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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玉一脸为难的道:“你先别急嘛!”
颜维奋力表演道:“现在我老婆丢了!我他妈能不急吗?”
卞玉皱着眉头道:“本来是跟这个张楚达没有关系,这不是为了套清楚那个张楚达在交通银行到底有多少赃款嘛!前一阵子老彭一直的在交通银行秘密安人,为的就是能闹明白这个张楚达在这家银行里究竟有几个秘密户头嘛!谁知人家老彭的手下回报,没想到十几天之内,居然会在银行里三次见到你家那位夫人进出,每次还都是直接的跟那个交通银行的南京分行老总直接秘密会晤!咱们整个总部上上下下的弟兄们,无论官职大小无论职位高低,都对你这个长官忠心耿耿誓死效忠,这你也清楚吧?这不,众弟兄们为了确保你老江脑袋上那顶帽子的颜色不至于发霉变‘绿’!老彭手下的弟兄们擅自做主,未经请示秘密调查了你家那位夫人跟那个交通银行南京分行老总的私人关系,以及他们之间的往来原因!”
听到这里颜维终于明白问题的原因出在哪里了,但还是尽量的表演,看着卞玉感到十分可笑似的道:“你们居然怀疑一个小小的银行老总,胆敢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勾引我家翎如?不是那个什么狗屁老总得了失心疯,就是他娘的彭亚谦最近实在是闲的难受了!”
卞玉一股直替颜维难过的样子,将头扭到一边道:“老江啊!有时你还真是别太过自信了!还真是多亏人家老彭当时为了你这个当兄弟的多了个心眼儿,派弟兄们稍微留意了一下。否则,到现在莫说是你老江摸不着头脑了,!怕是连我们下面儿这一众当兄弟的,也都要两眼一摸黑了。”
颜维道:“我就知道还是你们多事!”
“多事?当时可能也就算是我们一众好兄弟的多事了吧,老彭那边儿指示弟兄们一查,你那位夫人与那个什么银行老总之间倒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桃色行径。但是,你哪位夫人在不停的将你老江的财产,大笔大笔的往海外转移啊!”
卞玉说罢不愿意见到颜维大惊失色的神情,于是便借着再次点烟的掩饰不看颜维的脸。
“什么时候的事儿?”
“算到现在,前后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转到什么地方了?给我将对方的账户立刻冻结!”
“冻不了啊老江!全部都转到瑞士的瑞信银行了!等到老彭替你擅自做主查明白后,已经是鞭长莫及的咱们这边儿插不上手了!”
“前后总共转走了我多少资金?”
“那要看你老江自己到底能有多少钱了!反正是我们在确定情报的第一时间内,立刻的对全城的所有银行来了一个秘密大清洗!你在美国人的花旗银行里也开有户头吧?你存在那里的三十万美元也全部飘到欧洲了!我们替你查过了,你在南京就只有这两家银行开有户头了,全他妈废了!这么说吧,你老江这些年算是全白干了!你他娘的现在也就一个穷光蛋了!”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就没有一个人,就没有一个人过来跟我汇报!”
颜维自己都觉的将来若是实在混不下去了,自己去演电影定也是一把好手!
“老江,你这可不能埋怨弟兄们啊!整个行里谁不知道你老江那可是亲老婆亲的不要命啊!谁敢轻易的拿你夫人跟你说事儿啊!再说了,当我们基本上闹明白以后,你那位夫人已经将活全部干完了!最要命的是,谁他娘的知道这是你老江授命你家夫人这么秘密行事的,还是你家夫人对你存有异心,准备夹带私逃啊!”
颜维听到夹带私逃这个伺候,立刻就坡下驴道:“‘夹带私逃’?难道说……”
“不错,我们估摸着你那位夫人现在定是已经夹带私逃的将你老江给耍了!”
卞玉说罢好像比颜维本人还要气愤!兄弟之间的真情实意可见一斑。
颜维装作气的浑身哆嗦,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卞玉颤抖道:“好,好,好!你们……你们都很好啊!”
卞玉见颜维是真着急了,于是立刻劝到:“行了老江,不就总共几十万美元嘛!至于把你一个堂堂的少将将军给气成个这嘛!我们几个其实早就都商议过了。我们都认为啊,为什么你老江居然会这么穷!干了这么些年才闹下了这点儿财产呢?主要就是你老江为人太过义气,太过为我们一众好兄弟们着想了!”
卞玉说罢看着颜维笑道:“老江啊,不就几十万的美元嘛,得了,你就别在这儿瞎上火了!平日里你总是有好处了就让我们几个自家兄弟往上冲,自己总是留到最后再喝口汤。平日里再有些什么福利油水的,又总是挨个的挑着我们几个自家弟兄去发财。我们几个长久以来还真以为你老兄是早就捞的家里头塞不下钱了呢!谁又能想到你一个堂堂少将将军居然会比我老卞还穷啊!”
颜维惊讶的看着卞玉不相信似的笑道:“你是说你个老小子比我的财产还多?”
卞玉看着颜维笑道:“好说!现金闹的跟你也就是个不相上下了!但兄弟我若是连上在京城与上海等地的物业财产,至少应该是不比你穷!”
“我操!这什么世界啊!你老卞比我还有钱!”
颜维这回可还真不是装的了!他是真被卞玉的话给吓着了!要知道,以他现在的财产,若在美国来说,那就足可以挤进美国的富豪行列里,一辈子花天酒地的享尽荣华富贵了!可他还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看起来似乎自己手下的五大处长,谁也不会比自己的钱少!
颜维终于明白这个国家为何常年疾贫不堪!为何民不聊生了!原来这个国家的所有财富,全都他妈的闹到几个人的兜里去了!操他大爷的!这个烂透了的国家真是他妈腐败的没了救了!
卞玉笑道:“行了,别感慨了!我们几个商量过了,若是有一天你老江真的出了事儿,每人拿出十万美金来,就当是这些年来对于你老江,待我们一众自家兄弟犹如至亲的一个报效了!等你收到众兄弟们的这份儿情意后,你老江就还是从前的老江了!至于你的那位夫人,你若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那好!只要你老江一句话!我们众兄弟立刻给下面儿的人马去办护照!便是踏遍全欧洲!搜遍亚、美、拉!也定将你的那位夫人给你闹回来,任你处置也就是了!关键是老江啊,像这些红颜一笑风尘醉的事情,我劝你还是莫要放在心上,就当是在这京城里的春梦一场人生浮萍好了。虽说是这些年来你老江的这个价钱花的着实是高了一些!嘿嘿!可谁又叫你喜欢人家了呢!算了,就当是赐她一场大富贵,随她去得了!”
“你大爷的老卞,足够买下两条街的价钱啊!什么他妈就当做了一场梦!有他妈这么贵的梦吗?照真人大小从头到脚的用黄金铸一个!他娘的也差不多该够了!你们是真该早些告诉我的啊!”
“老江啊,当时谁敢告诉你啊!当时我们大伙合计后,还以为是你老江捞够了,准备悄悄的走人了呢!行了,你还有我们一票好兄弟呢!我们这一众好兄弟,会永远的在你身边,跟你风雨同舟共同进退的!”
颜维一时间便觉的自己体内在迅速的分泌着一股刺激激素!就要冲破他的最后理智关口,如破闸洪水一般的促使他一把抓住卞玉,然后脱口而出:我不是人!是我猪狗不如欺骗了众位弟兄们!我利用了众位自家弟兄们对我的豪情厚意!我颜维该死!
一百九十七
颜维将整个身体靠在后座上,脑中一时是卞玉一众好兄弟的至情至真之情,一时又是此刻老胡正在人间炼狱的惨烈之景,一时间只觉的此等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权利之争,自己是真的力有不怠应付不来了。只想化身成云,速速飘到重庆去与冷翎如相聚。此刻的颜维已经是越来越鄙夷自己所从事的这一切,他认为这些绝对不可能代表着这个人世间的“真”、“善”、“美”,而“假”、“丑”、“恶”却不断地每天都在自己身上上演!此时的颜维已经在用自己最后的军人荣誉,在奋力的压制自己内心不断挣扎的良心了!他就怕有一天自己会压不住!就怕自己是真的不配再跟这些个大政治家们,赚这些个泯灭良知的荣华富贵景秀前程了!
“我先回家自己冷静一下,就像你说的老卞,我那点儿钱也并非就是个什么不能承受的损失了。至于翎如,你老卞就更说的哲理之至了。没错,既然爱她,就给她一场富贵,放她一场幸福吧!至于愤怒,我想咱们都没那个资格,咱们手底下的亡魂野鬼,哪个也比咱们惨上一百多倍!”
见颜维能这么说,卞玉看着他欣慰的一笑道:“我就知道,咱们的老江绝对具有抵抗一切风雨的能力!你能这么想我们就真的放心了,其实是大伙怕你老江人多了下不了台脸上挂不住,这才特意叫我负责今晚看着你的。今晚若是我回去后不一一的给大伙去个平安电话,怕是今夜谁也不会安心上床的。总之,咱们现在在这个虎狼汹涌的乱世就是一家人!咱们几个凑在一块儿,就没有个翻不过不去的山!万事有兄弟们!”
卞玉说罢,便启动了汽车。
一方面是自己军中多年一众好友的深情厚谊,与吴涵淮这个结于危难之中的生死好兄弟之殷殷之托!一方面是自己从军以来多年苦苦剿灭的政敌乱党叛贼之军,但这个乱党里面却有着甘冒全军覆灭杀身之祸,铤而走险提着脑袋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傅道军之辈,还有宁愿看着一众至亲活活在自己面前从人变鬼的受尽凌辱!也不愿意负了一份兄弟之情战友之谊朋友之义的老胡之辈!而这个叛贼之军里却有那个从始至终力挺自己仁至义尽的上海特务皇帝李士群!为的也不过就是当年举手之劳的些许点滴之恩!就这,自己也还是厚颜无耻的窃天功为己有了!甚至明知今晚的救命恩人李士群,随时便会身首异处惨遭横祸!也还是冷漠异常的置之不理!
自己还算是个人吗?如果说算,那么人家卞玉等自己一众属下好兄弟,那又算是个什么了?每人十万美元啊!听卞玉吹的天花乱坠跟真的一样!其实他们手里头的那些个所谓富贵,大多还都是这些年来自己亲手赐予他们的,到底有个多少,颜维自己还是心里有数的。就算是真的人人都发了横财腰缠万贯了!那也是众位弟兄门舍弃了许多人生中很宝贵的东西,拿尊严荣誉与性命换来的!又哪里有平白无故相送于人的道理了!
若说钱财乃身外之物,那么一众好兄弟们今夜的冒死出兵,若事后被追究起来,往大了说,人头落地也绝非没有可能!这份情意却便是无论如何也假不得了!可他们多年以来用真情真意相对的这个他们心中的好兄弟,他们却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还有那个能在任何时刻都保持一个职业特务之冷静的邝婇菏,多好的一个姑娘啊!这些年来她想的是什么受的又是什么,自己难道说能真的不知道吗?就算是自己真的会意错了,但那个外表冷静实则内心依然如同这个天下任何一个女子一样,有情有感的小女子,每每与自己和冷翎如在一起时,对同样身为女人,并且比之自己还明显芳华不再的另一个女人的那种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羡慕、嫉妒、悲哀与渴望之情,别的男人或许还真是品悉不到,但对于就是靠品解人性来混饭吃的颜维,他却又如何能看不到呢!自己这个天下最操蛋的男人,这些年来又给过她什么呢?
哦……送过一条价值连城的世界顶级钻石项链!能够体现一个女人终极价值的钻石项链!那是什么啊?是自己对她情感的一种回绝方式吗?还是对于一名悲情女子的安抚?无论是什么都好,颜维明白,那不是邝婇菏想从自己身上获取的。
真是他妈不能再干了!这他娘的将来是要断子绝孙的啊!
“老江,我还是不大放心,要不咱们就在你家,我打电话把弟兄们都叫来,叫他们顺便找见鸿笑楼的大师傅开他们酒楼的厨房,带上家伙事儿的就在你家,咱们大吃二喝一夜如何?”
距离自己家的路太短了,而自己的思绪真是犹如长江之水奔腾不息连绵不绝!
“真没事儿,让你的属下给我在院里把车停好,你们就自己走吧。我总要试着学会今后没有翎如在我身边的生活吧?”
颜维说罢看着仍然一脸担忧的卞玉,笑了一下开门下车了。
还是这个院子,还是这条熟悉的通往家门、通往向往、通往幸福的青石板曲径小道,两旁花园中冷翎如亲手栽种的大片紫白交纵蝴蝶兰,还是那样的生机勃勃锦簇绚烂。唯一不同的便是平日里那永远都会晕染着温馨与浪漫的柔和灯光,不再透过玻璃搅拌着朦胧月色淌出屋内窗前了。
颜维明白,这里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自己的家了。一个没有了爱人的房子只能就是个居所而绝对不能是个家!这跟是否热爱生活是否拥抱生命的灿烂,都绝对没有关系!孤独是一种无奈,绝对不是一种情操!颜维甚至都不愿意再走进这个给予了他一生最幸福最温馨的所谓“家”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