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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荣基的是非,不是你我能够评价的。”严鹤冷冷地回应道,他与蔡荣基没有私仇,从内心来说,还是非常佩服蔡荣基的,也知道蔡荣基是代人受过,所以倪人杰说蔡荣基的坏话,他并不赞同。当然,处于他的位置,他也不便于直接替蔡荣基叫屈,所以只能是避而不谈此事:“老倪,你带上你的人,到广场周围去监视着,有什么异常马上回来报告。还有,让你的人老实一点,别惹了江***击营那些神,连老百姓都别惹。谁如果再给我惹出事来,我跟他没完。”
“是!”倪人杰答应道,“可是,站长,我们的枪被突击营缴了,是不是可以从库存里给补充一下?”
“补充什么?你还不了解你那些人吗,他们手里有了枪就知道出去吓唬人,没了枪还能老实一点。我只是让他们去监视现场,没让他们惹事生非,要枪干什么?”严鹤说道。
“好吧。”倪人杰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栽了,枪被突击营缴了,与被***的溃兵缴了,那是两个不同的性质,后者是内部矛盾,前者在大面上虽然也只能说是内部矛盾,但私下里谁都知道,国共双方是敌我矛盾。严鹤只要往上报说自己带着人被新四军缴了械,自己这一个处分是逃不掉的。现在当务之急,只能是乖乖听严鹤命令,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此时的中心广场,人山人海,赣州各界人士都闻讯赶来吊唁蔡荣基。几个商会的管事老头倒也不是空口说白话,这么会工夫,不但搭出了一个主席台,还接上了高音喇叭,以便把主席台上发言的内容对全体参加祭拜的人播放。
甘雨亭作为常德战役的亲历者以及蔡荣基殉城经过的亲眼目睹者,在主席台上向赣州民众详细介绍了整个战役的过程。他用活生生的事实告诉大家,蔡荣基并不是什么懦夫,而是在守城无望的情况下,为了保全伤员们的生命而下令弃城的。至于蔡荣基本人,则是在看到手下的士兵都突围成功之后,登城头自尽,以实践自己“城破人亡”的誓言。
甘雨亭的讲述让在场的市民唏嘘不已,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话语间对于最高当局也有颇多微词。
一名年轻女士拿着笔记本冲到主席台前,对甘雨亭说道:“甘团长,我是大众报的记者,我想跟你约个时间做一个专门采访,向广大民众介绍蔡师长的功绩,你能赏脸吗?”
“我非常愿意!”甘雨亭答道,“只要能够帮师长洗清冤屈,我愿意把这些事说上一百遍。”
“甘团长,我是一位作家,写过一些鸳鸯蝴蝶的畅销书。听了你们师的事迹,我想写一部反映贵师在蔡师长指挥下英勇杀敌故事的新小说,这将是一部完全颠覆我本人创作,我连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就叫作《虎贲万岁》。”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非常感谢,如果您需要什么素材,我随时可以提供。”甘雨亭向那位作家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甘团长,我们是赣州中学的学生,你能给我们签个名吗?”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涌上前来,人还没到,香气已经熏得甘雨亭头昏脑胀了。
“这个……咱们从长计议吧。”甘雨亭逃之夭夭了。
在甘雨亭讲完抗战事迹之后,接下来就是蔡荣基的亲属和各界人士讲话。蔡夫人哭着向大家念了一封蔡荣基在常德围城之前给家里写的家书,里面果然有“城破人亡”这样的话,弄得在场的百姓又沸腾了一次。还有一些登台发言的当地士绅,从众人的反应来看,似乎应当是很有名的,可惜罗毅站在一旁也听不出个眉目来,只知道他们说了很多,给蔡荣基很高的评价,然后市民们的掌声很热烈。
会场上现在不需要罗毅插手做什么,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不少,他们会按着中式和洋式结合的风格安排祭奠的仪式。罗毅挤出人群,来到场外,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罗子,远远那几个人都是中统的人,是被邵平他们教训过的,不过他们没敢靠近。”涂九走到罗毅身边,小声地对他说。
“不靠近就不去管他们了。咱们搞这么大的动静,人家监视一下也是正常的。我看他们手里也没拿枪,应当是向咱们表示了一个态度吧。”罗毅说。
涂九嘿嘿一笑:“我刚才问过邵平了,这些人不是不带枪,而是枪被邵平缴了,他们现在想动手只能拿打狗棍了。”涂九本来是个老实人,不过在罗毅身边呆久了,也学了几分罗毅的坏水,说话也变得尖损了。
“九叔,不要大意,说不定这些人只是疑兵,要防备当地的驻军介入。”罗毅叮嘱道。
“罗子,你放心吧,我已经在周围布下了暗哨,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们会报警的。”
“那好,我到那边去看看。”罗毅道。
第六卷 荆楚铁军 508 大人物出场
508 大人物出场
“营长,涂连长,有一队***向这边开过来了,是正规军。”侦察兵蒋方勇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罗毅和涂九说道,他是被涂九安排在外围负责了望的,发现了情况便第一时间回来报告。
“有多少人?”罗毅问道。
“大概有一个营的样子。”
“装备如何?”
“他们没有带重武器,所有的人只带了步枪,连轻机枪都没有。”蒋方勇道。
罗毅点点头:“没事,我估计他们只是来监视我们的,在这赣州城里,他们也不敢大动干戈。九叔,安排100个人布下防御阵地,防止他们冲进来。方勇,邵平,你们两个跟我来。”
说罢,罗毅昂首挺胸迎着***开来的方向走去,他相信对方不会随便动手,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拿出薛长官的电报,在九战区,这可是一道护身符了。
“全体停下。”看到对面来了几名军人,***队伍的带队军官止住了部下的脚步。前排的士兵迅速地散开成一条线,平端起步枪,对着来人的方向。
“请问,前面是新四军江***击营的朋友吗?”***带队军官走前两步,高声地对罗毅一行喊道,语气中颇有几分客气。
“鄙人是江***击营营长罗毅。”罗毅在***的阵前站住脚,大声地答道,邵平把两支驳壳枪都抽出来了,站在罗毅身后,随时准备应付可能出现的变故。
“原来是罗将军,鄙人久仰大名了。”***带队军官说道,他向前急走几步,来到罗毅的面前,给罗毅敬了个礼,说道:“鄙人是赣州驻军暂编m师副师长程廷柱。罗将军不必担心,我们只是听说贵部在中心广场为蔡荣基师长举办祭奠仪式,特地前来协助贵部维持现场秩序。”
“原来是程师长,失敬,失敬。”罗毅连忙回礼,自己是个营长,对方是个副师长,从职务上说,怎么也应当是自己给对方先敬礼的。不过,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并不是罗营长,而是罗将军,这就是从军衔上来比较的了。程廷柱作为一个后方编练师的副师长,与正规军的军官没法比,只有上校军衔,所以给罗毅敬礼也说得过去。
“罗将军,我接到中统赣州站站长的通报,说贵部有数百人到了赣州城,而且在中心广场举行活动,所以不得不带着弟兄们过来看一看,这也是职责所在,罗将军不会见怪吧?”程廷柱态度谦恭地说道。
罗毅道:“不敢当,不敢当,说起来是我们冒昧了。我们进入赣州,事先也没有向驻军通报一声,实在是太失礼了。”
程廷礼让自己的卫兵退后几步,小声地对罗毅说道:“罗将军,其实我们师也已经收到了薛长官的命令,他要求我们给罗将军提供一切必要的方便,不过,这个命令是保密的,我们不便公开说出来。说实话,我们都是当兵的人,谁不知道蔡师长是怎么死的。中统那边为难蔡师长的家眷,我们也不便于干涉。但他们让我们来弹压你们,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我们师长的意思也是如此,他让我带一个营的弟兄过来,走走过场,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那就替我多谢贵师长了。”罗毅呵呵笑道,事情和他设想的一样,军方的人对于蔡荣基都是抱着同情态度的,如果谁敢带着兵去搅扰蔡荣基的祭奠仪式,得罪的可就是整个军界了,未来也别在军队里混了。
“罗将军,我公务在身,就不便于去向蔡师长祭拜了,这里有一点钱,数量不多,麻烦罗将军回头转交给蔡夫人,就说是蔡师长的同僚们的一点心意。”程廷柱说着,偷偷地塞给罗毅一叠纸币。罗毅听说是给蔡夫人的,也不便推辞,便接过来,交给邵平收好。
“程师长,你们来得正好,这就是抢劫了我们武器的新四军,你们赶紧把他们都扣下来。”倪人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了出来,站在程廷柱的身后,指着罗毅嚷道。他被突击营揍了两顿,本来已经是吓破了胆的,但此时见到驻军开了一个营的兵力过来,顿时觉得有了底气,忙不迭地跑过来,让程廷柱给他撑腰。中统和***毕竟都属于强力部门,平时也经常有些往来,所以倪人杰认识程廷柱,而且勉强算是有点私交。
程廷柱见到倪人杰钻出来,皱了皱眉头,说道:“倪站长,不是我不愿意帮忙,罗将军是国民政府授过衔的将军,我总不能凭着你的一句话就扣押一个将军吧?”
“他算什么将军,他是新四军,是***!”倪人杰口无遮拦地说道,也难怪他有这样的观念,赣南曾经是苏区,中统在赣南的秘密任务之一就是调查与***有关的人员,在中统内部私下里经常会说起***一词的。
程廷柱脸一沉:“倪站长,你说话注意一点,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这样话也是你应该说出来的吗?”
“这……”倪人杰有些语塞,连忙改口道:“不管他是哪部分的,他公然指使部下抢夺我们的枪支,这就是违法行为。程师长,你作为驻军的长官,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怎么,罗将军,你们错拿了倪站长的枪支吗?”程廷柱无奈地对罗毅问道,他知道倪人杰是一个泼皮,如果自己对他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完全有可能会以此为借口密告自己私通新四军。中统特务的能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样一份密报报上去,上峰对自己难免会有一些想法。
罗毅看出了程廷柱的为难之处,便大包大揽道:“程师长,此事是我与倪站长之间的一些误会所致,与贵部无关。刚才倪站长到蔡府去祭奠蔡师长,由于伤心过度,把武器都遗落在那里了,我已经让我的部下把这些武器收拾起来了,打算过一会就送到中统的赣州站去。我部虽然不富裕,但也没觉得几条生了锈的破枪有什么金贵的。”
“程师长,你听到了吧,他已经承认了。”倪人杰指着罗毅对程廷柱说道。
程廷柱道:“倪站长,你不是也听到了吗,罗将军答应一会就把武器你们送回去,些许误会,也没必要大动干戈吧?你看这周围有这么多百姓,万一闹出点事来,我们都不好交代啊。”
“好,你不扣人,我扣。”倪人杰说道,他转过头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几名中统特务喊道:“你们几个都过来,把这个新四军给我扣起来。”
“哎哟,我肚子疼,我上茅房去了。”
“快看,那边有个小偷……站住,别跑!”
“咦,要下雨了,我回去拿伞去。”
几名中统特务听到倪人杰的喊声,全都别过脸去,装作没听见,一个个找着理由撒丫子就跑。这几个人都是刚才被突击营收拾过的,现在手上的枪也没了,赤手空拳地上来抓人,不是活腻了吗。人家***站在那里都不动手,他们中统这几个人能成什么气候?
“你们……”倪人杰气不打一处来,他向站在其他地方的特务看去,眼神所到之处,原本站在那里看热闹的特务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也算是过了一把用眼神杀人的瘾,这几乎就是秒杀啊。
好不容易地,有两名倪人杰的亲信抹不开面子,慢吞吞地走过来了,他们不懂什么“食君之栗,忠于君事”的道理,只知道如果自己也跑了,回头倪人杰肯定饶不了他们。
“你们两个,过去把这个新四军抓起来。”倪人杰对亲信喊道。
“倪站长,就靠我们两个人?”两个亲信小声地说道,“站在他身后那家伙练过功夫,我们俩不是他的对手啊。”
“怕什么,有程师长在这,看他们敢造次吗?”倪人杰说道,“快去!”
“是……”两个亲信硬着头皮向罗毅走去,离着好几步,脸上先堆满了笑容:“这位先生,那什么,我们倪站长想请你去坐坐,兄弟这是奉命行事……”
“抨!抨!”完全不出所料,没等他们把话说完,邵平便出手了。他向前迈出一步,挡在罗毅向前,然后飞起右脚,对着两个特务的胸口各踹了一脚。两个特务惨叫一声,来了一个屁股向后的平沙落雁,跌到十几步开外去了。
“程师长,现在你看到了吧?”倪人杰来劲了,他刚才让两个亲信去抓罗毅,就是为了逼罗毅的人出手,只要他们当着程廷柱的面打人,程廷柱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两名被邵平踢出去的特务听到倪人杰的话,忍不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