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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抓人,那边拿钱放人,从一百两到一千两价码不等,重庆的气氛一天紧张过一天,乔宇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清政府的无能已经有很深刻的认识了,不过他们总能出人意表,明知道革命党是要推翻清廷,清政府抓到了真正的革命党还并不敢杀,甚至想要感化,比如那位汪兆铭,而大肆逮捕一些无辜的好人,却要狮子大张口,这不是逼着天下人都投到革命党一边么?也只有这种末世才有这种稀奇的事情,这个朝廷要是不亡天理不容。
大规模的逮捕弄下来,不少衙役的腰包都鼓了起来,乔宇也不愿意干涉,只能当成热闹来看,暗暗加紧巡警的训练工作,好在朱有基又许诺了十万两银子,乔宇全部砸在了这些巡警身上,训练量之大已经超过军队不少,尤其是实弹射击,就连最新招募的一批巡警都能达到一百发以上的射击数量。
渐渐的两千巡警已经出具战斗力,乔宇又从少年卫队之中抽出一百人加入其中,充作军官,商会武装也在招募之中,乔宇又抽出一百卫队,准备成为这支武装的骨干力量,尖兵小队也被抽了出来,准备成为日后特种兵队伍,剩余的就成了亲卫,至此这支存在了三个多月的卫队算是解散了,不过却成为日后川军的一大派系,实力雄厚,地位特殊。
原本的校场出于隐蔽的考虑,放在重庆城东,距离市中心有些远,一旦出事不便于调动,如今乔宇的胆子也大了不少,因此又在临近城区的地方选了一处军营,将原来的校场就充作了新兵训练场。
如今校场正在拾掇,乔宇想起一些杂事,就要找石定忠,一想到石定忠,乔宇猛然发现已经两三天没有见到了这个老头了,前段时间还说要将他的子侄推荐给自己,现在也没有了消息。
“天河,你知道石书办住在哪么?这老头别是病了吧,我去瞧瞧他!”
王天河自然知道石定忠的住处,索性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陪着乔宇直奔石定忠的家而去,石家在一处幽深的小巷子之中,周围不少丹桂柳树,现在又正是春天,树木繁盛,花草芬芳,恍惚间就好似世外桃园一般。
“石书办是一个会享受的人,这院子不在大小,关键是要设计的精巧,还要有情趣,以后建宅子之类的事情少不得要麻烦他了!”
乔宇和王天河说话间就到了小院之前,正要敲门,忽然听见屋中传出一阵争吵之声,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也隐隐能听到一个年轻人再说什么革命,走狗之类的,而一个苍老的声音也不住的说不知好歹,忤逆子。
看来是爷俩吵起来来了,乔宇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来到了房门前面,听得就更清楚了。
“爹,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了,我不在乎什么翼王后人,我有自己的理想,你不能什么都替我做主!那个乔宇不是什么好东西,陷害革命义士,两面三刀,是清廷的走狗,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个孽子,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别忘了当年天国是怎么失败的,就是得罪了地主豪强,没有曾国藩这些汉臣,满清早就灭亡了,如今乔宇已经是重庆实业界的领袖,要人有人,要权有权,为人机警,还有见识,不比你那个影都没有的革命党要强多了!你要气死我么?”
“伯父,我觉得翼哥说得对,现在热血男儿哪个甘心给满清做走狗,您和我们说乔宇不是满清的走狗,那为什么他抓了义士顾金龙,大肆抓捕重庆的革命志士,事实俱在,您让我们怎么相信他!”
石定忠只觉得和这三个小兔崽子讲不出道理来,气得老头满面通红,忽然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笑声:“石书办,怎么这么热闹啊,乔舜卿来看你了!”
真是说谁说到啊,石定忠手足无措,石翼在一边说道:“爹爹,你看人家鼻子多灵,马上就找了过来,不用怕他,我就不信他还敢抓我们不成!”
“你给我闭嘴!”石定忠真怕这几个鲁莽的孩子和乔宇冲突起来,老头子心中焦急,猛地抬起一脚,踹在了石翼屁股上面,低喝道:“老实呆着去!”
石定忠勉强定了定神,急忙将房门打开,一面的愧疚:“东家,失礼了让您见笑了,孩子不懂事,还请您不要见怪,我一定严加管教!”
“石书办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又不是没听见,俗话说得好儿大不由爷,你能管住吗?”
石定忠惭愧不已,乔宇微笑着走进屋中,屋中还有三个年轻人,都满脑门子的官司看着自己,乔宇也不在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石书办按理说你的家事我没有资格管,不过既然涉及到了我,那最好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也免得有什么误会!”
“东家,小儿无知,你千万别见怪啊!”
“你放心吧,我正想和几位朋友谈一谈,我相信只要开诚布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误会!”
“哼,谁要和你这个走狗谈话,有本事就把我们抓起来吧!”
第三十四章 驱逐鞑虏 恢复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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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定忠还要发火,不过乔宇制止了他,对于这种热血满腔的年轻人,乔宇有太多的办法对付他们了,微笑道:“你们都是受过教育的,凡事都要讲究道理,一味骂街那不是和泼妇没有什么区别么?你们既然说我是走狗,那好就拿出证据来,咱们讲一讲道理吧,你们不会害怕了吧!”
自从乔宇一进屋石翼就将眼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只见此人比起自己来似乎还要年轻一些,英俊潇洒,气度从容,举止得体,不过嘴角上微微带着一丝笑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份自信让石翼分外的不舒服,气昂昂的做到了乔宇的对面。/
“说就说,我们还怕你不成,你替满清训练巡警,抓捕顾金龙,俘虏革命志士陈黑虎,五百多弟兄都惨死在你的手里,你说你不是满清的走狗是什么?”
乔宇微微一笑:“你们知道哥老会是怎么回事么?你们了解天罡寨做过什么?凡事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们说他们是志士,我却说他们一个是流氓,一个是山贼,顾金龙做过多少恶事,重庆的普通老百姓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你完全可以调查一下,另外我从天罡寨之中解救出了十几个被他们祸害的少女,现在就安置在纺织厂的后院之中,你们随时可以去问问天罡寨是怎么回事!你们学的是军事,作为一个指挥官最忌讳的就是想当然,做不到知己知彼,你们的学业不合格啊!”
乔宇几句话连敲带打,石翼的气势也松动一丝,方才石定忠也和他们说过这些事情,不过由于争辩之时没有往细想,现在冷静下来,似乎也有乔宇这么一说。
“你都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们也不能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说话的是石翼身后的一个矮壮的年轻人,石定忠在一边介绍,这人叫苏鼎,比石翼小一岁,在速成学堂之中,成绩很不错!
“没错,我并没有让你们相信我,你们完全可以去调查,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回答!”
“只要不涉及机密,我们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很好,你们已经加入了同盟会吧?”
“没错,为了这个国家我们不惜流尽一腔热血,你要想抓我们,就动手吧!”
“放松点,就算看在咱们就像平时你们和同学交流一般,我在国外呆了五年,对于同盟会也十分清楚,我记得你们有十六个字的纲领,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平均地权,创建民国吧,我就想了解这十六个字,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石翼一听这十六个字似乎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朗声说道:“这是孙先生高瞻远瞩,同盟会领袖们见识卓绝,当前中国要想变好,就必须要推翻腐朽的清政府,建立全新的国家,创建民国而非帝国,现在的百姓普遍贫穷,靠着平均地权能够实现富裕,只有建立了民国,拥有了民权,我们才能不受欺压,活的有尊严,有人格!”
“说的不错,那何谓鞑虏,何谓中华呢?”
“鞑虏自然是满清,中华就是我堂堂大中国,有什么好问的?”
“怎么没有好问的,既然如此你们解释一下驱逐和恢复两个词是什么意思吧,不是消灭,不是推翻,而是驱逐,要驱逐到哪里去,要恢复,究竟恢复的是什么?”
石翼正要开口说话,猛然之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落入了陷阱之中,是啊,驱逐到哪里去呢?东三省么?满洲?那这些领土还是中国的么?想到这里石翼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一旁的苏鼎抢先回答了:“自然是从哪里来,赶回到哪里去!”
“那东三省你们还要不要了,我还知道你们有一个十八省建国的说法,那新疆,内外蒙古,要不要了,这些都不在你们所说的中华范围之内,你们相比知道这些领土加起来究竟有多大吧,乃是一半以上的疆土啊,家兄如今在赵尔丰赵大人手下效命,浴血奋战,舍死忘生就是为了拱卫金瓯,不失领土,想必你们学军事也是为了这个吧,一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就让堂堂大中国变小了一半,这手笔比起慈禧太后都要大的太多了,你们真是厉害啊!”
三个年轻人顿时哑口无言,颜面变色,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于剑雄都惊慌不止,他们都学过军事,自然对于中国地理烂熟于胸,这些地区都是中华陆上的屏障,要是没有了这些,中国的国防安全顿时就变得严峻无比,简直就和历史上的宋朝差不多了,原本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怎么一经乔宇的嘴里说出就变得害处这么大了呢,三个未经世事的年轻人怎么也没有想明白。
“你们知道这两句话是怎么来的么?这是日本人在甲午战争之中提出的,日本人提出这种口号无非就是瓦解中国的抵抗意志,好能够占据更多的领土,里面包藏祸心想必不用我细说吧,你们的领袖不假思索的就将这种口号照搬了过来,自以为得计,实际已经大错特错,遗祸无穷,如今边疆已经不稳,有了这种思潮只怕四分五裂之祸就在眼前。”
乔宇看了一眼已经陷入震惊之中的三个年轻人,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产生了效果,一旁的石定忠也是心中大喜,自己已经和这三个兔崽子争辩了两天的时间,甚至为了不让他们和同盟会的人联系,将他们牢牢关在了家中,要是知道乔宇又这个本事,三句两句就能把他们折服,何必不早点请乔宇过来呢?
“东家,您好好给这几个混小子指点一下吧,他们脑子里满是什么革命之类的,老头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石书办,凡事都要讲道理,石公子不是不懂事理的人,你总想拿着父亲的威严压迫是没有用的,真理面前没有父子,只有对错,我刚才说了头两句,还有八个字呢?这八个字有怎么样呢,我只能说是闭门造车,平均地权本是美国经济学家提出的一个概念,认为享有平均享有土地是一种人权,孙先生就毫不客气的将之拿了过来,不过很可惜这种思想在西方也已经证明无法实施,对于平均地权的实施方法就是涨价归公和节制资本,我说的没错吧?”
石翼三人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乔宇笑道:“涨价归公,你们就没有想到这要是降价了该怎么办?”
“革命之后怎么还会降价?”
石定忠的头脑也极为灵活,原本是因为不懂石翼他们的那一套,才拿这些小子没办法,现在被乔宇一提醒,老头也想通了,“混小子,你以为这地价就不会降低么?就比如现在重庆,因为城东聚集了不少工厂,城东的地价提高的很快,而原本地价较高的城西就降下了不少,至于节制资本,以老夫看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发展资本,乔先生建立了几个工厂,整个重庆的面貌就改变了不少,这资本不止不能节制,还要大力发展才行,乔先生说的一点都不错,你们这一套还真是闭门造车,太想当然了?”
石定忠久在官场,仔细一想就知道所谓核定地价就是一个笑话,地价根本就无法用一个统一的标准衡量出来,“老夫久在官场,自古以来清丈田亩就是难上加难,别说核定地价了,尤其是在中国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土地用途也不尽相同,想要核定清楚,耗费的功夫也是不可思议的!这就是空中楼阁啊,经乔先生一说我算是明白了,不过是一个东拼西凑来的口号,一个漏洞百出的纲领,你们怎么就如此痴迷呢?”
第三十五章 闹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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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年轻人彻底陷入了痛苦之中,原本心中美好的希望似乎瞬间崩溃,在他们的印象之中领袖是伟大的,英明的,正确的,可是又怎么解释眼前的问题呢,他们似乎陷入了一个思维的死角之中,难以自拔。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于剑雄最为沉默,不过此时也最先冷静下来,“乔先生,常言道听其言,观其行,这不过是先生争取外国援助的一个策略,绝对不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