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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让你重新的来过。现在的事实就是乔军牺牲了,他牺牲前用他的大义保全了你的清白和声誉,你要做的,不是逞一时之勇不计后果的还乔军的情,而是,勇敢的担负起你的人生使命,用你的成就和业绩来祭奠天国的烈士。”
康威默默的,动也不动的站着。
他的目光里透着深深的痛苦,望着墙上的精忠报国四个大字,陷入无尽的煎熬之中。
贺团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康威的肩,说:“乔军只是备份了资料传给了军区,军区并没有发现你们违反规定的事实,你若是冲动之下主动跑去坦白,如萌萌所说,不但会毁了你的前途,还会给乔军的事迹上抹黑。”
“我知道你不愿意背负一辈子良心债,不愿意夹在正义和兄弟情义之间左右两难,这些我都了解。可你不能抛开了一切,就只为了求得你良心的平安而活吧!你还有未竟的事业,还有需要疼爱呵护的妻子和家人,还有我们,还有上了天堂的那些战友,你不能自私啊!康威。。”
“团长!我。。错了。”康威眼眶一红,指尖掐进了手心,狠狠地用这种痛楚告诫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知道错了改正就好!还是我老贺的一员猛将!还有。。萌萌她也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她打你是怕你错上加错。”贺团作势推了康威一下,示意他赶紧上去哄哄。
“我。。。”
贺团给他使了个眼色,就借口去营房走了。
屋内,傻站着的两个人顿时陷入了尴尬。
顾萌萌低着头,玩着手中的衣摆,不发一言。康威看着她,忽然间心里就酸软了起来。都是他不好,弄出了祸事来却让其他的人跟着受累,乔军的情他这辈子算是欠下了,以后只能是好好的照顾乔妈妈的生活,替他在亲人面前尽孝,才能稍稍安抚乔军的在天之灵。
他揉了揉被打的脸颊,走过去碰了碰顾萌萌的胳膊。
“下手真重!”
顾萌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还是扬起脸看了看他。
“自找的!你没看见你刚才那劲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狠样儿!我要是不打醒你,你现在恐怕已经被关禁闭了!”说起这个,顾萌萌还是有点恼,她伸出手,做状还要甩他一巴掌,可康威却主动把俊脸凑近了她的面前,指指这边又指指那边。
调侃她说:“只要你解气,随便你扇!”
“你。。。。。。真是流氓习性不改。。”顾萌萌佯装恼怒,轻轻地在他脸上打了一下。
这一打算是融化了他们之间的坚冰。
康威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他的唇边,细细的吻着。他深情的目光锁着眼前品质高洁,能屈能伸的美丽女子,禁不住动情的说:“我康威何其幸运,今生能够与你共度。”
“你刚才的一巴掌,打得好!打醒了那个义气用事,自私倔强的我。萌萌,我以后就放权给你,如果我再有犯错的倾向,你就再来上这么一巴掌,好不好?”他眨着眼,表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我接受!”顾萌萌干脆的答应下来。
两人相视淡淡一笑,康威喟叹了口气,把顾萌萌揽进了怀里。
窝在他略显粗糙的军装怀抱里,顾萌萌闭着眼睛双手穿过他的腰身,在他的身后紧紧的连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的力度,仿佛只有这样的拥抱,才能够倾泻她对他深沉的爱恋和思念。
康威轻吻着她的鬓发,语气变得愈发的低沉。
“觉得怕吗?”
顾萌萌怔然。她明白康威的意思,指的是乔军牺牲的事情。
“怕!非常怕!”她睁开眼睛靠在他的肩头用身体微微的颤抖表达了她的恐惧。
一个人最宝贵的是什么。
这个在小学课本上就有的问句。
答案却是适用一生的。
人的生命。
人的生命今生只有一次。所以要珍惜自己,珍惜别人。佛教中,认为人是受业力的牵引而来来这世上的,所以有这样的说法:若知前世因,今生受这是。若知下世果,今生作这是。但人生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一生所做的事情叫业,有善的,有恶的,人在世上打拼所积累的,死后什么也带不走,只有人的业会跟随人的死后被世人悼念。
乔军是善业,他一定会去了天堂。。
而他们这些剩下的人,则要在有限的生命里里多积善德。。
“康威,你要永远陪着我,好吗?”她忽然间问道。
康威唔了一声,把怀里心爱的女孩揽得更紧了些。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我会永远都陪着你,永远!”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机场送别
最后,那笔巨款康威还是决定交给贺团处置。
原本就是为了部队建设和特种兵伤退建立的基金,放在他这里总归不好。顾萌萌非常支持他的做法,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基建资金仍旧短缺的现状,还让康威急于赎罪的心理得到了平衡。
贺团开始是不收的。
后来顾萌萌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由康桥的公司出面向部队馈赠这笔专项基金。这样一来,既体现了军地“军民一家亲,共谱鱼水情”的深情厚谊,又实现了贺团和康威多年来对368**部队建设的美好愿望,最关键的就是把这笔资金光明正大的派在了需要它的地方,委实是个折中的好办法。
“具体的我让我哥回来以后和你联系吧。”
贺团为难的眯着桃花眼,想了想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哇!他也就没再固执的坚持了。
“唉,你们这些狼崽子们啊,竟给我找事!”他嗔怪的给了康威一拳。
康威咧嘴一笑,“贺团,这下你和我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谁也跑不了!”
“压根就没想跑!”
顾萌萌也跟着笑,就这样,三人有惊无险的化解了一场灾难。
康威开车和顾萌萌踏上了归程。路上,康威问起了家里的情况,问贺善云的脾气,问康桥准备什么时候回北京。顾萌萌一一回答,说到贺善云的脾气时,她语气变得有点怪怪的。康威看看她,说:“我妈她还在找你麻烦?”
“没有。可是也不和我说话。”顾萌萌有时真佩服贺善云的拗劲儿,明明都想要和好了,可面子却卡在脖颈上硬是下不来。
康威摸摸她的手,安慰她说:“别生气啊,我争取这个月休假,回家好好陪陪你。”
“真的?!”顾萌萌盯着他,眼神里抑制不住的惊喜。
康威的眼睛冲她眨了眨,说:“当然是真的。”
顾萌萌靠回后座,心里渐渐溢满了欢喜。这个月,其实也没剩下多少天了,他说要回来,那就是这两个星期的事!
越野转过弯就到了一处开阔地带。
康威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严肃起来,他指着几百米开外的一处郁郁葱葱的高坡,语气沉重地说:“明天,乔军的墓就会在那儿竖起来。和以往牺牲的战友一起,长眠在青山绿水之间了。”
顾萌萌动容。
她放下车窗玻璃,伸出手去抚摸山里冷冽的寒风,望着远处的高坡,她语气轻微的说:“乔军,他会在那边想念我们的吧。这么好的部队,战友和亲人,他会舍得离开?”
回答她的是康威凝肃的眸光和他深深的叹息。
“死后灵魂漂泊在异乡不得归家的,是最可怜的死法。你也看到了,追悼会现场连水晶棺都没有的葬礼,是不是令人鼻酸心痛?”
他紧紧的抿着唇,目光射向前方。
隔了半响他才说:“我好像总能听到乔军在喊着回家。”
顾萌萌说:“在前面停一下吧。”
康威的眼里有着疑问,可他还是渐渐的放缓车速,停在了路边。
隔着万丈的沟壑,顾萌萌静静的立在暮色中望着对面的高坡,坡上隐约可见葱翠的松树,山风吹过,会有树枝在轻轻地摇曳,仿佛向世人倾诉着永恒的存在,落下的松针在寂静的聆听。暮色垂下,撒下暗灰,犹如黑暗吞噬的翅膀,悲怆而苍劲的在昏黄中挣扎。
“乔军……………………………回家了!”
“乔军……………………………回家了!”
“我们都想你,我们等着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顾萌萌向着空谷中大声的喊着,回声阵阵惊起归巢的百鸟,它们鸣叫着直冲云霄,在空中划下凄怆的弧线。
翌日。
顾萌萌醒来就发现自己感冒了。头痛,鼻塞,还有轻微发冷的症状。她的身体一向很好,最近却频频发生状况,看来她的精神状态有待调整了。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才挣扎着起来。
今天她还有很重要的事,她要去……………机场送别贺洋。
大年初六的上午,北京的天气转坏。
顾萌萌在军装外加了一件羽绒服,和沉静若水的恩雅,走进了首都机场的候机厅。
报社在机场举行了一个微型的欢送仪式,主编代表社长,和负责后勤的一个干部,到机场为启程前往伊拉克的战地记者贺洋和程旭。
顾萌萌囊着鼻子不顾头疼一直关注着恩雅的神情。她怕这丫头一个想不开,给临走的贺洋心里添堵。
主编象征性的为贺洋和程旭整理军装,叮嘱他们注意安全,早日归来。贺洋和程旭表情严肃的向主编敬礼,然后就和家人道别,准备登机了。
程旭的家里是北京本地人,亲戚朋友来了一大堆,个个眼含着热泪或者干脆哽咽着围着他不停的说话。程旭被围在中间,倒显得不好意思起来,他一个劲的劝着亲人们离开,并承诺自己会好好保重,平安回来的。
相较于程旭家的热闹,贺洋这边就显得很冷清了。
顾萌萌把闷声不响的恩雅朝贺洋怀里一推,就借口感冒站得离他们稍远了一些。
贺洋抑制着眼神里汹涌的不舍和依恋,他抬起手指碰了碰一直低头不语的恩雅。佯装很平静的说:“我们就不用搞得那么隆重了,好吗?”
恩雅点点头,坚强的扬起脸,望着贺洋说:“我一年后就在这儿等你,你可记得一定要回来。”
“嗯。一定!”贺洋郑重的向她承诺。
“再抱抱我,贺洋。我怕时间太久,你会不记得我了。”恩雅拼命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模糊着眼睛,被贺洋紧紧的揽在了怀里。
“傻姑娘!”
恩雅和贺洋在顾萌萌感动到流鼻涕的状态中分开,最后,倒是顾萌萌一直担心的恩雅先转身离开了,她说:“萌萌,我们走吧。见到了也送过了,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我会等他的,无论多久!”
恩雅的坚强让顾萌萌动容,她紧随着她的脚步,只来及回头对贺洋比个了放心的手势。
“一路平安,好好保重!”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这是秘密
顾萌萌的轻度感冒转成了重感冒。
那天她正在康家陪老两口吃饭。吴婶不知道她感冒了,做了香辣可口的水煮鱼,她不好意思拒绝吴婶的好意,硬着头皮吃了半盆子,没想到筷子一放下嗓子就开始火辣辣的疼,鼻子也不通,咳嗽的也更加厉害起来,康司令和吴婶被吓坏了,赶紧给面红耳赤的她量体温,一量才发现烧到了39度,心急如焚的康司令派车送顾萌萌去医院,原本吴婶要跟车和康司令一起来的,可不知什么原因贺善云最后陪着一起来了。
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后,要求她立刻挂水。
春节刚过,观察室的病房里病人还很稀少,躺在病床上的顾萌萌还在不停的喘息咳嗽着,最后恨不能就把肺给咳出来了,静悄悄的房间里,只有她表情痛苦的拍着胸口连呼吸都困难。
身子骨不好的康司令去前面的门诊大楼去给她取药了,坐在顾萌萌身边的是贺善云。
她看着顾萌萌对她艰难的撑起脸上的微笑,对她说:“妈,我没事。打几针就行了。”
贺善云不说话,目光里却透出一丝薄薄的痛惜。
她从饮水机里接了温水,俯低身体把顾萌萌扶起来,“喝点水,别说话。”
顾萌萌烧的头晕目眩,头痛欲裂,可她还是在贺善云忽如其来的关心里,感觉到了内心里丝丝的悸动。她顺从的喝了水,躺下的时候手指情不自禁的扯住了贺善云的衣袖,烧的红通通的脸上神情迷离的说:“妈,妈妈。。。你就在这儿,好吗?”
贺善云愣住了。
她从未曾经历过这种小女儿温情脉脉,痴缠母亲的娇憨。家里的两个小子一个比一个独立,似乎从他们懂事开始就再也没有主动表示对她的亲热了。
如今顾萌萌却毫无顾忌,不计前嫌的表达着对她的依恋。
她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