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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将军,如今新野已下,可要去樊城和刘备一决胜负?”笑完之后,许褚迫不及待地请缨道。曹仁闻言想了想,转头向徐晃问道:“公明,你看如何?”
“我军劳师远征,自许昌至此连续多日赶路,已经是强弩之末。眼下还是在新野休整一夜,待士卒们恢复了力气,再去和刘备jiāo手吧!”徐晃想了想,却是提出一个比较稳妥的建议,曹仁对此也是赞同,当下命令三万大军尽数进驻空空如也的新野城中,就在民居之中歇息,生火做饭,吃完以后睡大觉。士卒们都是连日赶路,劳累不堪。当下除了巡哨守夜的部队,一个个都是倒下呼呼大睡。
曹仁也不例外,当夜他和徐晃等人老实不客气地,全都睡在新野县衙。但是睡到大约二更时分,却被一阵紧急的呼唤声喊醒,mimi糊糊地睁开眼一看,却是自己的侄子夏侯尚。
“叔父,叔父,大事不妙,城里着火了!”夏侯尚急急忙忙地道。曹仁本以为是什么紧急军情,但听了侄子这话之后,不禁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起火吗?多半是灶间失火,赶紧让人去打水救火便是!”
“不是啊,叔父,所有的全都着火了!”夏侯尚急急忙忙地道。曹仁闻言大感意外,夏侯尚一时间也说不清楚,索xing是拉着曹仁出mén看了看。这时曹仁才知道什么叫全都着火了:出了县衙之后,却发现几乎所有的街道和房屋,都是处在一片火海之中,已经陆陆续续有士卒被烧死,一连声的惨叫声传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曹仁瞪大眼睛,对眼前的一切深觉难以置信。他自然不知道为了对付自己,诸葛亮可是下了大本钱,在新野的民居之中和主要道路上,都涂上或洒满了易燃的火油和松脂,再铺上落叶或草。待大军入睡之后,潜伏在地道之中的刘军士卒酒引燃了这些东西,顿时曹军上下都陷身火海。
说话间许褚和徐晃都已经赶到,这时探马也送来最新消息,此刻西南北三mén那里,都已经是一片大火,唯有东mén未见火踪。
听到这个消息,曹仁反而心头一沉。久经沙场的他自然知道对方不会有这么个疏忽,东mén多半是故意留给自己的,前方必然有yin毒伎俩安排下来。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当下曹仁一咬牙,厉声喝道:“全军集结,随我一同杀出去!”
所幸的是曹军不愧是天下jing锐训练有素,猝然遇火虽然措手不及,但是幸存的战士们还是在校尉的带领下,开始有序地集结起来,纷纷朝dong开的东城mén涌出去。当然逃命为先,什么器械装备也管不到了。只是任他们再如何勇敢、骁悍、善战,再训练有素,毕竟身体还是有血rou之躯,并非水火不侵。如此这般争先恐后的逃命,更驱使人无情的推挤夺路。於是在火势、践踏、倒压等各种灾难的jiāo互动dàng下,因此最后能逃出城mén的虽占大部分,却也只是十停之中的六、七停。
曹仁是幸运的,在亲卫的护送下,他一马当先冲出了城mén。但是听着身后的士卒的惨叫,当真是心如刀割。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耽搁的时候,在稍稍的集结部队之后,曹仁看着同样也是灰头土脸的徐晃和许褚,咬牙切齿地道:“公明,仲康,这必然又是诸葛亮设下的jiān计,眼下该当如何?”说话之间,语调却是不禁有些发哑,正是因为刚才被火给熏过的缘故。
徐晃和许褚也是面sè惶然,但是眼看自己身后的军马还是跑出来了大半,徐晃也是心中稍安,想了想却是建议道:“所幸火势有限,敌军兵力有限,也没有安排其他的埋伏。眼下大军虽遭了一败,但是并没有伤筋动骨。曹将军,依我之见,还是先行退军至安全处下寨,待士卒们缓过元气,再作打算吧!”
“徐将军言之有理!”许褚也是赞同道,曹仁一看自己大军,总算是运气不太差,还有两万多人和自己一起跑出来了。当下曹仁也是下令,全军撤回白河以东,按下营寨再作打算。
白河是新野城东的一条河流,又称淆水,起源于伏牛山山脉,流经襄樊注入汗水,是一条中等规模的河流。遇到枯水期,一些地方就能泅渡过河。适才来时曹仁就是走的白河,现在也算是轻车熟路,准备再度撤回去。事实上不要他下令催促,刚刚逃出火海的士卒们,早已经是被火烤的浑身焦枯,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一些水,好好喝上几口润润嗓子。白河距离新野并不远,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大队人马就已经赶至河边。不少士卒都是跪在河滩上,用手捧起水来润嗓子。
曹仁也被火烤的分外难受,但是他毕竟是主将,自重身份之余不能和这些士卒挤在一起喝水,只能忍着。好在徐晃看他忍得有些难受,当下让自己的亲兵灌了一壶水递过去。曹仁接过来之后,瞬间喝得涓滴不剩,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旁的许褚也是让自己的亲兵灌了壶水,咕咚直灌。
“曹将军,好像有什么声音!”就在这时,许褚忽然放下水壶,面lu惊愕之sè,侧耳在倾听着什么。
“什么声音?”曹仁和徐晃闻言愕然,但也不敢打扰,只让许褚继续仔细倾听。他们相信许褚绝对不会说慌,而且许褚的耳力确实比一般人要强上很多。
“不好,是水声!”许褚突然一脸愕然,急忙大声道。曹仁闻言大急,连忙催促士卒尽快回来,但是人在水中走路本来速度就慢,曹仁催促也是无济于事。
这时,从北面传来的异声,正变得越来越响亮,接着汹涌地河水从上游奔腾而下,无情地将滞留在河中的2000余名士兵,给吞噬了进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分列两岸地曹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更多地曹兵被昏暗的天sè阻挡视线,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未知的恐怖,反而让人更生心慌。
连续的十几个巨大的“河峰”(洪峰?)过后,河水逐渐趋缓。但瞎子也看得出来,此刻的水位至少要比出现异变之前,要高出近两尺,而且水流也更显湍急。可以说,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想趟水渡河,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此时曹军也已经是一片hunluàn,河西跟随曹仁等人尚未渡过河的兵卒大约还有万余人,但是已经有7、8000人渡过了河去到东岸。由于无人指挥,这些人看着水流湍急的河面,一个个脸上都是惶恐不已。
看着水平面暴涨的白河,曹仁额头之上青筋暴起,半晌才骂出一句:“诸葛村夫,好毒啊!”河水自然不会突然暴涨,肯定是有人在上游填堵河道,然后趁他们过河的时候再放水,这一下不动一兵一卒,就让数千将士殒命水中。
曹仁却不知道,诸葛亮原本只打算这么折腾。因为兵力不足的缘故,诸葛亮打算利用河水和新野大火尽量地杀伤曹军。但是在马谡给他整来了援军之后,诸葛亮手头上比之前宽裕了不少。因此在经历了水火两重天之后,忽然间身后喊杀声大作,曹仁愕然回头,却见一彪人马气势汹汹地从北边杀来。当先一员大将黑袍黑甲,手执丈八蛇矛,拦住去路。
“张飞?”曹仁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不过事到如今,也是不由得他不战了。当下也是怒吼一声,驱马上前去战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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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战告捷
此刻曹仁东边是bo涛汹涌的白河,西边是烈火熊熊燃烧的新野城,这两边都是走不通。/往南虽然可以继续前进,但是用不了走几里地,就到了白河与汉江的jiāo汇之处,到时候东南两边都是大江,还是无路可去。他和这滞留在西边的万余人马,唯一的出路就是北上前去宛城,然后再辗转回许昌。现在张飞杀将出来拦住去路,曹仁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关不好过了。
不好过也要过,眼看敌军拦住去路,立即命令三军上前。然而出乎曹仁意料的是,面对自己气势汹汹的冲击,张飞和他身后的士卒们却是纹丝不动,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不等曹仁想明白这其中的奥秘,只听见对方军阵之中传来了一声怒吼:“雄狮军,标枪大阵,标尺七,shè!”
“shè!”数千人同时应诺,接着嗖嗖声四起,1000支标枪腾空而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空中犹如遮天之云,然后带着凌厉凄寒的嘶叫声直冲而下,目标正是冲上前去的曹军。只顾着冲击的他们,压根就没想到敌人会来这一手。
曹军浑然不觉地埋头拼命前冲。偶然间一名士兵抬了下头,看到密密麻麻的投枪正从天而降,不由得惊叫出声:“什么东……”。最后一个“西”字,却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被两支投枪贯xiong而入,钉死在地上。只是一瞬间,已经有超过500名曹军士兵被被这轮“枪雨”刺中,倒地或死或伤,凄惨的哀叫声不停响起。这**谡学自古罗马战法的标枪大阵,第一次显示了它的威力。
曹仁奋力格开了几支shè向他的投枪,根本无暇顾及这数百人的伤亡,声嘶力竭地大吼道:“不要停下,继续……冲!”只要能够冲到近身rou搏,就一定能够杀出去,曹仁对自己麾下步卒的战力丝毫也不怀疑。但是就在这时,突然不少士卒倒在地上哀嚎起来,曹仁大感诧异,正准备查看究竟发生了情况,突然胯下的坐骑也是一声悲鸣,将他摔了下来。
曹仁骑术jing绝,坐骑辅一落地就立即翻身跃起,打了个滚就顺势起来。但就在这时,左脚的掌心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这一下顿时身形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接着肩膀和屁股两处也是传来一阵剧痛。
“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曹仁mo不着头脑,就在这时一名眼光锐利的亲兵已经是惊呼出口:“将军,钉子,地上都是钉子!”
“钉子?”曹仁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地上洒满了密密麻麻的铁钉子,而且这种铁钉子似乎是特制的,一共有四个尖角,随便一扔无论如何都有一面朝上,适才扎了自己三下的,想必就是这些铁钉了。再看自己的坐骑,也正是因为踩中这种钉子,才失去了前进的能力,将自己给摔了下来。
不止是曹仁,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卒踩中了这些铁钉,一个个哀嚎着捂着脚板倒在了地上,这一来全力冲击的阵型顿时散了,越来越多的士卒倒下,同时他们也成为自己身后的同袍的绊脚石的。而与此同时,第二轮标枪齐shè,连带着张飞的亲切问候,再度降临在他们的头顶上。
“啊!”刚刚还在提醒曹仁小心钉子的那名亲兵,不走运被一支标枪从后心shè中,然后被硬生生钉在地上,一时间却还未死,只是大声惨叫着挣扎,就像是一只被钉在地上的壁虎。曹仁本是久经沙场之人,见惯了生死,但是现在一时间也被这么亲兵的“死相”所震撼,胆战心惊。
“曹将军!”就在这时许褚和徐晃也是杀将过来,看着同样是一脸凄惶的二人,曹仁心中也是没了底子,颤声问道:“二位,眼下该当如何?”
徐晃和许褚还没来得及搭话,就在这时后方爆发出一阵呐喊,一彪人马再度杀到惊惶失措的曹军士卒之中,直接对准那些被刺伤倒在地上的曹军将士,毫不留情地下杀手,这一下当真是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但是让曹仁和徐晃难以置信的是,这些人似乎对脚下的这些钉子丝毫不受影响,来回冲杀自如。
“他们,他们怎么不怕这些钉子?”许褚都快抓狂了。许褚自然不知道,这支伏兵每个人,都在靴子里垫上了厚厚的干草,自然不怕这些钉子。不等许褚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奥秘,紧接着又是两轮标枪雨袭来。曹仁很想催促士卒冲上去和张飞近身rou搏,但是脚下的这些钉子在,没有人敢大步前行,只能慢慢地贴着地面走上去。但是缓慢移动的他们,又成为对方标枪和弓弩的活靶子。冲锋固然不行,不冲锋却也不行,曹仁一生久经沙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时候。
“这仗,还怎么打?”看着被动无比的自家士卒,曹仁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绝望。与此同时,河东那里的歼灭战也开始打响了,在关羽的率领下,一支大约兵力只有5000人的伏兵杀出。但是河东的8000多士卒无人指挥,又是刚刚泅渡过河,体力消耗严重,很多人甚至连衣甲都还没来得及穿上,如何能与以逸待劳的关羽军相抗衡?一时间纷纷被砍倒在地,竟然是溃不成军。
而这边厢,张飞虽然不再shè出那可怕的标枪,但是冲锋上去的士卒不是被钉子刺破了脚底板,就是掉进了早已经挖好的陷阱之中。更让人抓狂的是,张飞居然在道口挖了好几条极宽极深的壕沟,沟里还安chā满了竹签木桩,用以阻击自己的士卒冲锋。照这个架势,不huā几千条人命,是休想近身去和张飞jiāo手了,而对方还在以逸待劳,这一下当真是一点活路不给自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