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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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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寿贤弟,张阁老突然求皇上的恩旨,不可能是心血来cháo,他是怎么个思量?而你既然有心要应试,又是怎么个想法呢?可否对愚兄分说一二?”提问的是韩应龙,此人确实相当沉得住气。

韩、孙二人这几天都在苦读,全然不闻窗外事,所了解的,都是梁萧路上告诉他们的,梁萧说话颠三倒四,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搞清楚状况,只觉惊诧莫名。

“事实上……”刘同寿把张孚敬的意见解释了一遍。

“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张阁老竟然考虑的如此长远,可笑孙某少负才名,又在京城历练了这许多年,自认有些见识,结果苦心造诣思虑出的计划,却也流于凡俗,落了下乘,可叹,着实可叹啊!”

反应最大的是孙升,只见他击掌跌脚,面上神sè也是忽喜忽忧,好半天才平静下来,最后他一拍手,高声道:“同寿贤弟,我支持你!”

“孙兄有良策教小弟?”刘同寿眼睛一亮。孙升的xing子没有韩应龙稳重,但做事还是很靠谱的,至少不会象梁萧那么夹缠不清。

“良策算不上,说是馊主意还差不多……”孙升适才慨叹于张孚敬的老辣高明,显得很是激动,这会儿却显得有些迟疑。

“馊主意也比束手无策强,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天,我也没犯愁,可为了这件事,唉,我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孙升慢吞吞的说道:“贤弟,你要知道,但凡是制度,通常都有可供钻空子的漏洞,会试,也不例外……”

刘同寿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听到最后,他不能置信的问道:“孙兄,是我理解错了,还是你……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建议小弟作……”

“嘘!”孙升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向刘同寿打了个谨慎的手势,低声道:“只要贤弟知道就可以了,如有用到愚兄的地方,但管直言,无有不允,事急从权,也是权变之道,但声张开来就不好了。”

刘同寿有些哭笑不得。

老师说的没错,人都是会变的,为了实现抱负,孙兄这样正气凛然的人居然都建议我作弊了,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果然不实际!

不过,话说回来,孙兄的这个提议,可行xing倒是很高啊。

科举舞弊?哥喜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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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8章 大有可为

   “志高,你是不是有些孟浪了?科举乃是国家抡才大典,是立国之本,你提议让同笀贤弟在如此盛典上舞弊,这,这实在太……”
孙升的提议让刘同笀看到了一丝曙光,同时也让韩应龙很无奈。

他性子里有些随遇而安的成分,但骨子里却是个很传统的读书人,科举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相当神圣的。张孚敬的奏疏已经让他很不理解了,孙升的提议,则只能用离经叛道来形容。

从最开始的感恩,报恩,中间又经历了许多事,到如今,韩应龙看待刘同笀,已经是一种长兄的心态了。看着弟弟要被别人带坏,当哥哥的心情也可想而知,也就是他城府够深,这才忍着没在刘同笀面前发作。

“何况,纵使舞弊,也未必就能成功,反倒是担了偌大的风险,同笀手段虽高,可谁又能担保没有意外?若是有个万一,你我岂不是辜负了同笀的信任?”说到后面,韩应龙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的味道了。

孙升闻言,身形当即一滞,他却不慌着辩解,而是凝神斟酌了片刻,这才转过身,缓缓说道:“汝化兄,科举舞弊,若是被捉了现行,该当如何论罪?”

“这……”韩应龙一怔。

科举是国家大典,处罚自然很严重,轻则杖罚、抄家,重则流放,人头落地也不是新鲜事。不过,最严重的刑罚主要针对的是考官,对考生。一般就是戴枷示众,也会还会蹲几天大牢,最后终身不予录用,江南才子唐伯虎的遭遇,就是很典型的案例。

“今天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弟还没细问,不过。皇上既然下了这种恩旨,同笀贤弟的圣眷之隆,足可见得一斑。试问。就算同笀贤弟在考场有个闪失,谁又能真的把他如何?顶多也就是剥夺贡生资格而已,汝化兄。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是……”韩应龙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孙升说的有些道理,皇上既然下了这近乎儿戏的旨意,就不会太过较真,最坏的打算,也就是白折腾一场,一切归零罢了。风险虽小,收益却高,也难怪孙升会这么积极了。

“恕愚兄愚钝,我实在看不出。同笀贤弟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即便乡党、师生的关系都不足为凭,但也尽可以从长计议,慢慢汰芜存精也就是了,何必又……”

“汝化兄,小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孙升有些迟疑。

“志高,你我之间,又有何不能坦言的?”

“冒犯了。”

孙升拱拱手,昂然问道:“汝化兄,小弟敢问,圣人之道究竟为何?是故纸堆中的条目章程。还是济世安民的心意手段?隋唐之时,先贤们创立科举,为天下寒门子弟打开了出仕报国的大门,于是有了大唐的盛世景象。”

“在当时,科举乃是堪比开天辟地的大变革,而如今,科举存在发展已近千年,以小弟之见,这项制度也开始走下坡路,到了需要求变求新的时候了。汝化兄,同笀贤弟的为人心性你都是清楚的,既然张阁老也认为,同笀应该站到前台来,而不是在宫禁中厮混,那么,稍微权变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韩应龙被吓到了。

他愣愣的看着孙升,用看着陌生人般的目光,脸上尽是不能置信的神情。大抵是才子惺惺相惜的作用,认识之后,两人的关系很融洽,称得上是无话不说。韩应龙万万没想到,友人温润的性情下面,竟然藏着这么多惊世骇俗的念头。

难怪志高和同笀这么合得来呢,这两人骨子里还真是象呢。

他沉默着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孙升的说法。世事洞明皆学问,读经史只是应试的手段罢了。

有明以来,功名两个字,将多少能员干吏挡在了朝堂之外,只能默默无闻,占据高位的,往往都是纯粹的书生,吏部谢丕,礼部顾鼎臣,都是很好的例子;反面的例子,桂萼,张孚敬都算是典型,这二人都算是能员,若非赶上了时运,本也是没有出头的机会的。

“不过,志高,你具体有些什么想法?”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韩应龙也不纠结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要做,就要成功。科举本身的技术含量很高,作弊的技术含量同样不低,刘同笀虽然走了后门,但也仅此而已,他终究是要在考场里走一遭的。

会试以策论为主,是对经史知识的综合应用,就算成功的夹带了小抄进去,也没什么大用,顶多算是多个心理安慰。经史书籍那么多,范例文摘也多如烟海,就算把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又能抄录几何?九牛一毛罢了。

夹带这种低级手段,在府试还算常见,在会试,除非是那种久试不第,已经彻底丧心病狂了的举子,否则是没人会用的。

真正有用的手段是在考场里,和朝堂上。

考场里,就是孙升暗示刘同笀的,他们这些人可以帮忙。孙升和韩应龙都是有大才之人,一场考试,写两份笔迹不同,内容也不同的考卷并不为难,问题是如何传到刘同笀手里。

韩应龙这是第一次应会试,但他对礼部贡院却相当熟悉,江南文风鼎盛,这个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自然有传说广为流传。

那里的格局很利于监考,考生在单独的格子间内作答,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不能随意走动,除非刘同笀再来一次五鬼搬运,否则就算有人写好了赝品考卷,他也没法舀到手。

从现实角度出发,这些临场发挥的舞弊手段都很难奏效,真正立騀见影,卓具成效的,还得是从朝堂上想办法。

上面有人,考试不难,夹带之类的小手段都是浮云,若是能提前获知考题,就可以从根本上把问题给解决了,这也是最为切实可行的办法,古往今来的大型舞弊案,用的也都是这个套路。

两个才子很严肃的讨论了一番作弊的问题,最后,孙升总结道:“所以说,问题的关键在皇上身上,若是皇上愿意,事情就大有可为。”

正文 第169章 左右逢源

“好事还是坏事,关键,在于皇上怎么想。”

惶惶奔走了一整天,得到宫中的消息后,谢丕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他放弃了到处拉同盟的打算,回到了自家的府邸,将党羽亲信召集了起来。

“二弟你糊涂了吗?这怎么可能是好事?夏言、顾鼎臣那些人连最基本的面子功夫都不做了,邵真人也有退缩之意,那小贼的势头之强,实是骇人听闻,皇上的想法,那还用猜么?若不是恩宠极隆,这么荒谬的奏疏怎么可能会通过?”

无论在家族内部还是在衙门里,谢家老大谢正都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他不擅权谋机变,读书也不见长,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就是他颇为方正的性情了。

若是放在隋唐之前,门阀之风尤胜时,这样的人倒不失为一个守成的家主,可在如今的大明,世家什么的,不过是新贵们往脸上贴金,装门面的说法罢了,顶多冲着百姓耍耍威风。在朝堂上就不怎么灵光了,自己没本事,单纯靠父辈的余萌,那是肯定走不远的。

好在他自己颇有自知之明,知道比不上自家二弟,将家事和外政都委任给了谢丕,算是个无力进取,也不拖后腿的意思。

事情总有例外,江南的变故中,谢家长房损失殆尽,惊闻噩耗后,谢老大当场就惊厥得昏倒,事后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好容易才在谢丕的劝说下,化悲痛为动力。加入了报仇的行列。

开始倒还顺利,他四处找人哭诉,博取了相当多的同情分,刘同寿进京时的冷遇。与其说是谢丕运作得法,还不如说是谢正哭的足够给力。

但好景不长,张孚敬的乱入改变了一切,小道士奉召进宫,做法驱鬼,很快就将局势扭转过来,到了今天,更是给了谢家重重的当头一棒。

夏言等同盟军背弃。邵元节也是莫名其妙的来了个前恭后倨,本来已经接待谢丕入观了,可收到宫中的消息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只推说身体不适,便跑去闭关了。

如今谢家已是孤掌难鸣,而小道士则是水涨船高,往最坏里打算,说不定哪天小道士来个大变身。登阁拜相也未可知啊!这不是什么天方夜谭,如今可是嘉靖朝,邵元节不就有个礼部尚书的头衔吗?

如果小道士通过了会试和殿试,那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借机一飞冲天?

“大哥言之差矣。”谢丕摇了摇头:“首先,你要知道。邵真人在收到消息后,改变了态度。夏部堂他们也未尝不会后悔。先说邵真人,你想想,伴驾这么多年,说他手上没点后手,可能吗?眼见地位不保,他又岂能坐以待毙?他之所以改变态度,是因为小贼的威胁减弱了,他用不着拼命了。”

“减弱了?你指的是……”

“据我所知,重修交泰殿之前,对后续行动,刘小贼就已经有了全盘打算,他似乎有意炼丹,要全面跟元节争个高下。不过,有了这个插曲就不一样了,至少在接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肯定无法两面兼顾,最终要有所取舍才行,如此一来,元节自然要观望。”

谢正点点头,他有点头绪了。

“此议一出,张孚敬和小贼的关系也是水落石出,两人定然有勾结,他煞费苦心的将小贼摆上台面,总不会只是为了哗众取宠,必然有所图谋!而他们图的,很可能就是……”

谢丕话没说尽,转而评论起来:“此意图虽荒谬,但也不是全无可能,既然有所图,会试这边,他们总是要尽力争取一下的,这样一来,他们就顾不上宫中了,元节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又怎么可能去搞破坏?”

“照你这么说,夏言他们也应该有些想法才对吧?”谢正想了想,又问。

“不错,张孚敬此举最高明,也是最失误的地方,就是他把小贼的功劳给兑现了,同时,他也把小贼摆在了一个当中的位置上。”

谢丕冷笑道:“可笑夏言自作聪明,还以为有机会拉拢小贼,殊不知对方与孚敬的关系已经密切至此。而皇上对他虽然还算看重,但比之孚敬,却是相差甚远,对皇上来说,这小贼就是一枚钉子,内可制衡元节,外可搅动朝局!孚敬老谋深算,信心十足啊。”

“原来如此,对元节来说,他的威胁降低,对外朝来说,他的威胁增强了,不过……”谢正一脸忧色道:“皇上若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那这件事岂不是已成定局?”

“不然。以我之见,皇上应该更偏向于让小贼在宫中,而且,他也不会为了一时兴起,就冒着被士林唾骂的风险,为酬旁人之功,而火中取栗。小道士参加会试,情理上勉强说得通,若是有人强行阻挡,会招致天颜震怒,但仅此而已,能不能中,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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