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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这又怎么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那书童不解的摇了摇头。
却是此刻,那妖异青年半晌沉默之后,终于开口起来……
“此处地势决绝,彷如两界之山……阻遏南北之重……真是个好地方啊……若我司马懿此刻有兵……呵呵呵呵……”
说到这里,那青年只是如此妖然一笑,俊美的脸畔不乏闪过一丝智芒。
不过……就是身后的书童,听得越来越糊涂了……
而此时的另一边,正好对面的一处山坡上。
还是昨天的山坡顶,还是独自一人坐着,还是让旁人……难以理解的发着呆,曹信呆呆的坐在湿滑的草皮上,望着前方的大峡谷,这一看,似乎又是看了一整天的样子……
可见还是老样子,曹信此刻旁边,还是放着两个饭菜,早饭和中饭,而且又是凉透了,一个筷子也没有动过,就像曹信望着那大峡谷一动不动发呆两天一样……
在张颌、高览二人的理解中,或者说……在后军待命的两万兵勇的理解中,此时曹信的举动,已经看作是一种又一波发疯前的沉寂期……或者可以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加妥帖一下。
但今天,显然没有人再来打扰曹信了……因为在此刻山坡下的营地中,正缓缓传来激烈的怒骂声。
“张颌!!记住你的身份——!!我等是此次两翼护军!受主公重托攻打易京的,此刻岂容你说三道四——!!”
高干是个一向稳重内敛的人,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并州刺史,袁绍最倚重的大将之一,也是袁绍的外甥,不过此刻的他,倒是与淳于琼一起,有些气愤的望着张颌的营地。
“两位将军……儁乂兄并非此意啊,两卫将军切勿动怒……”
营地门口,高览挡在怒气冲冲的张颌面前,向着高干、淳于琼二人连番的道歉。
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营地外,高干、淳于琼两位大将没有照例继续攻打易京,反倒是在此刻各自带领手下五万人虎视眈眈的站在张颌营地的门口,虽然此刻二人身上灰头土脸的模样,但看起来却是异常的愤怒。
自然,似乎更加愤怒的……还是后军主将张颌。
“哼,元才将军、仲简将军……”
元才是高干的表字,而仲简则是淳于琼的表字。
此刻当下让高览退开,张颌顿时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二位三月攻打易京……咫尺未进!还折损了兵甲三万!怎么……现在主公怪罪下来……反倒要将罪责扣在我二人的头上?”
“哼,汝此话是何意?”高干顿时脸色通红,怒声说着……然而一旁的淳于琼却是下意识的神情不自然。
“什么意思?呵呵呵……”没有将这二人的变化放在眼里,张颌此刻冷笑之间,当即一挥手,“带上来!”
几名身材魁梧的亲兵,此刻在高干和淳于琼的注视下,顿时将一个同样是袁军打扮的士兵带了上来。
看这样子,似乎是一个小校,不过对方真正的身份明显是信使。
却是毫不知情的高干,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然道:“张颌!!汝好大的胆子!!汝竟然劫了我等给主公的信函?”
而这一刻,站在高干一旁的淳于琼吗,神情更加不自然了。
“呵呵呵……信函?”冷笑着,此时就连一旁的高览也有些气愤起来,张颌同时阴冷的道:“那还请将军明示!此信函所说内容??”
“自然是我等三月率攻不下,主动向主公告罪了……”高干说到这里,语气也少了几分底气,不过说的还是非常的实在的,“此信函是仲简将军代笔,可有意义?难道你张颌将军想要羞辱我等败军不成?”
“哦……原来是仲简将军代笔……呵呵,难怪了……”此刻,没有立即回答高干的话,张颌反倒是冷冷一笑,望着一脸阴晴不定的淳于琼,顿时冷笑不止。
而此刻,高览同样一脸阴沉的掏出信函,交到了高干的手中。
“将军且自己看看罢……”张颌如此冷笑着。
看到这里,似乎高干也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突然拿过信函,望了望一旁脸色古怪的淳于琼,便是当下也不犹豫,拆开来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却是这一看,不看还好,一看此信差点没让高干气过头。
“淳于琼!!!匹夫!!汝这小人怎地如此卑鄙!!险些让我误会了张颌将军——!!”
高干虽然是袁绍的外甥,但很多人都知道,此人虽不是以忠厚出名,但早年成名的他,甚是不屑于做下三滥的伎俩,平生也是非常痛恨小人,此刻哪里还能平静下来。
而那信中,满满都是掩盖自身的败绩,将全部罪责都推托给了张颌、高览二人,说什么他二人身为后军贪功阻挠自己,还说什么极度妨碍大军部署,这样的罪名,显然袁绍看了自然是会被误导的。
“我……这……”顿时被揭穿,淳于琼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当下眼咕噜一转,“此……此人胡说,这信我根本没有写过……这……这都是张颌你这贼人栽赃嫁祸……想要窃取攻打易京的机会而已……”
“哼哼,好你个仲简,到此时此地还要狡辩!!”见对方竟然抵赖,张颌此时暴怒之余,当即走到那被俘信使的旁边,厉声喝道:“你说!这信!是不是淳于琼这厮要你送去冀州的?”
“我我……”当即面容恐惧,那信使被架在一旁,顿时有些求救的望了望淳于琼。
“噗呲……”
突然。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利箭猛然贯穿那信使的喉咙,令对方瞬间倒在了血泊当中。
“淳于琼!!汝尔敢!!”突然怒目而视,张颌、高览二人此刻同时恶狠狠的看着淳于琼,只见对方正好拿着个强弓,显然是对方做贼心虚。
不过,还没等一旁的高干反应过来。淳于琼接着冷笑着,“分明是你二人贼喊捉贼,这信使我并不认识!只怕是你二人的心腹亲信,想要诬陷于我!”
见到二人越发怒视着自己,淳于琼继续道:“你二人不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想要攻打易京吗?呵呵,也不怕告诉你二人,我等正有此意,易京防守坚固非常人可以攻陷,劝你二人还是早早收回这个打算!好好做你们的后军殿后!”
“哼,有何难哉,一个月内我必破易京!!!”却是这一刻,张颌陡然怒声说了出来。
然而话音刚落的同时,张颌竟然也是大惊,没有料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本只是被气的,但这一句说出,明显连一旁的高览也很难接受,就连对面的高干、淳于琼二人……更是后面的五万大军,也似乎议论纷纷起来。
半晌,高干摇头苦笑着……
“张颌将军……你……你切莫大言不惭啊……一个月?你、你真有把握?”
“不不不,这不是儁乂兄说的,是……”连忙捂住张颌的嘴,高览上前抢话道。
却是突然在这一刻,望着高干的凝重和淳于琼的冷笑。
后者同时下意识的……
“这话……是、是那曹信说的……”高览这时道。
第212章 疯子还是军师(四)
第212章疯子还是军师(四)
“这话……是、是那曹信说的……”
“!?你是说……曹信那个疯子??”听到高览的话,高干、淳于琼二人顿时一惊,竟是一没有料到对方会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来。
他们二人都,此次张颌还带上了曹信这个疯子,不过据说对方早已是个将死之人,一天到晚的疯言疯语,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兖州名将了。
“哼,可笑之至,一个整日昏昏度日的疯子!也能有破城妙计?还在一个月?哈哈哈,简直是可笑。”这一刻,淳于琼同时冷笑着,不屑的说道。
显然的,这时的张颌与高览也觉得的话有些不靠谱,而且也很后悔刚才说出那番话来,不过事到如今……看来是别无他路了。
咬了咬牙,张颌反驳道还是告诉两位将军吧……其实淮南侯早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这几个月二位将军忙于攻城无从所知而已,其实……其实……其实淮南侯早已有了破城妙计!!”
“此、此事当真?”高干这一刻同时惊讶起来。
“哼,一派胡言,那就请两位……将那疯子……呵呵,不对,应该是痊愈康复的君侯才是!劳烦二位请出来吧!让我们好好听一听……何谓……哼!破城妙计!”话语间充满了冷嘲热讽,淳于琼果断打断了前者的惊讶,如此冷笑着。
而这一刻,张颌、高览同时脸色凝重,面面相窥……
却是此刻,画面来到另一边。
易京的十道屏障,就相当于十道城墙,每一道都坚固无比、浑然天成。
经过三个月的拼死坚守,此时的城中守军其实并没有多么累,最累的也就是那一个个高台强弩了。
而比起城内的坚固相比,城墙外到处是尸横遍野,血肉横飞,试想一下……三个月,八万攻城子弟兵损失了将近四成,三万多人,而易京竟然是零伤亡,损耗的也就是一些弩箭……
可想而知这易京是多么的恐怖,故此历史上虽然公孙瓒势力大减,但还是靠坚守与袁绍、鲜于辅等人对峙了足足四五年的,几乎单单易京的防守就能说明一切。
历史上或许也只有隋唐的瓦岗寨能与之抗衡一些了吧,不过,瓦岗寨虽然防城器械比三国要先进很多,但如这般十道堑围还是古今少有的,其防御力也可见一斑。
此刻踏过木梯,公孙瓒走上了一个十丈高台上,十丈相当于二十三米,汉尺与后世的尺码不同,汉尺一丈要矮一些,只要两米三。不过即使如此二十三米的高台在这个时代也非常恐怖了。
每一个高台上有三个主强弩,六个副强弩,因为古代最高的数字九,例如九鼎、九阶一般,每一个高台都是如此,而堑围中也有若干这样的高台,一旦敌军进攻,这里就成了如后世机关枪一样的神器。
“高干、淳于琼这两个草包……今日怎地停止攻城了?”站在十丈高台上,公孙瓒一眼就能望到城外的一切景象,看到这里,前者也不禁奇怪的道。
随同而来的是两个亲随,其中一人不免回答起来,“回主公……据说是其内部出现了异动,故此退到了十里外……具体细报……因为我军常年无探骑……故此也无从得知。”
俨然没有将对方的后一句话放在心里,公孙瓒此刻兀自点了点头,沧桑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份释然……“也好,正好让我军松一口气……让们好好的休息休息……”
堑围中有一万兵马,就安扎在内城当中,然而比起这城中的太平,显然此刻公孙瓒的境遇,也并不是特别理想。
“主公,我军右北平、代郡、广阳、上谷等地皆被鲜于辅攻破……如今……我等真就困在这易京了……”此刻,另一名亲随也同时说道。
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反之公孙瓒却是有些憔悴,也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无妨……易京坚固无比,那些城池……丢了……就丢了吧……”
如此默然的看着墙外的尸横一片,公孙瓒话音刚落的同时,却终究还是叹气道我只遗憾的……便是子龙离我而去……当时不该……不该敢他走啊……”
满身的惆怅,让这一个曾经的一方诸侯不住的露出茫然,然而不经意的,公孙瓒的脸中,也越发露出坚定的神色来。
过了半晌,易京外的张颌营地。
“将军!君侯带来了!!”
军营中充满了肃穆,这一刻高干和淳于琼早已随同张颌、高览二人步入营地当中,竟是这一刻,这四人连同一群士兵远远看去,只见营门口顿时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被架了。
虽然曹信的装容干净了很多,比之在市井酒楼相比,明显出征前张颌命人给前者重新沐浴更衣了一番……
但即便如此,前者依然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君侯呵呵呵……听说你已经恢复了一切,大病痊愈,真是要恭喜你了……”
来到近前,当先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主位上的高干,论地位这四个人当中明显并州刺史的高干最大,而对方也顺其自然的担当起了这个待遇。
空洞的双眸,无神的望着中军帐前,张颌、高干、淳于琼、高览,就这么从左到右一一看了一遍,但显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见到这里,高干当即看着张颌二人冷哼一声,却是依然对曹信不紧不慢的说道听儁乂将军言……君侯能在一月之内破得易京?这可属实?”
曹信身子莫名的一缩,就当前者话音落罢之际,曹信神经兮兮的望着一群人尽皆看着,包括将军、亲兵、小校、士卒,这一刻曹信显然越发露出胆怯的模样来。
而此时的张颌、高览二人,显然更加紧张了……
“啪——!!”的一声。
就在这一刻,猛然间,坐在高干旁边的淳于琼顿时从座位上暴怒而起,厉声呼喝起来。
但这声怒喝,并不是向着曹信,而是向着一边的张颌、高览二人,“混账!!这曹信分明还是个疯子,你二人还想欺我到何时?”
却是这一刻,张颌二人同时面色泛白,迟迟没有看到曹信回答的他们,也是纷纷皱眉起来。
此时张颌同时哑然道呵呵……只是君侯刚痊愈不久……尚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