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股的穿黄皮袄子的牧民也在甲骑四周散步开来,他们手持骑弓,希图在甲骑获得优势的时候一拥而上,如果能剥下一领铁甲,获得的赏赐就十分丰厚了,如果抢到兵器,铁盔,那么可以不必上交,留着自用,在最近明军不曾与之交战的刺激下,这些牧民的胆子变的大起来,他们不停的发出怪叫声,企图扰乱明军的心神。
两军很快就接近了,明军骠骑全部是镶铁叶棉甲和一层锁甲,说是轻骑,负重其实也不算低,每个骠骑都是接受过两年以上的夜不收的训练,不论是骑术还是射术,马上格斗,马下格斗,潜伏,隐藏,追踪,所有的哨骑和架梁马的科目都必须合格才能成为骠骑兵的一员,现在每个司都有骠骑兵编制,他们负责的就是架梁和哨骑部份,也有一部份塘马责任,在平时,还会抽调出人手任护卫,每一个骠骑都是军中的骄傲,可能在具甲上他们不如司属重骑兵中队,但在战斗技巧和意志力上,骠骑兵们却是十分的自负。
两边先是以弓箭接触,骠骑们的射术也是十分惊人,在第一接触时间点上,骠骑们先是甩出自己携带的投掷武器。
骨朵,飞斧,投枪,阔刀,一个个投掷武器被甩手掷出,对面便是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蒙古人掷物的本领也不低,但如此华丽的武器配给,他们却是没有这么样的金钱支撑。
面对攻击,这些蒙古骑兵只能用手中的骑弓还击,他们的骑弓是传统弓,做的越长大,弓弦绷的越紧,暴发的力度才会越强,握弓法和抛射法也是传统的蒙古射法,在辽阳骠骑的威胁和打击之下,蒙古骑射手们暴发出顽强的战斗力,精强的骑术也使他们参在两手持弓的同时微调着战马的走向,不停的避让投掷过来的兵器,并且用骑弓还击。
很快,明军骠骑们的身上就插满了弓箭,骠骑们很明智的边战边退,始终保持着对北虏的压力,同时不使自己进入五十步以内的距离。
只要在五十步左右,北虏的弓箭虽然不停的射中明军的骑士,但造成的伤害十分有限,弓箭没有能力破甲而入,最多刺到皮肉一层就停止了动能,极少数的弓箭才能透骨而入,伤到内脏或是刺断骨头,只有这样的重伤才会使骑士失去战斗力,或是可能丧失生命,但蒙古人的弓箭力道实在太弱,很少有这样的战果出现。
倒是牧民们助战颇有章法,看到明军甲胄难破,这些牧民就开始集中射击明军骑兵的坐骑,在这样的攻击下,好几个明军骑兵的坐骑被射死或射伤,骑兵落马之后,被赶上来的牧民围攻,很快就被砍死。
在两边试探攻击的同时,沿着里许外官道疾驰的蒙古骑兵也突入到明军斜后,这一股骑兵一直向前疾驰,他们发现大股明军就会报告,但在两边哨骑激战良久之后,侦察的蒙古骑兵并没有发觉大股明军出现的迹象,在明军哨骑之后,只有相隔不远的几百个骑兵跟上来,这个发现,叫侦察的蒙古哨骑们安心了不少。
此时重骑兵中队已经整队完毕了,马世龙是骑兵大队的队官,指挥一个中队根本就驾轻就熟,毫无吃力之感。
很快的,重骑兵们在辅兵们的帮助下将甲胄穿戴齐全,马甲也悬挂完毕。
身上负重超过一百斤的战马脾气变的暴躁起来,四蹄不停地在地上踩踏着,鼻孔里也是一直喷着粗气。
战马也有灵,知道打完仗就可以休息,它们也巴不得战事赶紧开始。
重骑兵的战马全部是精中选精的大马,就算如此,蒙古马对这样的负重也是实在有些吃力了。
“听说大人在澳门咨询当地夷商,要买什么阿拉伯的大马,听说高者可以比人还高出一头,重达一千斤以上十分寻常,普遍都在一千五百斤的重量,有这样的大马,负担我们这样的重量就很轻松了。”
一个骑兵队官在整理自己的兜鍪,束紧下巴上的系带,他的辅兵在帮他勒紧胸腹之间的护腹,同时整理顿项,虽然大战在即,这个重骑兵队官神色却是十分的轻松,似乎要参加一起野餐一般的从容。
在辽阳,他们也是最耀眼的一群存在,重骑兵负重要重,冲刺要凶猛,所以体能储备必须比普通的士兵更加强悍,所以每个重骑兵都是身形高大,体格健硕,加上骑兵的军常服在细节上比步兵的更加华丽一些,每当这些家伙成群结队出现在辽阳城的时候,总是会引起哄动。
常久下来,每个重骑兵心中都有普通步兵士兵难有的骄傲和自豪感,他们的军人仪度还加上一点刻意的高傲姿态,哪怕是现在可能生死之间,仍然不会叫这些高傲的公鸡般的军人低下头颅。
哪怕是死,亦要死的如同一个骑士。
“重骑兵,预备!”
最后时刻,马世龙策马到各队之前,军旗飘扬,每个旗队的旗队长亲自担当旗手,他们手握旗枪,枪尖斜指向前,在前方,哨骑在损失十几人后也获得了丰硕的战果,他们将退向两翼,重骑兵将面对敌骑四百余人,他们将一战破敌!
第554章 龙骑
“前进,龙骑兵!”
在重骑兵们以三角旗枪调整着步伐,开始上前迎敌时,李达在阵后不到二百步的地方,也下令吹响前进号,龙骑兵们也出动了。
重骑兵与敌不到三百步,龙骑兵与重骑兵相隔不到二百步,这样紧密的阵列,突如其来的冲锋,考较的骑兵功力当真不小。
不过菲特烈大帝能将一群骑马都能摔下来的农民调教成欧洲第一的骑兵,训练方法结合中西优点,并且兵员素质远超普鲁士人的辽阳镇,调教出这样精良的骑兵来,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前行的钢号声是四短一长,号声也是在督促旗队长们不停的调校着彼此的距离,而身为部队长,马世龙也是在观察着自己部队的行进速度。
在这么短的距离已经开始着小跳冲锋,马速开始提上来,每个骑兵虽然还是一脸的傲气,手掌的中间也是情不自禁的冒出汗来。
光是他们手中的骑枪就很沉重了,虽然和欧洲骑士对战高峰时长达七米甚至更长的骑枪没法比,但欧洲的骑士骑枪是中空的,每次戳刺从枪尾中段开始自己断裂,枪头巨大的动能可以把敌人如纸牌一样挑飞,而中间断裂后,动能又不会伤害到持枪者,这样的骑枪戳刺当然是威力无比巨大。
但这种骑枪制造工艺十分复杂,比起中国隋唐时的马槊不遑多让,现在以辽阳镇的财力和技术力量投放到骑枪制造上还是太奢侈了,要知道那可是欧洲贵族骑士的标准配备!
现在的骑枪也是尽可能的用最上等的枪身,枪头虽轻而锐利,柔韧性极强,可以最大可能的利用冲刺动能,同时还不必伤害到自己。
在明军哨骑退向两边的时候,打的兴起的蒙古人仍然不停地用箭雨追击着,看到明军有一百多生力重骑兵又冲上来,这些蒙古人似乎不知道镇夷堡之战的具体情形,他们没有后退,只是在阵列中间分出相当多的甲骑和牧人,拉开在两翼飞掠而来。
“又是拉瓦战法。”
马世龙是参加过镇夷堡之战的,对蒙古骑兵得自这种成吉思汗时代的骑兵战术简直是不屑一顾。
可能成吉思汗时代用这种战术灭国无数,但真正说话的还是重骑兵,蒙古人给后人不少错觉,好象就是骑射得的天下,其实真正灭国无数的还是他们的重骑兵和马上摧锋破阵的武勇和意志,在几百年后,蒙古重骑兵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轻甲和穿皮袄子的牧民,这种骑射得国的传说,怕是将成吉思汗的子孙们自己都骗过了。
在越过百步距离之后,不少在两翼骚扰的牧民和少量甲骑射来轻箭,嗡嗡的飞掠声和崩崩的弓弦响声不绝于耳,蒙古人的射术是没有话说,尽管相隔不近,他们又是软骑弓,还是尽量利用抛射和风力,将轻箭不停的射过来。
马世龙对偶然飞掠而过来的轻箭视若不见,在他身边全部是高耸的马头,战马不停地喷着响鼻,骑兵已经将速度提到最快,在这冲击的时刻,重骑兵们几乎保持着原本的阵线不曾变动过,在他们眼前蒙古人的嘴脸已经清晰可见了。
与完整的明军阵列相比,北虏的阵列在镇夷堡一股之后几乎没有丝毫的变化,一样的稀疏阵式,一样的以长枪大刀为主的长兵器在中间,那是北虏的甲骑,另外就是长斧,短斧,狼牙棒和刀棍等武器。
北虏的骑阵也在冲刺,看来这个领头的北虏首领没有见识过明军的重骑,他们最多惊奇于明军阵列的齐整和甲胄的鲜明闪亮,更多的东西就谈不上了解了。
马世龙热血上涌,眼前的情形比在与栋鄂部地界和特科在山道上摧锋折锐更叫他有骑兵军官的感觉,现在速度已经是三速,这时候就算是想引避也是自寻死路,所有的骑兵都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吼声,这使得对面的北虏们的面容为之一惊。
到此时他们才感觉到对面明军的不凡,感受到磅礴如海的压力,但此时已经迟了,正面的四百多北虏只能硬着头皮顶了上来,一百三十余人的骑兵中队狠狠的如巨锤一样砸在了北虏骑兵的阵中。
第一波的骑枪最先与对面接触,密集阵形之下,北虏骑兵们眼前几乎看不到别的东西,除了密集的骑枪之外再无他物,在这种做战方式之下,个人的武勇已经毫无意义,没有闪避空间,没有腾挪余地,也没有骑术发挥的可能,只有碰撞,硬碰硬的碰撞,男儿之间的生死之决就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决定了。
任凭你是驰骋草原的英雄豪杰,任凭你骑术无双,刀枪棍棒样样精通,在此时,面对如林一般的骑枪之时,心中也唯有升起一种无能为力之感。
连同两翼奔跑的牧民,战场上过千骑在来回的奔驰着,农田的泥土被踩踏的不成模样,草泥不停地被翻腾上来,马匹踏出的震动连几里之外都感觉得到!
明军的红缨在不停地跳动着,骑枪不停地伸向前方,在挑飞眼前之敌后,继续前行,后队则使用马刀,不停的砍向敌人。
这是一幕极漂亮的油画,整个风景就在一幕大的画框之中展开,一丛丛葱绿的树木点缀在蓝天黑土之间,田埂和道路,河流和水渠如同画笔在幕布画出的纵隔,黑色的农田之上是穿着大红军服和黄色皮袄为主的明军与北虏殊死搏斗厮杀的画面,鲜血不停地在搏斗的人群中如鲜花一般绽放着,整个画面,就是有这种暴力与邪恶并存的极致美感!
在重骑兵之后,李达等人先是目瞪口呆的观看着重骑兵们破阵的情形,等看到重骑兵如巨灵神般的将敌阵切豆腐般的切开,大队的蒙古骑兵不敢再与重骑当面,而是选择绕道过来,李达一激灵,大声令道:“截击敌人,持枪步战!”
龙骑兵们在刚刚前进时就已经下马了,他们的马匹由少量人照顾,每八匹或十匹马聚集成一堆,一个人拉着全部缰绳就可以将躁动的马群约束的服服帖帖。
龙骑兵全部是分遣队员出身,原本干的活就是在阵列最前寻找战机,在最关键的时候要担负得起出击迫敌的重任,在这种重骑兵已经占优的局面下,龙骑兵们心中更是笃定,在李达等军官的喝令下,很快就列队完毕,并且大步向前。
一百五十人没有分成惯用的三列,而是随机调整为宽大的正面,只以两列队形,互相错开一肩的距离,稳步前行。
在第五十步时,龙骑兵遇到了第一股敌人。
两翼的牧民和少量披甲算是北虏的游骑,他们的拉瓦战法屁用不顶,而中间已经被打的崩盘,这些游骑见到步兵过来,自是从两翼凑上来占便宜。
“第一列瞄准……放!”
看到几十个游骑接近过来,李达第一时间下达军令。
砰砰的火枪施放声立刻响起来,蒙古人也看到这两列明军是拿着火铳,不过他们没看到火绳点燃夹在火门上,只看到明晃晃的极具威胁感的刺刀,所以误以为这是明军步兵上来肉搏,岂料这火铳说打响就打响,枪声响起之后,因为距离极近,又是瞄准后再放,直接就有二十多人被打落下马。
“第二列,放!”
在第一列重装子弹的时候,第二列也开始施放火枪,又是有十几个牧民被打落下马。
有一个甲骑看到火枪瞄准过来,下意识的举起圆盾来,正好枪子打中他的盾牌,却是将盾牌打得粉碎,子药继续前行,打爆了带着铁盔的脑袋,颅骨碎片和血肉脑浆在喷洒在半空中,构成了一副极具血腥残忍的画面。
牧民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他们开始犹豫起来,而在中间战场,辽阳镇的重甲骑士们已经打垮了对面之敌,不过与镇夷堡一战不同的就是他们没有冲刺到对面,而是带停了战马,继续在战场中间来回的追击已经被打乱了阵形的北虏甲骑。
枪刺,刀砍,偶然投以投枪或骨朵,鲜血如鲜花一样不停的绽放,几乎没有人是这些身披重甲的魔鬼之敌。
有一些甲骑开始往龙骑兵这边奔驰,希望能在这边打开局面或是逃走,但他们遇上了狼狈奔逃的牧民,同时龙骑兵们继续打响手中的火铳,砰砰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