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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传来了“神经病”“解放军打人了”等等胡言乱语。
可这些刺耳言语又怎及萌萌遭遇污蔑,被送上囚车的痛。她一直是那样勤勉努力,低调善良的女孩子,从来都是把名誉和荣誉看得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他是不信的。
自责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跑出去,都是他的错,害了伤势未愈的妻子跟着他一起搅进家里的破事里面。
他紧紧的蹙着眉头,准备回医院找柳婵慧问个究竟去。
“阿威,你先不要上去了。你嫂子的家人情绪很激动,他们找大哥的茬都找到阿姨的病房里去了。你快去看看。”紧跟而来的秦筠,表情焦急的拽他的手。
康威手指一闪,就避过了秦筠柔软纤细的指尖。
他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小筠你回去吧。那件事,我们改日再谈。”
秦筠神色一黯,拨了下鬓角的发丝,说:“我跟你去看看。你别多想,我是军总的心内主治医师,阿姨的病也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康威没再说什么。
两人乘电梯去了心内病房的观察室。
还未走进去,他就听到了屋内传出了柳母的尖声哭诉。
“亲家母,你打算怎么办!还让家里窝着这么个定时炸弹?那狐狸精,我跟你说真不是个东西,小慧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跟我哭诉她是被那个凶手拉下楼梯的。还有那个什么姓吴的佣人,我一看就不是个善良的货色,肯定是和骚狐狸精串通好害小慧的。”
贺善云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柳母的话说的太重了,就算是顾萌萌已经被她开除出康家,可吴婶却是跟随了自己半辈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好人,要是家里没有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
“亲家母,你放心。我一定让阿威和那个女人离婚。你只管放心,我也恨她很得不得了。这种破坏人家夫妻关系的儿媳妇,我才不想要!之前我把话都跟她说明了,真的,你看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应该是知趣的。”
贺善云转而想起了康家的长孙,憔悴的脸上立马布满了笑容。她拉着柳母的手,亲热的说。
“我现在可是高兴着呐。婵慧这下可是立了大功了,康桥见了孩子心性或许就变了呢,男人有了子嗣总归是要顾全大局的。”
“希望如此。”
两人正在套着近乎。
康威却黑着一张俊脸啪的一下把军帽扔在了地上。
“妈,你都跟萌萌说什么了。”
四下里刚刚缓和的气氛被打破,病床上的贺善云被儿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看着儿子怒气冲冲一副要找她拼命的没出息样子,不禁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对峙
“我说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都做了些什么!整一个搅屎棒!差点毁了我们好端端的家。”
康威头顶一热,冷汗开始往外不停地冒。他想起了之前康家母亲忽然变脸把萌萌单独叫进书房的一幕,他后来有事走开,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沉下语气,目光盯着贺善云。
“妈,你知不知道儿子是真心喜欢萌萌的。你以为我们的婚姻是什么?兴之所至,冲动好玩,还是你根本就是为了她的背景?”
“她有什么背景?她的背景就是不敢把她的高官老爹放在人前。你自己回想一下,哪有自己女儿结婚老子都不出席的道理。我都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父女!”贺善云的嘴啊。。。。
康威生气了。眸光似火,灼灼瞪视着自己的母亲,似是不相信生他养他的至亲能说出这样的言语。
“妈,你变了。”他的印象里,强势但是原则性明确的女首长早就失却了飒爽的风度气质,代替那些的是现在的自私,势利,冷酷,无情。康威感觉贺善云变得从未有过的陌生,自己从脚下渐渐升起一丝寒凉直逼胸臆。
贺善云被康威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她就势借着胸口的闷痛转过脸去。
“阿姨,哪里不舒服?我来看看。”秦筠适时的插过去,在贺善云身上开始做心脏的简单检查,趁空她给康威拼命地使眼色,让他不要在这个当口惹急病人,心脏病患者不比寻常人,犯病时说来就来,若真出现意外,守着医院都未必能够抢救过来。
康威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吴婶的身影。
他正准备出去再找找,康桥却从门口忽然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用比以往更加淡然的神色看了看病房里的人。然后主动坐到了贺善云的身边。
他拉起了母亲的手,握在手中,语气带了丝僵硬,可还是透露出了坚决的意味。
“妈,都是儿子不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生气了,好吗?我已经决定了,等小慧出院后我们就带着宝宝一起回康家。”
贺善云闻言大喜。她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盯着儿子。“真的?不离了你们?”
康桥缓慢,但还是点下了头。
柳母之前因为和康桥撕破脸,还抽了康桥一个耳掴子,这个时候就显得有点拘束和不安了。毕竟,她也是过来人,是一个做母亲的人,试想天下那个父母不希望孩子婚姻幸福,家庭美满的呢?柳婵慧是她的独女,柳家偌大的产业以后都是他们的,看来,这个康桥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坏到连夫妻情分都不顾的地步。
她嗫嚅着眼光复杂的看了看女婿,说:“康桥啊,你可要说话算话,对我们小慧母子俩不离不弃,恩爱到老啊!”
康桥仍旧是没有芥蒂的朝岳母点头。
他从头至尾没有看康威。
走的时候也没有和弟弟说话,他只是问了问贺善云,吴婶去了哪里?公安分局负责刑侦的警官已经在妇科病房问询妻子了。
吴婶作为目击证人,是必然要被询问的。
贺善云脸色变了变,她低声说:“吴婶也是,我不过是说了那狐狸。。。”
“妈!。。。。。”康威在旁边叫。
贺善云拨拉开身上的被子,没好气的承认。“你吴婶是嫌我对顾萌萌太苛刻,赌气去了附近的菜市场。她说直接回家里给我煲汤,晚上再来。你们看看,只要牵扯到她,连一贯憨厚良善的吴婶都变了!”
康威和康桥都松了口气,幸好刚才吴婶不在。没有听到之前柳母诋毁她的歹毒言词,也算少伤心生气。
柳母是个机灵的人,她知道她来了以后好像没有说过一句对的话,她对吴姓佣人的攻击似乎也惹到了众怒,连贺善云都护着那婆娘,不由得语气更加软了下来。
她带着家人客套了几句,借口回去看外孙,带着柳家人走了。
康桥也紧跟而去。
康威正要走,贺善云却喊住了他。
“你去哪儿?”
“回去接吴婶去派出所澄清事实。”他看起来很认真,表情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贺善云深吸口气,铁青着脸,从旁边小桌上抓了个水杯就丢了过去。
咣当一声脆响,水杯在康威脚下炸裂。那四散而去的残渣,就像是他们之间无法修补的裂痕横隔在母子中间。
“我怎么生了你这样没出息的东西!离了她顾萌萌,你就活不成了吗?!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就一点都不恶心她和你哥的关系?”
贺善云又激动起来,秦筠急得走过去拍抚着她的脊背,帮她顺气。
贺善云握住秦筠的手,冲着康威吼:“你真是个瞎了眼的白眼狼!放着眼前的好姑娘不去珍惜,偏偏喜欢那个狐狸。。。”
康威夺门而出。
病房的门“咣”的一下在身后闭合,掩去了贺善云尖酸刻薄的言语。
康威深吸口气。迅速取出了手机往家里拨号。
北京深秋的夜晚,凉意刺骨。
片片枯黄的树叶,被冷风卷起旋起涡旋朝着行人铺头盖脸的砸去,大风过后,一连串的诅咒和叹息就顺着秋风回荡在空荡荡的夜里。
西城路派出所。
苏长青派来的秘书小黄正在和表情忐忑的所长握手。
“顾记者就先回家休息吧。明天若是还有询问,我们会亲自上门叨扰。”
顾萌萌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冲着所长说了声:“谢谢您的关照。”
小黄的黑车太过扎眼,可一向低调的顾萌萌却摒弃了以往的坚持,钻进了后座抵御身上的寒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解困
康威带着吴婶赶到派出所的时候,顾萌萌已经被人接走了。
所长对情况讳莫如深,可他却也知道不敢得罪了眼前这个纠结阴沉的英俊军官。
“顾记者把事情经过已经说清楚了,和这位同志的口述也基本一致,这样的话,她基本上可以脱罪释放。明天我们还要和报案人那边沟通一下,如果能够达成和解就私下处理了。”所长如是说。
正在这时,从医院办案的民警回来,进门就发牢骚。
“都是些神马事!自己报了案又说是误会要求撤案。让我们白跑一趟,我看啊,那女的多半是神经病发作!”
所长听了一怔,然后就乐了。
一拍桌子,紧紧的攥住了康威的手。
“这下好了。你可以回去和顾记者睡个安稳觉了,报案人已经不追究,那么就不会再出什么状况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可康威送吴婶去医院的路上,却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他了解顾萌萌,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不是想籍由柳婵慧的转变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她要的是事实,是用道德和法律的准绳换回受损的名誉和骄傲。
这就像是,她掉入敌人的陷阱,受了伤,却被敌人给放了。敌人玩了把仁慈赢得世人的称赞,可她却只能在暗处偷偷的舔舐着伤口,失去了还击敌人的机会。
“阿威,你回去好好哄哄萌萌,吴婶看她那样,心里忒不好受啊。”下车前,吴婶把早就准备好的饭盒放在了他的驾驶位,切切叮咛。
“嗯。。吴婶辛苦了,我妈有什么事你就给我电话。”不是他不懂得孝道,在母亲患病期间不陪护照顾,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家里的顾萌萌。
“你哥在医院呢,你就安心回去。这里有我。”吴婶还是那么慈祥疼爱的眼光望着他,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在他受了委屈无处倾诉的时候,把他揽在怀里柔声安慰。
回华庭的路上。
他给家里打电话。
半响,却是无人接听。他又打到她的手机上,这次通了,却仍旧是无人接听。
半小时的路程,他的白色广本只用了20分钟就驶进了小区。
外面,狂风夹杂着附近工地的灰尘让人无法呼吸,冷冷刺骨的寒风里,康威疾步走进了楼道门。21楼。他们的家,此刻黑沉沉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他试着在换鞋的当口又打了个电话。
搞怪的手机铃声在卧室里响起。他的心蓦然一松,手指一动,按亮了门厅里的灯。脚下,她的深褐色小牛皮短靴整齐的摆在鞋架上,看着它们,康威的嘴角不由得渐渐扯起了弧度。
这个傻丫头。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居然还能恪守多年来养成的好习惯。
“萌萌?。。。。”他叫了一声,但是没有回音。
他的心倏地提了起来。声调不禁抬高了喊:“萌萌!。。。你在吗?”回答他的仍旧是一片死寂。
他的心里忽然涌上了深深的恐惧感,就像是知道他即将失去一个宝贵到极致的稀世珍宝,脚步飞快的走进了卧室“咔”的一下打开了屋顶的大灯。
大床上有个隆起的身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萌萌。因为头顶上忽如其来的光芒,她不舒服蹙起眉头往被窝里缩了缩。
康威有片刻的怔忡。
望着心心念念,仿佛在身体里扎了根的柔美容颜,他一颗被恐惧压榨得空落落的心脏似乎也在一点点的回满。
他把大灯关了,摸着黑走向床边,在另一边空着的床上坐下,然后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顾萌萌。
也不知道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多久,他忽然间笑了。
仰躺在她的身边,不顾她还在熟睡,用自己暖暖的臂膀把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他仍旧很高兴,用薄薄的唇蹭着她光洁的额头,呢喃着说。
“傻丫头。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啊。”
窗外是一片萧瑟的北国深秋景象,而屋内,却因为两人的依偎而变得温暖柔情。
第二天是个阴雨天。
仿佛一夜之间,冬天就已经来了。北京的大街小巷,街道两旁,高高的树木都剩下了可怜的枝杈在寒风中摇摆。
顾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