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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王玄应、南陈、魏刀儿,这是河北军目前最直接面对的四个强敌,也是天下间有名的四支势力。如果陈克复能借着这个机会,把这四支势力的有生力量歼灭在河南,那么这四支本来就不怎么稳固的势力必然崩溃,会被河北军一口吃下。而一旦吃下这四家的地盘,那统一天下,就是真正的指日可待,再无阻碍了。
“王玄应那崽子会顺从吗?”鲁世深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克复微微冷笑一声,“所以我们不让他南下,我会派江淮军去打李密,如果他肯,那么他就会和李密两败俱伤,到时我们可以在南陈赶到之前,把他们一起先收拾了。而如果王玄应不肯,那我们就先灭了他,然后再灭李密和南陈。在河北军的强势面前,王玄应没有机会可以选择。”
江淮军还有八万兵马左右,而陈克复现在手上有兵马十三万,而且随时可以调来更多兵马。江淮军要想反抗,只会是第一个先倒下的。
陈克复脑中浮现出王玄应的那副儒雅的样子,嘴角微微笑了笑。不论王玄应如何的狡诈,但一力降十会,在河北军绝对的力量之下,他再多的阴谋诡计也只会显得苍白无力。谋略是决胜的关健因素,但却不能代表着真正胜利的结果。
王世充和王玄应父子都是很聪明的人,只可惜他们一开始就没有选好创业的基业。中原虽好,可如果没有边角上强力的后方基业,一切都不过是场虚幻。王世充和李密,都是这个时代的枭雄,任何一个都不比陈克复差,只可惜两强都同时争夺中原。
两虎相争,胜利不会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
目光越过洛水河,一直延伸向了远方,那里是东都洛阳城,天下的中心,也是他已经预定好的新朝国都!
第725章 五战五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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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复的军令很快送到了江淮军的大营,面对传令官送到的陈克复亲笔军令,王玄应只觉得胸口如遭雷击。/一阵阵的沉闷向他压来,让他几欲吐出血来。
军令中写的很清楚明白,因江淮军屡次击败李密魏军,有丰富经验,故从明日起,江淮军负责继续攻打被围在罗口的魏军。而河北军则沿洛水布阵,张网等待北上的南陈军队,负责打援。而且军令中写的很清楚,为了此战的最终胜利,江淮军必须全力进攻魏军,尽最大可能的削弱魏军的实力,以免南陈军队到来后,对后续战斗构成影响。
王玄应原本那张公子哥一样的笑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一双眼睛更是阴鹜森森。原本李密被堵在罗口之后,他就已经有了兔死狐悲之感。本想趁着李密未彻底覆灭之前,先一步带着江淮军南下。虽然昨日的军议之上,陈克复没有同意他的请求,但他也没有想到,今天陈克复就马上逼迫他与李密交战。
王玄恕愤怒的一脚踢翻了一侧的兵器架,怒喝道,“陈克复是要和我们翻脸了,大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动手。咱们江淮军还有六万余精锐,另外东都还有十万兵马,随时可以赶来增援,真和陈克复撕破脸,不一定最后谁死谁活。”
“洛阳那边情况如何,段达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王玄应压下了心中的不安,沉声问道。一接到这张军令。王玄应就已经明白了陈克复的决定了。陈克复这是在逼迫他们投降,如果顺从他。那么江淮军去与李密交战,最后必然是江淮军实力重创,再难与陈克复抗衡。而如果抗拒他,那接下来,必然得面临着与陈克复的一场大战。
王玄应不是弟弟王玄恕,在如此重要的事情面前,他必须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而是得慎重的考虑。虽然江淮军之前与李密军屡战屡胜,但江淮军还从没有与河北军交过手。但河北军的声名太响,犹如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胸口。要和这样的一支军队反目交手,他必须有更多的筹码。
河北军在洛口有九万人马,而且在东面数十里外的虎牢一线还有五万精锐,另外还有着二十多万的战俘。随时可以武装。而他手中现在只有六万余江淮军。这点人马根本无法和陈克复撕破脸。他唯一的依仗就是东都的十余万守军,但这些人并不是江淮军,这些人是原东都及附近的隋军,他们最初最持的是杨侗。可是现在杨侗已经成了陈克复的座上客,王玄应不知道这支军队还可不可靠。
如果洛阳的段达、元文都、卢楚等人已经倒向了陈克复,那凭着手中的这六万余人马去对抗陈克复,是不会有任何的胜算的。
王世恽叹了口气道。“我听京中亲信说段达先前接陈克复与大王信,亲自护送杨侗到金堤关。据说陈克复对段达很赏识,段达回洛阳后四处和人宣说陈克复待他亲近。如今陈克复要对付我们,只怕这段达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王玄应闻言恨恨一叹,“当初父亲掌东都朝政,已经加封段达为纳言、右翊卫大将军、摄礼部尚,如此职位,已经位极人臣。这般待他,他居然还如此回报我王家。该死的段贼。”
“内史令卢楚,兵部尚、右武卫大将军皇甫无逸。内史侍郎郭文懿,黄门侍郎赵长文等人俱是郑王当初一力提拨之人,也许我们可以联络他们。”王世恽皱着眉头提议道。
满脸灰败的王玄应看了旁边的几位叔侄一眼,放缓声音低沉道,“东都虽有十万兵,却无一可战之将,不过是群批着漂亮铠甲的乌合罢了。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更何况自杨侗归降了陈破军后,东都早就人心惶惶了,想借这些人成事,只怕难成。唉。罢罢罢!叔父,你马上悄悄回洛阳见卢楚、元文都、皇甫无逸等人,探探他们口风,看他们是何打算。如何人心可用,我们到时再做谋划。”
“那明天一早呢?该死的陈克复可是让我们明日一早出战李密军,李密现在是被困的野兽,咱们和他打,用不了几仗,咱们江淮军的这点老底就得拼光在这罗口了。”王玄恕着急道。
王玄应紧握着拳头,眼睛血红,“明日便依军令整军出战,如果东都真的不可靠,那我们把父亲多年攒下的这些家当拼光了,也许我们王家还会有一线活路。在所有的事情清楚前,我们不能把这唯一的退路也给堵了。”
王玄应还有着最后的幻想,幻想着李密会拒不出战,等待援兵的到来。
可事实是,这完全是幻想。
第二天天一亮,王玄应带着六万余江淮军在罗口列阵搦战,一边搦战,王玄应等王家人一边在暗暗的祈祷李密不会出战。可结果李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江淮军一邀战,李密立即就率军出寨列阵迎战了。
从中午开始,两军会战于黑石滩平原,在左、右两翼、中间地带同时陷入了一场无秩序的混战。而这场混战一直持续到太阳下山,最后反以魏军的胜利告终,江淮军从原来战线上被打退了足足五里。
第三天开战,一场混战,魏军照旧大获全胜。江淮军又退了三里。
第四天开战,混战,魏军获胜。
第五天开战,再次近身混战,魏军胜,他们又一次对江淮军进行了成功的中央突破。
第六天开战,魏军再次获胜,他们打得江淮军士兵丢盔弃甲,全线后退十多里,一直退到了洛口仓城的西门外数里外。
但直到此刻,一直与魏军交战的依然是江淮军。河北军面对江淮军的连日败退,却没有出动一兵一卒救援。而同样的,魏军虽然屡战屡胜,连续五天胜仗,可是却依然无法正面击溃江淮军。与其说六天来他们打败了江淮军五次,还不如说江淮军主动后撤了五次。
五天下来,魏军中已经再无第一天那样的气势了。所有人都在奇怪:明明魏军占据上风,每天都在打胜仗,却始终没办法将江淮军彻底击垮,不要说彻底击溃,就是像第一天那样消灭个千把人都没有了。魏军一上去,正面的敌人稍加抵挡,立即后撤,正当魏军要全力剿杀后撒的部队时候,侧后和两翼马上就出现了新的江淮军部队,魏军军队不得不掉头,而当魏军将他们打退后,刚才溃散的正面敌人又集合起来,回头攻上,于是魏军不得不再次掉头。
这样几次掉头跑来追去的,魏军士卒开始疲惫,锐气已经丧,队伍变得混乱,两军队列往往由一开始的壁垒分明变成乱成一团,两军在混乱中打得烟尘滚滚,鸡飞狗跳,一直到太阳下山。虽然魏军往往都能依靠他们士兵的凶悍锐气,在混战中取得胜利,但此时他们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太多,无力再去追赶落荒而逃的江淮军,江淮军虽然一反常态的屡战屡败,但逃跑的本领简直是天生的,追都追不上。
一连五天都是这样,魏军已经意识到,这种胶水般混战的局面并非出自偶然,完全是江淮军的将领有意造成的。江淮军似乎并没有与魏军死拼的打算,每次真正要陷入鏖战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很快的找到薄弱点,让部队迅速脱离战斗。
李密恼火万分,在这种毫无秩序的混战中,魏军的拼死敢战之心根本得不到发挥?只能打“跑”敌人,却不能彻底地消灭敌人,这么几次下来,黄昏已经到了,士兵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只能快快地收兵。
他破口大骂,“没见过这么无赖的战术!无耻!”这就好比两员战将战场单挑,其中一个跑来跑去就是不停下,让对手到处追,浑身本领无法施展,一直捱到体力耗尽结束。江淮军虽然每次都败得狼狈不堪,但实力却没有多少损伤。第二天早上再见,他们又精神抖擞地施展了他们的逃跑、骚扰、缠斗战术,让魏军阵头一片叫骂:“混帐!”、“胆小鬼!”
魏军粮食不多,只够十日之粮。面对江淮军的挑战,李密原本成功的激起了魏军将士的决死敢战之心,让魏军爆发了强烈的战斗。他本打算利用这难得的士气,一举击败江淮军,扭转眼前的艰难局势,好撑到援军的到来。可一连五天的战斗结果,让李密愤怒的发现,王玄应那个小崽子根本就是在戏耍他。
魏军边续五天出战,可河北军却在一边虎视眈眈,养精蓄锐,仿佛一头凶猛的老虎一直在看着他的猎物。五天的战斗下来,魏军上下既疲且乏,每日的追逐战斗,反而让魏军将士消耗的粮食更多了,现在军中的存粮已经只剩下了三天的粮食!
饥饿、惊慌开始缠绕在魏军上下的每一个士兵头上!透支了五天的爆发力,也终于消虚怠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惶惶与不安。
第726章 逼上绝路
~日期:~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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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乌云密布,黑石平原一片阴沉。/
沉重的头盔扣在头上,限制了视线,李密只能看到正前方,但当他扭头,只见五万步卒已经从正前方退了下来,两翼还各有一万轻骑缓步后退,以做掩护。
徐世绩和单雄信的人从前军转为后阵,“偃月阵队列,”徐世绩下令。三万魏军步卒战场变阵,由楔形突击阵,变成了偃月防御阵。大将军单雄信在他右手,一身火红战甲映着火光,迷茫的双眼依旧有些无神。他跨下战马枣红,披一身红色马甲,马鞍的松枪架上挂着两把骑枪,一面精铁坚盾。而在左手,徐世绩吃惊地发现魏国左司马杨德方提剑跟随。“杨司马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他立即道,“请杨大人回去”
“本官受魏王之命前来,大将军。”
徐世绩没时间争论,只觉得心里一阵烦燥。“那就跟着我,跟紧了!”语毕踢马出发。
大家骑得很近,膝盖抵膝盖,循阵列而行∑旗官高举着魏国的旗帜,红金相间的战旗在风中飘荡,两只猛虎共舞。队伍退过交战的战场,行进速度逐步加快。巨大的铁弩从洛口仓城上疾射而出,石块在头顶旋转翻飞,盲目地撞向地面和河流,粉碎钢铁与血肉。洛口仓城就在前方,城中有两千石的粮食,可望着城门楼上高高飘扬的陈字大纛,魏军上下没有一个敢踏进城门前五百步以内。城头上弓弩手密布,只要城门楼前有人露面,即刻放箭去射。
“稳住阵形。缓步后撤!”徐世绩命令,带着队伍神情严肃 心谨慎的缓缓后撤。
地面潮湿滑溜。半是烂泥,半是血水。他的马在一具尸体上绊了一下,蹄子打滑,搅动烂泥。差一点令他在队伍之中滚落马鞍,幸亏最后人马维持了平衡。
天空越发的阴沉。只剩下了平原上的最后一丝光亮。
当队伍终于在天黑前后撤了十里,远离了洛口仓城之时,负责殿后的徐世绩和单雄信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疲惫的魏军将士人相视一顾。都沉重无言。
五战五胜,魏军兵马直逼洛口仓城下。看似魏军大胜,可魏军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三天,军中只有三天的军粮。三天后援军再不至,不用陈、知军反击。他们也会饥饿而死。
魏军士气尽衰,灰败的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