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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陆军禁忌之神:热血兄弟连-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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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上级要求,班排单兵携带的弹药很充分,还额外增加了防毒面具与反坦克地雷,还包括挖筑工事用的铁锹或铁镐,及背包、挎包、雨披、水壶、饭碗、口杯、干粮、弹带、急救包、消毒药片等生活用具。指挥员配发的武器都是手枪,生活用具中雨披换成了雨衣。全连还拥有步谈机五台。

一切准备就绪。王一虎命令全员休息,等候军车。

程刚独坐在一株芭蕉树下,表情机械的打量周围景物。这一刻,他内心特别紊乱,以前的生活画面不停在脑海中呈现,想抓住点什么好好回忆品味,又成了一片空白。

“要烟吗?”

程刚侧头看去,是柳青,他此时就像从地里干活回来,满头大汗。

“看来你比我还慌。”程刚挤出一丝笑。

“不慌才怪,你们好歹都有防身的武器,我连手枪都没有。”柳青神经质似的将携带的包裹全部打开,里面塞的除了生活用具,就是起爆器、子弹、雷管等等,“你说,该怎么办?我总不能空手入白刃吧?”

“为什么不给你枪?”

柳青咬牙切齿:“哎,早知道当文书不给枪,以前打死我也不当。”

“没事,咱们哥几个绝不会让你空着手跟敌人拼命的。”程刚的笑声尽管还带着颤音,仍大声说道:“越南猴子老早就准备好了美制苏制武器,等我们去缴获呢,你的枪包在我身上!”
女兵洗衣班
2月16日。

天色已不早,兵站的繁忙依旧在肃穆中持续。很奇怪,这么多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却感觉不到半点嘈杂,大概是大战前的寂静吧。这里的山地跟连部驻地的地形不一样,到处是挺拔陡峭的山峰,密林遮日,还是早春就蚊子满天飞。也不知我能不能适应这种环境,以前的训练在这能不能派上用场?全连人马坐在一起,默默等待运兵卡车到来,而我还在为没有武器发愁。究竟该怎么办?希望潦草写下的这几个字,不是我的最后遗言。

——   柳青的日记

黑夜,无星无月。

夜幕下的群山与天空粘结在一处,也不知哪是天哪是地。

运兵车队排成长龙在曲折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前进。越往边境方向挺进,路越来越狭窄,全是从悬崖峭壁间开拓出的简易公路,崎岖难行,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一侧的万丈深渊。也就是这条路,在越南抗法抗美的战斗中,中国的无偿援助物质就从这里源源不断送往越南,哪怕是中国经历自然灾害,国内闹起了大饥荒时,对越南的鼎力支援从未间断过。遗憾的是,倾其所有换来的回报竟是忘恩负义。

卡车驾驶室内,柳青的面孔在前车尾灯的照射下呈现或明或暗的光影交叠,如果是平时,应该在睡眠中了,可这会他的眼睛睁得贼大,目光时不时落在开车的汽车兵严肃的面颊上。“老大哥,别看了,保证不会开到山涧里头去。”汽车兵被瞧得有些心慌,但礼数还是顾及到了,因为步兵是直面敌人的,其他兵种用“老大哥”三字称呼表示尊重,与被称呼者的年龄无关。

柳青哑然失笑。他右侧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乘客,干干瘦瘦,皮肤黝黑,穿着没有肩章的军装,背挎包,也没配枪,是开车时爬进驾驶室的,一进来就睡觉。柳青最初还以为是兄弟连队的文书,后来看服装又觉着是向导,一到目的地就下车的,否则没道理能睡着。汽车兵开口说话把他惊醒了,他打个哈欠,开始左顾右盼。

“醒了?”柳青问。

“醒了。”陌生人的口音特殊,普通话非常生硬,“离边境还远着呢。”

“你家乡在哪?”

“我?”陌生人摸着脑壳,半晌才憋出一句,“怎么说呢?我祖籍是广东,但从我祖辈起就移民在越南,胡志明市,我也出生在那,直到77年回国。”

“你是华侨?”柳青惊问。

汽车兵也来了兴致,问道:“你是翻译?”

驾驶室的三个人不再沉默,汽车兵和柳青连珠炮似的发问,这名华侨作答。他确实是翻译,安排在七连所在的二营。他们全家被越南当局驱赶回国后,中国政府对他们进行了安置,直到不久前被部队征召、集训。和他一起被征召当翻译的还有很多回国的越南华侨,他只是其中之一。柳青从他口中了解到,他以前在越南当过几年兵,直到越南政府和中国交恶才被逐出部队。更令柳青和汽车兵瞠目结舌的是,翻译居然说起他当兵的连还有女兵组成的洗衣班,这些女兵做事麻利,打仗不输于男人,到了晚上还陪长官睡觉。

“越南兵打仗真有那么厉害吗?”柳青一直关心这个问题。

翻译沉吟半晌,才道:“你不应该问我,打仗中国人是越南人的老师。”顿了顿,又说:“要小心,越南打了这么多年打仗,不管老幼基本都会用枪,还有特工。”

“哦……”柳青拉出一个长音,脸色随之凝重起来。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打响
军车车厢内,七连三排几十号人背靠背坐在一起,随着汽车的起伏而摇晃着身体。

来自身后的汽车大灯强烈的灯光将整车人照得纤毫毕现。排长董忠勋半蹲在车尾,手放在腰间,从他的姿势来看,似乎随时可以拔出手枪射击。车厢内如有人开口说话,或稍有异动,都会吸引他警惕的眼神。熊志兵一直在猜测,董忠勋的手枪究竟有没有上膛。

陈光辉作为班副,肩上有责任,不希望自己的班里有意志不坚定的人。他的重点目标集中在79年的新兵身上,每隔一段时间总会看那么一眼。好在这名叫吴兴敏的新兵尽管吓得脸色惨白,仍坚持着没叫出声。

山路难行。一个很长的下坡后紧跟着一个长距离的上坡,军车的油门踩足了,动力满负荷运作的声响如老牛在低吼。排放的尾气更是刺鼻难闻,如打碎了一箩筐臭鸡蛋。

“离集结地还早,大家闭上眼睛休息休息。”董忠勋发话。

可战士们的神经都在高度紧张状态,谁能睡得着?

“排长,几点了?”熊志兵问。

董忠勋:“凌晨一点,你如果能睡着,争取时间打个盹。”

“那今天是十七号了。”熊志兵嘟哝,“我已经努力睡了几次,睡不着。”

之后,车厢内再无人吭声,只一双双睁开的眼睛在闪亮。

时间流逝,车外的群山仍在黑暗中徘徊,偶尔能听到夜枭的吟唱。不知不觉,天际有了一线光亮,随之,好像后车有人在低沉的哭泣,在此拂晓时分,显得分外突兀而清晰。三排战士们面面相觑,受了哭声的感染,战士们有些坐立不安。

“都坐好,不要东张西望……”董忠勋的话没说完,就再也说不下去。

远处,突然如山崩地裂般传来隆隆的巨响,像是将天空撕裂了,漫天的惊雷夹杂闪电无情的落在大地的某一聚点。大地在颤抖。全车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董忠勋身上,恐惧如会传染的瘟疫瞬间刻画在每一张年轻的脸上。

董忠勋的表情同样惊愕,头伸到车厢后张望半晌,这才回头说道:“同志们,大概战斗已经打响了。”

死寂。整车人还如在梦中,回不过神来。

尽管战士们明知这一开始,仍希望这不是真的,但炮火在持续。熊志兵感觉自己握枪的手在往外渗汗,心脏怦怦狂跳犹如战鼓擂动,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步谈机内有了声音,通信员问了两句,将听筒递给董忠勋。他刚毅的脸上顿时更显肃然,接连说了几声是,然后放下听筒,拼尽全力的对整车人喊道:“同志们,战斗已经打响,王连长命令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听从指挥,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触雷
“全员下车,跟上!”

随着王一虎一声喊,七连官兵纷纷跳下卡车。

天刚亮,山林间的薄雾犹未完全消散。来不及整队,七连战士们就已跟随营团部的大队人马朝边境方向浩浩荡荡开进。此段公路较宽,道路中间轰隆急行的是运送物资的卡车,作战部队手臂扎白毛巾,排成长龙分立两侧,前不见首后不见尾。公路下的平缓地带是坦克在加速前进,履带喀喇作响,青烟袅袅,有些头戴伪装环的兄弟部队步兵正手忙脚乱的用武装带将自己绑在坦克上,防止摔伤。坦克行进极快,不一会就冲到了队伍前面,消失不见。

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汹涌的人流,就像敞开的河流,万马奔腾。

陈光辉看着如此壮观的景象,从心底里升起一股豪气,恐惧一扫而空。但他班里新兵吴兴敏却有些诚惶诚恐,一边走,一边回头瞄,见他脸色从容,仿佛从他这借了胆,脚下加快了速度,走得一会,又回头看。陈光辉身后跟着沈浩,也有些心不在焉,有两次踩到他脚后跟,跌跌撞撞,一张脸白如金纸。

“集中精神!”陈光辉压低嗓门说。

“是……”吴兴敏嗫嚅:“过边境了吗?”

“嗯,过了界碑,你看前面。”

吴兴敏还没回头,已经闻到空气中浓烈的硝烟味与血腥气。

不断袭扰我边防、威胁我边境居民的越军堡垒被我军的重炮与先头部队撕开了一道口子。公路边,两台越南军车已经被十五分钟密集炮火炸成了一堆废铁,加上我军坦克碾压,成了瘪平的一堆,烧焦的轮胎滚开十多米外,黑烟滚滚。越往前走,被炮火炸毁的越军大炮、机枪、物资到处都是,阻拦公路的工事已不见当初的摸样,厚实的钢筋水泥飞到了到了半山腰。而山顶的碉堡成了废墟,就像被犁过,露出了新土。再往前,从河内开来的满载军火的列车瘫倒在铁轨上,只剩几段残破不堪的锈铁皮。水田中,被炸死的水牛与越军尸体混在一处,血肉模糊。

战士们都是头一次看见战场上死人,都不敢去看,陈光辉也不由打了个寒战。

突然,一声巨响来自前方不远处,一股黑色水柱冲腾而起。

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陈光辉想都没想就随地卧倒,憋着一口气,架起手中机枪抬头观察,身后的沈浩赶忙爬上,装弹。两人头碰头紧挨在一起,彼此呼吸可闻。然而,随后一分钟没见动静,他再打量自己周围,黑压压的卧倒一大片人,个个神情紧张。

“卫生员上来,有人触雷!”

战士们起先都担心越军地雷,一直沿着被坦克碾压过的公路走。某些战士见我军旗开得胜,行进又如此迅速,思想便有些松懈,想当然的认为越军哪有这么多地雷可埋,有些人甚至走到了田坎中,不料酿成了悲剧。也不知这名受伤战友是哪个兄弟连队的。

部队没做停留,继续前进。路过地雷炸响处,陈光辉看了一眼,有人正将受伤战友往担架上台,那名战友还在哭喊着他的腿哪去了。

各级指挥员大声喊话,要战士们注意,不要脱离队伍。王一虎也不例外,他的命令跟他的脾气一样:“谁他娘不听命令,老子毙了他!”
英雄之花
早春二月,我国北方还是天寒地冻,万木休眠。而这里,早已春暖花开,植被生长繁茂。令人*的是一种非常高大的乔木,无树叶,树干上有瘤刺,树枝呈水平方向展开,如摊开了无数的触手,光秃秃的枝干上开满了或橘红或橘黄的花朵,煞是娇艳。

张波回头查看队伍,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路边的大树,顿时被绚烂的花色吸引。不由寻思,这大概就是米兰所说的英雄之花木棉花吧,难以想象,这般极具阳刚之美的大树居然能开出如此婉约的花朵。

“指导员。”王一虎见身侧的张波停步,便喊了一声。

“没事,走。”张波歉然笑道:“好漂亮的花。”

“花?”王一虎没料到此刻人人心弦紧绷,张波竟还有这种闲情逸致,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高超,不由自叹弗如。

刘荣和徐大生两人在同一个班,平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会到了战场,也是一前一后。徐大生是火箭筒射手,背弹具里塞着三枚火箭弹,一把铁锹孔雀开屏似的斜插在右肩处,他的武器火箭筒是双手横端着的,好像拿的是把重机枪。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往下淌,也不知是手太累还是神经太紧张所致。刘荣当知青时胆就大,经常捕蛇打牙祭,只得不时扒拉一下徐大生,让他别掉队,反复几次后,便做起了思想开导:“你看看,我们这哪像打仗,这么多人排成一长溜,根本就是在行军。”

“什么?”徐大生如梦初醒。

“我说,你能不能放松点?”

“刚……刚才,地……地雷响了。”

刘荣无奈,只得作罢。

路渐走渐窄,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两侧高不足百米、宽不过十几二十米的灰白山体如一把把利剑直指南天,山体起伏延绵,在前方形成一个垭口。山上茂盛的树木还在烈火中燃烧,带起的烟尘随着风在半空中飘荡。临近山垭,刘荣发现前面的队伍有些变形,人群纷纷朝公路两边让。不一会,一台我军的军用卡车迎面疾驰开来,卡车副驾驶座位置,一名上衣有两个口袋的指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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