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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骑兵转眼就已经杀至!他们悍不畏死,以密集队列猛攻防御阵势的一处,势头凌厉如火,势如破竹地切入了魏军的阵营中,狂暴地旋转着,迅速向左右扩散,魏军阵势队列顿时溃乱。失去了阵势掩护的步兵惊慌失措,纷纷向后方逃跑,却大片大片地给江淮骑兵砍杀,就象那秋风扫落叶,势不可挡。
江淮骑兵进行了可怕的突破,数万步兵、骑兵给打得散乱如水,溃兵将后面的军队给冲得大乱。江淮的骑兵就象一阵暴风,在他们的铁蹄下,就象平静的海洋被旋风卷起波涛一般,庞大的魏军军队全无抵抗能力,那些密密麻麻的方阵一个接一个的崩溃,队列开始混乱,士卒惊慌失措地逃命。
战的战场之上,一直站在高高的阵后云楼上观阵的王玄应突然发现,对面魏军中军中那高大的云楼已经倒下。那面紫色的魏军王旗大纛已经在向邙山移动。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旁的王玄恕兴奋的道,“大哥,李密已经败了。你看,李密的大纛在后撤,魏军溃败已成定势。”
王玄应脸上并没有多少高兴之色,另一旁的王世伟、王世恽、王世衡、王世师等几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事情有些不对劲。”王世伟道。
“确实,魏军虽然全是些泥腿子出身,可洛口这些魏军却都是李密手中真正的精锐。如此两军对阵,魏军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败了,这太异常了。”王世恽也道。
王世衡对两个兄弟的看法也是赞同,“事出反常即为妖,看来李密在玩阴招。”
放下手中的千里镜,王玄应对着几个叔伯指着战场道,“李密确实在玩阴招,李密这么快就败了,完全出于我们的预料之外。你们看,我们两翼的轻骑已经全都出动冲击李密的两翼了。而我们的排槊兵半月方阵也已经变了,现在已经变阵为两面徐线阵,直插李密后军,直冲中军。而我们的三万轻步兵也已经全上前了,最前面的,都已经快追到李密的大纛了。”
几人闻言,全都拿起千里镜,仔细观看,细看之下,确实都如王玄应所说。李密军全线溃败,江淮军全线追击。现在李密军是败的全军溃散,而他们追击的也同样是阵形早乱。
“不好,李密是诈败,我们有危险了。”王玄应脸色一变,面容失色道。
“快,马上传令,全军停止追击,排槊兵马上就地结半月阵防御,轻骑马上后退,护卫排槊兵两翼。轻步兵往排槊兵阵后结阵,准备迎敌!!”王玄应大声叫道。
“是!”一旁的传令兵虽然有些不明白郑王为何在江淮军形势大好的情况下发这命令,但是也没有犹豫,马上就向下传令。
“呜呜呜!”江淮军的号角声再起。
正大肆冲击魏军阵形,收割着魏军士卒生命的江淮军闻号都有些茫然,这号角传达的命令他们都知道是什么,可却依然不理解。江淮军犹豫着放缓了冲锋的脚步,带着疑惑的神情慢慢的与周边的同袍们结阵。
邙山脚下,战场上一片奇怪的景象。南面魏军一片混乱,而北面的江淮军同样也好不到哪去,四分五散的骑步兵们,甚至都没有一个整齐的方阵。
“希望还来的及!”王玄应看着远处的邙山,面色苍白,声音颤抖着喃喃自语道。
李密站在一处山坡上,面沉如水。眼前一个接着一个的传令兵前来禀报,“魏王,李君羡所部大部溃散,折损七成以上。”
“魏王,刘黑闼左前军全军被灭,刘黑闼将军生死不知。”
“魏王,郝孝德将军所部右前军尽没。”
李密越听越恼火,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手心肉中。
“魏王,时机差不多了,下令吧!”沈落雁上前一步出声道,按计划,还得等一会时间,最好是把江淮军再引过来一些才是最好时机。但是现在,魏军将士们都已经分不出诈败和真败了,再拖下去,说不定诈败就成真的溃败了。
恰在这时,对面的江淮军后阵中传来的一阵阵的号角声,李密闻声面色一变。
“急传孤的军令,让王伯当、谢映登、孟海公、徐圆朗四将立即率精骑四万出击,一举击败江淮军!”
“呜呜呜!~”
江淮军停止追击的号角刚刚停下,邙山上魏军的号角却是又响了起来。这一次,魏军的号角激昂无比,热血沸腾。
喧嚣的魏军号角之中,邙山东面山脚下的小山谷中,突然杀出一彪人马。
漫天雨雾之中,火红的魏字大旗随着战马飘扬。后面无数的火红铠甲的骑兵踏着隆隆的蹄声直冲而来,当头两员大将,后面各有一面旗帜,上书大魏上柱国、琅琊公、右武侯大将军王。另一面书,大魏上柱国、鲁郡公、左骁卫大将军徐。
王伯当与徐圆朗各领一万精骑,从东面山谷中飞骑而出,直向江淮军杀来。
江淮军后阵云楼上的王世衡惊呼一声,手中的千里镜掉下手。大惊道,“完了,李密这小子居然还隐藏了一路精骑在此,此时出现的时间是这么的刁钻,我江淮军麻烦了。”
云楼的前端,王玄应却是面色不改,淡淡的道,“李密诈败,故意诱我们追击,引我们阵形散乱,此时精骑而出,我们大意了。传令,排槊兵结圆阵防守!”
语音刚落,却只得到西面又是一阵阵闷雷般的声音响起,只见茫茫雨雾之中,邙山的西面山脚下一处山谷中,又有一支骑兵万马奔来。前军高高扬起的旗帜上,其中一面书大魏上柱国、夏郡公、右骁卫大将军谢。另一面则书大魏上柱国、宋郡公、襄城太守孟。
第709章 龙战虎争
第709章
龙战虎争
纷纷雨雾之中,王伯当、徐圆朗率两万轻骑自东面杀出,谢映登、孟海公率两万兵马自西面杀出,直击江淮军两翼!战场之上,李密以自己的老辣告诉了王玄应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李密洛口伏兵十二万,表面上经过初二的一场大战,魏军已经折损了近三万,剩下不到十万人马。而今日的战场上,李密摆出的阵营,也确实看上去有那么多人。
但是实际上,今日邙山下魏军的阵营却只有七万余人,比李密实际上的兵马少了近两万。更加让江淮军上下没有料到的是,这并是李密安排的全部。
李密在初二日与江淮军接仗后,就已经立马又从百花谷和洛口仓调了两万人马增援。而这些人自到了洛口后,李密一直隐藏在手中,并没有让江淮军发花。
四万轻骑,这是李密所有的骑兵了。而今日阵列后的骑兵,却大都是魏军中的驽马和步兵所充。老谋深算的李密,成功的报了洛口之仇。用诈败之计,把王玄应的排槊步兵阵给破了。
郝孝德、刘黑闼、李君羡三将带着数十护卫一路从前线跑了回来,三人也都是久经战阵的大将,不过此时的战场之上,魏军的形势却是十分的奇怪。
王伯当、徐圆朗、谢映登、孟海公的四万精骑伏兵从战场两翼杀入,气势如宏。可魏军的中军大阵这个时候却是收不住脚了,诈败已经差不多成了溃败。
乱糟糟的六七万大军一路从前面溃散奔逃回来,那状态虽然刚刚成功的吸引着江淮军丢开了阵形,尾追而至。但是现在,魏军自己却已经停不下来,完全混乱了。
十余里的战场上,六七万魏军已经搞不清后面是真败了还是假败了,只是人挤着人不要命的向后方逃去。郝孝德三个前军将领,刚刚在与江淮军交战时,承担了最大的压力,他们的部下兵马基本上都被那排槊兵给捅成了一排排满是窟窿的尸体。这个时候,他们也被无数的乱兵拥着不断后退。
“魏王,末将等失职,请魏王降罪!”连头上的头盔也丢掉了的刘黑闼跪在地上不安的道!
“你们还有脸回来?”李密面色阴沉的怒视着跪在前面的刘黑闼、郝孝德、李君羡三员前军大将。
沈落雁一把拉住李密,悄声道,“魏王,稳住战场局势要紧。”说完径自走到三将面前,“现在不是讨论功过之时,三位将军现在不必多说那些。你们现在身边还有多少兵马?”
“我们回来时收拢了一些人,现在有大约三千人左右。”李君羡有些紧张的道。不过在他看来,中军的阵列已经彻底崩溃了。虽然左右两翼的伏兵已经出击,能挽救中军大溃败的结果。但是却是已经错失了打江淮军一个反击的大好机会了。现在手上虽然还有三千人,但对于六七万如惊弓之鸟的溃兵来说,似乎并不会有多少作用。
“我们前面不缺兵。”沈落雁干脆利落的道,“他们缺的是敢死决战的信心。三位将军,你们马上带着收拢的三千人在此列阵。布置战时督战营,你们就是督战官。所有士兵都必须就地结阵,再返回战场,与左右两翼合击江淮军。敢有继续后退者,你们立即杀无赦!”
刘黑闼闻言一惊,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转头向李密望去。
“沈军师的话就是孤的命令,快去,这是你们带罪立功的机会,不要再让孤失望了!”李密不满的道。
刘黑闼三人匆匆行了个礼,下去布置督战队了。三千名魏军被匆匆站到了阵列的后面。这个举动的象征意义要远大于实际的意义,一旦前面的上六七万主力军队溃散下来,这么一点督战队是决计镇压不住的。但是在射杀了几十上百个逃兵以后,效果已经出来了,眼看着自己的后面已经被布置上了督战队,无路可退的士兵们发一声怒吼,却惊奇的发现左右两翼到处都是自家魏军在旗帜在飘扬。而原本如鬼魂索命一样的江淮军却已经看不到了踪影,于是全都齐齐发一声吼,转身掉头又开始往北面战场上跑去。
同时,两翼已经发动冲锋的魏军四万轻骑,更是直捣江淮军的中军。左右各两万轻骑拖着长长的骑枪,一路喊杀而去。
他们遭到了刚刚开始停止追击,正在就地整理阵形的江淮军的猛烈抗击,双方开始了缠斗,但是此时的江淮军已经交战了小半天,气势没有开始时的狂猛。而且更要命的是,刚才的魏军的溃逃,让追击的江淮军各支兵马早已经拉开了阵形。
左翼阵势一点、一点地后退,趁着江淮军还没有完成结阵,右翼的魏军骑兵突然出击,切入了出击的江淮骑兵与中军之间的空隙,随即从后方向江淮轻步兵们发起了攻击。
后路被切断了!一瞬间,江淮军处于十分不利的位置,自身已经深深地切入了魏军的队列中,唯一的后路又被对方的骑兵切断了,好象被包围了!
士兵们出现了慌乱,这个慌乱被敏锐的观战的沈落雁捕捉到了,她立即下令指挥手上已经重新取得控制的魏军中军部队,发起了一次有力的反冲击,原本渐已经拉起的简单防线,瞬间被魏军击破。江淮军轻步兵、排槊步兵、轻骑兵、弓手队被往来奔驰的魏军轻骑不断的穿梭切断。后面的数万魏军正调头源源不断的冲过来,将切割开来的一个个江淮军方阵包围起来。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刚刚还是魏军全线溃败,江淮军乘趁直追,转眼间,江淮军反而被魏军伏击。十万大军一下子被切割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方阵,江淮军最为犀利的排槊步兵大阵,此时也成了一只只被洪水围困着的刺猬。而江淮军的轻骑,甚至已经迷失在了魏军的洪流之中,失去了方向。
如此恶劣的战场形势,不但让阵中的王家诸将惊惧无比,更是让在后方观阵的王玄应等人眉头紧皱,冷汗直流。
“我们去找张元帅,希望他能助我们脱离眼下危局。”紧咬着牙的王玄应沉声道,王玄应虽然十分隐忍,且真正的才能远比外露的更多。但是面对这场事关江淮军生死的大战,他此时也是一愁莫展。江淮军已经彻底陷入困境,那四万突然杀出来的魏军精骑,彻底让王玄应失了方寸。
“大帅,我们是不是得出手了,再迟怕是江淮军要顶不住了。”在郑军更后方的一座望楼上,一名水军校尉对观战的张仲坚道。
张仲坚脚踏高筒皮靴,身上一套亮银铠甲锃光明亮,头上黄铜金盔上的盔缨丝丝金黄,配上那满脸卷卷的络腮大胡子,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华丽奢侈与休闲感。此时他正面带微笑的双手举着一支同样镶着宝石的千里镜观战着,一边看还在一边嘿嘿的笑着。
“杨虎,你说咱们明知道李密今日出战还藏了四万人没摆出来,咱们却没有告诉王玄应一声,你说这会不会有点不厚道啊。”
那叫杨虎的校尉也嘿嘿笑了笑,“要说不厚道,那是他们先不厚道的。我们以前虽然知道他们手中有十几万江淮军,可也不知道他们手中藏着三万排槊兵,两万精锐轻骑外加五千重装铁甲骑兵啊。属下听说,陈王殿下在听到王玄应藏着这么支精兵的时候,可是大吃了一惊呢。”
“嘿嘿。”张仲坚咧嘴笑了起来,如同一个海上朴实的渔夫一般。不过熟悉他的人却知道,却是憨厚的笑容之下,其实他打的主意越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