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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般的人留不得。当然最主要的是,现在逯杲竟然利用锦衣卫的力量开始帮助燕北肃查不发官员,矛头指向了曹氏,这是曹钦和曹吉祥最不能容忍的。
锦衣卫虽然被东厂压制,可毕竟是情报部门,逯杲出于职业习惯和直觉,发现这一夜不太平,于是便想溜走,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打开大门出门的那一霎那,正是外面的人要进来的一瞬间,手起刀落之下逯杲人头落地。
李贤独坐在孤灯下,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已经感觉到了危机的降临,但他没有跑,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进门的声音,已然来不及了。李贤不禁仰天长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前些时日,卢韵之刚刚找过李贤谈话,对他说感谢他之前对密十三的帮助,肯定了他忠臣的地位,并且语重心长的交代,日后要好好辅佐皇上,让大明呈盛世之态,有些托孤的感觉,虽然李贤奇怪万分,但是却也是信心满满激动一场,颇有一番报复终于有施展之处的感觉。
可是如今,一切还没有做,难道就要死在叛军手中吗?李贤并没有死,他迎来了曹钦,曹钦逼迫李贤和同样被他抓来的吏部尚书王翱写了一封奏折。奏折的内容名为请罪实则是逼宫,意思是朱祁镇重用术数方士,听信小人谗言,自己只不过是清君侧罢了,故而不得不反。虽然字里行间没有指名道姓,可是说的就是卢韵之,这一点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第十一章 老前辈
李贤和王翱写完这封奏折后,曹钦率领着众人朝着皇宫走去,路上依然是有些自发的大臣率领家丁出来阻拦叛军,但是面对如狼似虎的蒙古军士,他们纷纷倒地被杀,死状凄惨异常唯吴瑾等人尤甚。当然大部分平日里口口称自己是忠臣义子的人,此刻选择了沉默,他们紧闭大门彻彻底底的做了缩头乌龟。
现在疆外战局已定,密十三中所有高手回归京城听命,此刻他们埋伏在京城的各个角落房顶之上,足有三四千人至多。可是此刻没有人动作,即使当他们看到忠臣被杀的时候,鞑子凌辱尸首的时候也没有动,虽然此刻的这群热血男儿已经把牙都快咬碎了,拳头也快攥出血来了,但依然没有动,因为他们没有听到命令。
杨郗雨一身黑衣与英子,并肩而立,英子低声道:“动手吧妹子,再不动手有良心的都杀光了。”
杨郗雨含泪摇了摇头,说道:“冷漠的人该死,但不是此时,留无心之人并无大患。正所谓引蛇出洞,此刻我们要等那人耐不住了才行,否则名不正言不顺,韵之不敢忍心做的事情,咱们替他做!”
长安门外,曹吉祥带着几名收拢来的高手,准备强行打开城门,就如同当年夺门之变的时候一样,曹吉祥暗笑道:当年卢韵之怎么打下的京城,今日我就怎么打下,现在不过是另一次夺门之变罢了。
火起,离着长安门还有几丈的时候曹吉祥看到了亮起的火把,皇城所有的门早就被朱祁镇下令关门死守,等待叛军的来袭,就算大军入城狂攻也得打上个两三日的,朱祁镇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卢韵之早有安排。
至于内部,就等着敌人自投罗网,曹吉祥愣在那里,身后的几个所谓的高手也瑟瑟发抖起来,他们是比一般人武勇许多,可是周围如此多的人,自己就算是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了。门外曹钦已经开始高呼了,并且发射了响箭作为信号,可是曹吉祥迟迟没有动静,曹钦也慌了神,知道事情已然败露,既然谋反不成了,那就疯狂到底吧。
曹吉祥悔恨至极,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只等着自己钻进来,同时他也后悔刚才自己太得意了,还没成功就如此兴奋,得意忘形之下,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有这么多人包围了自己。这些人都是御林军,纪律很是严明,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所以说没听到呼吸声是自己大意,不过说起来败在这样的一支耐心且训练有素的队伍手里,曹吉祥感觉并不冤枉。
如今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曹吉祥的样貌,瞒是瞒不过去了,自己造反的罪名已然落实,曹吉祥准备骗一骗众人,如果骗不过那就大开杀戒,到时候对簿公堂也不怕,因为死人是不会作证的。
曹吉祥的手心中燃起了一团蓝色的灵火,握在手中并不让人察觉,然后喝道:“你们在干什么,门外的反贼一个都不要放过,皇上有旨今日谁能斩杀叛军首领,就会封万户侯,你们拿砖头堵门作甚,还不快点开门迎敌。”
没有人回答曹吉祥,曹吉祥不由得心慌了,他本想如果骗开城门,自己和养子曹钦里应外合,解决御林军,然后再以计划行事。如果骗不开,或者曹钦已经在外面失败了,那就大义灭亲在他吐出自己之前先杀了曹钦,对自己这次让开城门的行动推说是指挥失误,只不过出于一片忠心。若是再不行,只有刚才所想的,杀了这些守卫,虽然他们人多,但是曹吉祥对自己隐藏多年的灵火很有信心。
“哈哈哈,高怀,好口才啊,看来别管是内官还是外臣,都需要油嘴滑舌,说谎话说破大天都不脸红,城门外的分明就是你儿子,曹钦!”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声音低哑却有些尖细。
曹吉祥不由得心头一颤,听着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这声音一定听过的,可是却又不太熟悉,绝非是熟人,只能算是见过,可是这人却叫自己高怀,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除了中正一脉的同脉师兄弟,难道还有旁人?!
曹吉祥运起灵火猛然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厉声道:“是谁,偷偷摸摸的作甚,出来与我一见。”从人群中,同样飞出一道蓝色的灵火,那灵火速度也不慢,威力巨大与曹吉祥掌中灵火撞到一起,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御林军瞬间分开,远离了高手对决的打斗,防止被误伤,纷纷跑去对付那几个曹吉祥带来的高手了。
那几名高手看情况不妙,转身就跑,可是不少人见曹吉祥被揭穿了,御林军又人多势众,吓得腿都软了,腿没软的也失去了抵抗的斗志,被御林军逮住乱刀砍成了肉泥。
曹吉祥的手被震得生疼,往后退了两步,看向面前那人,那人娄着身子,脸虽然很白但老态龙钟,一只眼大一只眼小。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灵火之术!听声音还是个太监!
“王振!”曹吉祥大叫一声,只见那老头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挑起大拇指说道:“高怀,好记性,我易了容你都能想起来我是谁。”
曹吉祥退后一步,脚下来了个猫步,以应对进退两种局势,随即说道:“我易了容你不是也能认出我来吗?说起来,您还是我的前辈呢,同为宦官同是佞臣同会灵火之术。”
“哎,老了老了,哪里还记得住你的样子,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还真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曹吉祥曹公公,竟然就是当年的高怀,虽然你未曾像我那时候一样,把持朝纲霍乱宫廷,但是一个宦官做到你这般势大也属于不易了。”王振笑着说道。
曹吉祥低声问道:“你想怎样?”
“让你伏法。”王振平淡的讲道。
曹吉祥也笑了:“伏法,你作恶多端你都没有伏法,凭什么我伏法,让你这么一个奸诈小人背信弃义之徒来收拾我,这个玩笑也开的太大了,你是卢韵之的人吧,他还真是别出心裁啊,灵火对灵火,那就看咱们谁更厉害吧。”
语罢,两人死死地盯住对方不再言语,只有两团蓝色妖异的火焰在静静的燃烧,发出死亡的气息。
第十二章 王振
曹吉祥毕竟年轻,最先沉不住气动手了,他挥动出三团灵火,分左右中路打向王振,希望让王振避无可避,王振那只小眼睛睁大了一下,连着叫了三声:“好!好!好!”
灵火之术最初只能升腾起一团灵火,如今曹吉祥竟然能同时使出三团,可是王振不怕,他早就腹有良策成竹在胸。观察得知左右两侧灵火飞的较快一点,划着弧形打向自己。王振心想,刚才曹吉祥并不知道是自己,但自己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必定心惊之下希望一招毙命,所以之前的所对的那一下皆是两人至少九成力。
如此说来,虽然曹吉祥招式精妙,但是力量却不足,比自己想来还差那么一截。只要运起一团灵火迎着左侧或者右侧跑去,然后硬碰硬击碎灵火,再分而击打另两道,就可以解了这看似无懈可击的招数。曹吉祥的力量是固定的,看似分开无死角,实则是牺牲威力而演变的招式。
不退反进,以进为退!王振此招一出,曹吉祥不禁皱眉,姜还是老的辣啊,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在短短的时间内判断出如何应对的策略。王振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但很快脸色又沉了下来,因为曹吉祥并没有恐慌,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王振,这种感觉让王振想到了曹吉祥下一秒的捧腹。平静背后是更大的风暴,面无表情后是快要憋不住的笑意。
王振起了疑心,只见突然那两团灵火突然加速起来,赶上了王振迎去的那团灵火,三团合一把王振逼得避无可避。猛然一团火起,曹吉祥放声大笑起来,因为王振已然燃成一团火焰。
曹吉祥得意的笑着看向身旁的御林军,御林军众人接触到曹吉祥的目光,竟然纷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战死沙场死在刀剑之下他们并不怕,可被活活烧死也太惨了。突然曹吉祥不笑了,就如同刚才的王振一样,因为他发现王振燃烧的不太对劲,还没来得及多想,只见燃成一团的王振朝着自己飞速扑来。
火焰中,曹吉祥看到了王振的面容,那是一种视死如归同归于尽的面容,曹吉祥连忙往退去,并且不停地挥动灵火打向王振,可是所有的灵火打到曹吉祥身上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起不到一点效果,并且融入到王振身上的火焰之中,反而愈烧愈烈。
王振大喊道:“灵火之术本来就是给我等阉割之人所用的,虐体之人当用虐心之术,不燃烧自己,怎知道灵火之术的最大威力!”
王振燃烧自己,虽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提升了自身的速度,直直的砸中了奔跑腾挪躲闪的曹吉祥,曹吉祥应声倒地,随即身上也燃起了蓝色的火焰。两人烧成一团,在外看来,分不出是谁,只能隐约看到火焰中的两个身影,以及曹吉祥不停的惨叫,而王振则是一声没吭。
过了许久火焰灭了下来,王振和曹吉祥两人都浑身焦黑,奄奄一息,王振用力爬起来,离开了曹吉祥,看着焦炭一般的曹吉祥,冷笑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突然一声尖厉的内监叫声响起:“皇上驾到。”朱祁镇的銮驾到了,銮驾珠帘一挑,朱祁镇从上面跑了下来,周围的侍卫和内监猝不及防,朱祁镇没跑出两步一下子跌倒在地,周围众人赶紧搀扶,唯恐朱祁镇摔伤。
朱祁镇甩开他们伸出的手,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王振身边。此刻,曹吉祥和王振已经都是浑身黝黑,哪里还分得出来谁是谁,可朱祁镇分得出来,凭借的是从小到大的王振带给自己的那种感觉疑惑说是爱的直觉。
“先生。”朱祁镇抱起了烧成焦炭一般的王振,王振仰天大笑,笑声放荡不羁声嘶力竭,好像要笑尽自己一生的荒诞和成功、卑鄙与伟大。他第一次或者说最后一次也是唯一次没有守着朱祁镇再叫皇上:“孩子,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你是否是一名好皇帝,这是后人来评价的,但我希望你能做一名好人。掌管天下者不能存有善念,可是我想说但求无愧于心!”
说完王振闭上了眼睛,眼角划过了两滴浊泪,朱祁镇不言不语,他的眼前尽是小时候王振陪伴自己长大的身影,那个和自己一起欺负朝臣的王振,那个让自己出征瓦剌土木堡被俘的王振。虽然这一切足以让后骂自己是昏君,可是朱祁镇不怨不悔,他依然把这个内监王振当成了自己的长辈,乃至父亲,朱祁镇爱他。
想到在瓦剌的几次化险为夷,想到南宫之中那个不太说话从未正眼瞧过的老仆人,但却在夺门之夜杀尽所有南宫守卫,朱祁镇可以想象王振当时望着自己背影的目光和感叹。而今,王振用尽生命最后一段路,助自己再次坐稳了皇位,而今,王振是最后一次教导自己!
朱祁镇放声大哭,涕泪泉流,撕心裂肺,几近昏厥。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朱祁镇停止了哭泣,却早已是面色苍白如丧考妣,站起身来身子晃了晃。朱祁镇脱下了龙袍,披在王振的尸体上,然后用尽力气抱起王振尸体,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溢出嘴角,痛,心如刀绞。
众惊失色,纷纷跪地,求朱祁镇保重龙体,朱祁镇一步一步的朝着寝宫而去,走过曹吉祥的时候,看到了还有一气的曹吉祥。朱祁镇顿了顿说道:“宣太医,治疗逆贼曹吉祥。”
众人虽然最终答谨遵圣命,可是眼神中却透出大惑不解,朱祁镇露出疯狂且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