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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遂谋极力支持罗阳,他虽然号称石达开时代的“智多星”,第一宰辅,可是,罗阳在绝处力挽狂澜的事实,已经让他彻底钦佩,他本身就是笃信鬼神占卜的人物,早就被其他人同化,把罗阳神化了。
罗阳军以曾仕和军三万人为核心,坚守在成都城附近,以赖裕新,黄再忠,韦普成为三路,分别将进攻的矛头指向了西面,西北,南面,而将东面留给了罗阳自己。
不是罗阳太托大,而是他拥有成建制的炮兵部队,洋枪部队,是火力最凶猛,装备最佳的部队,他要和清军主力决战,至于其他几路部队,虽然也装备了一些飞雷炮,洋枪,但数量极少,西北南诸面,都是清军的地方武装,威胁不大。
罗阳军在袭破了广元,巴中以后,分多路南下,进攻重庆。
对重庆的进攻,让将领们有了一些分歧,张遂谋就奇怪:“锐王,那个小地方,打不打有意思?”
他希望能够缓和攻势,尽快消化新占领区域,招兵买马,清剿清军残余,把大汉天国的一套措施,实施在新领地,巩固川北和东北部的胜利成果,也是一理。
罗阳想当然就拒绝了,“重庆多大的地方啊,重要的未来大都市,又是残余川军的聚集地,不拔掉这个钉子,我们休想安生!”
大家都点头,张遂谋在担心中也点头,罗阳的话,谁能提出反驳意见?
罗阳的思想当然有前瞻性,他知道现代的重庆发展嘛,可惜,当时,只是清军治下的一个镇,设立了一个总兵。
一千多人的步兵,从巴中南下,虽然号称一个旅,其实只是一个团,这样的一支部队,要是以前,恐怕早就被沿途的清军消灭了,即使没有清军正规部队,就是多如牛毛的地方地主团练,也能够将之轻易淹没在地主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太平天国名将,大国宗石镇吉就是这样,带领千人的部队,在红水河被伏击擒获牺牲的。
时势不同了,赵宇带领的半个旅步兵,携带五架飞雷炮,三门洋炮,一百余杆缴获的清军新式洋枪,一路南下,顺风满帆,他们过平昌,扫达州,几乎如入无人之境。
骆秉章的飞章传书,影响不一,实际意义不大,所在的满清地区,都进行了认真的抵抗,四川的满清统治,还是比较巩固的。
平昌的清军有一百多人,但是,团练一千余人,坚守城池,胁迫了两千名城内外的青壮年,处于绝对的优势,其铁铸炮有十多门,未等汉军临城,就轰死了对方二十几人。
达州的清军有千余人,加上团练两千余,胁迫的百姓数千,将一个府治大城,守得固若金汤。
但是,这两城都没有挡住大汉天军的南下步伐,赵宇旅长,一个在罗阳身边迅速成长起来的小人物,娴熟地指挥了战斗,先用洋炮架起来,轰得清军炮兵抬不起头,然后,飞雷炮抵近射击,瞬间,就将清军的正面城防部队打得哭爹喊妈,狼狈而逃。
本来只是顺路而过,罗阳交代,他们只是牵制之师,属于没用的偏师,扰乱敌人视线的,没想到,年轻人啊,血气方刚,忍不住虎威,直接攻城了。
这支部队,应该及时出现在重庆城的东面,属于穿插任务,原则是尽量避免消耗性的战斗,专门从敌人防守力量空虚的缝隙间钻过去,速度就是胜利。这也是罗阳现代战略思想的运用。
理想的话,这支小部队可能吸引重庆敌军的注意力,或者,突如其来的袭击,能够将敌人惊溃也不一定。
罗阳的主力一万人,正从涪江一带,顺势而来,越三台,射洪,遂宁,潼南,铜梁等地,进入重庆城的西北部,这是主攻方向,还有多路,比如南都,西充等地,逼向南充,最后目标也是重庆,如果数路一起进攻,声势浩大不说,可以将沿途的清军顺势扫掉。
赵宇旅长的作为,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战术任务。
在平昌城,他短暂地停留了两刻钟,也就半个小时,派遣士兵向百姓宣传了大汉天国的主张,然后,将三百名清军战俘拴成一串儿,带走了,同时,还动员了数百多名百姓,组建了平昌城的第一支大汉天国政府军,派遣了自己部队的两个小班长,作为指导,控制了县城。
达州的战斗中,赵旅驱使三百名清军战俘为先锋,卑鄙得让达州城的清军火炮,无法发挥作用,等胜利的破城以后,被飞雷炮吓破胆了的清军纷纷投降,又被赵旅逮捕了八百多人,成为新的战俘和战场的炮灰。
没有人给他这样命令,早期的大汉天国的许多规章制度等于零,或者直接从太平天国方面照搬,小小的赵旅长,发挥了自己的天赋。
一路上,有许多百姓加入到大汉天国军的部队中,赵旅长有个很厉害的嘴巴,善于吹牛,更善于扯蛋,结果,把大汉天国的执政官吹成了真龙天子,把他们的威力大炮,吹成了西洋一百三十国投降以后的贡品!
百姓们见了真功夫,又怕了神话,更喜欢大汉天国的官兵和气,还有美好的许诺,等赵旅的一部拐弯到了东南部的万州城时,部队已经发展到一万人。
万州城的清军大吃一惊,知府连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奔驰上了城,城门来没有来得及关闭,就被一队清军骑兵赶到了,接着,二话不说,就进了城。
得到消息的清军和官员正在庆幸有不明部队的增援时,这些骑着少数战马和多数毛驴的古怪骑兵,突然亮出了异样的军旗,大喊一声:“大汉天国军到此,合城清妖立刻投降,不降者,格杀勿论!”
第一百章 晚清枭雄
原重庆镇总兵,现四川提督唐友耕,估计是这时候最尴尬的人,驻守在本镇的地盘上,招兵买马了一段日子,才发现,兵力根本就不敷使用!
六千余兵丁能做什么?
“唉!”今年只有二十四岁的川将老将,一生短暂传奇的英雄人物,突然间老气横秋,沮丧不已。
“唐军门,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兄弟这么多人,这么忠心耿耿的,还怕个鸟汉军?”
“是啊,军门,要不是石达开使了鬼,赞美早就在大渡河将他们给困死了!嘿嘿,军门啊,您难道忘记?石达开连抢五次渡河,都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死的人都把河面遮住了!”
“嘿嘿,那好几千人呐,哗,给水冲得一点儿影子也没有了!”
唐军的部将们,极力地以过往的英雄事迹,辉煌胜利,来激励这位神情暗淡的提督大人。
“知道了,呼喊兄弟们,守城!”唐友耕嘿嘿嘿一阵冷笑,算是回应了大家的劝慰:“放心,这一回罗阳再来,老子一定叫他全军覆没,一个驴毛也跑不了!”
互相鼓励吹嘘了一阵,唐友耕聚集了将领,秘密商议,在重庆镇的西面城头上,清军的旗帜猎猎飘扬,精悍的士兵守候在坚固高大的城垛口上,洋枪,洋炮,还有铁铸土炮,抬枪等等武器,应有尽有。
每一个官兵的脸上,有忧愁,也有自信,在唐友耕的宣传吹嘘下,士兵们都歪曲了大渡河战败的印象,也歪曲了成都失陷的真相,只觉得,石达开的太平军,罗阳的大汉天军,都是以多欺寡,不要脸取胜的。这回,如果坚守本镇,一定能否胜利。
唐友耕是晚清名将,以区区十五岁的小卒,跻身于清朝官军行列,再卷入农民起义军的潮流,担任先锋主将,又反戈一击,投靠了满清官军,然后,以骁勇善战,苦战死战著称,所部官兵,多次击败石达开军,他还善于出奇制胜,多次勇敢地以少胜多,偷袭石达开军,获得重大胜利,可以说,如果石达开在西线数年,不能伸张志气的话,一是骆秉章老奸巨猾,二是湘军主力一部调集入川,另外就是唐友耕的突然崛起,成为他的苦手。
多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使唐友耕的神气与众不同,那种冷冷的眼神,不怒而威的杀气,使所有的官兵,即使最莽撞的大汉,见了他以后,都不由得气焰矮上三分。
正在议事时,一名巡逻骑兵的战马突然发狂,在城墙道上奋力地颠簸,刨着蹄子,终于将骑兵摔了下来,引起了周围官兵的阵阵惊呼。
“我来!”唐友耕正领着军官说话,见势不妙,奋勇当先,扑了上来。
“唐军门,快躲啊!”
“唐军门!”
很有几名军官认为,他们的唐提督是昨夜喝酒太多了才出现了常识性的错误,面对这匹好象洋人那儿得来的高头烈马,谁上前不是找死啊?
战马狂风,凛冽而来,数名途中的官兵,都被踩成肉泥。
血花飞溅,惨声如潮。
“唐军门!”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唐友耕已经扑到了战马跟前,就在战马临身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他一闪身,就猫到了战马的侧翼,同时,大喊一声:“咳!孽障!”
白袍黑甲,排扣紧身衣裤,一双厚底军靴,长长的大辫子甩在嘴角准确地咬住,一脸蔑视的寒光,盯住了狂马。
所有的人都惊恐不安地看着,尽管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将武力过人,也不敢抱有多大的希望。
轰!
好象一个巨大的震撼声之后,面前的场景陡然变化,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只见唐友耕冷冷地,一脸暴戾地站在城墙道上,双腿微叉,牢牢地钉在地上,双臂一前一后,摆开架势,那凶狠的钵大的拳头,刚刚收回来。
战马已经在瞬间翻倒,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使它不由自主地腾飞起来,翻滚着,砰,撞到了边缘的城墙砖石上,又反弹了一回,才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不,是躺到了地上,这匹马已经没有任何抗争之力,软绵绵地瘫了。
“好!”所有的官兵在迟疑了一会儿以后,都忍不住鼓噪喝彩。
无数的官兵蜂拥而来,无数的百姓蜂拥而来,将唐友耕包围在其间,许多人热泪盈眶,许多人翘立起大拇指。
“唐军门真是神人!”
“天神下凡啊!”
“不愧是西南虎痴啊!”
在众人的赞誉声中,唐友耕漫不经心地摇摇手,信步走到了战马的跟前,轻轻抚摸着:“可惜了!”
当然可惜了,其他的将领眼见那马的样子有些古怪,将手触摸过去,惊讶地发现,那匹马的腰椎骨,已经断裂为两截儿!
只手裂马椎,一时成为重庆城中的风流佳话。就因为这一佳话,让所有的重庆城中百姓,唤起了巨大的自豪感,胜利信心,甚至不问青红皂白,谁对谁错,就蜂拥而上,跃跃欲试,成为了城头上守卫家园的乡勇壮丁。
一时间,一万余百姓青壮年的加入,使城防能力,彻底改观。
手上残余的撞击感,麻木的震痛,让唐友耕瞬间就找到了感觉:“诸位官兵,乡亲们,我们川人,从来都是好汉,不甘屈服的,罗阳贼军,大逆不道,违犯天理人伦,即将侵犯我重庆巨镇,毁掠我家园,杀我百姓,蹂我妇女,此时此刻,是可忍孰不可忍?是好汉的,是血气男儿的,裤裆里装着两颗丸子的,都跟随本将杀敌去!”
唐友耕的煽动,短小精悍,却有着异常的威力,周围的官兵百姓,山呼海啸:“杀,杀,杀!”
清军的将领们,暗暗得意,他们最担心的是满城的百姓,受了罗阳的蛊惑人心的宣传,串通起来,暗中接应敌人,现在,军心大振,民心安定,夫复何求?
老百姓就是这样,很少管你是非曲直,只要有威力,有魅力,有哪怕是牵强些的理由,都形成巨大的号召力,感召性。成为某一教条下的忠实信徒。
唐友耕狠狠地攥着巨大的拳头,暴露着条条疤痕,鼓起的青筋,朝着城西空虚的夕阳地平线,大吼一声:“咳!”
目光刻毒阴险,这位勇将,也有相当的智慧,在这样鼓舞了全城军民以后,他开始策划的陷阱,也即将实施了,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完胜那个太平天国中冒出来的嚣张小兵。
第一百零一章 看谁更阴
三日后,罗阳军抵达重庆西面三十里的某处小镇,前锋骑兵来报的消息,让罗阳大吃一惊:“快,快,锐王,清妖袭击我军,势如狂风,我军难以抵抗!”
骑兵的身上,有若干新鲜的血迹,战马的身上,也有枪弹的痕迹,当汇报完了消息时,这位勇敢的骑兵,立刻昏迷在地。
亲兵将他搀扶起来,送到军医处医治休养。
罗阳不敢怠慢,赶到前锋营时,只见处处血痕,堆堆尸体,激战方殷的旷野上,汉军和清军的尸体随处狰狞,有的还搂抱在一起,张牙舞爪地撕扯不断,至于死都没有分开。
炎热的季节,尸体上已经招徕了群群苍蝇,嗡嗡嗡地振奋着翅膀狂欢。
“锐王!清妖骑兵突然袭击,我军伤亡颇重!”前锋主将封竹火语气沉重到几乎想哭。
清点了情况,前锋两千官兵,牺牲四百三十余人,伤二百一,损耗率在三分之一,果然重大,而清军的代价只有一百五十多人,另伤重被俘者二十二人。
封竹火讲述了清妖袭击的过程,汉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