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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呀，是呀。”围观的百姓都动容了，四面八方马上有人不忍为其求情，瞬时间海量的百姓齐相下跪求情喊道：“还请元帅息怒，将军无罪。”
才打了二三十棍，就见百姓们皆动容跪求，林帛纶心下狐疑，目光往四下仔细观看，果然见几个不一样的，最后把目光盯在左侧人堆里的吴昊身上。好家伙，原来不是郭遵开窍了，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啊。
“停。”喊停行刑的卫兵，他从兵卫手中取过四十两走下台阶，扶起跪地哭求的一家四口，强把银两塞入老大爷手里，叹息道：“虽说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是钱财无法弥补的，可还是希望老大爷接受我的愧歉和诚意。”
“是是是。”一家四口不吃不喝合起来赚，就是一年也赚不到那么多钱。现在公道不仅讨回，还有银子可拿，老大爷眼泪鼻涕一大把。紧紧弓躬着身躯泣谢：“元帅是好元帅，草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元帅。”
“我难道是一出生就当元帅吗？也是从平民百姓当过来的，自然知道父老乡亲们的苦处。狼子强夺我们山河，我奉皇上之命前来驳逐，那又与父乡相亲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当兵的本来就保护乡亲们的，若背道而驰反过来欺负大家，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元帅……”这番话霎时间让所有人都感动，数十人矮下身，米骨牌反应一片跪地，扬声疾呼：“草民磕见北军大元帅。”
“父老乡亲别这样，快起来，快快起来。”
所有人整齐站起，齐声再谢：“谢大元帅。”
“好啦，以后有谁敢欺负你们，不要害怕，不论什么时候，马上过来找我，我一定为大家讨回公道。”笑喊道，他走回台阶对大家挥道：“都各自去忙吧，该开店的该开店，该务事的务事，我绝对不会打扰到大家，放一千一万个心就是。”
吴昊从秦山回来正巧赶上了这场好戏，笑观退离的百姓们，心里叹笑：他们这个大元帅可真是声喝俱佳，不仅只是好编攥还是个好戏子，瞧这人心尽数被他收卖过去了，怎么自已老是晚他一步呢。
观看切切实实的刑法，京兆百姓皆然翘竖大母指，北边的生意不要了，元帅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归宋啦。
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林帛纶肚里乐坏了，返回帅桌继续吃着早膳，这个大宋的人心可真便宜，四十两就买来了。
从秦山回来的吴昊领着洛少司急入帅府，远见大帅正在用膳，跨入大厅便禀：“大帅，南军派人前来。”
“知道司徒浩他是坐不住的。”刚才就看见这张老熟脸，林帛纶搁下筷子，往洛少司瞧去，抿笑道：“洛老将军，此次老元帅怎么没来？”
洛少司抱拳禀道：“大帅集结三十万兵马正在前来的路上，特命末将先行前来助小帅爷一臂之力。”
林帛纶点了点头，打量了他一身简服，微笑询问：“洛老将军此次带多少兵马前来？为何如此便衣？”
吴昊跨步上前道：“大帅，洛老将军带来五万轻装，我深怕南军入城会引起百姓恐慌，影响北军士气，所以便让其先驻扎于秦山大营听候调遣。”
说的好听，影响北军士气？是引起北军的愤怒才对。昨天他带着这么点家底全裸出关，现在不仅占领京兆路，连带把京兆府这块肥肉咀入口。好啦，肥肉在嘴，现在南军身不动膀不摇却想要来抢食？影响士气说也忒好听了，当场打了起来都不为过。
林帛纶心底铮亮铮亮，笑看了眼吴昊，至少他的部下不至于浑浑噩噩，昨晚把他留在秦山，总算是留对了。呵呵抱拳道：“洛老将军率南军前来增援，小帅是感激不尽，不过眼下也没什么战事，还请洛老将军先在秦山驻扎便是。”
“怎会无战事。”洛少司急了，手指河南府方向道：“今早有探子来禀，完颜格率三州兵马，数十万齐向京兆前来，小帅爷只有七万兵马，可不能负气用事啊。”
“虽说北军南军，还不全都是咱大宋的兵马，洛老将军说的是什么话？小帅岂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一脸不荀同反驳了他，再上前安抚道：“河南府距此二百余里，完颜格四十万兵马累重，最快也得天明时分抵达。到达后还兵疲马倦，又须得花至少半天歇息才能来攻。今天是不会有战事的，你们兵马靠入城也只会引起恐慌，无任何益处的。”
“这……”洛少司自然知晓完颜格须明天才会到，急忙把拳求请：“北军只有七万，现在面对汹涌而来敌军，甚难抵挡，不知小帅爷对此有何对策？”
“我也正为此烦恼不已。”手摸眉头，一脸黔驴技穷，林帛纶拉着他走到沙盘前道：“洛老将军久经沙场，经验可比我丰富的多，还请不吝赐教。”
这句赐教让洛少司心里委实大爽，虚伪抱道：“小帅爷昨日先占秦山后夺京兆，腹中自有天策，怎会策？”
“谬言了，谬言了。”林帛纶一连三摆手，扬起惊险的脸庞，心有疑悸道：“秦山只驻一万五千兵马，我有七万，胜了自是理所当然，至于京兆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开始我是打算在秦山修寨，可探马却来禀说京兆敌军集结哄杀前来，那还得了？当时我是吓的手足无措，所幸有张元和吴昊计策。”
一颗大母指往吴昊脸上贴去，煞有介事大赞：“就在我慌作一团时，还好有他们两人的计谋，若是不然我肯定早就逃回秦关坚守了。”
汗！吴昊额头滑汗，大帅突然这么吹捧，很危险呐。强挤出张鬼见愁的笑脸摆手急道：“哪里是我的功劳，全都是大帅命人制的铠甲和兵刃功劳，最大的功劳还是在于马匹，敌军装备太差，所以……所以才败的，绝不是我的功劳。”
洛少司不动声色瞧看这个北军大元帅，见其提到昨夜仍一脸惊吓，心下是万般不屑。身为大元帅岂可说什么吓的手足无措？将军百战死，未战怎么可回逃？心里信了八成，再想张元和吴昊素有名声，且也都颇具才华，看来昨夜之战就是他们出的谋略不假。不然凭此谄媚奉承的阉人，纵给他百万兵马谅也夺不回秦山和京兆。
“不管如何，小帅爷依然功不可没。”厌恶归厌恶，实事还得办，洛少司抱拳作了一揖，手比沙盘，毫不犹豫道：“京兆巨大，咱们以城为坚，十二万足可挡他四十余万，大帅亲统三十万兵马最晚明日晌午抵达，到时里应外合，定然一举击破敌军。”
“好好好，真的是太好了。”干啊！这货竟然是没脑，那倒还真是省事了。林帛纶脑袋点如小鸡啄米，一副有救了的紧握住他双手，欢喜连天喜道：“我正苦无办法，明日清晨洛老将军先把五万兵马开进城一同防御，你家元帅真的明日晌午就会到达？”
“小帅爷放心吧。”洛老司轻轻抽回手掌，实在不明白皇上是如何想的，怎么就如此宠信此阉人？不过至少把京兆安下了，懒的和他再废半句话，抱拳辞道：“明早末将便率兵马入城，小帅爷尽管放心便是，告辞了。”
“好好好，慢走，慢走。”手舞足蹈把救命符送的远远，林帛纶这才收下欢腾雀跃表情，转身睇看了一眼张口哑然的吴昊，重重咳了两声，手指着厅外低道：“绝对不能和这种蠢人多交近，小心被他传染了。”
吴昊无语问天，茫然往厅外瞥了眼，堂堂的虎威大将军，面对金国豺狼，能想到的却只有清壁坚野？而且这位大将军竟然是直脑筋的，完颜格兵马是得明早才抵达没错，可是他们北军又不是死人，没等完颜格来到，大帅早就主动出迎了，还会坐守京兆等挨打？
第335章 大战在即
“这……”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吴昊小声劝道：“如此做法不太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司徒浩麾下这群将军一没脑、二乱来、三高傲，神仙来了都回天乏术。”他摇了摇头，更夸张说道：“他娘的，都说军令如山，可这伙人违法乱秩时，你知司徒浩最重刑法是什么吗？”
“降职听候留用。”吴昊脱口就出，叹息道：“以前还会砍了以敬效尤，可是后来一败再败，若如此重罚怕让大家都心慌。”
“心慌？”林帛纶鼻里喷出两条白烟喷出，破口大骂：“老子第一次见识到违抗军令还能活着的，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不仅能活，还能东山再起的，天呐！这支到底是什么样的军队啊。”
知道他骂的正是洛老将军，吴昊劝道：“全是皇上的意思，无关司徒元帅之事。”
“姓曹姓落的无视军令，于至全军覆没，这个罪名当场就可以押出去砍了，还押送回都请处个屁？司徒浩就是故意要让他们脱罪的。”嘴巴一努，林帛纶跨步走上帅桌落坐，摆手喝道：“别再提这些事，不然肚里的火就烧了上来。”
都过了这么久了，有没有这么生气呀？吴昊菀尔无比，是了一声，正事道：“五万余俘已择了能言善道之人对其晓于大义，今日大帅更尽拉人心，再加我军伙丰盛，不日便可归顺。”
“嗯。”林帛纶点了点头，静看了他一会儿，徐徐说道：“吴昊，今夜我要把你和张元放到敌后吸血，有把握大敌给破了，再把郑、许、邓三州拿回来吗？”
吴昊不语低头沙盘，入定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林帛纶快要打起瞌睡时，突然抬眼道：“大帅，不知完颜格是择何道向我军前来？”
“敌军还没出河南府路，金矮预计午前回来禀明情况，不过……”下指兆西道。“我猜完颜格会择兆西道前来，因为这条大道既平又宽，四下河流山脉也少，最适合大军行走。”
吴昊低看沙盘内的兆西路，皱了皱眉头道：“大帅，此道虽然一路平坦，可是却有个峡谷，此谷连延十余里，可谓是凶险万分，完颜怕是不会走兆西。”
“哦。”林帛纶眉头上挑，左右点击另两道。“那就只剩兆北与兆南了，你说完颜格会选何道向我军前来？”
“兆北临靠黄河，四下河流水脉纵横交错，大军难行。”说着，拿起一根蓝旗往兆南路插道：“兆南虽说山屏野峰众多，可却只要沿途查伏，小心行走谅也万无一失，纵就是有失，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嗯。”林帛纶撑桌站起，走下帅台，旗插兆西路峡谷讲道：“若是完颜格走此兆西，他会在谷口停下，然后命兵马先占领左右谷顶，待到无碍才会继续涉行。”大掌邀比：“若真是如此，你有什么破敌之策？”
“大帅少刚才已有了提示。”吴昊呵呵一笑，手点峡谷讲道：“我与张元率所有骑兵两军，步兵一军共五万五千兵马绕到敌后，而大帅率一军步兵先用巨木石头封住夹谷，为我与张元争取时间。”
“不错，不错，一点即通。”林帛纶赞赏有加把敌旗插入兆南笑道：“若完颜格走这兆南，那我就在峰脉里这里投一千，那里设二千，沿途给他设个二三十道伏，他走我就偷袭，他停我就退，不仅让他动弹不得，还一点一滴吸力其所有鲜血。”
“大帅胸中策略实让吴昊见识了。可是……”他笑目闪烁，手邀两条军道询问：“若完颜格分兵两路，或是于其中一条安下营寨阻我们绕过待该如何？”
“哈哈哈……”这番话让林帛纶开心畅笑，手点了点他，挥掌道：“马上回秦山率俘虏们速备两百辆山石和巨木，切记不可打骂俘虏。”令落，想起什么，紧急追加道：“对了，不要让姓洛的闻出半点味道。”
瞧大帅笑的如此奸险，吴昊亦也眯着浓浓笑意，抱拳喏了声，转身急哄哄就往秦山狂马离去。今晚过后他吴昊的名字将传遍五湖四海，哈哈哈！
眼见吴昊兴奋的连路都不太会走，林帛纶裂开血盆大口走向军图，又不是超级无敌绝世大美女答应上床，至于兴奋成这鬼样吗？世人皆看不明白，扬名立万，名震天下有什么好的？属不知权力越广，责任也就越大。这群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类，逍遥快活的日子不过，却整天找累，真是抠破脑门都想不通啊。
中午未到，金矮一身大汗回来了，细细聆听了敌军动向，林帛纶当即大喝：“马上去把所有人叫起来，让兵士们大鱼大肉，马上就要出发。”
“是！”兵卫刻不容缓，飞快往外狂奔了出去。
其间林帛纶再细细问了详情，金矮一一作了回答，他眼里跳跃杀人火焰低声道：“马上把探营内的五百人分成两拔，一拔于你为首，另一拔于金短为首，让金短速来听议。”
“是！”知道这次大帅是要一口气吞了完颜格了，若非自已亲见，万不相信他竟有这等能耐。
静坐不一会儿，诸将闹哄哄急来，跨入大厅瞧到大帅板着脸，齐声鞠唤了一声，便左右分开往自已的位置落坐。
林帛纶不言不语，等到金矮和金短奔来了，当即指喝：“细细把情况与诸将军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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