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元庞身授禁军左大将之职,骠骑突反,一时不查身受六箭,来到皇上面前,砰的双膝跪于地上,抖颤白唇速禀:“皇上,骠骑大将军郭文忠不知因何缘由私调禁营,臣未见圣令,抵死不从,突出重围前来询问,不知是否敌军已至?”
“郭文忠!”万万没想到亲军竟然忤逆,项定脸色煞白,指元庞大喝:“大胆逆贼胆敢附逆,眼下情况如何?”
元庞一路狂奔,心里对郭文忠私动禁营虽然一直悬而未决,然未见圣诣心下多多少少也猜到了,急忙安抚禀道:“皇上勿惊,郭文忠虽有左右先锋协助,然我右将军扎营于城东,仍三万郭家军,足可平定此事。”
“好,立即任命你前去……”
“慢着!”
皇上刚刚开口,林帛纶大步窜出,手指跪地那刺猬道:“即刻命城外郭家军入城,临安所有城门紧闭,严守城池,决不可与叛军交战。”话落,转身抱拳禀道:“皇上,三万兵马虽然不多,守城却够了,咱们只要守住老巢,待得四面驻军知晓前来,骠骑必成鳖蟹,不须要和他血战。”
“永宁伯有理,皇上。”魏贤征和龙星火速抱拳附应。
“就依永宁伯行事。”骠骑突然反叛,项定亦也心里慌乱,大力点下头,转身就往皇宫方向大步迈去。
“呃?”瞧见皇上老爷子吓糊涂了,林帛纶愣了一下,急速上前挡堵喊道:“皇上匆慌,全部都在臣计算中,不会有事的,还是去枢密使家里看看吧。”
想回皇都召微臣前来商议之际,前道忽然被挡,项定停步,皱眉道:“事发突然,众爱卿仍不知晓,须得速速让众卿前来商议应对之策为妥。”
“商……?”差点当场把商议个屁吐出,林帛纶老脸呆滞,有些傻眼看着项定满是皱纹老脸,缓缓侧开挡道步伐,愣是想不通,平时都挺精明的啊!怎么临危时却变蠢了?这种事还能让你在金殿商议得出办法?
第213章 鲜血与眼泪,上
道路让开,项定急速提步便走,踏出两步却突然停下步履,狐疑转身观看低头不动的林帛纶,皱眉道:“永宁伯,随朕回宫。”
林帛纶睇了他一眼,从容抱拳道:“皇上,臣想反问您,若商议了,骠骑大将军会退兵吗?商议了,就没事了吗?”
“这……”项定结言,指着他道:“若无商议,何来对策?”
林帛纶拍了拍自已肚皮,呵呵笑道:“皇上,对策全在臣肚子里面,单就几万跳梁小丑就让您惧骇成如此,那怎么能行?天下就您最大,一句砍了,城外那群小丑全都得身首分离。怕什么?”
“你……”听出讥讽,项定老脸涨红,心里却受到了莫大的震憾。慌乱心神微微安定,怒瞪这小子,却见他云淡风轻,毫无惧意,严然已是成竹在胸。上前小声询问:“你是否早知郭文忠会叛变。”
“皇上,臣又不是神棍,哪里能掐指会算?”林帛纶笑了笑,眼内却是闪烁精光,凑过嘴也小声道:“不过,皇上老子爷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皇城里可能发生和不可能发生的事我全都想过。别说是一个姓余的和一个姓郭的,连皇宫被围,群臣全反的事都想过,也一一在脑中拟了应对之法。”
“好!”项定大大的放心,一声赞赏,指道:“永宁伯还真敢想。”
皇上安心了,林帛纶笑容满面,好奇询问:“皇上,您就这么相信臣吗?若是臣一个走错了,那您可就倒霉了。”
“朕相信你,不单因为你的才能,更因你与亲王爷是杀盟弟兄。”肯定话落,转身往朱雀道跨喝:“走,都随朕去会会这群逆党。”
项定的相信没让林帛纶高兴,反倒肚里咒骂连天,虽然他心里早就知道了,可听他亲口说出仍然极不是滋味。该死的林阿真,老子干嘛要活在你的光环下。妈的,别让老子找到你的坟头,不然……哼哼嘿嘿嘿!
余府被公孙用率侍卫火速控制下,枢密使余继光脸色苍白,额头冷热汗渍被押于大厅内,后面是上下三十七口,四下哭泣声不歇。除余继光外,家眷一律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于至御卫们如狼似虎进来杀人抄物。
被押跪等待不一会儿,突然间外面一声大喊:“皇上驾到……”大量的哭泣声立停,齐目往厅外看去,见着来人,急速磕头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继光眼里迷惑,不明白皇上怎地来的如此之快?心下更是大觉不妙,磕完头偷偷窥视风火跨来皇上,眼目侧瞄了一眼身边少年,但见轩昂非凡,双眼正也锁着自已。心里立时无不有着说不出的滋味,磕头高呼:“臣磕见皇上。”
“是逆臣!”迈入大厅,项定龙目喷火死死锁住余继光,胸口上下起伏,浑身颤抖喝叱:“谁曾料得到,朕依为膀臂大臣,竟附逆通敌。”
“皇上!”心里知道归知道,余继光却是抵死不认,磕了三记响头挺起身板言道:“不知皇上为何发怒,微臣糊涂。”
“事到如今,还敢抵赖?”项定眼一睁,似要吃人,大走跨到主位砰掌大喝:“还不快与朕一五一十招来。”
自林帛纶进来,就见到这个白发苍苍老头,四目照对,讶异发现此老头竟长着一张委实刚正老脸,脸色虽然苍白,可一对虎虎老目却炯炯有神,不论怎么看都是忠臣良将,可事实干出来的却是谋反之举,真是人不可貌相。
“臣不知!”跪转过身,余断光抱拳直言:“臣今日不太舒服,并未上朝,确不知发生何事,还请皇上示下。”
“你……”项定气极正叱,林帛纶呵呵跨步上前,下蹲笑看余继光,“老余,您老今年多少岁了?”
“呃?”皇上正怒,他怎么敢开口?余继光扭瞥身边少年,心里明白他是何人,点头道:“永宁伯,老头今年已七十有一了。”
林帛纶笑点了点头,掏出为他所造的那张通敌罪证递道:“皇上缘何气怒,您老看看就知道了。”
“哦!”见着纸张,余继光接过,摊开仔细校对过后,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伯爷真乃鬼斧神工,就是不知那一箱银和一箱金该如何搬动?”
“公孙用!”站起大喝,“把余大人通敌所收的那两箱金条搬出来让大伙看看。”
“是!”可谓光速,公孙用应下,内门奔出两条身影,一人杠着一箱,步履稳健来到厅中,打开箱盖噔时满厅皆辉。
所有人都知道黄金极重,可见着侍卫轻巧杠金入内,心里齐想他在门下省对知枢密院事所说的瓷砖,翟然全都通了。
“哈哈,哈哈哈……”眼见两箱黄金,余继光似疯了般,忽然仰头狂笑,无视君臣之礼从地上直直站了起来,苍苍老步走到金箱跟前,抖着双手摘取两块,嘎崩一声敲碎,流泪道:“自皇上迟迟不杀皇甫宗怀,自皇上亲押永宁伯前来,自前夜三具死尸,自今早腹泻不断。臣便心知不妙了,只是万万没想到会这般的神速。”
黄金迷底被揭开,又聆闻狂言,皇甫怀宗咬牙切齿前喝:“大胆贼寇,皇上授于重任,不思报效,竟如此的丧心病狂。”
眼见这老头突然疯颠般,林帛纶阻止了老岳丈,抱胸观看他,听他笑着流泪。心里则是不停的猜测疑,事情恐怕不是眼见的那般简单,毕竟都七十一岁了,还能活多少年,身为阁首还有必要汲汲这些吗?
“皇上,宁永伯。”狂笑的余继光突然转身,手臂后指大门,“郭文忠正集结兵马造乱,此事该如何拆解?”
项定没开口,林帛纶抿着笑容道:“这件事就不劳余大人费心了。”
余继光点了点头,袖拭眼泪,双眼通红艰难地扬起笑容,“耳闻永宁伯是破案好手,难不成对排兵布阵亦也是一把手?不知可否告知老头,谁胜谁败了?”
“还没打,却可以肯定骠骑的六七万兵马已败,此群瓮中鳖蟹不足一提。”
“哈哈哈……”
余继光身领枢密院十余年,境里境外的兵阵兵营全都在胸,听得瓮中鳖蟹立即就通,猝然又扬头狂笑。笑完,抱起双拳赞赏:“永宁伯确有大才,然恐怕却对我宋军知之不深吧?”
林帛纶点了点头,邀请道:“若是可以,还请余大人授上一课。”
“嗯。”似乎很多事充斥在脑中,余继光低头沉默了良长一段时间,抬头说道:“东北狼子逐水草而居,箭术马术实非我军可比,我军若要求胜,当先解决的问题便是马阵。可皇上自视我朝国丰富裕,有何孕育不出?不屑与吐蕃、西辽通商通婚,言和购马,定是要固步自封。此是何地?皆是河流川洋,何曾有辽阔广原?马匹再如何精干,也就稍胜滇马川马,耐力是足,腿不长,奔不快,奈何?”
林帛纶手捏下巴想了想,赞同道:“余大人说的对,冷兵战时代的马阵就如装甲战车,冲锋迅猛,没有精良的马军,这仗要被动了。”
虽然不知晓什么是装甲战车,可被赞同余继光似乎年轻了不少,老脸泛光急道:“除马匹外,良弓居二,面对擅长奔跑的金兵,往往我军弓距刚到,敌军马队已至,转瞬间冲入我军撕裂口子,至于我军连番震愕,怆慌而逃,如何还能凌结战力?”
虚心求学的林帛纶点了点头,神情似也有些敬重,抱拳求问:“对于此事,余大人有何良策?”
“二百年前,亲王爷征西夏,亲王爷自已也让项党族所制的牛角弓所射伤,曾言道:‘此弓堪比火箭。’虽然直到现在仍不明火箭是何物,却知晓此弓射程之远,非同寻常。当年的西夏战役,亲王爷命兵部制出了一种弓唤做弩弓,此弩换射速度虽快,却仅能达二百余步距离,只及牛角弓的一半射程。”
项定越听越不爽,掌案喝叱:“然尔亲王爷却用此弓夺下了西地。”
闻叱,余继光苦笑,抱拳道:“皇上,亲王爷有谋有略,他亲身尝吃到牛角弓的苦头,于至平原一役宁让出三城,也要弃坦择曲。纵观西夏战役,全都是扬长避短,迂回渐进,用我庞大丰产为后盾,耗去了西夏的所有资源,这才战败了西夏。可曾听过大战?可曾耳闻血战,虽然用了近百万兵马,实际入夏的也仅是三十余万,且全都是近战,游战、道战,牛角弓便成了西夏自掘坟墓锄头。”
昔年此事,龙星反驳有分,再听得旧事重提,急速上反驳道:“此事三年前已殿议过了,诸大夫们有论,亲王爷弩弓射之速实乃一奇,牛角弓采用是犀牛角,此角金贵,主产自吐蕃极西之地,我朝数量稀少,如何能全军……”
三叔这番腐儒之话让林帛纶恼火,抿着双唇转身打断道:“三叔,您是言官,言官掌着言论,您要说谁也不能阻止你。可你却不能肓目,要慎重。侄婿可是亲自上过战场的,那种残酷实非大家能知晓,兵将们正为国家存亡在溢血拼斗,若无依傍能靠刃械,这仗不单能力输,士气和勇气也一并给输了。”
这番话让龙星愣了愣,目看贤侄婿一脸冷峻,便也不反驳了,对皇上深深作了一揖,缓缓退了下去。
第214章 鲜血与眼泪,下
三叔退下,林帛纶敛了敛怒火,对余继光越敬重起来,抱拳深作一揖,“想必余大人当时就是被这群根本就知情况的言官们弄结言了吧?”
“正是。”余继光偷窥了一眼皇上,见其脸色铁青,可这个永宁伯却毫无所惧,想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噔时无比兴奋,点头道:“昔年皇上听信众大夫言,自以我朝国富民丰,贬下臣之建议,赦命三军痛击贼狼。然事已注定,于至长城失守,真定溃败,河东、河西狼烟滚滚,大名汲汲可危。皇上撤裁老夫统帅之职,赦令司徒浩为统帅,于河拢诸地配了徐大人为经略安抚招讨使,然而……”
说到这里,气苦摇了摇头,“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此姓徐的实乃昏庸无能之极。左右大将一是林天川,手执二十万林家军;其二是定都军韩耀祖,亦也有十五万浴血军。三人赴任于河东,力保大名主帅突出前线。偏偏两将自视能文能武,战略要害南辕北折。再加上姓徐的无能昏庸,于至我主力军团三十五万几乎全军覆没。”话落,咬牙狠狠抡脚重踏地板,眼泪鼻涕一把,“老夫双子就葬于此役,白白送于贼狼噬啃。”
眼见耳闻,林帛纶心里极其难受,不知该如任说地轻拍这个眼泪鼻涕一把的七旬老头,深深吸了一口大气道:“如何无能了?此战是如何三十五万全军覆没的?”
擦了擦鼻涕,余继光仰头让眼泪倒流回肚,静了半晌哭诉:“那时林天川主张出动大军深入延、汾、平讨伐贼狼,一定打出林家军百年志气,一举灭掉贼狼威风。韩耀祖则认为贼狼锐气正盛,该避其锋芒,不能与之硬拼,须先修筑堡垒,采取守势,贼狼深入,待着粮草不继,再行出击一役可溃。”
静静聆听的林帛纶想了想,“两人说的都有理道,那么这个姓徐采取打还是守的策略?”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