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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女眷急忙笑着应承,少不得互相又客气一番,不说人家辈分在那摆着,老祖宗可在上头坐着呢,谁还敢说什么闲话不成?
可是随着妇人们全都离去,下面的姑娘丫鬟们都聚在一起小声吃酒谈笑,就是几位姨娘也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坐着说话,一时间倒显得屋中不如刚才那般热闹了。
老祖宗平生最是爱热闹的一个人,如今年纪越大,越是珍惜这种日子,少不得先安慰周氏道:“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文涛马上就得做官了,这孩子虽然孝顺,可还得忙公事,又得出外应酬,你身边又没个得力人帮衬,索性今后就住在园子里,咱老姐妹还能日日相见,回头让小莲在外宅收拾个景致清幽的院子,就让文涛直接住着就得了,反正能随时进来见面请安,一个爷们也不怕累着他了。”
这话周氏当然听得求之不得,原本就是这个打算,可谓正中心里了,一边的周妈妈赶紧笑道:“就是,姐姐您就放宽心住下,一会儿我就让女儿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决不让文涛受一点委屈。”
“呵呵,哪还能受委屈?你那姑娘可是最疼文涛的姑姑了,这几年也不知道听孩子念叨多少次了,他姑姑更是每个月都要遣人送东西来呢,想得那个周到,一年四季的衣物,平日用的物件吃食,就没个拉下的,统统按照时节全都给送来,弄得我真是想当面好生谢谢她,心地善良不说,为人处世都是一等一的好。”
周氏性格泼辣直爽,当下也不客气,真是有一说一,这番不做作的做派,倒也让几位姨娘不由得不刮目相看,更是看出老祖宗对她不是一般的重视亲切,少不得轮番上前,纷纷含笑端着小酒盅,说上几句好话,漫不经心的奉承几句。
当然,这些惯会来事的姨娘,更是连周妈妈一起哄着,虽说她们算是张家的半个主子,可论起在家中的地位权势,不说和老祖宗的心腹周妈妈比较,就算是和人家的女儿周玉莲相比,都远远不如了,那位如今更厉害,乃是二爷张灏眼前的大红人,这整个园子中,可没几个人能比她更有地位了。
这一提起那小周氏,老祖宗顿时趁机笑骂道:“我就说怎么屋里不热闹了,敢情平日园子里最不要脸的大四喜,这可一个都没在眼前晃悠,都跑哪去撒野了?还是这四个平日最是臭味相投的家伙,一起跑去哪个无人之处,烧黄纸,斩鸡头,磕头拜把子去了吧,哈哈。”
哄堂大笑,老祖宗这话可惹得大家立时捧腹大笑,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笑的东倒西歪,唯有那周姑奶奶一脸茫然,当下笑着询问身边的周妈妈:“什么是大四喜?莫不是四个人的外号?”
周妈妈更是哈哈大笑,好半响才缓过来,不过却没解释,只是笑道:“妹妹可不敢胡说,那四个小家伙可一个比一个厉害,成天哄得老太太笑口常开的,您可别听老太太乱说,她可是最疼那四个孩子了,有一日没瞧见,这心里就难受的抓心挠肝,哈哈。”
当下众人更是捂着嘴大笑,老祖宗伸手指着周妈妈,笑骂道:“我可不疼那四个没心没肺的,平日老是在眼前溜达那也罢了,这一不出现,还真是怪惦记的。”
说完笑着对满脸好奇的周姑奶奶解释道:“这大四喜啊,哈哈,就是你最想见的灏儿,还有他嫂子,也就是睿哥儿家里的媳妇,刚才还在身边伺候的那位,另外一个就是你妹子的亲闺女小莲,还有一个就是咱府上最有名的母老虎张家嫂子,这四个人除了灏儿最不孝顺以外,那三个闺女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这心里就跟抹了油似地转个飞快,什么话一到了她们嘴里,保管能说的你呀,这气也气不得,笑也笑不出,如今我是拿她们四个没法子喽,眼前的她们几个就更不堪了,平日都让那大四喜哄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这四人就越发的胡作非为,以往还有婉儿能镇得住她们,现在可是天可见怜,从天上送来个孙侄女,也就她伶牙俐齿,能和那四个不要脸的东西较量较量,哈哈。”
满屋子女人都在笑着凝神倾听,这下更是哈哈爆笑,反正这里都是女眷,也不怕放浪形骸被外人笑话,大多数人那眼光都往角落里瞧去,只看见沐家大小姐脸色大红,慎怒的瞪了老祖宗一眼。
老祖宗眉开眼笑的指着她,嘴里还不忘挪揄道:“你们看看,如今连老身都不敢得罪她了,唉,看来啊!今后咱们大家伙都得看她脸色过活了,弄不好人家可就是堂堂侯爷夫人了,哈哈。”
顿时屋子中女眷们嘻嘻哈哈个不停,那沐姑娘倒也未羞涩遁走,只是脸色红红,失笑的摇头不语,不过还是把身子转过去些,背对着老祖宗这方向,也不理会长辈的调笑,类似调笑挪揄的话,平日都听得多了,心里多少也有点破罐子破摔,满不在乎了。
而此时门外却有一个人脸色变得苍白,难过的叹息一声,当即转身离去,只看得院子中玩耍的小丫鬟莫名其妙,其中一个还张口叫道:“宝爷,怎么刚过来就要离去了?”
那人正是张宝,此时一身大红缎子长衣,外罩三刻丝孔雀毛的针织斗篷,他本就长得秀气如玉,此时更是整个人富贵俊秀,勉强支起一丝苦笑,神色落寞的说道:“正好想起一件事来,就赶着回去,等有了闲暇时,再过来看望长辈们,好了,我走了。”
说完就踉踉跄跄的离去,只看得几个丫鬟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其中一个小丫头当即神色不屑的道:
“肯定又是被刺激到了,就算是当年孩童时,他和沐姑娘彼此交好,可那也只是孩子间的情分,如今都长大了,自是得顾忌着点性别身份,既然喜欢人家,那就用功读书或是勤练武艺呀,这些年倒好,只知道守着自家院子中的丫鬟姑娘们耳鬓厮磨的,要不就没事跑过来缠着几位姑娘说笑,他又不能继承爵位,身上还没有官职,要不是二爷给他要了个云骑尉,今后就是遇见几位常来府上的爷们,都得给人家磕头见礼呢,就算是性子在温柔小意,会哄得姑娘们开心又有何用?这眼看着就得成家立业,看看到时这族里平日和他交好的姑娘,谁能真个嫁给他,哼。”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068章 瑞雪丰年
(第一章先上个4000字的章节,还请大家顺手收藏一下,方景写得比较啰嗦,只好每章字多些,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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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酒入喉肠,稍显窒闷的场面逐渐热闹起来,顿时惹得老祖宗眉开眼笑,不停的左右挑拨,一时间,倒也如愿激起女眷们的胸中豪气。
一来二往,姨娘们不免轮番上前敬酒,虽说端着的都是浅浅的小玉盅,喝的又是珍藏多年,酒劲不大的女儿红,可是饮的多了,一样酒意上涌,渐渐一个个双颊嫣红。
场面越加热闹,少不得丫鬟们又反过来劝姨娘们饮酒,几个姑娘更是唯恐天下不乱,隔着老远笑着叫嚷鼓劲,又是挤兑坐在首席的长辈,又是激将于几位姨娘,又是笑劝这些位大丫鬟喝酒。
席间免不了几个诗才不错的姑娘,故意背着双手,小小身姿倒也亭亭玉立,学着文人士子的清高模样,故弄玄虚的高声作诗,更是乐得老祖宗放声大笑,这下,算是人人心中有数,更加敞开了胸怀笑闹,恨不得都在她老人家面前挣得几分脸面。
姑娘们联合十几个身边年纪稍小的丫鬟,跳上前来搂着大丫鬟们,嘴里那是亲亲热热,姐姐长,姐姐短,只哄的丫鬟们开怀畅饮,最后纷纷闹成一团,人人不免有些浅醉,最终一个个娇颜酡红,神色举止越发的憨态可掬。
周姑奶奶性子爽利,平生对这杯中之物自是中意,此时更难得喝上国公府自家酿造的美酒,少不得酒到杯干,连连贪了数杯。
突然只听见一声长笑好似凤吟一般的响亮动听,隔着老远就听见有人笑道:“哎呦,瞧瞧这一屋子,竟然背着咱们偷起酒来喝了,幸好头前摆在桌子上的都是些劣酒,要不然呀,还不亏大了嘛。”
“谁说不是呢,谁让老祖宗偏心,太太们不管不顾,姨娘们也不念着咱们的好,姑娘们没个良心,丫头们呐,更是恨不得咱娘们累死累活才舒心呢,谁叫咱平日都是那老黄牛的做派,人人都把咱们看成过眼云烟呢,唉,也是活该呀!”
这话听得醉眼朦胧的周姑奶奶一愣,顿时神色惊醒了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只见满屋子的女人哄堂大笑,身边的老祖宗更是笑的浑身乱颤,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在半空中晃悠,大声笑骂道:“都瞧瞧,这一来就开口得罪所有人,这两个破落户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让咱们喝劣质的水酒,可不能轻饶了她俩。”
马上在附近坐着的紫莺等四个大丫头盈盈站起,身边的几个丫鬟嬉笑着递上两只玉碗,还有的把壶中酒给满上,其她人都同仇敌忾的大声鼓噪起来。
“快,就让她们一人连干三碗,自己来的晚了,还来取笑咱们。”
“就是,反正这是老祖宗下的命令,奶奶和张家嫂子要是敢不从命,今晚可不能轻饶她们。”
“就属她们平日会欺负人,老是带头挤兑我们几个,哼,不喝完三杯酒就没完。”
周姑奶奶不免吃了一惊,暗讨原来是这两位过来了,头前那大奶奶朱氏可是见过的,不愧是出身成国公府上的大小姐,长的那个精致漂亮,真是令人眼前一亮,性格也爽朗热情,确实给她留了极深的印象,此时也跟着抬头望了过去。
“哎呦呦,这是诚心想逼咱们走呢,张嫂子,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兵来将挡,咱娘们几时怕过谁来,干就干,今晚就让她们见识下,什么才是大四喜的威风。”
只见那生就一双丹凤眼,神态间顾盼自威的朱氏大笑着走进,身边走着一位年约三十岁许,长相标致,一身绫罗绸缎,珠翠满头的美妇。两人同是身段修长,脸如那三月桃花,举止间天生的一派风流妩媚,更是隐隐间透着精明干练,看的周姑奶奶心中暗赞。
这心中有了好感,也知道她俩都是在园子中大有地位的妇人,那朱氏就不消说了,如今可是管着家的大奶奶,听说自从大小姐嫁人之后,灏二爷生怕累着母亲,兼且和成国公朱家交情莫逆,连带着对这个嫂子也是信任有加,一进门就把管家大权完全托付,使得这位庶出的奶奶顷刻间名声大噪,成为张府炙手可热的内宅第一人。
对于那位什么张家嫂子只是略有耳闻,好像是灏哥的一个心腹,这可也已经是不得了,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心中所想,这脸上不仅堆起笑脸。
这二人一番毫不示弱的话,可顿时气的女眷们纷纷笑骂,一时间惹得场面火爆,大有马上拼酒的架势,可几个大丫鬟却有些退缩,不禁大感为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心里可清楚,这两位都是千杯不醉之人,往日也不知灌翻了多少不知底细的可怜人。
老祖宗兀自笑着指着她俩,脸上露出藏不住的喜色,只看得几个姨娘心中不是滋味,好在大家出身不一样,所处的环境也不同,倒也没什么可嫉妒的。
“快,快,灌她们的酒,这时候可不能心软,紫莺紫玉,快把那酒碗扔给她俩,要是敢不喝的话,哼哼,大家一起上前就往那脖子里灌,今日定不能轻饶她们。”
看着老祖宗兴高采烈的模样,身边的王氏和赵氏相视一笑,笑吟吟的自干一杯,只是那赵氏脸上却闪过一丝不高兴,心里越发不待见这位能干又会奉承的儿媳妇。
原来随着长子张睿成亲,张灏当下就做主分了家,除了好生照顾二房给多分了几处田产店铺外,又额外拨过去二十万两白银,其实也不是张灏心狠,实在是他叔叔张回越来越忍受不了哥哥一家子飞黄腾达,老是觉得自己是在寄人篱下,被下人们深深的看不起。
就这样,虽然大家依然住在一起,可是生活方面却各过个的,如此一来,二房倒也乐得自在,反正真到了用钱的时候,难道那边还能不管吗?这小算盘人人会打,明面上的人情往来,各项大的支出还是由长房来出,这二房张回夫妻俩天天偷着直乐,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似地。
可是随着儿媳妇朱氏嫁过来,这成了婆婆的赵氏原本就是普通人家出身,这些年又一直深居简出,免不了依然是眼界底,心眼窄,也学着人家婆婆的样儿,开始百般刁难起儿媳妇来,家中大权更是不让朱氏沾手。
可谁成想,这朱氏别看她只是个庶出,可架不住人家天生贵气,原来那成国公府上人口单薄,故去的大将军朱能身边只有一妻一妾,更巧的的就是那妻妾还是亲表姐妹,这娥皇女英的故事可真真的发生在大明朝。
如此一来,可想而知朱氏在家中的地位,真是老姐俩含在口里怕化着,爹爹弟弟恨不得捧在手里怕摔着,竟然完完全全的一位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