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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平白的放过了这个登徒子,她心中偏偏又咽不下那口气。
冲着旁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个婆子劈手从他手中夺过钥匙,又将人赶了出去,沉声对着身边的人道:“管好你们的嘴!若是今夜之事让我听见半个字,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耳观鼻,鼻观心的点头恭敬应了。
范氏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还在心虚不已的陈婆子,陈婆子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范氏让她找人,她便偷偷的塞了些银子给那张家公子的身边的小厮,悄悄送了信和钥匙,原本想来捉二小姐,怎么知道来的人竟然是三小姐……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陈婆子见状忙伏倒在地,张开嘴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不停的喊着夫人饶命,范氏也懒得与她纠缠,现在最紧要之事,便是去询问卢彤语,今夜之事到底是为何,她记得今天晚饭后,她明明特地去叮嘱过卢彤语,若没有紧要事,就早点歇着不要到处乱跑。
卢彤语一路狂奔回自己的雨落轩,贴身小丫鬟原本在门口守着,胆战心惊地替她遮掩,唯恐范氏过来询问。先下看见卢彤语终于回来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谁知她开口惊喜道:“三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却见那卢彤语理也不理,径自捂住嘴跑进屋里,扑倒在那华贵的绸缎锦被上就失声痛哭起来,把小丫鬟唬了一跳,头皮发麻的想,这是怎么地了,出门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哭上了?忙唤粗使丫鬟去打盆热水来,自个儿先进屋去劝着了。
卢彤语只管哭,根本就不搭理那小丫鬟,小丫鬟心中焦急不已,一边想三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哭成这般模样,一边又担心范氏会突然过来。
她又惊又怕的站在卢彤语旁边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屋子门被打开,赫然正是脸色不大好看的范氏,范氏一进门就左右开弓给了小丫鬟两个耳光,怒道:“郝婆婆,先把这个小蹄子给我关进柴房去!”
只见范氏身边一个皮肤黝黑,腰肢胳膊粗壮,面相凶恶的婆子走过来,把被范氏刚才那两巴掌打得眼冒金星的小丫鬟,提小鸡似的提出去了。
范氏来势汹汹想要斥责卢彤语,结果在看见卢彤语在床上哭的梨花带雨时,硬起来的心肠忍不住又软了许多,到底是身上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舍不得见她委屈。
“现在知道哭,先前就不会出去那般不堪的事来!”范氏恨铁不成钢的抬起手指戳了戳卢彤语的后脑勺。
卢彤语也不理她,一心只是埋头痛哭,哭的范氏心疼,把她揽进怀里安慰道:“语儿不哭了,天塌下来还有娘给你撑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原本打算八点把二更写完,结果被宿舍那几个女人烦的现在写完,整天跟八婆二逼村妇呆在一起,我快要发疯了,尼玛这个破学校,怎么换个宿舍也那么麻烦,靠
只不过和闺蜜打电话说了一下被老爸逼着考公务员,我不想考,希望希望老爸把我当屁一样放了,宿舍只有一个人在,她和我不是一个地方的,我是用方言说的,结果就被她们在背后说我炫耀,谁来告诉我,我炫耀神马了,望天……
目前心情很糟糕滚去画画,明天的两更我尽力吧……
☆、待嫁
卢彤语期期艾艾的趴在范氏怀中哭了一通,过了好半响才止住,范氏见卢彤语恢复了一些,才将人扶起来,面对面坐着,面色严肃道:“语儿,今夜之事你是否另有隐情?”
卢彤语闻言,作势又要哭,生生的憋了回去,换回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语气不善的道:“这定是那个小贱人一手安排的!想要毁我清白!”
“果然如此。”范氏也有些怀疑卢彤杉,先前还不敢肯定,如今听卢彤语这么一说,也将卢彤杉视为罪魁祸首。
母女两凑在一起,说的唾沫横飞,将所有的罪责都扣在了卢彤杉的头上,全然不曾想过,如果不是范氏有心害人也不会让卢彤语落入这般境地,再如果卢彤语没有旁的心思,今夜之事就不会发生,害人终害己!
范氏现在也奈何不得卢彤杉,苦于无法为女儿出头,又不想吃了这个哑巴亏。她暗地里庆幸,还好自己足够聪明,没有将事情闹大,还留了一些余地。
卢彤语见范氏不言语,依偎进范氏怀里,柔声说:“娘……你说要是她病了,还能顺利出嫁吗?”
范氏一听,怔忪片刻,宠溺的在卢彤语饱满光洁的额头上面敲了一下,笑骂:“你个猴精儿!”
卢彤语一点也不惧,更加放肆的朝着范氏怀里钻,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贴心话,还有后面的种种事情要在怎么处理不提。
卢彤杉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几个大丫鬟进来伺候,雪鹌等卢彤杉洗过脸后,伺候着她把衣服穿好,悄悄地在耳边简要说了一下昨夜在偏门那边上演的一出好戏,还有雨落轩里,隔着老远都能够听见的哭声。
卢彤杉的表情看不出什么,脸上挂着这几日惯常见到恬淡微笑,梳着一个简单的灵蛇髻,只插了一支金累丝衔珠蝶形簪,不施粉黛,蛾眉曼睩,齿如编贝,一身水红色并蒂莲软烟罗琵琶春衫和鹅黄色云锦花软缎月华裙将人衬得越发楚楚动人,犹如院子里枝头盛开的迎春花。
“二小姐,您可真美。”黄鹂刚进来唤卢彤杉准备妥当,可以用早饭,看见她已经收拾妥当,忍不住称赞道。
被人夸赞,卢彤杉自是高兴,当下却打趣道:“瞧你这一大早小嘴抹了蜜似的,放心,我自然不会克扣了你的嫁妆。”
说完也不等黄鹂反应,就携着掩口低声笑的喜鹊雪鹌白鹭一道出去了,也不理后头反应过来,脸红的像是要烧起来似的黄鹂。
用过早饭,留下雪鹌与喜鹊看着院子,卢彤杉带着白鹭与黄鹂款款朝着正房走去,听闻卢彤杉今早要过来请安,范氏便叮嘱人准备好补身子的药膳粥,卢彤语今日却一反常态的未出现,倒是卢天仲出门上朝前问了一句,昨天夜里听见雨落轩里,吵吵闹闹的是做什么。
范氏笑着解释一个小丫鬟,不知道轻重,偷拿了卢彤语最心爱的首饰,故而昨天夜里抓到之后免不了重罚,匆匆把这一笔带过。
卢彤杉刚进函香院的花厅,门口的小丫鬟忙向里面通报:“夫人,二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范氏脸上扬起笑容道:“杉儿,可是好些了?”
卢彤杉恭恭敬敬的走进去朝着范氏行了个礼,举止得体地道:“母亲万福,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没有来向母亲请安,还望母亲海涵。”
“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身子不爽利就好好在听风轩里休息,我们母子之间还讲这些虚礼?”范氏说罢,亲昵地让卢彤杉到她身边坐。
卢彤杉也不推辞,笑盈盈的挨着范氏坐了,范氏拉着她的手扯了一番闲话,卢彤杉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娘,三妹妹呢?”
范氏闻言,面部肌肉一僵,好不容易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三妹妹昨夜受了风寒,我今日便让她在屋子好好休息,莫要出来吹风。”
“是吗。”卢彤杉有些担忧的看着范氏,“可请过大夫了?严重否?”
“不碍事,已经请过大夫了,只要休息几日便好。”范氏心道这个小蹄子怎么说话举止和先前那般完全不同了,莫非以前那副样子都是装出来哄骗她的。
“是吗,那就好。”卢彤杉见时间差不多,便起身要告辞。
范氏的目的还未达到,哪里肯放人走,朝着身后的婆子递了个眼色,又拉着卢彤杉的手亲切地道:“杉儿那般着急作甚,你这段时间可受苦了,看这小脸瘦得,算得没有出什么大事,否则我怎么对得起姐姐……”
卢彤杉心中冷笑,范氏的如意算盘打得未免也太过了一点,还把已经入了土的人抬上来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面上却是配合着用袖子遮掩擦了擦眼角,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劝慰道:“这哪里是娘的错,娘对我如何,我心里都是记者的,若是我母亲泉下有知,必然很是欣慰。”
“唉,好孩子。”范氏声音当真有些哽咽了,眼睛里还真挤出了几滴猫尿,边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边道,“你看,我又提那些伤心事惹你,罢了罢了,不说了不说了,尝尝今日娘特地吩咐厨房给你炖的药膳粥,好好补一补。”
卢彤杉心中一紧,看范氏前面做的那许多铺垫,这碗药膳粥怕是不简单,只不过她现在是赶鸭子上架,想不喝貌似都不可以,看着白鹭和黄鹂在旁边焦急的眼神,卢彤杉冲着她们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们不要担心,她自有主张。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世与她打交道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今日面对的不过是个披着羊皮的白眼狼罢了,没什么可怕的。
屋子里心思各异的几人,目光都集中在了端着盘子托一只青花瓷碗的婆子身上,白鹭抿着嘴,谁也没想到,她会在婆子经过她跟前的时候,突然发难,装作不小心踩到了裙角的样子,朝着那婆子就撞了过去,卢彤杉见状,也是一惊。
那婆子被撞到在地,手中的药膳粥呈一条弧线飞出去,差点砸在范氏的头上,幸好范氏机敏,头一偏,让那碗精心烹制的药膳粥砸到了后面那镶嵌了许多珍贵珠宝的红木屏风上,瓷碗碎片到处飞溅吓得范氏和卢彤杉都起身躲避。
卢彤杉看着范氏狼狈的样子,还有被旁边小丫鬟搀扶起来,捂着腰不停哼唧的婆子,滑稽的忍不住想大笑,憋到快内伤。
范氏铁青着脸看着这出闹剧,厉声呵斥道:“胡闹!”
卢彤杉心知肚明,范氏昨日丢了大脸面,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今早还要对着她装亲切,早就憋屈死了,她不会笨到还留在这里当炮灰,此地不宜久留,为今之计,走为上策。于是卢彤杉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趁着人不注意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顿时两只眼精都红了起来。
她装作不舒服的样子扶着额头,缓缓的朝着身后贵妃榻的一侧倒下去。
白鹭和黄鹂两个丫鬟见状,也顾得什么礼仪,口里惊呼着:“三小姐!”
一个箭步冲到贵妃榻前,二人一人扶着一边就要走,范氏阴着脸一拍贵妃榻边的木扶手道:“你们两个小贱蹄子,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白鹭忙道:“还请夫人恕罪,我们先把二小姐送回去,请了大夫,等二小姐醒来,我们就过来给夫人请罪。”
范氏也怕卢彤杉真在她的函香院里闹出个好歹,所以只能阴着脸道:“罢了,快点去请大夫吧。”还有后半句,范氏没有说,反正收拾这个小贱人也不急于一时,日后有的是机会。
等她们搀着卢彤杉除了函香院,范氏就开始教训刚才摔了碗的婆子。
花开分两支,说话分两头。
白鹭和黄鹂扶着回到听风轩,一关上房门,卢彤杉就醒过来了,她先吩咐黄鹂出去让喜鹊去请个可靠地大夫来,又让雪鹌守住门口。
房中只剩下白鹭时,卢彤杉才开口教训道:“我知你护着我,但是你也不能乱来,方才我不是让你们不用担心了吗。”
白鹭低眉顺眼道:“是我心急了。”
卢彤杉听着她语气委屈,也放缓了语气道:“无论如何,我到底是卢府里嫡出的小姐,她明着不敢对我如何……你们就不同了,你可明白?”
白鹭听卢彤杉这番表白,才红着眼睛抬头看着她道:“都是我的不是,教小姐为难了。”
“好了,我没有怪你,你这样子,待会叫雪鹌她们瞧见,倒像是我欺负了你。”卢彤杉明知平日白鹭最爱装大姐派头,还故意用这话臊她。
白鹭当即擦了擦眼泪道:“让二小姐笑话了。”
“待会儿大夫来了,你记得叮嘱两句,莫要叫人寻了话头。”卢彤杉道,“请罪你也不必去,她也耐你不得,反正过了下月十五,她就是想要找你麻烦,也无可奈何。”
白鹭连着应了,这话才说完,那边就听见雪鹌说大夫来了,卢彤杉不慌不忙的脱了外裳,让白鹭去请大夫在外间准备。
这大夫从前在宫里当御医的,后来因得不习惯宫中的生活,便请了恩准在京城里开了间医馆,专门替达官贵人内眷看病,他对于应付这种事情,游刃有余。
替卢彤杉把脉开了一点无关痛痒的补品,便收了诊金告辞了。
卢彤杉借故身子骨不太好,又要绣嫁妆,所以便不过去请早安了,这事情卢彤杉是当着卢天仲面儿说的,又提起了她早已故去过年的生母,卢天仲心疼卢彤杉小小年纪就没有了亲娘,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