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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荆楚铁军 514 铁锁横江
514 铁锁横江
内山五郎本是北海道的一名渔民,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他被征召入伍,成了日本海军的一名水手。由于熟练的水兵都调到太平洋战场去了,他与其他一些新兵一起被送到了中国战场,执行在长江航线上的运输护航任务。几年过去,他逐渐得到提升,成了一艘巡逻炮艇的艇长,手下管了二十多号人,多少也算一个官了。
早在武汉会战期间,中国海军就已经被全部击溃了,现在宜昌以下的航道完全成了日军的天下。长江上的货运比战前萧条了许多,在江面上跑的,只剩下一些日本商行的货船,或者一些投奔了日本占领军的中国商人的货船。偶尔有几只渔民的小渔船在江面上捕鱼,遇到日军的巡逻艇,也是匆忙划向江边,唯恐避之不及。
由于担心遭到零星抗日武装的骚扰,日军的每一次运输船队都会安排一艘巡逻炮艇护航,内山五郎所指挥的这艘炮艇就是常年执行这类任务的。过去,他执行任务的范围主要是九江至南京段,那一段水路对于日军来说是比较太平的。在几年时间里,他只遇到过少数几次小规模的袭击,每一次日军炮艇都是用机关炮加以回击,只需要一两个回合就可以把袭击者击退。这一带的抗日武装往往缺乏重武器,根本无力与拥有装甲和炮火的炮艇对抗。
自从日军参谋本部发起代号为壹号的作战行动以来,长江上的航运任务加强了,尤其是向武汉输送军事物资的任务更是紧迫。内山五郎奉命带着他的炮艇来到九江至武汉段护航,现在他们执行的任务是护送一支由五艘驳船组成的船队前往武汉。
“艇长,前面就要进入瑞昌江面了。”领航员宅男久之对内山五郎提醒道,“最近这一地区非常不太平。”
“怎么回事?”内山五郎问道。
“据说,是新四军江东突击营渗透过来了,瑞昌县城以下十几个镇的据点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就被摧毁了。原来这些据点能够对江上的航运起到保护作用,现在没有了这些据点,相当于长达10几公里的江岸完全失去保护了。”宅男久之介绍道。
内山五郎轻蔑地一笑,说道:“江岸上如何,是陆军的事情,大日本帝国的海军是无敌的,中国的游击队在江面上无法对帝国构成威胁。”
宅男久之道:“艇长,这可不是普通的中国游击队,他们是江东突击营。”
“江东突击营很厉害吗?”内山五郎问道。
“很厉害。”宅男久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内山五郎是从南京那边过来的,对于武汉周边的事情了解得不多。日军一向习惯于封锁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江东突击营在武汉周围的战绩,除了本地的日军了解之外,其他地方的日军就仅限于高层军官比较了解,下层军官了解得十分有限。内山五郎虽然管着一条船,也不过就是一个中尉军衔,加上海军与陆军本身还有一些沟通上的障碍,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江东突击营是怎么回事。
但宅男久之就不同了,他是从九江水上警备区派来的领航员,对于这一带的事情了解得不少。过去,江东突击营在长江上也曾打劫过不少日军的船只,每一次都做得干净利索,而越是这样干净利索,给人带来的震撼就越强烈。在九江水警区的日本水兵心目中,江东突击营简直就是传说一般的存在,平时不知所踪,什么时候突然出手,就能够让一条船莫名其妙地消失掉。
这一次江东突击营进军瑞昌,一下子拔掉了长江沿岸的一串据点,此举不但触动了九江警备司令部,同时也把九江水警区的日本海军给吓着了。他们知道,如果失去了江岸附近据点的保护,这一段江面就完全暴露在突击营的威胁之下了。突击营做事的风格大家是了解的,完全就是管杀不管埋的土匪作风。
就因为这样,当接到护送这支驳船队的任务时,所有的军官都保持了沉默,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只有这个临时抽调过来的内山五郎傻不拉叽地接受了任务,带着自己的炮艇出发了。为了派出一名熟悉航道情况的领航员,九江的日军水兵们又进行了一次抓阄,最后这位平日里最宅的宅男久之成了悲剧主角。
“宅男君,我刚刚抽调到你们九江水警区,感觉你们完全不像是帝国的海军。”内山五郎道,“中**队已经完全没有海军了,长江两岸就算有游击队活动,他们最强的火力也不过就是轻机枪而已,而且还是由于我们军队的偶然失误而被他们获得的。而我们这艘炮艇,拥有两门机关炮,对付一支小小的游击队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江东突击营不是游击队。”宅男久之耐心地解释道,“这支部队非常能打仗,即使对我们的海军也是如此。过去五六年中,我们在这段江面上损失了几十条船,包括炮艇在内,据信,它们都是受到了江东突击营的袭击。所以,我们现在通过这一段江面,最好是加强一些警戒为好。”
“唔,好吧。”内山五郎道,“那就加强对江面的监视,所有试图靠近我们的船只,一律驱赶走,不听劝阻的就予以击沉。”
“嗨!”宅男久之答应一声,跑去向艇上的水兵们传话去了。
打发走了宅男久之,内山五郎一个人走到驾驶舱的前面,举起望远镜向着前方了望,在他心里,对于宅男久之的话并不在乎,甚至于还有几分期盼,等着那个所谓很厉害的江东突击营来向他的船发起进攻,这样他就可以向九江的同僚们展现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海军精神。
正在畅想着其他人投来的崇拜目光时,内山五郎突然觉得艇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了,抖了一下就停了下来。轮机手推了推操纵杆,引擎的声音骤然加大,但炮艇只是拼命地颤抖着,在江上无法再前进一步了。
“怎么回事?”内山五郎大声地问道。
“报告艇长,好像是螺旋桨被缠住了。”轮机手凭着经验回答道。
“不可能。”内山五郎道,“如果螺旋桨被缠住了,炮艇不可能会停下来,是不是搁浅了?”
内山五郎的判断是有道理的,螺旋桨被水草或者渔网缠住的事情,在长江上并不罕见,但渔网充其量只能让螺旋桨停转,却无法让船停下来。这么重的炮艇,即使引擎停了,也会随着惯性向前滑行的。能够让船停下来的事故,只有触礁或者搁浅,可是,这明明是主航道,怎么可能搁浅呢?
“派人下水去检查。”内山五郎下令道。
“艇长,船队跑到前面去了,要不要通知它们停下来等待我们?”轮机手提醒道,炮艇本来就是跟在驳船的后面护航的,炮艇停下来的事情,前面的拖轮没有发现,还是按部就班地向前开去,与炮艇的距离越拉越远了。
内山五郎摇摇头:“不用了,它们本来就开得慢,再停下来等我们就更麻烦了。等我们处理完事故,再去追赶他们吧。”
这里,宅男久之满头大汗地闯进了驾驶舱,对内山五郎喊道:“艇长,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我们遭到伏击了?”
“什么伏击!”内山五郎训道,“只是搁浅了而已,你这个领航员是怎么干的,怎么把我们的船带到浅滩上来了?”
宅男久之拼命摇头:“不,不是的,这一定是江东突击营在对我们进行伏击了。这个地方是主航道,比我们吃水更深的船都不会搁浅,我们更不可能搁浅了。”
“那依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突击营在水面下布的渔网,用渔网缠住了我们的螺旋桨,让我们无法前进。”宅男久之说道,他毕竟也是水兵,从引擎的声音就能够听出问题来了。
“可是,渔网怎么可能让船停下来呢?难道渔网是固定在水下的吗?”内山五郎问道。
“这个……”宅男久之一时也想不明白,不过他坚定地相信这肯定不是一次偶然的事故,而是突击营的诡计。既然是突击营出手,那么一切皆有可能,别说渔网能够把船拖住,就算鱼钩把船拖住也不奇怪,要知道,这可是江东突击营啊。
“艇长,无论如何,要赶紧让前面的船队停下来,大家靠在一起,这样如果遇到袭击,我们也可能互相依靠。”宅男久之提议道,驳船上也有两个班押船的日军,如果遇到袭击,也是一支强有力的力量,比孤零零的一艘炮艇停在这里要强。
“宅男君,你太胆小了。”内山五郎真生气了,这个宅男怎么口口声声都说会遇到袭击,莫不是被吓破胆子了?明明只是一起简单的事故,周围一个人也看不见,他居然就能想象出有人袭击这样的事情来。
“这样吧,你下到船尾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搁浅了还是被渔网缠住了,处理完事故再上来。”内山五郎对宅男久之说道,本来这不是宅男久之的任务,但内山五郎决定惩罚他一下,省得他再唧唧歪歪地。
“嗨!”宅男久之只能答应了,谁让人家是长官呢。不过,他还是惦记着前面的船队:“艇长,你还是赶快给船长发信号吧,让它们停下来,再过一会,它们就驶出我们视线的范围了,这非常危险。”
“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内山五郎喝道,“我是护航的艇长,有没有危险我比你清楚。宅男久之,马上去执行我安排给你的任务。”
第六卷 荆楚铁军 515 江上困兽
515 江上困兽
长江边的芦苇丛中,乐家林坐在一条小舢舨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在江面上孤零零漂着的日军炮艇。这时,身边水里哗啦一声响,一个背着氧气瓶、戴着潜水面罩的汉子从水底下钻了出来,只见他摘掉面罩,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乐家林说道:“老乐,事情都办妥了,这条船得留在这里过年了。”
乐家林呵呵笑道:“老方,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能玩了,连美国的潜水面罩都用上了?”
水里这人正是突击营的游泳高手方桂山,刚才正是他在水下搞了点名堂,用特制的渔网内山五郎的炮艇螺旋桨给缠上了。内山五郎想不到的是,突击营使用的这种渔网,是用尼龙丝加上钢丝编成的,坚韧无比。而渔网的下端则是用膨胀钉牢牢地钉在江底的一块礁石上,其强度足够把一艘小炮艇给拉住了。
这套机关,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设好了,刚才方桂山潜在水底下,放过前面的驳船队,然后解开渔网,把随后跟来的炮艇网了个正着。趁着日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桂山又上前给加固了一番,确保炮艇无法挣脱。所有这些操作都是在水下完成的,艇上的日军一点也没发现。
“你别说,罗营长搞来的这个面罩还真有点用,要不光凭着憋气,就算是我,也很难在水下潜这么长的时间。”方桂山说道,“从头到尾,我都没在水面上露一下头,估计鬼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暗算了他们呢。”
乐家林道:“就算你露了头,鬼子也不知道是谁。暗算他们的可不是咱们俩,而是那个在陈家圩搂着老婆睡觉的家伙。”
“怎么,袁政委回来了?”方桂山八卦地问道,他当然知道乐家林说的那个家伙就是罗毅,因为这一次的伏击行动完全是罗毅策划的。而能够被罗毅搂着睡觉的人,当然应当是袁静了,杜大小姐虽然也是罗毅的老婆,但好像没听说她过来的消息。倒是袁静去延安学习了大半年的时间,这些天风传说要回来了。
“回来了,昨天刚到陈家圩,估计这会小两口还在亲热呢。”乐家林笑道,“这小丫头,去一趟延安回来,可长见识了,说话一套一套的。”
方桂山问道:“老乐,你消息灵通,你说营长和袁政委,到底圆房没有?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还没成呢。”
乐家林笑着拿根芦苇在方桂山身上拍了一下:“你这个老方,怎么打听起这些事来了?人家是不是在一起睡,能跟我报告吗?不过,我看小静那意思,好像觉得罗子脚踏两只船,有点不太乐意。”
“这算个啥?”方桂山不以为然地说道,“就咱们营长的功劳,还有那么多财产,有个三妻四妾算得了什么?你看人家**的当官的,不都是好几房姨太太的?我估计,也就是袁政委和杜大小姐争谁是大房,营长定不下来,所以都没给名份。”
乐家林道:“那是**,咱们队伍可不兴这套。老方,我记得你的预备党员也快转正了吧?咱们党内哪能搞这种事情?”
“难怪营长不入党。”方桂山好像明白了一点事情,“可是,袁政委是党员啊,她能和杜大小姐一块嫁给营长吗?”
“你操这心干什么?”乐家林骂道,“反正咱俩都只有娶一房太太的命,就我家那个母老虎,如果我敢像罗子这样脚踩两只船,估计另一只脚就会被她砍掉了。”
“抨!”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打断了两个人关于罗毅家事的闲聊,乐家林端起望远镜一看,只见在日军炮艇的尾部,一名日军水兵正慌慌张张地顺着绳梯向上爬,显然是被枪声给惊扰了。
“谁开的枪,怎么没打中?”乐家林问道,“丁秋发不是跟我保证说一只苍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