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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从我军后方寻找突破点,伺机形成两面夹击之态势。他选得不错,刘辟的叛变使我军立刻从略微主动的形势一变而成处于被动局面。可以说,我军现在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不立刻采取得力措施,而是任由刘辟展下去,我军终必然前方后方一起恐慌。那将是灾难性的,可能造成灭顶之厄。因此,我认为,必须马上派遣精锐部队出援汝南,务求一举击溃刘辟、龚都之军,安定我军后方。”
武将们都面露喜色。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经验丰富,但大多拙于言辞。此刻我这番话正打中他们的心坎,各人暗暗折服:“这些我都明白,但要说到飞督帅这种透彻程度,那是打死也不行。这家伙跃升迅,倒也有几分真实本领。”
文官们面面相觑,皱眉的皱眉,沉思的沉思,显然我的话让他们意识到可能过于偏执于顾全大局,而对刘辟的巨大威胁估计不足。
曹操鼓励道:“飞卿,你接着说。”
我道:“当然,各位军师顾虑的也极有道理。袁绍虽然好谋无断,但若我军真的大举支援汝南,他也决不会坐失良机。以我之见,我军目前军力,刚刚勉强可以与十万袁军正面结阵相抗,实在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去增援曹洪将军。”
众人都愣住了。曹操眯起眼看着我,道:“那,这怎么办呢?”
我胸有成竹,道:“只要丞相给阿飞五百精骑,我愿意奔赴汝南,扫平黄巾叛军。”
文武全都大哗。夏侯渊道:“喂,飞督帅,刘辟本身有四千多黄巾军,加上龚都的近三千人,已有七千余众。而且现在四周郡县叛应者甚多,兵力加进去,不下一万人。曹洪原来就只有五千来人,近日连吃败仗,损失不少。飞帅只带五百人去,杯水车薪,岂能破敌?”
对老丈人,我不得不客气一下:“夏侯将军所言极是,敌军的确多过我两倍。不过,我军对付刘辟军,一是要狠,要一下打得他没有反扑的力量;主要的,还是得,昔周姜牙《六韬》中说:‘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只有闪电般击溃刘辟军,能扭转局面,转危为安。否则,拖得久了,就算能胜,大局也要不可收拾了。所以,人数多寡并非关键。”
夏侯渊睁大眼睛,道:“飞帅真可谓已得骑兵战术神髓。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确是骑战要诀。”
我心想:“你是有名的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飞将军,我要讨好你,自然得从这方面着手了。”
曹操一拍帅案,道:“好。我意已决。”扫视各文臣武将,“我任命飞卿为平叛都督,率五百虎豹骑赴汝南平叛。汝南曹洪、李典军均受飞卿节制。另外,我已令阳安都尉李通率本郡之兵围剿淮、汝两河周围叛变县城的豪强武装。他也受飞卿节制,听飞卿调遣。”
我正要接令,忽听曹休道:“主公,此令似有不妥。”
曹操一怔,道:“文烈,有何不对?”
曹休道:“洪叔官拜游击将军,现为汝南方面主将,除主公外,他一向不听任何人差遣,恐怕不肯服从飞帅指挥。万一生纠纷,将帅不和,于我军实为不利。”
曹操素来主张部下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听他说得有理,曹洪确有这个毛病,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曹休道:“请主公再下一令,将汝南军权暂时移交给李典将军,令洪叔率一千军马,去阳安相助李通都尉,便可解决这个问题。”
曹操皱起眉,道:“这样一来,飞卿所属少了。”
曹休道:“飞帅出的是奇兵,主力是我们的虎豹骑,步兵方面,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中护军韩浩和陷阵都尉史涣互相看看,脸上都露出不悦之色。
我知道曹休无意中已经把这两位步军营脑得罪了,但同时也明白了曹休积极献议的目的。他也想去汝南,但知道如果没有合适借口,他不可能去得成。所以要为自己创造机会。心想:“曹休这么想立战功,但却未免过于心躁了。”
曹操想了想,取出案上一支金鈚箭令,道:“好,文烈,我就命你马先往汝南,持我将令宣调曹洪。”
曹休眼中放光,道:“是,文烈遵令。”接过令箭,立刻出去。
曹操看我一眼,道:“虎豹骑训练正急,不可无主,这次就让典满别去了,在军中好生指挥训练吧。”虎豹骑高领导就三个人,正副督帅都有差使要办,那典满就应该留守。
我苦笑一声,心想:“话是这么个理儿,可我怎么跟典满说呢?”
旁边贾诩看出我的难处,轻声道:“主公,平定汝南需要大将,让典都尉去吧。”
曹操有时也是个事后诸葛亮,转过脸就会醒悟过来。听贾诩一讲,也察觉到这道命令不妥当,笑了一笑,道:“文和提醒的是。飞卿,那就让典满也去。不过,虎豹骑的训练不能停。”
我点点头。这不是问题,宋亮的指挥能力也不差。
曹操道:“飞卿,我再使一人相助于你。”
我一呆,心想:“免了罢!上回张辽、徐晃给我惹得麻烦还不够多?”暗暗有点烦:“人说用人不疑。怎么你这么了不起的大军事家,用人老有疑心?”但也知道,这道工序是免不了的。
曹操看向众人:“刘晔,你来做飞卿的护军,为飞卿出谋划策吧。”
性较慢的刘晔慢慢踱将出来,道:“刘晔谨遵主公之命。”
曹操看看我。我略微松了口气,想道:“曹操并没有忘记上次的事。这回派个文官监督我,双方就好相处了。”忙施礼道:“请刘先生多多指教。”
刘晔淡淡回礼:“不敢,都是为主公效力。”
汝南郡为汉高帝四年(公元前23年)置,辖境相当于今河南颍河、淮河之间,安徽茨河、西淝河以西、淮河以北地区。治所在平舆(今河南平舆北)。
我留下李齐宋亮暂统领军营,督促每日的阵法训练。又偷偷去曹休营中探望了夏侯樱,要她先回自己的营里忍耐几日,待我回来再来相会。其间情意缠绵之处,自不足为外人道也!然后,我与刘晔、典满、赵玉等率五百铁骑,马加鞭,三天时间,赶到了汝南。其间我们没有经过许都城区,而是从许昌城东侧多转了百十里路,绕过颍强、郾城等已反叛的县城,悄悄渡过沙河,酉牌末时(傍晚七点左右)直接到达曹洪、李典军驻扎之地射桥镇。这里离叛军的巢穴汝南治所平舆已只有近七十里地。
出营迎接的是曹休和李典。李典文质彬彬,容貌气质甚是恂恂儒雅,看年龄不过二十四五的样。我没想到他这么年轻,愣了一下,下马道:“李典将军,我是阿飞。久闻将军大名,今日方得幸见到。”
李典急忙施礼:“飞督帅太客气了。您在白马斩颜良、诛文丑,义释万名降俘,名震河南河北,小将虽远在汝南,却也仰慕已久了。如今能在飞帅帐前听令,李典之幸也!”
嚯,挺客气的嘛!我可没忘记,李典官拜定国中郎将,职衔比我高。又客气两句,问曹休:“曹洪将军可在?”
曹休道:“回飞帅,洪叔今早已率军赴阳安去了。”微微一笑:“飞帅真是神,我昨天下午刚到,只隔一天,飞帅就到了。”
典满道:“你不知道,我们还绕了老大一个呢!把刘先生颠得差点吐血了。要不,比你晚不了这么久。”
赵玉道:“典哥哥,你也太夸张了点儿吧?”
刘晔一边捶着腿,一边喘着粗气笑道:“小满就是这样,咳,咳!喜欢……喜欢开玩笑!不过,擒贼先擒王!飞帅用兵,极合兵法,刘晔就算真的吐血,那也是毫无怨言了。”
李典道:“请各位入营叙话。”
营中早已准备好开水和饭菜。大家吃过了饭,喝足了水,已是一个时辰以后。我连夜召开军事会议,商讨破敌之策。
李典先简要介绍了汝南当地情况,道:“我们原来和龚都在离此正东一百余里的嵖岈山一带周旋,因为他们比较熟悉地形,我军一直找不到他们的主力,反而时时遭到他们小股力量的偷袭。空耗了近三个月之久。后来曹洪将军多招本地向导引路,加上渐渐熟悉了这里的地势,打了几次胜仗,斩杀了敌方几名大头目。但龚都十分狡诈,也改变了战术,十天前,他使人诈降我军前锋队,前军司马王立贪功心切,未曾禀报曹洪将军,便私自率队进入嵖岈山区,结果中了龚都埋伏,全军覆没。龚都乘机进攻,与我军反复纠缠多日。正当两军激战之时,四天前刘辟突然从我们背后猛然一击,杀得我们措手不及。曹洪将军见伤亡太多,便领着我们且战且退,退到了这里。”
我点点头,心想:“这股黄巾很有战术头脑,军中必然大有能人,不可轻敌。”道:“李将军,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李典道:“尚余三千二百人,今早曹洪将军带去一千,留在此地的就只有两千多了。”
刘晔道:“这两日敌军可有什么动静?”
李典道:“没有。我们在此驻营有三天了,刘辟、龚都仍在平舆城中,毫无动静。”
我皱起眉头,心想:“现在我军败,敌方却是两军合流,士气正盛,而双方兵力众寡也已经逆转,且相差悬殊,为何他们不乘胜追击,一举歼灭我军呢?嗯,若非刘、龚二将不知兵法,便是另有阴谋诡计。”心念一闪,忽然失声道:“不好!莫非他们想偷袭我们?”
刘晔看看我,慢慢道:“飞帅所料不错。敌人这是怠军之计,今晚可能前来偷营劫寨。”
典满道:“飞帅,刘先生,你们怎么知道?”
刘晔道:“此事易知。我军近兵败,士气不振,经过这几天安静日,警戒必定松懈。加上今日曹洪将军率军远去,刘辟、龚都他们获知以后,自会利用这个好机会。飞帅在白马曾以奇兵斩杀颜良,对此等韬略战术自然精熟于胸,一眼就能看破。”
我心想:“你不如干脆说我是偷袭打闷棍的祖宗。”道:“刘先生之言正合我意。我料今夜二到三,敌军定会前来劫营。”
典满道:“那怎么办?”
我微微一笑,道:“今夜之战,我要一举击溃叛军主力。现在听我将令。”
当夜三,刘、龚黄巾军约五千余众,人衔枚,马勒口,悄悄杀奔射桥大营而来。突至南寨口,火光燃亮,前军千余人点起火把,一声喊,冲入寨中,四下放起火来。不一刻,大营火光冲天,一片火海。
中军两员大将一骑马,一步行,正是主将刘辟、龚都。二人见营中到此刻仍然静寂无声,不觉面现疑惑。刘辟在马上手搭凉蓬,道:“老龚,奇怪,为何曹军不见动静?”
龚都挥挥手中青铜狼牙棒,道:“听说曹洪去阳安了,李典为人小心谨慎,莫非已撤离此地?”
猛然一声锣响,有人大喝一声:“刘辟、龚都还不过来受死?”周围四面八方突然射出无数火箭,黄巾军顿时惨叫声四起,队伍大乱。
刘辟一拍大腿:“不好,中计了!”摘下双锤,勒马便退,叫道:“兄弟们,跟我杀出去。”
龚都跺脚大骂:“李典,有种的就跟你龚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这般偷偷摸摸暗算于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在暗处听得好笑,原来这时候就有这种猪八戒似的人物了。明明是你偷偷摸摸想来暗算我们,现在你倒打一耙,反而诬赖到我们头上了。吩咐下去:“这家伙是我的,别射他。”众人得令,狼牙箭都避开龚都,向其他人射去。
刘辟见龚都不退反进,向着敌人方向冲过去,急忙大叫:“老龚,走!”
龚都也不理他,率领着千余手下径直向北方箭雨密的方向冲过去。
刘辟小三角眼一翻,自己催马跑了。
我和刘晔、公孙箭躲在灌木丛后,指挥着弓箭手。公孙箭在我们三人中间算是大内行,却慌张,低声道:“飞帅,他已冲至五十步内,再近,弓箭就不起作用了。是不是撤退……”
刘晔忙道:“不能撤。一撤就全破了。”
我点点头,心想:“,这家伙真有意思,不赶逃命,反而要来找死。”我虚张声势,其实手下只有二百名弓弩手,真要被龚都冲至近前,可就露馅了。想了一想,我摆摆手,命令暂停弩箭,让刘大、刘二点起几簇火把,提金银戟从隐身处迈步上去。
公孙箭大吃一惊,道;“危险!飞帅,您干什么?”急忙要跟上拉住我。
刘晔一把扯住他的战袍:“别拦着飞帅。”
我低声道:“都藏好,别出声。”阔步而行,边走边喝道:“龚都,你自恃强勇,可敢与我单打独斗?”
龚都脚步立即停住,挥棒止住部下,遥遥看我两眼,道:“你内功不错啊!你是谁?”
火光下,我打量他几眼,见他身高近丈,浓眉阔目,狮鼻象口,一部红灿灿的大胡分外显眼,身着粗布衣服,外面只套了件齐腰短藤甲,手擎一根青铜狼牙棒。
这一眼看去,我对他手中兵器顿时有了兴趣。他这条棒以青铜制成棒头,长有一尺多,按现代算法,约四十厘米。呈八棱形,表面突起一排排锥刺,棒顶还有一截尺余长矛尖,铁柄为三尺,步战使用非常顺手。
古兵器方面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