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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王李隆基,本宫任你准备了这些时日,想来你也该动手了
安静了好一阵子后,阿奴未曾去开口说些有事奏来之类的话,那百官自然也只能继续安静,继续等待。不过很快出乎他们意料,与往常早朝惯例不同的是,阿奴未有开口,韦后反倒先行开了口。这让百官奇怪的同时,却也都是担忧。
“工部尚书张希,贪赃枉法,营朋结党,罪不可恕。处流配广州终生不得还朝。”开口便是第一道旨意的韦后丝毫不理群臣的议论纷纷。她没有要杀张希的心,因为始终张希都曾出入她的宫闱。并且,韦后也不想与陇西李氏在此等微妙形势前撕破脸皮。
待百官议论罢,韦后阻止了与张希交好的那些人试图的进言,只是看了眼宗楚客,发觉宗楚客皱眉似是不赞同后,韦后一笑置之不理间,又去看向了临淄王李隆基,见他仍是那般自然从容之姿,韦后不禁心下暗叹,却又道:“相王,劳苦功高,且近来辅政多有建树,念及相王此等忠心为朝之举,特,晋封相王太子太师衔,赏百金。”口吐此旨,韦后仍是将目光放在了那临淄王身上,她本以为这一道旨意会让临淄王会有惊慌,或是不解。但很遗憾,临淄王仍是那般,甚至,还微微向她笑了笑。于是,韦后反倒不解,只觉乃是幻觉。
堂下百官哗然一片,太子太师虽乃晋爵,但其实根本便是架空了相王之权,韦后此意根本是剥夺了相王辅政之职。这是何意?难道韦后终于要动手了吗?
宗楚客更是眉间暗跳,抑制不住微颤的手,直叫他忍不住去问韦后,这是为何?难道她真要自掘坟墓?难道她真的不明即便他二人布下了如此微妙之局也终不能说得上是百无一露?究竟是何人挑唆了韦后,她怎会事先根本不与自己相商?
心念急转间,宗楚客在看到韦后那脸上自得且也决然的神情后,终于只能黯然长叹。无论如何,他只能不得不去竭力配合韦后行事。
说来可笑,宗楚客在心头大恼间却也有些佩服起了韦后之意,韦后这时行事把握的时机对于宗楚客而言,确实是太过精确不过了,因自得裴谈那些言后,宗楚客其实已有摆脱韦后另立之心,可这时显然他还未能做好准备,也未能摆脱韦后。所以,此时的他,倒仍是与韦后同处一条船上。
宗楚客,终归是没有退路没有选择的余地。
早朝散。百官退。
临淄王李隆基在散朝之后,根本不再像往日那般去琢磨今日宗楚客与裴谈刻意留下去见韦后是想商些何等阴谋。他只是在退了朝后便急忙离开这皇宫。不是紧张慌乱,而是心间太过兴奋。
离开这皇宫后,李隆基没有直接回府,反而先去了公主府。而本以为要在公主府内侯些时辰的李隆基,不过才刚入公主府后不多久,便得到了他来这公主府所求的目的。这让李隆基诧异不解之下,却也无疑更增自信。
由公主府回到自家府上,先前单身入公主府的临淄王在回来时身旁却是多了一名青年,这处于临淄王身旁的一脸阴郁之青年,乃是刘幽求,而临淄王也是对这公主殿下派来协助于他的刘幽求显得十分器重。
唤王琚王毛仲二人前来偏殿后,临淄王深凝的眉目间毫无忧色,只是认真的打量着他二人,紧抿薄唇。
“王琚。”唤了一声,待王琚上前,临淄王显得凝重万分:“你去万骑营中唤葛福顺,陈玄礼二人前来。”顿了顿,不顾王琚脸上的那些紧张之意,临淄王又道:“还有钟绍京。”
王琚犹豫了下,待临淄王有些不耐之色后,忙退了下去,他知道临淄王此时焦急。
来回在这偏殿中不停踱步,刘幽求与王毛仲二人都是站在一旁恭身而立看着临淄王,他二人自然都知道将会有何等大事乃要发生,并且这事其实也是王毛仲等人期待甚久之事,与王毛仲的隐有期待不同,刘幽求那阴郁的脸下倒只是一片清冷。
过不多时,临淄王要王琚所唤的人也都随着王琚的回来而一一到来。这时的临淄王已经在这段时间内尽快调整好了心态,他自然清楚,他绝对不能有任何慌乱之意。所以临淄王在这些人都到齐了之后,显得自信且从容:“葛都尉,你今夜于左万骑营从正阳门而入。”丝毫不给葛福顺,陈玄礼,钟绍京三人一些时间,甚至也不待这三人彻底醒悟乃是何事,临淄王便接连吩咐道:“陈都尉,你由右万骑营自承天门而入。”
如此简洁的吩咐,即便他三人初来还未能做好准备,却也都是朗声应下,毕竟已是策划许久之事。在临淄王如此吩咐罢,葛福顺与陈玄礼二人都是显得十分激动,这是他们期盼已久之事,而临淄王也终于决意。所以激动之下,他二人齐齐恭身:“谨遵王爷号令!末将定不敢丝毫怠慢!”
“若营中尚有未能归顺之人,则应在行事前尽数诛除,切不能留任何后患!”凝神吩咐这二人,临淄王又是微一沉思:“勿必在子时汇合于凌烟阁前!”
二将领命,恭身一旁,犹自回味今日这突然之惊喜。只是在他二人暗想着终可除掉那些万骑营中作威作福的韦姓之人时,临淄王已经看向了钟绍京。
都说文人造反,十年不成,此话倒不能说是尽然空穴之风。其实临淄王倒此时也不能完全保证这钟绍京会带着满门性命于他一起行事。可在想及这钟绍京的夫人,也便是当初主动找上临淄王的那妇人之时,临淄王心下已是决定。况且,他的确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介时,还望钟总监能在宫内配合,为我等开启宫门,自内而攻破韦氏。”
钟绍京连忙低头,只是眼中那些一闪而逝的惊怕却是临淄王不能看到的。
又吩咐了一些事,在这众人都知晓了他们所该行之事后,临淄王终于长身而立于殿门处。
看着临淄王那般决然且自信之伟岸背影,追随临淄王身旁最为长久之人,王琚,再也不去隐瞒他的那些忧色,小意走到临淄王身后时,轻声言道:“王爷,是否太仓促了些?”
“奇兵,应首重奇字。”根本未曾转身的临淄王说着前日那少年张宏所说的一言后,又是轻笑言道:“况且,连你等都是觉得仓促,那韦氏想来也是更未能猜得。”
王琚仍是那般神色,他知道王爷的心意,所以犹豫了下,王琚又道:“可要知会相王爷?”
相王,想及父王,临淄王微皱眉目:“不用了。本王自有定夺。”
在王琚退下后,背对着这殿中所有人的临滋王迎着殿门深眺远处。
韦后,别以为本王不知这万骑营乃是你故意让本王能够从中得势,而又纵容本王这些时日来暗中图谋。其实本王又怎能不知你刻意想要本王行事,本就是想正好能为你一网打尽?暗暗想着这些,在临淄王终于又想起了他那姑姑太平公主这些时日来的举动后,轻叹一声,喃喃道:“由始,本王便一直为你们操纵,其实本王也知本王生死你等并不太过担心。但,既是你等将本王推到了这个位置,那本王自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其实,自韦后得势起,看似主动争权图谋行事的临淄王从那时便知道,他是被人暗中所推出来的,而又在韦后刻意放任他夺势妄为间,临淄王终究明白,他只是韦后与推他出来的那人所争斗的界点,而无论是韦后还是那人,其实都只不过是通过临淄王来进行对弈。因此,临淄王倒也不能不可说为他只是别人手中的一粒棋子罢了。
但,早便知道韦后与那人利用于他之心意,而临淄王却仍敢迎他二人心意顺势而为,单是这份胆识又岂是他人所能想到?
过了河的卒子,是谁也控制不了的。
临淄王沉思间,丝毫不去理会殿内王毛仲,刘幽求,葛福顺等人的密谋策划,他只是在站那处怔怔而立,似是在想些什么。
不过,也只有他临淄王才知道,他是在等人。
片刻之后,先前不知上了哪去的高力士回转,轻步走到临淄王身旁时,恭身言道:“回禀王爷,那少年张宏府上的高不危求见。”
“宣。”一改先前之沉思状,临淄王微有喜色,意气风发。
太平公主 第一百零三章 为皇
自相王府来人详细将早朝之事禀承于张宏后,张宏便已是料到了临淄王行事之期应在今日。这很简单,韦后于朝间的那两道旨意实是未再有丝毫掩饰之意,她这两道旨意直接且也彻底的将先前那些处于临界点的微妙平衡堪堪打破。放逐张希,乃是韦后意指她已不再须要这些问路之石。而若说这道旨意还是稍显含蓄的话,那第二道旨意在完全架空了相王之权后,则是赤裸裸的彰显了韦后的决意。
所以尽管张宏心下不明为何韦后在此时会突然显得如此决然,同时也奇怪那宗楚客又为何不去劝阻韦后间,他倒也极为妥善的布置了好了他现下所能做的一切。张宏很清楚,随着今夜这突然而又必然的事后,临淄王与太平公主间的那些事,也便提上了日程。所以他不得不仔细慎重的安排好今夜之事,以期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试图能够在日后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即便这很艰难,艰难到连张宏也是觉得不太现实。
临淄王府的高力士来后,高不危只是向张宏微微恭身,示意定不负他所望后便随高力士前往临淄王府。先前,临淄王要张宏在他行事时能够在其身旁辅佐,未曾直接应下的张宏却在当时向临淄王推荐了一人,这人自然便是高不危,对于高不危,张宏还是比较信任的,他知道高不危定会竭力将他所安排之事一一做好。而至于高不危此人的能力,仅看这些时日下他与黄不学为张宏暗中所行之事表现出来的强悍能力,便足以令张宏,楚图等人侧目。
送高力士与高不危出府。复又回转议事厅的张宏,在看着那神情冷漠地楚图之时忽然有感而发,言着此次早朝,将是韦后最后一次早朝,早朝终,韦后亡之类的言语时,却又想到他前世里所看到的一句话。
人这一世,或能偶有几次惊艳之举,但其实每日所行大都仍是些龌龊的行径。卑微的细节,无聊的举止。
想起这句话的张宏不免有些自嘲的意味,他不知道他此时所行的这些看似轰烈伟大之事,究竟算不算得上是一件惊艳之事。说是惊艳。倒也有理,毕竟他此时乃是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着这史上流传千古之事,并且妄图想要改变些什么。但要说龌龊,卑微,此时并未亲自参与此事只是暗中试图从中获利地张宏,确也有那么几分龌龊。卑微之意。不过,其实张宏确实知道,惊艳也好,龌龊也罢,他都不得不为能够生存下去而如此进行。
前世里的张宏时常抱怨生活太过艰辛,这世下的张宏却是在为能够生存而挣扎。生活与生存这两个只有一字之差的词语,实在是可谓谬之千里。
并没有再与楚图说些什么,安排些什么,乃因那些所有能够安排之事他二人也早便安排好了。随意坐在椅子之上。显得十分懒散般趴在桌子上地张宏并无任何规矩端庄可言,而他的这些性子,不仅一向严谨的楚图不喜,便连黄不学那俗的不能再俗的人也是叹为观止。毕竟,此时的张宏乃是不折不扣的读书之人。
见眼前张宏又是如此作态,微微皱眉地楚图未曾开口去说些什么。这段时间一路相处下来,楚图发觉他已经越来越看不透这少年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了,无论是张宏的偶有妙语,还是他的才识超凡,又或是他的恣意之态,以及他在对于高不危,范慎,乃至楚图自己等人时甚至也如对待他府上的黄四等那些低贱下人时一般态度,等等这些都能够让楚图在想起那日听闻的张宏突然一句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这般的言语后。深切的感觉到。这世间最大的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宗教礼法等等格言玉律在这少年张宏地心目中,怕是根本不存在。
所以因此,楚图才会有些担忧这少年张宏的未来,担心他究竟能不能站到他期望的那个高度。须知,张宏的这些言行态度,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都足以让张宏满门抄斩个遍。与府外铿锵剑拔弩张之意完全相反的楚图与张宏二人,能够在此时仍是稍显无所事事,其实是因他二人都是在等范慎。范慎自相王府来人传话后便被张宏谴了出去,既得相王那般倾力相助,张宏自然也是报之以桃,他在得知早朝事后便吩咐范慎去将今夜可能会有之事言于相王知晓。虽然史书所言相王必登大宝,但知道历史已是稍有脱轨迹象的张宏并不能保证韦后会不会丧心病狂地将这些李氏皇族中并无太多权势的王爷们诛杀干净。尽管这事儿在楚图看来十分的不靠谱,但张宏仍是执意防患未然。
约莫直到傍晚时分才等到范慎回来时,张宏与楚图都未有介意范慎去了这么久,因为他二人要范慎所做的事并非单单传言相王一事,并且难度也都不小。
范慎回来后。见楚图与张宏都是在议事厅内等了一天。心下也知今日之