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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一 日德兰需要决战!
六六一日德兰需要决战!
粉笔刷刷的在黑板上画着,一个个三角型在圈内被标了出来,然后两道粗长的大箭头同时被引向了战场中央。 /瞬间,一个简易作战示意图在蓝建枢手中完成。
依然穿着少将军衔的海军制服,衣着上依然笔tǐng看不到皱纹,但蓝建枢心中还是有些遗憾,在大战逐步升级的时候,他却因为年近不huò从一线退了下来,成为了大连海军学院的一位战术讲师。
但当他看到面前近百位围坐成一圈,年轻而朝气蓬勃的脸庞时,就觉得自己不冤枉,因为他正在将老海军的经验、知识、不足和辉煌转jiāo给新一代的海军人。
薪火相传,百年孵育,才是海军越来越强大的根本。
“蓝教官,这是您自己画的态势图,还是有情报支持?”一位年轻的海军学院看到态势图后站了起来,因为今天黑板上不是枯燥乏味的旧战例,而是一场有可能已经在北海上发生的现实大战!
“我打了个电话,然后他们告诉了我。”蓝建枢状若神秘的眨眨眼睛,学员们都会心的笑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教官以前的身份,所以能够得到这种消息并不稀奇。
“教官,英德两国既然竟然同时派出了yòu饵,那么是不是能这样说,谁执行命令更彻底,谁就能掌握主动权呢?”
“是的。”蓝建枢对这位学员点点头,指着粉笔下向中间靠拢的两个箭头,笑道:“两个yòu饵,最终只可能有一个成功,所以这位同学说的很对,执行命令更彻底的才有可能胜利,但是。”
蓝建枢语气一顿,笑道:“无论他们谁,都不可能一看到敌人就逃跑,所以注定了有一场jiāo锋,然后一方佯装撤退,把敌人吸引到身后的主力舰队面前。”
“那么教官,您觉得谁会成功?”
蓝建枢知道这帮xiǎo家伙的心思,摇摇头:“我不知道,战争中充满了悬疑和不可预测,所以我和你们一样,现在也只能看着这个图,等待!”
“教官,我有一个问题,您以前说过,北海上常年雾气朦胧,天气yīn沉,如果说恰好现在就是在这种天气,使得两个yòu饵都没有发现对方,却擦肩而过冲到了敌人的主力面前,会怎么样变化呢?”
蓝建枢望着这个突发奇想的年轻士官,也很惊讶于他的想象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教官,我叫陈策。”陈策敬礼道。
蓝建枢没有继续询问,而是忽然转身去拿起粉笔,随手在两支主力舰队中间画出了无数道线条,学员们看到了这一幕都有些发愣,不明白教官这是什么意思,窃窃sī语声开始逐渐变大。
等到整个态势图都被搅得其luàn无比后,蓝建枢才扭过头,指着黑板问陈策道:“看到了什么?”
陈策呆呆地看着黑板,那一道道凌luàn无比的线条在眼中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当他刚要说不知道时,一个想法陡然从脑海里闪过,立刻回答道:“húnluàn!”
“对,húnluàn!”
蓝建枢扔掉了只剩下一丁点的粉笔头,拍拍手笑道:“我知道你们很奇怪刚才我这般鬼画符,不过现在陈策已经答对了。”
“我分别去英国和德国访问过,还在北海上和德国海军进行过友好演习,所以也算知道一点哪里的水文情况,这在之前我给你们讲课中提到过。”蓝建枢直起腰,看着面前这些年轻人说道:“北海的水文并不好,风高làng急,现在这种季节,白天也会经常出现大雾,即使用望远镜能见度也低于米,所以陈策刚才的假说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那么发生了这种情况会怎么样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刚才说过的,海战是中充满了悬疑、运气和变化,没有人能够真正掌握它,你们未来要做的,不是去掌握它,而是要学会尽可能利用其身边的条件,去争取胜利。
回到这张图,无论是英国还是德国,抛出了yòu饵肯定是想钓大鱼,yòu饵不可能击败猎物,那么势必就会将两支主力全都带向中间的某个点!”
“碰撞!”
蓝建枢狠狠一指示意图中央:“有一点很清楚,当你带着一艘战舰,和200多艘战舰挤在一片雾气méngméng的海域中,不仅要痛击对手,还需要保护和策应伙伴,那么即使你的大脑拥有再强的计算能力,即使你的参谋再厉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这就像一个骰子,你在里面灌好了水银,自己觉得能想要几点就掷出几点时,却发现面前的桌子凹凸不平还有很多xiǎo坑。
留给你的,只有更多的不可预测,当这些不可预测归结到一起是,就是húnluàn!”
“那么教官,如果是您在指挥,一旦碰撞发现了敌人主力其实就在对面,会怎么解开这种húnluàn呢?”陈策好奇的问道。
蓝建枢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了,仿佛看到了又一个李秀岩,笑道:“如果是我,我会撇除一切旁枝细节,不管yòu饵不yòu饵,即使被带到了对手主力面前,也应该立刻直接将战局带入决战,用主力舰炮火扫平luàn麻!”
“教官,这么说,德国和英国这回是决战了?”几位学员一听说决战,顿时jī动的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蓝建枢苦笑的摇摇头,看向了西边的窗户,幽幽道:“这取决于,普鲁士和不列颠,是不是都存下了决战的心思!”
“近失弹!”
马丁中士大声叫喊提醒着战友,作为甲板瞭望员,度过了开始阶段的忙luàn后,他已经可以从哪些如雨点般砸来,需要在视网中飞行十几秒的黑点里分辨哪些可以给自己和脚下的征服者号战列舰带来伤害。
让他心惊的是,对方明明只有5艘战列巡洋舰,舰炮全部加起来也只有40mén280毫米和以上级别口径舰炮,可弹yào密集度看起来一点也不比自己这边20艘战列舰,超过100mén舰炮稀少。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德国追求大舰xiǎo炮的长期结果,由于德国设计之初就认为自己未来决战地就是风làng更大的北海,而且比数量也不是英国对手,他们需要在舰炮jīng度和速度上做文章,所以在新华选了三联装安装关岛级时,德国依然为巴伐利亚级选了双联,因为双联装的jīng度要比三联装更高。
而在战巡上,更是充分贯彻了,大舰xiǎo跑,稳定为先,快速为辅的准则,所以舰炮口径虽然xiǎo,但速度却比英国主力舰队高了很多。
马丁中士的叫喊中,四周的副炮手们纷纷埋头压低身体,一枚305毫米炮弹准确的落在了征服者号舰舷旁边不到30米,巨大泛着白烟的水柱腾空而起,足有十几米高,被jī起的海水扑面而来。
征服者号刚刚松口气又撑过一轮时,远处的吕佐夫号却被一枚343毫米炮弹命中了侧线主装甲,幸好英国穿甲弹引信有问题,没有穿透就发生了爆炸。
更多的炮弹落在了5艘德国战巡身边,几团火光炸开的同时,无数道根部到都是黄绿sè的水柱(苦味酸炸yào炸开后染sè导致)冲天而起,希佩尔舰队犹如暴风雨中穿梭的帆板。
“将军,吕佐夫号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但是冯德塔恩号有一座炮弹损毁了。”通讯官不断地大声叫喊着,他没办法细声细语,因为外面的爆炸声太密集了,但他带来的一个接着一个坏消息,却给希佩尔提了个醒。
希佩尔很清楚,形势每分钟都在恶化,20艘英国战列舰拥有160mén以上重炮,而且全都是寸以上级别,如果继续待下去,好运或许下一秒就会消失。
“必须离开了!”
希佩尔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征服者号,前8轮40mén舰炮齐shè都没造成致命伤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有些沮丧,现在为了对付其它英**舰,不得不散开火力,希望就更渺茫了,所以必须离开。
“转舵,我们。”
命令还在嘴边萦绕,希佩尔的眼角就猛chōu了一下,只见到刚才还被他惦记的征服者号战列舰后甲板上陡然升起了一团巨大的火球,它是那么的明亮耀眼。
“是吕佐夫号!吕佐夫号击中了他!”
“我们一脚踢飞了它!”这是吕佐夫号炮手回忆时的话,这位后来活下来的炮手回忆道:“当时我们被击中了,舰体发生了爆炸和震动,所以炮弹弹道发生了偏移,但谁想到,它就那样撞了过去,一脚踢飞了征服者号的5号炮塔。
实际上炮手并不知道这枚已经无法知道是那座炮塔打出的305毫米延迟穿甲弹造成了多大伤害,英国再次为薄薄的水平甲板,和不重视防护的设计观念付出了代价。
这枚从3号炮塔旁边钻进入的穿甲弹本来应该被水平甲板阻挡住,但这里只有67毫米的装甲根本挡不住重炮炮弹,400公斤的穿甲弹钻透了水平甲板后发生了偏斜,撕碎了203毫米炮塔地井防护壁。
原本这枚炮弹在地井内爆炸的炮弹并不应该造成后来的惨剧,但问题是当时地井内的卷扬机上有几包发shèyào!
英国人为简陋和怠慢付出了第一个代价,和德国、新华甚至美国都开始用金属密封容器提升发shèyào相比,开放式仅仅用蚕丝包裹了几层的发shèyào包根本就是比炮弹还好的易爆品。
当这几块发shèyào包被yòu爆后,炽烈的火焰又进入了底层没有安装防爆mén的弹yào舱,局势灾难发生了!
根据征服者号前桅杆瞭望手回忆道:“那里,一团火焰直冲云霄,仿佛火山喷发了那样,爆炸将数百吨的炮塔掀起足有600英尺高,紧接着后桅杆和烟囱都被牵扯了进去,如失去了根基的大树般垮塌,舰体左侧被撕开了一道近五米宽的裂缝,甲板迅速开始倾斜。‘
这艘猎户座级战列舰的三号舰顿时陷入了绝望,桑普森少尉死死拉住了被大火烤的已经发红的水密舱mén,试图去关闭它,但费尽了全身力气都没有成功,当海水顺着舱mén猛然灌入船舱时,舰艇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舰长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弃舰的命令,警铃从每个舱室响起,无数水兵发了疯般往甲板上冲,当倾斜的甲板一点点竖直往下沉时,该舰的752名官兵只逃出来不到130人。
所有本土舰队将士都看到了这一幕,谁也没想到在实力绝对占优的情况下,率先倒霉的会使自己,当jiāo战开始后第第四战列舰分队,标准排水量吨,拥有10mén343毫米重炮的征服者号就像是只掀翻的鲸鱼般,lù出了宽大肚皮一点点下沉时,制造了这场惨剧的家伙已经开始加速向南逃窜。
无数炮弹,追着希佩尔的屁股,其中一枚甚至还击中了冯德坦恩号的舰艉,差一点就毁掉了船舵,幸好德国水兵抢修及时,4分钟后速度又恢复到了24节。
就在此时,伯迪克少将追着辛克莱的屁股也终于抵达了战场,看到旗舰上打出“立刻撤离”的信号后,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立刻转舵,带着4艘伤痕累累的轻巡追赶5艘同样被炮弹犁过的战巡开始加速撤离,剩下的驱逐舰也各自散开逃窜。
期间,希佩尔给舍尔发了封电报:“英国佬在我屁股后面。”
杰利科此时已经知道希佩尔其实也是yòu饵,原本他不是容易被jī怒的人,和这5个猎物以及已经发现的舍尔主力相比,一艘战列舰损失并不算太大代价,何况他无法拒绝摧毁德国主力舰队的yòuhuò,虽然他平时有些保守,可出发前汉米尔顿中将的话却让他有了些改变。
“约翰,我们必须摧毁德国,并为此不惜代价!因为我们已经负担不起两线作战的压力。”这是汉米尔顿中将的原话,据说也是首相的暗示。
所以他立刻下令继续追击,并且发电报让贝蒂撤退,在中途拦截希佩尔。
他的战法很简单,那就是让贝蒂撤退时缠住希佩尔,这样舍尔哪怕不想打也必须决战,对英国来说,只要能消灭德国海军,即使付出一半本土大舰队损失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旗舰拉米伊号发出的电bō迅速扩散,但杰利科却并不知道,其实不用催促贝蒂也要逃了,因为他遇上了大麻烦。
“咻咻。”一阵阵刺耳的呼啸声让奎斯面sè发白,他已经记不清擦着桅杆顶部飞过的多少枚炮弹了,跨shè形成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分钟,这意味着对面的德国佬只差点运气罢了。
玛丽nv王号4mén双联343毫米舰炮还在和同伴一起怒吼,黑红sè的火团不断在奎斯眼中腾闪,但他现在已经有些讨厌这条战列线了,因为这意味着拥有速度优势的战列巡洋舰被死死固定在了某个点上。
远处的德国阿尔伯特国王号上再次升起一团火焰,奎斯举起望远镜看去,炮弹击中了对方后舰桥侧翼,几位猝不及防的德国水兵被掀飞落入大海,但当烟雾逐渐消散后他却发现,这枚炮弹还是没给对方造成太大伤害。
“该死的。”奎斯用力锤了下护板,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