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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的那一刻,万箭齐发,有十个也死了。”张苞此时才觉得创口疼痛,一面嘶着冷气,由随队军医包扎,一面骂道:“我上战场这么多年,还没有吃过这亏!不杀了他,回家非让老爷子把屁股打飞花不可。”军医此时已给张苞抽下长箭,裹好伤口。张苞活动一下手臂,觉得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季汉医术发达,每支部队都有专门随医人员,所以季汉军队战后的恢复能力在三国中是首屈一指的。而经过战场,负过伤的老兵重返战场时,其八点能力,心理素质是远远超过没上过战场的新兵的。
此时张苞关兴被困山头,看山下魏军来去,犹如流水一般,自己适才所留的洼地早被填满,若是晚冲上片刻,只怕已被敌人的骑兵冲垮了。两员小将表面上不惊,心中也不由动摇起来,眼下敌军将全部兵力都集中来包围自己,自己还能支持到援军到来么?
他们两个望山下旗帜,当先一个自然是魏军前军主帅曹洪,其旁依次是陈本(司徒陈矫之子、镇北将军、东乡侯)、孙礼(镇武将军、大利亭侯)、勇将王双、典满(典韦之子、关内侯、都尉)、许仪(许褚之子,牟乡侯、都尉)等人,将小山围的风雨不透。
“我的手没受伤之前,对付王双应该是没问题的。”张苞说道。
“我倒是没受伤,但王双本领当不在曹肇之下,若要我一人象四叔当年一样敌住王双、典满、许仪,我想我和找死区别不大。”关兴苦笑道。
“那就只能是固守待援了。”
……
夜,一片漆黑。
关平寇封带领人马悄悄前进。
“前面地形诡异,我们要小心些。”关平说道。
“不见得,坦之,我们此来,实是以多击少,若张苞关兴被围,我不信他们还有多余的军力,将防线部署到这里。”寇封说道。
关平愣了一下,看看寇封,认可了他的话:“就依你,我们加速前进,总之要加些小心就是了。”
“报,两位将军,前面发现魏军队伍,大约两千人。”一个控马跑了过来。
关平和寇封对视一眼,星光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迷惑。
“他们在做什么?”关平问道。
“他们正向北急进。”探马回答。
“下去再探。”关平让探马下去,转头问寇封,“要不要吃下他们。”
“口边的肉,当然要吃。”寇封道,“悄悄靠上去,一举拿下,多捉点舌头,问清这里的地形再说。”
汉军在关平寇封的带领下,如同盯上猎物的狼一样,悄悄的向魏军围了上去。
……
文钦正在着急,他奉命向土山方向靠拢,聚歼入阵地汉军,结果他居然在这自己的阵地里迷了路,转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找到正确的方向。文钦心中大悔,早知道白天的时候就少喝点酒好了。(我这个解释并不合理,不过请读者不要细究。不要问我他为什么会蠢到这种地步,也不要问我他不知道路,难道旁人也不知道路么?事实上,就是这个人,在自己治理的二十来年的地方,与自己的儿子兵分两路,去偷袭前来征讨他的部队,结果就在半路上迷路了,过了好几个时辰,把必胜的两路突击变成了他儿子的孤军深入,最后还是他的儿子单枪匹马,连杀几十员大将,自己闯出来的。他那个儿子,就是在后三国时代最出色的勇将,文鸳,不过此人眼下还没有出生呢。)
突然宰,文钦忽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喊杀之声,前面有人报信:“将军,暗中有人杀过来了!”文钦只以为是魏军,叫道:“告诉他们,我们也是魏军,只是不小心迷了路,不是细作!”那人道:“将军,来攻的是汉军!”文钦这才恍然:“快快迎敌!”
但是,以他的治军本领,要想敌住关小君侯,还是差得太多,何况还有一个勇冠三军的寇封在。转眼间,魏军大队已被冲垮,文钦单骑逃走,身边忽然一匹黑马冲过来:“将军,跟我一起走吧。”
文钦大喜:“你真是个忠心的人,我文钦一定好好奖赏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提升你的。”
那人纵声大笑:“如此多谢将军了,在下乃是季汉鲁阳王、威武将军寇封是也,将军打算如何来提升我呢?”
文钦大惊,正要逃走,寇封轻舒猿臂,一把抓住文钦的束甲丝绦,把文钦生擒活捉。
“坦之,我拿了条大鱼!”寇封将文钦向地上一摔,军士涌上,将他捆了起来。
关平大喜:“来,审问他一番,问问眼下形势如何?”
寇封喝道:“文钦,我来问你,张苞关兴现在何处?”
“他们在土山。”文钦倒是并不隐瞒。
“土山怎么走?”
“我不知道。”
“不老实交待,给我拉下去打!”
“辟啪辟啪……”
“回大人,我都被你们擒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某人发出一阵阵的惨叫。
……
当终于搞清楚文钦是真的迷了路之后,关平和寇封看着这个皮开肉绽的糊涂蛋,连处置他的兴致都没有了:“来人,把他拖下去,把他的手下们叫来,我就不信一个认识路的都没有。”
终于,在天亮之前,汉军来到了土山之外。
望着眼前重重叠叠的魏军,关平和寇封也是吃惊不小,魏军的人马看起来并不比汉军少,难道从前的消息有误?不论如何,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关平在高处看看对面的情势,天色太黑,地形又杂乱,看不清对方的情形,这里地形难辨,连曹魏自己人都会迷路,若是盲目进攻,难保不重蹈张苞关兴的覆辙。
怎么办?
关平一咬牙:“看到曹洪的旗号了么?擒贼擒王,我关家与曹家势不两立,今天我就拿曹洪来祭刀!”他摘下关公生前所有物青龙偃月刀,在手中一横,那杀人无数的宝刀上一阵阵凉意直透进来,似乎也在为冲杀而激动。
“那好,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所有的骑兵都交给你,一定要一击成功。不然的话,我们就要陷入混战了。”多年与关平在一起,早就配合默契的寇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并且,他也不想与关平争论进攻这个差事。事实上,论起武功,关平早在荆州时就有追上关羽的架势,又经过这几年,他的本领更是进入炉火纯青的盛年时代,眼下在季汉,已没有几个人能胜地他。
战鼓,突然在暗夜里敲响,寇封向着魏军冲了过去。号炮炸响,***摇舞,在暗夜里那样的醒目。张苞关兴在山头听到号炮响处,大喜过望:“援军这么快就到了!我们冲下去!”汉军居高临下,潮水般涌下。
曹洪下令:“合力阻住季汉援军,不能使他们汇合。王双、许仪,你二人阻住张苞和关兴,陈本、曲满,你二人阻住季汉援军。孙礼,你从后路包超过去,尽量把季汉的援军也逐入我军阵中来!”
第四十二章 关平逞威
混战开始。
寇封一马当先,向魏军杀去,他知道,他这里冲得越猛,魏军压力越大,曹洪那边的人马就会越少,关平得手的机会就越大。所以他用足了力量,把这次冲锋当成真的,大有破釜浑舟,不胜不归的架式,眼下,关平那个方向什么动静都没有,但他相信关平能找到最合适的突进时机。
“冲啊!”汉军齐声怒吼着向前冲去,有如奔涌的潮水。
“杀啊!”魏军齐怒吼着横向拦截,有如横锁的提坝。
“轰隆隆!”潮水和堤坝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血花飞溅。高举的战刀直劈下去,森立的长枪直戳过去,惨呼声和怪叫声响成一团,连成一片,沸腾成喧嚣的海洋。暗夜被这声音惊醒,寒星被这光影逼退。不同衣甲的战士们用无情的刀剑收割着鲜活的生命,倒下去的士兵如同收获后的麦田。人头被踢的滚来滚去,血流顺着高坡向下淌去,在低洼处汇成暗色的小潭。
双方一接触就打红了眼睛,就拼上了全力,这一战,谁也没有留退路,谁也不想作失败者。在这种激战中,进一步得生,退一步就是死,谁也不想死,所以都要拼。
寇封高不清这是杀了第多少个人了,他的铁枪上沾满了鲜血和碎肉,已经看不出全来的样子。惨叫声不停的响着,他就象是一部杀人的机器,不停的向前冲锋着,无人能敌,无人可挡,正杀的快意,忽然“当”的一声巨响,终于有一个对手架住了他的铁枪。寇封定睛看去,那员魏将手中提着两把镔铁的短戟。生着一部威猛地胡须。根根有如铁铸,一双眼睛透出极凶恶地光芒。不用通名,不必报姓,两人战在一起。那魏将双铁戟舞动有如旋风,向寇封扑来,寇封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压力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杀戳的快感,他纵声呼喝着,将铁枪疾风暴雨般攻过去,恨不得一枪将对方挑于马下。他认出了对方的武技,那是当年典韦曾名动天下的狂歌戟法!典韦就是凭着这一对双戟。打遍中原,在万马军中无数次护得曹操平安。被曹操称为“今世恶来”。对面不是典韦,不过只是典韦的传人,寇封何惧,纵然对面是典韦,寇封也没有后通的理由。
“杀!”寇封地长枪一枪紧似一枪,向着知敌将扑去,铁枪撞在铁戟之上。发出声声荡人心魂的巨响。在他们两人身边地士兵们,如同面临着一场龙卷风,只要卷进入,就是尸骨无存……
张苞的蛇矛被高高的架了开去,他望着眼前的王双,心中叹道,毕竟是禹了手臂受伤的亏了。这才三十回合,他已经感到左臂发麻。
五双眼中忽闪过一丝精芒,道:“你退回去。养好伤我们再战!”
张苞只觉被轻视,怒道:“为什么?”
“因为这样杀了你我不忍心!”王双竟似有些诚肯的样子。
可惜张苞从来都是不肯服软地人,他怒骂道:“滚你妈的蛋!有什么本领对爷爷使出来!”挺矛扑上。
王双也是性如烈火之人,受张苞一激,又斗发了性,原来一点英雄相惜之情早丢到九天之外,两马交错之间。王双青铜马交到左手,右手一抖,流星锤电闪而出,向张苞后心砸去,张苞知道不好,横枪相架,哪知手臂受伤,力道小了。不将那锤架开,平的一声,正中座马,那马扑得倒了,把张苞摔在地上。五双纵马来攻,举马便斩,刀至中途,忽然一顿,却是一个季汉士兵合身扑在王双的巨刀之上。王双将刀一抖,死尸落地,再次举刀,又有数人扑上,王双左劈右斩,可汉军拼了死命,急切间摆脱不得,张苞的亲兵一拥而上,将张苞抢了回去。
关兴与许仪正斗,此时突见张苞倒了,也是吃惊,春秋刀法使出,青龙大刀上下翻飞,那刀光忽然改变,哪同浮去掠影,忽而柔似如和风,忽而酷似寒霜。许仪见关兴猛恶的刀法忽转轻柔,不由吃惊,侧马避开。关兴已经转身扑向王双,王双正要回马再杀向张苞,见人阴挡,不由大怒,青铜马寒光闪闪,直扑关兴,关兴接战,只觉王双之力更胜许仪,双刀相交,手臂发麻。此时许仪又到,关兴双战王双和许仪,不数合间已是汗如泉涌,亲卫们虽然扑上,但数合间纷纷带伤。在这种小战场的范围内,武力还是决定着胜负的。
汉军向外冲奔的气势被压制住了,关兴只得且胜且退,离寇封地人马竟是越来越远了……
此时战场已被搅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呐喊声,惨叫声,马嘶声,悲鸣声,兵器的碰撞声,响成一团,乱成一片。在这暗夜之中,只有火把和灯笼显示着军队的所在。混乱之中,关平悄悄的向曹洪侧面逼近。嘈杂之中,盖住了战场旁边一支人马行动的声音。
关平握着手中的青黄不接龙偃月刀,压低身形,带着自己地部队,如一条暗夜时悄悄行进的蛇,无声的滑作,从魏军军阵的侧面甩过长长的身子,然后缓缓集结,压缩成一支引而不发的箭。
箭头外,青龙偃月闪着森森的寒气。魏军在战场上开始战据优势。老练的曹洪见时机已到,毫不迟疑,挥动手臂,将身边的预备队压了上去,这支队伍,将是压垮汉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支迅练有速的人马在暗夜里风一样推进,向着最为危急的关兴部队逼去。
好准的眼光!关平一咬牙,他们只要击退了关兴,则寇封的突击无论多成功,也只能算是失败。
不过,他们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关平无声的立于暗影中,紧紧的吸了一口气。凉凉的夜风鼓涨全身,充满每一寸地股肤。他地手坚硬如铁,握紧了长刀,他的眼光冷硬如铁,紧盯着前方,在他跨下,是他在西域千挑万选才挑出的如赤兔一样有着血红皮毛的汗血宝马。这是他在任西域成已校尉期间得到的最好。马袋为了这匹马,曾打算用西羌国雅丹承相送给他……宝玉蟾蜍来交换,关平想都没有想就推辞了。这匹马,这口刀,让他回忆起自己的父亲(关平是关羽地亲子,不是义子啊),让他在经常有种错觉。当面对敌人时,父亲与他一起作战。当他面对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