只海船被大明水师于海上击溃,二百人全部被绞杀,十一月,礼部大臣问罪倭国小松天皇,以大不敬为由,宣告两国开战。
十二月,小松天皇畏罪,其时倭国多处矿山皆为大明商人圈占,五年来其商贸日渐被大明民间掌控,白银等矿石特产源源不断经由海船运抵沿海各口岸,而此时倭国各地大名互相征伐,多有依赖明朝物资供者,小松天皇遂自请免去天皇尊号,只称应永国王。
同年,大臣宋礼历时一年亲自考察测绘各地山川江河水文数据,其后带领官吏民夫修堤清淤,开凿会通运河,最终不但治理卫河成功,还从东平安民山至临清,发山东,徐州,应天,镇江各地民夫三十万,费时三年,最终使之卫河通渠漕运,至此,上百年间堵塞的南北漕运从此连接,不用再费时费力绕走海运。
九月,宋礼上报朝廷,皇帝大喜,马上下旨免去卫河两岸百姓三年赋税,进封宋礼为工部尚书,有功官吏乡绅皆有封赏
十月,皇帝朱棣下旨褒奖,主持治理其它会通漕运河段的大臣礼部兼刑部侍郎金纯,都督周长,济宁州同知潘书正等有功官吏各有封赏。
同年十月,工部侍郎张信言,兴安伯徐亨,工部侍郎蒋廷瓒治理黄河完毕,使之黄河改道,不在侵犯漕运,并上奏朝廷,皇帝朱棣龙心大悦,下旨赐衣赏钞。
同年十一月,因汉王朱高熙遣人告密,皇帝朱棣听信谗言,迁怒于太子,并牵连属官数人。使得东宫属官太子詹事,太子少保,兼任过各部尚书的名臣蹇义下狱。
这一年所发生之事众多,基本上大多又是为国为民,功在千秋社稷的好事,所以使得百姓欢欣鼓舞,即使身上劳役频繁,家家赋税加重,善良与世无争的天下穷苦百姓,还是把一切烦恼忧愁抛掉,尽情欢度这一年的新春佳节。
此时,京城某城门处,伴随着从天际间落下的片片雪花,一行旅人在缴纳了进城税后,慢慢走入京城之中。
这些旅人人数不多,大概在十几个人左右,其中一辆马车行驶在队伍当中,而当先坐在一头青驴之上的青年人,一身锦缎棉袄,身上还披着件素色翻毛青石鼠的斗篷。
因道路积雪,这些人行走间速度不快,一个身穿半旧棉袄的青年仆人,头戴着一顶毡帽,两耳间还套着皮草护耳,整个人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此时他有些感慨的牵着青驴的缰绳,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哈着丝丝白气,朝着坐在上方的青年人笑道:“少爷,可算是赶到京城了,这一别就是三年多,这京城却还是往日的样子,变化到不太大,只是更加繁华了些,您看,那个酒家还挂在当年的招牌呢,呵呵。”
“是啊,终于还是回到京城了,一会儿拜见完姑奶奶后,我就去寻兄长好生叙叙旧,唉,听说他这次科举又是名落孙山了,令人惋惜啊!”
说完同样感慨万千的举头望着京城街道各处,身前的书童嘻嘻一笑,神色欢喜敬佩,向往的笑道:“不是来信说张林大爷被二爷举荐做了官吗?那还惋惜个什么,乖乖,如今灏二爷可是堂堂的安东侯了,如今能不靠祖宗福萌而立下赫赫战功,还得以封爵的人,可就这一位了,这得多大的功劳,受到圣上多大的信任啊!”
青年顿时哈哈大笑,解释道:“本朝自太祖时就立下铁律,凡是只有立下开疆扩土之功的大臣,才得以赏赐爵位,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当然没什么武将能够立下不世之功,而这次灏兄弟还是凭借往年多次功劳累积,而得以厚积薄发,又在此次征讨瓦剌时的屡出奇谋,才得以受封的侯爵,确实是实至名归啊!”
“少爷,听说这侯爵可是世袭罔替的,那将来这英国公的爵位可由谁来继承啊?二爷可是家中独子呢。”
“呵呵,这有何可担心的,你呀,真是大惊小怪,灏兄弟将来成亲后,肯定得开枝散叶的,只要生下两位佳儿,那爵位由俩孩子分别继承不就得了。”
仆人羡慕万分的咂咂嘴,高兴的笑道:“哇,真是富贵到极品了,这可是凭着真正的功劳得来的,也不怕谁人眼红嫉妒,有本事自家也去立下些功劳,看圣上能不能赏赐个爵位出来,哈哈,灏二爷真不愧是誉满京城的第一公子啊!”
青年顿时摇头失笑,喃喃自语道:“雏凤轻吟天下惊,他如今又何止誉满京城,这整个天下,恐怕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大名了,唉,十五岁就受封安东侯,绶太子少师,如今这大明朝的第一公子,恐怕都非他莫属喽,呵呵。”
随着青年和仆人说说笑笑,这一行人慢慢跃过一座石桥,很快,就沿着一条街道,渐渐消失在茫茫天色之中。
瑞雪依旧下,几度夕阳红。
这青年人正是当年进京赶考的周文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