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梓寒在绝里面遭遇过什么她虽未亲眼看到,但也能想象,当初的阿然亦是在里面经历九死一生才爬出来的,对于自己的儿子,她相信他的能力,只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连累儿子活得如此苦如此累,作为母亲的她,也不愿啊……
但……若没有阿然,又何来自己,又何来他的出世?
不忍见娇妻如此感慨伤怀,傅墨潇捏了捏裴贝的手,“男子汉就该有所担当,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他愿替你进入,便已做好了觉悟,你不必如此内疚,更何况,当初的你并未觉醒,还处在沉睡中,他的决定也是必然。”
当初年仅六岁的傅梓寒便挡在裴贝身前,坚定的对欲将裴贝抓去做试验的BOSS说,他接受训练,只要不动母亲!BOSS破天荒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声称如果他能成为合格的下一任少主继承人,wrshǚ。сōm他就不会再动他们一家人的一根汗毛。
那时的傅梓寒也才六岁,便代替父母承担起了拯救家人的重任,那时的他没有人庇护,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倾诉,这些年的残忍训练未磨灭他守护家人的信念,这个孩子是他们二人的骄傲啊……
如今,为了摧毁组织,血刃仇人,她却不得不狠心让他被BOSS软禁,更是无奈的看着他爱了九年的爱人投入羽落的怀抱,她的儿子不该因为她而得到如此不幸的回报,可她终究也是无能为力,她知道,羽落绝不会罢休,而她只能忍着钻心的痛,等待羽落的出击,到那时才能将儿子救出,永远摆脱那个组织。
只因,她回到这个世界时曾发誓,定要等到阿然的后人出现,并协助其一同摧毁组织!
因为……最有资格复仇的是阿然,是她的孩子。
就在二人心情沉重时,门外传来一个通报声,“老爷,夫人,老夫人醒了。”
闻言,裴贝的眸光忽闪,垂下的眼睑看不出任何思绪,傅墨潇看了看埋首的裴贝,知她心里仍介意,便对门外的人开口道,“知道了。”
的确,裴贝仍介意,虽然阿然当初是为了让母亲在阿然走之后不会难过,而故意催眠她只爱自己不爱阿然,但她仍无法释怀母亲那时对阿然的厌恶与痛恨,难道世人所说的母爱如此不堪一击?
许久,裴贝最终无法忍受傅墨潇无言指责的眼神,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爬起身瞪了眼注视自己的人,“我去便是!”说着便一把扯过挂在床头的衣服,径自穿起来。
傅墨潇见状,忙起身替她穿衣,动作轻柔呵护,“她总归是你母亲!”替裴贝打理好凌乱的发丝,傅墨潇不咸不淡的飘来一句。
裴贝身体微微僵硬,继而下床朝门外走去,临出门时,语调轻叹道,“正因为她是母亲啊……”微弱的叹息声随着吹袭而来的寒风消逝在空气中。
穿过一道道长廊,转过几个弯,整座然庄就如同古代富贵人家的庄园般,奢华尽显。但裴贝却无暇欣赏沿路盛开的梅花与雪景,脚步时快时慢的朝目的地行走,表情带着不甘与挣扎。
来到一座院落前,裴贝站定仰望院落上的牌匾………静斋,这里是母亲要求的独立院落,在整座然庄的最后方,这里是母亲日日吃斋念佛的修心之地,即便是打扫的下人,也需在规定时间内快速打扫完立即离开,这里除了裴贝,无人可以进入。
轻轻推开有些斑驳的院门,这座院子距今已有十年历史了,自建造以来从未修葺过,一直是最初的形态座落在庞大的然庄后方,朱色大门已经开始掉漆,四四方方的院子亦沾染上一层岁月的风霜,院子中间的石桌上仍十年如一日般摆放着一只青花瓷茶杯,母亲说,那是裴家祖传的一对青花瓷杯,象征着团圆美满。
如今,那对杯子却无法圆满,因为应该拥有另外一只杯子的主人不在这个世界了……
裴贝缓缓走到是石桌前,如往日来到这里都会做的事,缓缓撩起衣袖轻柔的擦拭沾染些许风尘污垢的瓷杯,虽日日放在外面,但瓷杯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颜色,未残留任何风霜雪霁。
待擦干净后,裴贝拿在手里细细摩挲了许久才不舍的放下,轻叹一声便转身朝正堂走去,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地面的阵阵细沙,徒留满地萧瑟。
推开木门,一阵阵木鱼声缓缓回荡在空旷的室内,一名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艰难的跪坐在蒲团上,一手念珠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身前的木鱼,前方是一个灵位台,上面摆有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先夫裴兢之灵位。
裴贝懒懒倚靠在门板边,双手环胸,冷冷望着那个牌位,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即便如此,阿然的灵位也绝不会被她摆在上面,虽然阿然并未去世。
许久,老人终于停下手里重复着的动作,抬眸望了眼灵位,继而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合十,虔诚的闭眼祈祷着,整个过程,她如未注意到多出个人来,旁若无人的进行着,如十年来从一而终的进行。
做完所有的一切,她才缓缓睁开混浊不清的双眼,苍老无力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些年来,你一直不肯原谅我,我又何尝不是活在自责中?那时的自己还年轻,还不懂经历岁月变迁……如今,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只希望你能放过自己……一切的悲剧不该由你们来承受……”无奈悲凉的叹息透过稀薄的空气,直直传入裴贝的耳中。
她老了,真的老了……当年那个盛气凌人的美妇已不复存在,现在存在的是看透世间悲欢离合,带着一身病痛的垂暮老人。
裴贝也想原谅自己,放过自己,可她无法做到,她不能再自私的只顾自己的感受,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任性丫头,在随着裴然的离去而消失,也正是那时,才得知这些年来的所有真相,包括阿然杀掉父亲……
空旷的室内寂静无声,灵位台前袅袅升起的紫檀香缓缓漫开,弥漫整个室内,许久,老人安详的闭上双眼,安静的跪坐在蒲团前,双手平方于双膝上,微躬着背,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裴然紧盯老人许久,久得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一个光年,她的眼眸泛起深深的忧伤,抬步缓缓朝老人走去,她的步子极小极小,走得极慢极慢,仿佛双腿被灌了千斤重的铅,每挪动一步都需她花费极大的力气。
许久,她终于来到老人身前,缓缓跪下,颤抖着手指艰难的抚上老人带笑的苍老容颜,蠕动着嘴唇许久,才喃喃道,“我只是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才无法原谅你……”说着便趴在已渐渐失去温度的老人怀里,失声痛哭……
episode。68 识时务
南郊豪华别墅内,一个长相英俊不凡,但脸色极苍白的男子正躺在华丽的大床上,旁边挂着维持生命的盐水。
他眼眸紧闭,如睡着了般面容安静自然,整个房间呈黑白色调,干净利落得一丝不苟,清晨的暖阳透过玻璃阳台悄然洒进,照在他几近透明的皮肤上,显得如淡黄的琥珀般晶莹剔透。
这时,安静的房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打破宁静,只见一名老人杵着暗红的虎头拐杖,亦步亦趋的走到床边,他的头发已花白,映满褶痕的脸庞缀上点点褐斑,戾烁的眼眸因为床上的人而黯淡无光。
老人在床边静立许久,往日精燿的脸已无半分寒冽,只余复杂难言的情绪在浑浊的眼眸深处延长,许久,他缓缓挪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轻轻坐在床边,抬起苍老的手欲抚上床上人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下,挣扎了几秒便又收了回来,双手交叠扶在拐杖上,冲着门外问道,“大少主情况怎么样?”
原本无光的眼眸顿时换上寒冽的冷光,仿佛适才一瞬间的动容是幻像。
门外的人回道,“仍不思悔改!”
老人的眼眸顿时闪过一丝杀意,继而道,“带我去看看!”
穿过长长的走廊,步入地下通道,借着微弱的灯光经过一条极深的隧道,来到一个密室前。
整个密室建在别墅地下,入口处是楼梯下看似堆放杂物的暗门,十分隐蔽,这些密室皆是用来关押被组织判了刑的人,或有感情的人,整个密室分两部分,一部分如同牢房,令一部分则是刑室,只要是能想到的刑罚,这里全部都有,甚至更多是组织自己发明出来的,令人发指的残忍刑罚,这里是绝的所有人都害怕的噩梦。
打开密室,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密室内仅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光,摆放着一桌一床,再无任何摆设,其内的空气极为稀薄,若非长期在内里带的人,即刻便会产生缺氧反应而窒息。
仔细看室内,发现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室内的血腥气味正是从床上散出来的。
老人踱着缓慢的步子,示意一旁的人将明灯打开,瞬间黑暗的密室灯火通明,一片明亮。
此时,才看清床上人的情况,他的上半身□,几乎无一处完好肌肤,到处是鞭打的伤痕甚至还有烙铁印,一处伤痕叠在另一处伤痕上,错综复杂,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是新伤哪个是旧伤,有些伤口还在泛着血迹,有些则已经化脓腐烂,惨不忍睹,抬眼看向墙壁,只见四条粗大的铁链从墙壁内嵌出,将他的四肢手脚呈大字紧紧拷住,使之无法动弹。
床上的人似乎感应到有人到来,紧闭的双眸微微颤抖,继而艰难的睁开双眼,许是许久未见到如此光亮的视线,他有些不适的闭了闭眼,继而又睁开,待习惯室内的强烈光线后,他才转向来人,虚弱道,“BOSS。”苍白无血的脸颊在刺眼的白灯下显得愈发惨白可怖。
“还没想通?还打算继续与我抗争下去?”BOSS苍老的脸颊无任何表情,语气极度冷漠。
闻言,床上的人虚弱的咧开嘴角艰难的笑了笑,“梓寒从没想过与BOSS抗争。”他不过是同母亲一样在等待,等待有人来摧毁这个罪恶的深渊,这个惨无人道的地狱恶灵。
“只要你答应我,立即除掉那个女人,我就放了你,并且放过你父母和你外婆,保他们永久平安!”BOSS冷漠地看着床上被刑罚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人,语气冷冽异常道。他不过是不准再让女人毁了自己看好的接班人,但却仍无法避免从前的悲剧,今时今日,他不会再让任何女人摧毁自己看好的种子,如若真无法阻止,他不介意将这个培养许久,一度欲将组织传于眼前的人给杀掉!
傅梓寒仍旧轻笑道,扯动的唇角顿时又溢出血迹来,“恕梓寒难以从命!”他怎么能亲手杀掉自己深爱的人呢?从他遇见她的那一秒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已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难回头……
“那我就只好放弃你这颗种子了!”BOSS冷冷看了眼依旧面带微笑的傅梓寒,冷冷丢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因为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因此未对他用重刑罚,既然这颗种子已放弃,那么他只好寄希望于君昊了,希望那孩子不要让他失望,否则……他不介意毁了他们所有人!
经过一道弯曲的通道,BOSS来到另一间密室前,这间密室同关押傅梓寒的密室摆设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被关押的人一个受重伤,一个毫发无损。
原本闲闲坐在床上翘着一个二郎腿的君昊,见到来人后,立即眉开眼笑道,“BOSS,你来看我了?”仿佛是见到期盼许久的人,连眉角都张扬着狂烈的笑意。
“你倒是很希望我来看你?”BOSS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当初没有去掉他们二人的情商神经,正是因为自己需要他们将组织台面化,不再潜伏在地底,而是正大光明的挂牌做生意,而这些则需要圆滑的手段及灵敏的反应,否则无法实现,如今看来,倒是自己估算错误,只是那年大清洗,将那做手术的医生也给杀了,如今,再难找到医术如他那般好的医生了。
“BOSS说笑了,君昊可是BOSS一手带大的,自然是希望BOSS能多来看看君昊,多指导君昊才是。”君昊似未感应到BOSS的阴冷,继续调笑道。
“那如今,你想好了没有?”BOSS忽然面容慈祥,和蔼可亲道,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是如此这般平易近人。
君昊微微蹙眉,妖孽的撇了撇嘴,惹得BOSS身后的一名男子猛的咽了下口水,“唔……君昊仔细想了想……”君昊抚眉思索片刻,继而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BOSS教导君昊的,现在君昊认为这句话非常有理,只有如此才能做大事!更何况君昊并不想如傅梓寒那般不识好歹而引来一顿皮肉之苦。”
闻言,BOSS的眸子微闪,依旧面带笑容地望着一脸苦恼的君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君昊为过去的不懂事表示愧疚,希望BOSS能处罚!”倏的,君昊一把从床上跳下,带动手里宽松的铁链一阵剧烈声响,单膝跪在BOSS面前抬眼沉声道,“君昊愿遵从BOSS的一切命令,绝不背叛!”
BOSS仔细认真的端详了君昊许久,似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就在气氛陷入诡异之时,BOSS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弯身将君昊扶起,面色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