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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此刻来到曹cāo的身边,然而,此刻他的目光却是紧盯着不远处城门口的那一个身影,仿佛没有听到曹cāo的话。
“信儿!!!”一声疾呼,曹德猛拍马腹,飞奔过去。
前者豁然一怔,突然看到曹德如此,随即看了看城门处……同时反应了过来。
“扶我起来……”曹信低低的向蔡琰嘱咐了一声,而这一刻,曹信自知身负重伤,但身为人臣,身为儿子,他都要站起来。
可这一刻,蔡琰没有听他的……
曹cāo、曹德二人焦急的下了战马,两人目瞪口呆的跑到曹信的身边。
却是在这一刻……
忽然看着……这满目疮痍的身体……
“安民……你这伤……”曹德目瞪口呆,却是平生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儿子这幅模样,不禁哽咽起来。
然而同时,曹cāo随即也是看到了曹信身上的上百处大大小小的战伤,看着前者脸上苍白的笑脸,曹cāo的步伐有些凝重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曹信轻轻对曹cāo一笑。
“主公……濮阳城……我……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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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兖州平定(一)
三万大军瞬间进入濮阳城门,当所有百姓为吕布会不会屠城而担心之时,曹信以空城计击退吕布的消息同时不胫而走。
随着禁足令的解除,满城瞬间沉浸在一股欢呼与沸腾当中,一众百姓争相出门欢迎着濮阳的英雄,却是此刻早已忘记了先前的出门格杀令,但此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在百姓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不受战火的滋扰。
然而,正当濮阳城内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喜讯振奋的同时,浩浩荡荡的曹军却是带着一丝紧绷的压抑气氛,急速向着郡府方向走去。
“来人!!来人呐!!!救救吾儿!”快步走到郡府内院,曹德背着因伤口恶化而满身血淋淋曹信,六神无主的在郡府内院不断嘶喊着,神情变得格外的急切。
身后,曹cāo带着郭嘉、曹仁、夏侯渊、曹纯、乐进等等文臣武将,跌跌撞撞的跟在曹德身后,而后面,更是有蔡邕蔡琰典韦等等等等。竟是此刻所有人的神sè都有些迷茫,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
“啊?将军?”从左侧的里屋内,忽然出来一个jing神奕奕的白衣中年人,却正是华佗,然而同时看到曹信重伤的他,也是神情一阵惨白,慌忙的小跑过来。
“先生!还望救救我儿!!”曹德突然一声疾呼,令华佗的脸sè也同时紧绷起来。
顿时查看了一遍曹信身上的伤势,竟是皱了皱眉,看着曹信此刻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当即略微沉吟了片刻。
曹cāo这时迈步来到华佗面前,见对方似是犹豫,当即冷目一眯,但却不失焦急的喝道:“你就是华佗对么?你给我听着,你今ri若是救不了他,我就命人立刻将你五马分尸!”
一声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的华佗此刻当即一惊,随即脸上无奈的闪过一丝为难来,虽然不知道面前的此人到底是谁,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但且一试罢……请把将军送到屋内,其余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华佗这般说着,便是当先叫来几个士兵,将曹信轻轻的抬进了屋子。
“准备好热水!再拿些热水布。哦,对了,别忘了准备好一应刀具还有麻沸散!”
紧紧的关上了房门,众人只能等在屋外静静的守候,对于华佗说的准备刀具的话,却是此刻的曹cāo早已听说了曹信开膛就医的传闻,此刻虽依然感到非常惊奇,但非常之时也顾不得多少。
曹德来回在屋前焦急的踱着步,不知道里面的华佗能不能救得了曹信,一个劲的紧张着。
而曹cāo则面容严肃的坐在走廊的扶手上,不时叹着粗气。
这一刻,屋外挤满了人……
郭嘉此刻捧着一个汗巾在嘴边咳嗽着,陡然看了看角落处正襟而立的典韦、贺齐周鲂许褚等人,一个个状若虎狼,在此刻分外的显眼。而郭嘉同时看到了身旁的蔡琰来。
当即习惯的挽过了对方的小手,不禁笑道:“蔡琰妹妹,咳咳……好久不见。”
突然,小手从郭嘉的手中慌忙挣脱开来,蔡琰仿佛是没有想到一般,却见对方是郭嘉,jing致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不自然来,顿时看了看曹信所在的屋子,语气仿佛有些尴尬的说道:“也不知道……安民现在伤势如何……”
眉头略微一皱,郭嘉顿时“咦”了一声,却是不知道蔡琰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久不见,突然很是抗拒自己的样子……
不过,郭嘉也没在意,毕竟现在的所有人,都在关心曹信的伤势,不过那句“安民”,叫的郭嘉心中暗暗有些不舒服。
这时,比起此刻的郭嘉与蔡琰。
时间却是一分一秒的过去。
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主公……”一声呼唤,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当先一步走到曹cāo面前,不禁见对方脸sè有些发白,当下担心的说道。
“主公连ri奔波,这些天尚未进食不如让府中小吏准备些酒菜,还望主公保重身体……”
顿时一句话,让众人都为之侧目,曹cāo却是在此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妙才有心了,不过安民此刻为了濮阳城,身受重伤生死未明,我……能有什么食yu呢……”
那被曹cāo唤作‘妙才’的武将,显然正是夏侯渊,此刻见曹cāo不听,当即与身旁众将使了个眼sè,却是所有人在此刻都劝阻起来。
而曹德此刻为儿子焦急之余,还是对曹cāo心有不忍的说道:“主公还是早些休息,勿要累坏了身子!”
“是啊,若是安民好转,主公又累到,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是啊是啊,还望主公保重身体。”
“还望主公保重身体……”
“你们都住嘴!”
然而突然就在这时,曹cāo一声怒喝,却是在这一刻,莫名的打断了众人的担心。
虽然曹cāo此刻知道他们关心自己,但比起这些,曹cāo指了指紧闭的房门,更加愤怒的大声说道:
“你们好好看看!里面躺着的到底是什么人!陈留是谁夺回来的?是他!任城是谁打下来的!还是他!!阳义、无盐、卢县都是谁!!安民不仅仅是我的侄子,更是保全我兖州的大将!是我的韩信!”
说着,曹cāo冷目一一扫视着有些惊讶的众人,接着说着,但语气不免有些低落了下来,“刘邦……当年靠着韩信打下了天下,我曹cāo半生浮屠,年近四十载,方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刘邦!”说着陡然话锋一转,曹cāo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再次大声说道:“刘邦!四十几岁得到了韩信,随后逐鹿天下!我曹cāo无能,万不及高祖大德!但上天眷顾我曹cāo!上天给我送来了个曹信!!兖州保住了!!!曹信死了??如果是这样,我曹cāo!就算死!也宁可不要这兖州!!!!”
最后一句话,说的曹cāo面红耳赤,声嘶力竭,所有人……
所有人……
生平第一次见到曹cāo这幅模样……
宁可不要兖州……也要曹信活着,这句话其实乍听起来很是荒唐,更不像是从曹cāo口中说出来的话,毕竟天下九州,一州之地胜过千军万马,就是这个乱世的根基。而曹信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多只是曹cāo的一个侄子,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曹信潜移默化间在曹cāo心目中的地位。
从不屑到反感,再从不理解到视为自己的韩信。
一月内,仅靠两千人马,破贼两万,杀敌战将小校无数,曹信的谋略机变让兖州百姓见识到了前者的恐怖,更是在今ri,以闻所未闻的空城计,击退了人中吕布,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让天下人为之震惊。
其实当曹信在击退吕布的刹那,前者就在曹cāo的心目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这地位,丝毫不亚于郭嘉荀彧等人……
但至少曹cāo说出的刹那,所有人更加的理解和动容,更是曹信的父亲曹德,在听到这一番曹cāo的肺腑之言后,顿时瘫软在地,俯首向前者叩拜起来。
“曹德……谢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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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兖州平定(二)
夜sè缓缓靠拢过来,留下一抹天边的余晖,淹没在了山丘的一侧,月光稀稀落落的洒落在大地上,照耀出略显沧桑的黄土,在大道旁被秋风无情的蹂躏肆虐,直至被路过的战马踩踏,继而消散开去。
一万大军在夕阳下,兵退二十里才算是稳定下来。
吕布落寞的下了战马,将士兵安置在了一处僻静的山坳旁,方才疲倦的坐了下来。
“公台,曹信那贼子……可率军追来了?”此刻吕布的脸上,已然消失了先前的冷傲,有的只是挥之不去的遗憾,以及脑海中缓缓浮现的那一幕场景……
一个坐在濮阳城门前,傲然目视自己的青年……
这时,陈宫同时疲惫的走了过来,当即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自从我们离开濮阳后,身后没有一个追兵,这真是太奇怪了……”
吕布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丝狐疑,略微皱了皱眉,反倒是在此刻看着陈宫的脸sè有些奇怪,不禁问道:“公台,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当下连连摇头,陈宫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出今ri那怪异的局面,深深沉吟了片刻后,方才苦涩的道:“若我所料不差……恐怕今ri的濮阳,没有兵……更没有埋伏。”
嘴角略微一颤,吕布陡然听来,却是眼眶周围,同时泛出一丝黝黑,怔怔的说道:“公台之意,是说……”
懊悔的点了点头,陈宫这时道:“那曹信果然诡计多端,呵呵,真是可恨,又中了此人的jiān计……今ri早上此人之所以敢大开城门,就是让我们怀疑,城内必有伏兵埋伏……呵呵,可是呢?城中士卒估计还不足五百人……”
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yin霾,吕布当即心中一紧,“你是说……曹信那厮不足五百人,竟然让我们一万大军踌躇不前……此刻甚至狂逃二十里?”
一丝害怕此刻同时在陈宫的心中浮现而出,然而听到吕布的话,同时苦笑连连,“呵呵,此人谋略之高、城府之深……真是陈宫生平罕见啊。”
“我们……再杀回去……”
然而这时。吕布当即面露不甘,冷冷的说道。
“不可!此刻我军士气低落,经过今ri濮阳对峙,我们的人已经对曹信有些畏惧,再说……”
“再说怎样?”
叹了一口气,陈宫说道:“再说按路程,曹cāo恐怕已经率军到达了濮阳……”说着,便是面容陡然闪过一丝苦涩,看着吕布怔怔的说道:“奉先呐,我们这次……真的是败了。”
一句‘败’字听来,分外的扎耳,然而吕布面对着这样的事实,却是第一次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来。
深深的闭上了双目,却是在这平淡的月光下,一股冷傲随之浮现。
“我吕布发誓……他ri,必要重整旗鼓,集结十倍大军,再与这曹信!一决雌雄——!!”
夜sè下,吕布的愤恨一言,缓缓荡漾在天地之间久久不散,却是这股不甘让吕布此刻更加明白,直到自己死去为止,这‘败’字。他是永远不会正视一眼的。
同一时刻,濮阳大牢中。
昏暗的灯光照耀在漆黑的牢狱当中,却是分外的微弱,而牢房里唯独土窗外透shè出的细细月光,方能显现出此刻牢房的景象来。
贾诩灰头土脸的坐在一处yin暗的角落当中,靠着背后的墙壁默默的发着呆,竟是在这个无人的此刻,前者顿时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唉……也不知道我这小命保不保得住……”
“当啷啷……”
同时,就在这个当口,远处豁然传来一阵铁链的叮当脆响声,贾诩略微一怔,随即却也惊讶,估计又是来送饭的。
“来来来!吃饭了吃饭了!!”
果然,不消片刻,一个腰间带着铁链的狱吏捧着一碟碟装满白饭的碗端了过来,走到贾诩的牢房门口,瞬间朝地上一砸,饭粒顿时有一半掉在了地上。
“哎哎哎,你个匹夫,倒是轻点啊你。”顿时如恶狗般扑倒在饭粒面前,贾诩一边将散落在外面的饭粒夹在碗里,却是因为狱卒的不小心,米饭掉在地上,已然沾染了不少泥土。
此刻狱卒顿时一怔,本yu离开的身子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似是有意无意的看到了贾诩身后的一处草堆,当即惊讶的说道:“我说你这个疯子,你将这一碗碗米饭堆积在牢房的角落里不吃?你想做甚?想饿死?”
就像那狱卒说的,先前送来的米饭尽皆堆积在了牢房角落处,为了避免发干,似是还特意用cháo湿的稻草包裹着,看那样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