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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似兰道:“飞哥,您不准备把野军编入樊城三军之中么?”
我道:“野军能力抗曹军铁骑如此之久,令人钦佩。而且他们军中霍峻、罗蒙、李严这几位脑我都很喜欢,所以为表示尊重之意,我想保留他们的完整建制。”
杜似兰拍手道:“飞哥倘能如此,要收服他们,反而容易了。只要他们眼见孝、忠、义三大营都被如此改编,就会明白飞哥对他们的特别敬意。”
“哈哈,便是如此。兰妹就是知我之心。”
“嗯,忠字营有小玉、蒯奇、宋定,孝字营有杜袭长史、邢道荣和张南,飞哥,您自率的义字营却没有合适的大将,您看……”
“让霍峻他们几位来为我统带、训练义字营?啊,兰妹,真是好主意!”我兴奋地握住杜似兰的双手,“我自己是绝对没有时间训练这一万乌合之众的,难得有霍峻、李严来帮忙,以他们训练野军的手段,应该也不为难。而且这义字营毕竟是刘表亲将的亲军,让他们荆襄自己的将领带着,上上下下都会安心一点。哎呀,我的好妹,你可真是哥的好帮手。”
杜似兰双颊生晕,目光晶莹,笑眯眯地看着我。能帮上我的忙,她心中亦如吃了蜜糖一般,无比欢喜。
忽听一声怒斥:“死飞,把手拿开。”话到人到,帐外一人如一只顺流之舟,倏地滑来,人未到,寒气先到,直逼我左手手腕。
“唉……你这孩……”我迫得松开杜似兰,左手探出,闪电般扣住直飞过来的一枚匕。另一手五指连弹,破去对方的连环夺命爪。
杜似兰忙喝道:“瑾儿,住手!”
对面那人退后几步,乃是一个俊俏小哥,瞪着一双大眼,怒道:“兰姐姐是我师兄的,不许你碰她。”
我没好气地站起身来,道:“你这小……段瑾,小兰是我妹,我拉拉她手怎么了?再说,兰妹可没说要嫁给你师兄,别自作多情了。”
那俊小翻眼皱鼻,气得不行,忽然想起什么事来,顿时又笑了:“谁说兰姐姐没说嫁我师兄,只要我完成那十个任务,兰姐姐就会嫁入我段门。像我师兄那么又英俊又潇洒的人,兰姐姐怎么会不喜欢?”
我心说:“就你师兄那张刁钻的嘴,就没女孩会喜欢。”想一想,武陵帮出来的人,就是古怪,先是那金弓银箭段琅,冷酷无情,嘴巴臭不可闻,生能把人给气死;这段瑾说起话来冲。要不是看在他助我刺杀金旋,立下大功的份上,我懒得理会这种乳臭小儿呢。
看看杜似兰。杜似兰低着头,微笑不语。
我走过去,拉住他道:“好啦,段家小衰哥,我承认,原来看扁了你。你想帮你师兄追我兰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别整天再瞎跑了。”低声在他耳边道:“让你师兄也赶紧回来吧,老在外面晃荡,怎么可能追得到人?”
杜似兰脸色忽然一变。
那俊小段瑾眼睛一直没离开杜似兰的俏面,见她变色,忙甩脱我手,大声道:“不听你说。兰姐姐,我又杀了一个,不过他们人多,人头没能拿回来。”
杜似兰道:“你又杀了谁?”
段瑾道:“是徐家一个穿白衣的小,刚干了他,就被他师兄现,他这师兄很强,比他厉害多了,过了几招我见势头不对,只好逃了。”
杜似兰啊一声:“穿白衣的?你竟然杀了落白徐北往?”
我也一呆,清风五中的徐北往?这小居然能杀掉徐家五这样的高手,之后还能从容脱身?看向段瑾的眼光,不禁多出两分尊重。
段瑾得意洋洋道:“杀他有什么难的?我先用扑面罩锁住他面目,又以七星针定住他双手双足,然后一剑就穿了他的心。那小到死都只喊出一声。”
“他师兄穿什么衣服?”
段瑾想了想,道:“夜里,看不太清楚,似乎是红色?或者是紫色?反正很深的那种。”
杜似兰道:“嗯,我知道了,那是刺红徐南来。上月他随孟达、高览一起,欲偷袭野,差点得手,若非小玉、司马吟在,野就不保了。”
段瑾哼了一声:“若是我在,管叫他们全都来得去不得。”
我讽刺道:“你这么牛B,怎么让人追得到处窜?”
段瑾梗着脖看我:“你这不废话,暗杀暗杀,被人现了还耍个p啊?他们人那么多,我跟他们玩什么啊?”
杜似兰呵斥道:“瑾儿不得对主公无礼。”
段瑾道:“他是你的主公,可不是我的……算了,我不说了,好累,我先去睡一会儿。”转身欲去,忽然又转回头来,恶狠狠对我道:“死阿飞,不许你再摸兰姐姐。”
他又滑出帐去。
回过头,我回来坐下,微微皱眉。
杜似兰脸色痱红,满含歉意地对我道:“飞哥,这孩……”
我摇头道:“我怎会跟他计较?他师兄是我和元直的救命恩人,再怎么无礼,我也不会生气的。再说,虽然我有点看不惯他这傲慢的脾气,可是我还真欣赏他。”又皱一皱眉,开始说重点,“兰妹啊,我不知道你交给他什么十大任务,但行刺金旋,尚有可说。你让他去杀清风五,这实在太危险了。我跟徐中流交过手,他们的武功都很厉害。再说,就算能把这五都杀了,徐家还有许多高手,难道你要他把徐家的高手都一一杀了?”
杜似兰道:“飞哥,我是想,这五不除,对您终究是极大的威胁。瑾儿的功夫,也是阴煞一路,由他暗中去对付他们,我们就可以省下许多心思。而且,暗徐家对您无礼在先,我们杀了这五,也是给他们,包括其他想对我们不利的那些世家一个教训,你们惹不起曹操可以躲,但千万不要犯糊涂,不要以为我长沙军是好欺负的!敢犯我阿飞军者,虽强必诛!”
她忽然重重在案几上拍了一记,恨声道:“一想到暗徐家竟然敢大胆冒犯飞哥,小妹就怒不可遏。”
她清秀如玉的脸庞上一时凛凛生威,不容正视。
我暗暗感动。她利用段瑾去杀人的手段虽然不太光明磊落,但却都是为了我。
我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美丽女孩,忽然间心头急跳,觉自己竟是非常动心于她此刻的飒爽英姿,暗想:“兰妹如此美貌,起威来竟也如此令人生畏,可却也十分好看!”
急忙摇一摇头,打消忽现的旖念,正色道:“不过他终究只是个孩,一个人再厉害,总有失手的时候。而且杀了徐家的人,元直面上……”
杜似兰眼波一转,收起威煞之气,微笑道:“所以小妹一直在想,我们是否也应该组建起一支特别的部队,也许可以叫做‘刺奸营’?多招一些武艺高强,擅于刺杀的高手,以暗杀对暗杀,让我们的任何对手以后在欲行刺我军之前,都要仔细想一下后果。徐军师方面,飞哥您放心,他是决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刺奸营?”我念叨一句,暗想:“难道段瑾的行动,徐庶一直是知道并且默许的?难怪我说怎么武陵帮突然想起去刺金旋了呢。”
杜似兰道:“刚飞哥是不是想阻止瑾儿再次出去行刺?”
我点点头:“我实在是不放心。武陵帮虽说一直帮助我们,毕竟还不是我们的属下,让友军中的一个孩去这么做事,我实在于心不忍。”
杜似兰道:“嗯,飞哥关心瑾儿安危,小妹我心中非常感激。不过他是个非常倔强的孩,您是劝不住他的,小兰也不能。如果飞哥真想瑾儿安全一些,好的办法是迅组建刺奸营。”
我深吸了口气,仔细想了一想,道:“嗯,好吧,这件事就交给兰妹你去办。不过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保密。”
杜似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喜道:“飞哥,您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小妹,兰儿一定竭其所能,不负所托。”
我一呆,看她一眼,道:“擅长刺杀的高手,我军中似乎没有几个。蒯奇、过千山他们虽然武技不俗,却只能算是剑客,正面与人拼斗倒还可以,隐身暗中动作,恐怕比清风五那样的高手就大有差距了。阿昌也还未够火候……”忽然想起,那天与田丰一起来的那位韩娥,轻功既高,剑法又十分阴狠,练的明显是刺客之道。
杜似兰收回手,轻轻拢了拢自己的头,笑道:“飞哥,这事您就别操心了,等到了樊城,小妹去找徐军师、黑帮主商议便是。”
我道:“你想要瑾儿的师兄?”
杜似兰微嗔道:“飞哥……”
我道:“好,我不问了。不过你什么时候介绍一下黑帮主,让我见上一面啊?”
杜似兰想了想,道:“我去问他吧。那人性格很古怪的,其实我与他也只见过一面,他还蒙着脸,根本见不着他长什么样。他说也不是不想见飞哥,只是身怀暗疾,怕吓着您。”
我道:“这是如何说的?即使他身有残疾,但他如此本领,又何必自卑?明可训练军队,暗能培养高手,我阿飞可真是佩服之极。”
杜似兰笑道:“小妹一定把飞哥之言,完全转告给他。我想,他一定会给小妹这个面的,您是我的飞哥啊!”
她声音婉转清亮,笑语晏晏,后一句飞哥是叫得我心魄俱酥。
现在,在我面前她已经完全没了拘束,真正有了当小妹的感觉。
“嗯,兰妹,你……”
杜似兰察觉到我的异样,忙道:“飞哥,您有什么话,直管说便是。”
“嗯……我是想问问你,上次你去许都见阿樱,她都说了些什么?”
“啊……都说些什么……小兰,小兰都向您禀报了啊!”杜似兰不防我忽然问起这个话题,微微有些慌乱。
“就是那三句话么?”我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双目定定看着她,“兰妹,她是我未过门的爱妻,我希望……”
杜似兰不安地低下头,嘴唇嚅动着。
“不要怕我接受不了,其实,她是怎样一个人,我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她对你,应该不会只说那三句话。”
杜似兰咬着红唇想了一会儿,终于抬头,说:“飞哥,我不想再骗您了,樱夫人她……她当时在密室中见了我。”
“她怎样?”
“她哭了!”
“她哭了!?”我喃喃重复一句。
“是,樱夫人是哭了。一开始她还没哭,她冷冷对我说,阿飞去了长沙?很好,很好……我是不能再和他见面了。其实,我是怎么样的人,他明白;他是怎么样的人,我也很清楚。你回去见到他,你只告诉他,隐龙居的事,他的阿樱全都知道。”
我心头巨震,脑中各种想法急剧闪过,背心顿时湿透。
隐龙居的事?阿樱是说,我在许都时,于隐龙居里指点江山,招降纳叛,所有的密谋,所有的计划,她全都知道?
“说到这里,樱夫人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我骗了他,从一开始我就骗他!他也骗我,后来他一直在骗我!这很公平。可是,你告诉他,他的阿樱,并没有背叛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你见到他,你一定要亲口跟他说,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可是,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儿生下来,还给他的!我夏侯樱生是夏侯氏的人,我死了,却一定是他阿飞家的鬼!……”
杜似兰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哭了。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从我的眼中慢慢流淌出来,滑面而过,流至嘴角,再慢慢滴落在护腿甲上,圆圆的,滚动几下,留下晶莹的痕迹。
轻轻舔一舔,好苦!
阿樱!我的阿樱!她再也不想见到我!
激涌而出泪水,终于模糊了我的双眼。
一个声音在耳旁高叫着:“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几声雷鸣,混合着电闪,从空中骤然而来。
接着呼呼拉拉的狂风胡乱地卷了过来,摇撼着我军的营寨。
帐外有人在大喊着:“保护辎重,小心走水。”
是长史杜袭的声音。
我睁开眼,泪已干。
小兰已经走了,她是哭着走的。
我拭干了面目,慢慢站起身来,脱去湿漉漉的内衣,换了一套干净的,然后走到帐门口,撩开帐,向天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天竟已是漆黑一团,空中布满了乌云,厚重得令咄咄的闪电也无法撕裂。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一个猛烈的霹雳之后,大雨铺天盖地地倾泻下来。
不一会儿,大粒的雨点已经溅到我的脸上。
这雨真大。
我索性走出大帐,仰面向天,享受这苍天的恩赐。
阿樱,阿樱啊,是我对不起你!
我多么想放声大哭,抢天呼地着哭,就地打滚着哭,以倾泄我心中那无边无际的忧伤和烦恼!
可惜,我做不到。
我的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我已经完全明白,我和阿樱,就只能是这样了。
再怎么哭也是无用。
背叛!背叛!
在这个时代,我背叛了她的家族,也许比背叛了她,不能让她释怀。
就算倾尽三江之水,也已填补不了阿樱和我之间这如此巨大的裂痕。
那么,就算了吧,就这样吧。
可是,心底里,在我的内心深处,仍然有个声音在小声问着:“我和阿樱,就这么彻底完了么?”
“主公,主公!”有人冒雨跑了过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低头一瞧:“军师,你怎么来了?”
徐庶浑身透湿,他也抹了一把脸,说道:“好叫主公得知,我们刚刚得到确切消息,霍峻军已于前夜主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