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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效犬马之劳,自然官复原职坐稳了他九江知府的官位。
在陆成看来,统王世子和卢韵之情同手足,给统王效力就是给卢韵之效力,而且统王的势力看起来比卢韵之还大一些,很不幸的是陆成这次又判断错了。本来都接到了调任京城的命令,即将成为一名光荣的京官,可是夺门之变发生了,随即陆成被打为了统王旧党,虽然卢韵之较为仁慈,没有牵连无辜官员,但是想入京为官的梦也算破碎了。总之夺门之变后,陆成的头发越来越白,看起来已经比前些年老了数十岁。
朱见闻平日里没少见陆成,陆成自知两次都没站对队伍的他已经没了升迁的希望,所幸破罐子破摔,跟朱祁镶天天饮酒作乐,不理公堂之事,朱见闻也喜欢他来,毕竟门庭冷落的统王府也需要一些正常的走动,起码每次陆成来的时候,朱祁镶那忧郁的脸上能多一丝虚荣的欢颜。
同病相怜是朱见闻总结朱祁镶和陆成的评价,但是今天的陆成却容光焕发,神色也比往日年轻了许多,他身旁还站着九江府的众参将守备,他们各个面容不一,有的喜形于色,有的则是略显犹豫。
众人见到朱见闻第一句话就是:“世子,您也听说了?”朱见闻一愣问道:“听说什么?”
众人皆现狐疑说道:“你没有接到上谕,莫非此事有假。”诸将面面相觑,以为被人利用了,朱见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卢韵之把每个人都通知到了,这不是旁人陷害了,就算是陷害那自己也躲不过去,能给所有大人将军传信到耳边的人必定手眼通天,这样的人想捏死自己不是如同捏死蚂蚁一般?
放眼大明只有卢韵之由此本事,卢韵之若想害一个人没必要如此大费周折,何况自己不过是个闲王世子。卢韵之没有忘记我,他是个厚道人啊,朱见闻不停地心中呐喊着,面容激动异常,再也难以自抑。
“没错,小王的确听到了九千岁的命令,此事不假,望诸大人听令行事。”朱见闻一本正经的说到,这下众人都欢腾了,看来不是阴谋诡计,再说了有朱见闻在头前戳着,剩下的人也不怕什么了,此乃优差啊。想一介反贼而已,我大明兵多将广,剿灭他们易如反掌,到时候加官进爵拜将封侯是少不了的。
这众人等哪里知道,反贼乃是鼎鼎大名的于谦手下第一大将甄玲丹,他率领的军队岂是一般小贼可以比拟的。朱见闻很快冷静下来,他虽然为被重新启用而兴奋,却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看到诸人欢腾的样子,他明白是卢韵之刻意隐瞒了反贼是甄玲丹的事情,也没有道明甄玲丹的厉害,就是怕出征之前这些人吓破了胆。此刻朱见闻明白过来,也不便点破,开始调兵遣将。
没出三天果然圣旨到了,随着圣旨还有石亨送来的两湖所有城池的布防图等等,看来不光皇上支持,石亨也很支持。
石彪是石亨的侄子,善用战斧,在瓦剌围城的京城保卫站中与中正一脉众人杀退蛮族,立下了汗马功劳,此刻他镇守大同,已然成为封疆大吏。石亨对这个安排很满意,毕竟他曾经就镇守过大同。此刻石彪正回京述职,就呆在石亨重新装饰过金碧辉煌的忠国公府中。
石彪得知了卢韵之调兵遣将的事情,忙说道:“叔父,之前中正一脉不理朝政,现在突然要去剿匪手握兵权,我看不妙,不如把兵马大权交与我,让我去剿匪,这样的话也能加强我们石家在军中的势力。中正一脉手握重兵在京城附近,实在是对我们威胁很大啊。”
“糊涂话,”石亨训斥道,“什么威胁大,你又不造反,京城外有他的兵那怕什么。再说我石亨也不是好欺负的,我手中的兵权不比卢韵之少。话说回来,咱们与中正一脉私交甚好,你镇守大同的差事还是人家中正一脉让给你的,我这做宅院也是人家修建的。咱们应该多搞好和中正一脉的关系,不能随便为了这等小事和他们起冲突,再说你以为掌握天下兵权就是好事?卢韵之为什么纵容我和曹吉祥还有徐有贞等人做大,他当日斗败了于谦,权倾朝野之时为什么不把权力收归己手,反倒是让我们瓜分了大半,你能看透其中的道理吗?”
石彪年纪也不小了,遇到这等动脑子的事情却依然焦躁万分,不耐烦的说道:“那还不是卢韵之清心寡欲,或者说沽名钓誉更好,装作不爱权势,实际上是故作清高,结果没想到被叔父捷足先登了。”
第三十三章 石亨非匹夫
石亨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一派胡言,卢韵之这等聪明人知道,他要是一家独大,那就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皇权不可侵犯,即使是个傀儡皇帝却依然有很多忠心耿耿的臣民。朝廷要是成了他卢家的一言堂,那是皇上所不允许的,即使关系再好在天下面前也得翻脸,与其日防夜防,架空皇上,不如掌握一部分权力,剩余的交给我们三人瓜分。我们三人面和心不合,他早就看出了徐有贞是什么玩意,就算我和曹吉祥也无法团结一致,一盘散沙的我们自然无法和卢韵之相斗。三人结盟或许能与其一战,但是分开谁也不是卢韵之的对手,这么说来即使卢韵之分出权力给我们,但他还是最大的,这才是他高明的地方。如此聪明的人我们不忙着与他结盟友好,反倒是与他结仇闹别扭,这是万万不可取的。”
“那我们何尝不能反客为主,借机吞噬他的权力,或者曹吉祥的权力,但是给他们留有一些力量,不完全独霸朝纲,做第二个卢韵之岂不是更好,甘于人下总不是长久之计。”石彪说出这番言论的确也算是不容易,可是上茶的婢女闪过的时候,石彪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那婢女是阿荣送入府中送给石亨的的,长得水嫩无比,石彪趁着叔叔石亨不注意,轻轻地刮了一下那婢女的手,婢女含羞带臊的抿嘴一笑,把石彪的魂都快勾走了。
石亨并没有注意石彪已经不再听他讲话了,反倒是轻咳一声长篇大论起来:“你这小子,有这等见识和野心也算不错,可是你对京城的态势不太了解,现在虽然我和曹吉祥若是结盟,能与卢韵之斗上一斗,但是若不是卢韵之非要搞倒曹吉祥的情况下,曹吉祥是决计不会与卢韵之为敌。相反的是他还会帮卢韵之灭了我,他们交情颇深,据我所知曹吉祥好像以前就是中正一脉的人,只是不知是那一辈的罢了,总之两人之间颇有渊博。”
“其实此次我不让你出征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卢韵之极会做人,这次除了让朱见闻募军还有用了江西的一些兵马外,基本上都是用的卢韵之的私军。什么乡团,五军营还有神机营等等,反正是他们中正一脉的兵马,没有动咱们石家的一兵一卒。我又何尝想居于人下呢,卢韵之前去剿匪用的是自家兵马,他的实力必受到损害,此消彼长,他实力降低了就等于我实力提高了,何乐而不为呢。但是让你出征就不同了,必须动用朝廷的兵马,朝廷的兵马就是咱石家的兵马,那此消彼长的情形就掉了个个了。所以我非但不阻拦卢韵之,反而要大力支持他,打得越久越好,咱斗不过他耗死他。到时候就剩咱们和曹吉祥分庭抗礼的时候,曹吉祥这等阉人也奈何不得本公的兵马了。”石亨自信满满的说道。
石亨说完才发现侄子石彪和婢女勾勾搭搭乱调起了情,心中怒火中烧,这个婢女成色极好,自己一直当做通房大丫鬟用着,怎么能让侄子指染,这不是乱了伦理吗。于是石亨面带不悦的厉声说道:“再说了,造反的是甄玲丹,昔日于谦手下第一能征善战之士,就凭你这个只会阵前冲锋的匹夫以及花天酒地本事,能打得过他,开什么玩笑!”
石彪再鲁莽也看出了石亨的不悦,于是放过了那婢女,嘿嘿笑了几声,连忙说道:“叔父所言极是,侄儿受教了。”
石亨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扬长而去。
远在两湖境内的甄玲丹此刻愁眉不展,他已经攻陷了不少城池,正准备图谋一番大业为于谦报仇的时候,据密探来报,说朱见闻现如今调兵遣将准备来剿灭他,这倒不是太令甄玲丹恐慌,但是据传卢韵之也率众从京城开拔直扑自己而来,这就令甄玲丹有些担心了。
大帐之中,甄玲丹手下战将云集,虽然没有太多成名将领,可这些多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以及最早带过来的传令官。心腹自然不用说,经历过与卢韵之等中正一脉的几次大战,也算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了。而那些传令官和后来自己慢慢培养起来的将领素质也很高,很得自己兵法真传。
看到甄玲丹手捧军报愁眉不展,一员青年将领从坐下走出,抱拳道:“主帅不必担心,我等坚守城池,以逸待劳,在湖泊山林中准备好食物粮草,一旦情况有变我们受不住城池,也可分散开来,各自据守山寨。敌军不能长居此地,待他们走后我们可在大举进攻,夺回我们失去的东西,他们忙于回驻地和前来征战两线之间,已成疲兵,不可用也。”
青年将领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反驳道:“此计不可取,敌军兵马数量远胜于我方,若再分兵据守唯恐不妙啊,龟缩在山寨更是不行。明军只要分两路,一路堵住各山寨水泊的通路,另一部分全力围剿,那就可以分而击之,把我们更好的一个个消灭。我认为应当集结兵力,与朝廷决一死战,咱们虽然兵不多,但是谋略得当的话,必可以一敌十,待对方军心涣散,到时候便乘胜追击,一定能溃敌千万的。”
甄玲丹听到两个将领的争论,暗暗苦笑,这些娃娃毕竟都太年轻了,没有真正经历过大阵仗的磨练,恐怕朱见闻就不太好对付。自己这方虽然被朝廷报上的有八万之众,但实则不足五万,其中一成以上还是在之前战争中的伤员。八万数额可以理解,朝廷吃了败仗自然要夸大其词,才能免了自己的罪过,但是自己既然被报上八万,朝廷定是派了多于自己数倍的兵马围剿,情况堪危啊。
甄玲丹清清嗓子说道:“诸将不必争论,我们既不决一死战,也不据守城池以逸待劳,依然根据原来的作战计划行事。”
第三十四章 纵横两湖
甄玲丹扫视了一下座下的统领继续讲道:“兵分两路,北上取荆州和襄阳,南下取岳阳和娄底,这样的话纵贯湖南湖北,让他们两方总督都忙于备战,无力形成大股兵力,共同对我方实施打击,因为朝廷的政权分割线就是我们天然的屏障。同时这么一来,不光南北因为统帅不同造成了分割,我们的驻守分部也在湖南湖北形成了一个长线,把东西也分隔开了,有利于我们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可以先西后东进行吞噬,慢慢的吃下两湖这块肥肉。”
甄玲丹略一沉吟,走到作战图前指着大图又说道:“我们应该分析一下对方的兵力,首先我们会遭遇的是两湖的官兵,咱们能打的他们节节败退就说明他们不足为虑。可是一旦他们有人指挥得当了,依然很有威胁,毕竟他们人数非常多,甚至有可能胜于我们,所以要尽量在朱见闻的勤王兵到来之前平衡这种兵力的不足。其次我们会遇到刚才说的朱见闻,此人是个政客本不足为惧,现在又被贬成闲王,可是大家不要小看他,他是真正带兵打过硬仗的人,想当年我初统兵之时在济南府和我决一死战过。两湖境内大约还有九万左右的官兵,我想这不会是空饷了,毕竟朝廷大员将至,谁也没胆子再报空饷,何况先前连战连败,战局目前与他们不利。”
“咱们私募来的兵力是主力,这些兵缺乏训练,而后来我们俘虏的兵也军心不稳,多是仰仗各位领兵有方才稳住了阵脚,如今战斗力也有了不少提升。可是正如我刚才所言,朱见闻不是一般的世子政客,他虽然算不上名将,但是也不至于像两湖将领一样不学无术。况且他在江西离我们很近,门生旧部很多,几天之内召集几万兵马不成问题,待他们到来会对局势产生很大的改变。反观京城的援军第一部分不会来的太多,毕竟路途遥远,而且京师的守卫有一定的规格,不容调动太多兵马。最主要的是卢韵之绝对不会把大军全部调离,放弃对京城的军事控制,我们只需担心卢韵之个人,已经他手下那伙精兵,兵力上倒不用太介意。”甄玲丹讲到。
一个跟随甄玲丹前来两湖,逃过京城大劫的老将说道:“话虽如此,可是卢韵之手下那伙精兵以一敌百,实在难缠的很,我想是不是应该先全力打击朱见闻,等卢韵之来了以后朱见闻手中兵马也被灭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就算他的精兵再强悍也对我们威胁不大了。大不了碰到那伙强横兵马,我们多加躲避就可以了。”
帐中的青年将领不知道曾经那些御气师和特训猛士组成的强悍精兵队伍,所以对老将的话嗤之以鼻,并有人叫嚣这是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之言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